第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br>简单交代一下关系好了,我看到有的亲不太理解卢家的地位呢……
开国一百多年了,曹公书中暗示了一些,按照清朝的时代推算,应该是第五位皇帝在位了。
卢家开国的时候,可能类似于长孙无忌一家那样的存在,但是历经五朝,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到了卢有涯的这一代,卢有涯只是一个科举之后挂了一个名的翰林编修,如今还闲赋在家。
皇家对卢家应该是忌惮的,毕竟是老牌子的外戚家族了,所以打压到这样的地步。稍微的有些动作,朝廷中就会有人跳出来,讲卢家的是非了。所以,这就是卢熹微在看似“万千宠爱”的时候,仍旧不能放开手脚的原因。
皇帝对卢熹微的喜爱,只能说是一种对于美好的向往,如果卢熹微犯了什么大错,比如什么枉顾封建统治,或者是小白到宣扬什么人人平等,估计就会被烧死了。
贾府,在文中的地位,是按照曹公原著的描写。
贾母并不是皇帝的娘,她有可能年轻的时候在中做过女史。
四王八公家的女儿,是不会像曹家(曹寅的母亲孙氏是康熙的教养嬷嬷,并非是娘,而是类似于现在的保姆一样的存在,担当着很重要的教养教习的作用,孙家是内务府包衣)的包衣之女一样,进当女的……
连薛宝钗,皇商出身,也动过念头去做公主的伴读。所以在红楼的文中,她们的地位不再是包衣奴才,比起其他王侯,也是很尊贵的一群人。
卢家没有王爵,也没有侯爵,卢熹微虽然生活上很多地方有中的教习安排,但是并不是真的郡主。
所以,很多看不上卢家,看不上卢熹微的人,会叫卢熹微是“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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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谢谢大家~~~~~~鞠躬~~~握爪~~~~打滚~~~~~<hr size=1 /> 八月节之前,卢熹微终于将给卢有涯的衣服制好了,兴奋的来到北苑父亲所居住的 “烟波平澜”。
门口守抱厦的丫鬟上前一个万福,道:“小姐,老爷刚刚到东苑‘至斋’见客去了,交待奴婢请小姐略等一等,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去‘七泽堂’看书,老爷说完事儿了去找小姐。”
卢熹微听到七泽堂的名号,眉毛轻轻皱了一下,说:“那正好,丹阙,我们去找找《华氏谱》,荷姐儿不是想学琵琶吗?”
说完这话,卢熹微就往北苑的七泽堂走去,心里有些纳闷,至斋是东苑第二大的书房,只见贵客,不知今日何人来访,于是卢熹微便问身边的随心:“知道是谁来了吗?”
随心的消息最是灵通的,于是说道:“奴婢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若是你这百晓生都不知道,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来了。”
卢熹微打趣随心的话,随心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得意的回嘴:“姑娘这话说的,奴婢就是姑娘的一双眼睛,留我在姑娘身边,不就是为了这个!奴婢晓得清楚自己的作用呢,这府里面谁不留一双眼睛在身边啊!”
卢熹微笑了笑,自己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可不就是溱妈妈一个一个用心调*教的吗?既不让她们抱成一团,欺侮了自己,又不能让她们太过矛盾,怠慢了自己。
七泽堂在北苑和东苑的交界处,本来是个医堂,后来改成了书斋,如果只是这样卢熹微并不会多么关注这个地方。熟悉起七泽堂,是因为卢熹微小时候把随园当成大型游乐场躲猫猫,发现了不少密道,其中一条就是七泽堂到至斋的,卢家祖先甚至还利用传声工具,在密道中听至斋的声响,竟然清晰地就像耳语一样。
想来今天卢有涯叫卢熹微到七泽堂,是去听墙角了。
卢熹微穿过厅堂,将丹阙、随心两个留在门口,自己来到书房中最矮的那个书架子前,把一盏琉璃灯拿在手里,用力推动一个架子,果然有一条密道出现。钻进了密道,里面不见潮湿,倒是一条挺宽敞的小路,只是琉璃灯忽明忽暗,让卢熹微很是害怕。
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听见两个男人在说话,其中一个是卢有涯,声音比较中正,卢熹微一听就认出来了。
另一个声音,让卢熹微很熟悉,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听过的,只听他说道:“卢大人,不才此番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向大人表达王爷的诚意!还望卢大人能应允下王爷与令嫒的婚事!”
卢熹微一听心也漏跳一下,他是谁的人?
“当不起二皇子的抬爱,小女蒲柳之姿,情顽劣,不堪为王爷之妻!二皇子天人之姿,人中龙凤,日后不可限量,小女更不堪大任了!”
“卢大人,太子戾,无甚大才。天下兵马三分,王爷十八掌兵,如今已经七年,戍北兵将尽是归心于王爷。卢大人,卢家当年从龙的荣耀,难道大人没有想过吗?”
“我卢家世代忠于皇上,二皇子的心,未免大了些。”
“一动不如一静,如果只需静观其变呢?”
“恕老夫无礼,还请阁下离开。”
“这是王爷门下的玄青,以后可以负责传信之用,这面玄字令就溜于府上吧。风云际会之际,还请卢大人考量一下!告辞。”
“这就免了吧,想必多事之秋,阁下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卢熹微跳动不已的心,由着卢有涯的话而心安,听着那人走得远了,卢有涯开口:“出来吧。”
房间里面有两个小童摆上了茶点水果,正是卢有涯的书童映泉和晓月,两个小孩点点头对卢熹微问好,便出门守着去了。
卢熹微走下来吃了一口石榴,喝了一口茶,等着卢有涯开口。
卢有涯了卢熹微的头,带着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口气说:“放心,二皇子实非良配,我怎么舍得你去那等苦寒之地受苦。明儿就是十四了,入去看看你姨妈是正经。”
“爹爹,女儿想在家陪你。”
看着撒娇的女儿,卢有涯满脸的柔情,说:“不用,为父只想与你娘说说话。”
卢熹微心中不十分好受,装作小儿女样子说:“爹爹,女儿做了件长衫,是贺寿之礼,爹爹试一试吧!哎呀,我怎么忘了长衫还在七泽堂丹阙手里呢!都怪那涂成禧没事儿添什么乱!”
卢熹微一想起来,起身便从密道返回了七泽堂去了。
卢有涯只是摇了摇头,竟自喝茶。
卢熹微出了七泽堂,丹阙、随心立于门口,见她出来了,随心上前说:“姑娘,今儿来的是兵部知事孙绍勇,拿了他叔叔的更贴来拜访老爷。”
“知道了,丹阙跟我拿了衣服去至斋见老爷,随心,你去叫绿烟将饭摆在烟波平澜,另外叫随荣明儿送牌子入,曹大姐儿在做什么啊?”
“曹姑娘在给曹大爷制衣,还做了几个新的鲛纱帕子,绣了花草,说是要与给龙公子的衣服一并送去大理给龙家。”
“千里送手绢?连曹清辉曹大姐儿都这么矫情了?”
不满自家小姐的打趣,丹阙为曹清辉说话:“曹姑娘这是一片真心,姑娘真是的!”
“走了走了,给爹爹看看衣服,早点吃了饭,去找岫烟练字去,你家小姐我的芊芊十指,都快成了筛子了!哎,女红厨艺果然难学!”
跟在丹阙身后的一个小丫头突然说了句:“谁说的,明明是姑娘自己学的不经心罢了,琴棋书画才难学!”
卢熹微耳边听见一声,转头一看是自己的二等丫鬟随喜,平时自己对身边的人一向很少拘束,不想前儿溱妈妈回报的时候,自己才知道,南苑自从自己开始管家之后,规矩竟然是每况愈下,这几日隐隐前院的人,也能知道二门里姑娘们的事儿了。
卢熹微在内院换了二门的媳妇子,前院才消停了些,没几天日子,随喜这样说话没遮没栏,卢熹微心下有些不喜便说道:“我记得了,上回在大姐那里,也是你多嘴的,打量我不会教训你!管事的女儿就不用守规矩吗?”
随喜跪下来,讨饶:“小姐饶了我吧,饶了我这回吧,再不敢了!”
看着想要给她求情的人,卢熹微只嘱咐丹阙一个:“我一直觉得储秀阁是个干净利落的地方,随喜,平时我是喜欢你子跳脱,也不会拘着你们的子,但是也没有允了你们不守规矩,更没有允了你可以仗着老子娘的脸面生事,平日里你懒散娇惯一点也就罢了,却日日在府里嚼舌子!前儿想把你领出来,想着让你长长记也就罢了,不曾想你却跟你娘告了丹阙一状,再不治你,怕你连我也要告黑状了吧?”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
“叫二门上的媳妇子领家去吧,你们都做了警醒,谁再将内眷的事儿透露到前院去,也不用回我了,打发出去卖了!”
说完了,卢熹微也不理跪在那里哭的随喜,只领着丹阙等往至斋去了。
吃中饭时,烟波平澜的大圆桌子上,卢有涯父女、曹氏兄妹、苏荷都在一处吃饭。卢家吃饭,卢熹微最是耐不住的人,桌上总是笑声连连。
卢有涯已经换上了卢熹微新制的秋衣长衫,而曹昀也穿着妹妹做的新衣,师徒两个相对一笑极是温暖自豪。
溱妈妈打小带着卢熹微和曹清辉长大,如今虽说苏荷有娘田氏,多多少少也算是受着溱妈妈的照顾。所以三个人在溱妈妈面前,或多或少是做小辈状的。
溱妈妈是个能干的人,以前也是家业殷实的人家出身,不知怎的家败了被卖到大方氏家中做了丫鬟。以至后来大方氏将她许给一个秀才为妻,那秀才却是个短命的,溱妈妈便带着儿子又回到了大方氏的身边,成为了卢熹微的保姆嬷嬷。
饭后,众人端着汝窑的粉青茶盏喝了青茶,苏荷低头摆弄手中的丝帕,这手绢是今日曹大姐儿送的,溱妈妈自苏荷来到卢家之后,便悉心教导仔细看护,看见苏荷低头不语,怕是又想起了伤心事,马上就是中秋了,卢熹微是要入的,苏荷身上有孝,入怕是不妥,得仔细安排了。
溱妈妈对卢有涯说:“老爷,今年的寿辰是五十的整寿,府里合该热热闹闹一场,只荷姐儿身上有孝,不如提前往相国寺寄些香油钱,也算是尽尽孝心。”
“你拿主意就好,荷姐儿的一应照顾都是极好才行,方才对的起苏二哥的在天之灵。”卢有涯说着看向苏荷,“荷姐儿,你可有什么觉得住不惯之处,只管与你溱妈妈讲!”
苏荷在田氏的管教下,每日里听田氏讲自己孤苦无依,要多多讨好卢氏父女,又怜自己无父无母,越发胆小懦弱,听了卢有涯与溱妈妈这话,惊吓的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讨人喜欢的事儿,连忙道:“义父,我住的十分好,百分好,不用为了我特意安排什么的。府中用度比起我在家中时,已经是天翻地覆的不同了!田妈妈作证,我在家中不过每季两身衣裳,在这儿姐姐每季叫人给我裁了六套衣裳,逢节又有新的节礼,我过得很好!田妈妈,你快与义父讲,说我很好!”
卢氏父女听了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苏荷年纪小,在将军府是唯一的嫡女,也应是宠惯着长大的,怎么好似过的极差?怎么又养得格如此急躁懦弱,这娘又是怎么待小姐的?
卢熹微听不下去了,此时屋里还有曹氏兄妹,曹昀是男子不细心,却也联想到自己与妹妹也是孤儿寄居卢府,得到的种种的好,心生感激。曹清辉想得更多,苏荷的日子恐怕还不如她,心生怜爱,她自己还有哥哥,身上还有与龙家的婚约,龙大哥与自己小时候常在一处,也算不得盲婚哑嫁,可怜苏荷还这么小,失牯失持,这娘也不是个好的,被教唆的不成样子。
这些年溱妈妈知道自己小姐和曹大姐儿日后归宿必定都是大家族,时常教导些理家之事,曹清辉知道这娘欺负幼主的事情不在少数。
溱妈妈知道事有蹊跷,但是卢有涯和卢熹微都在,自己不好先开口。
只听卢熹微说:“老爷与曹大哥下午还要用功,大家便散了吧。荷姐儿中午就到我那儿去休个午觉,清辉,你不是还要绣帕子?我下午本来要去邢岫烟那里,你与她一道画也好绣也好,别忘了将那紫流苏的霞帔给我弄出来!”
众人都有了事儿做,卢熹微带着苏荷回到了储秀阁,身后跟着溱妈妈和田嬷嬷,以及一众婆子媳妇丫鬟。
丫鬟们上了果子茶点,个个不敢言语立于一旁,卢熹微本来想着教训田嬷嬷一番,但是看着苏荷怯懦的揪住田嬷嬷的衣服,便口气软了下来:“荷姐儿,这几日也不来我这儿玩,都忙了什么啊?”
田氏抢先回道:“我们荷姐儿给老爷和二姐儿绣了鞋面!”
“荷姐儿今年也十岁上了,我怜你失了依仗,便没叫嬷嬷教你什么大规矩,打明儿起你便跟着溱妈妈学学如何?”卢熹微是半眼也没看田氏,“溱妈妈,教导些人情世故也就罢了,只规矩上多用些心力吧!”
卢熹微打发走了苏荷,溱妈妈却立在一旁不语。
“妈妈有话说?”卢熹微看溱妈妈立在那里,便问道。
“二姐儿,老身一直也是觉得不用太教条的把东西教给姐儿,可是今天二姐儿做的事,老身不得不说了。”
难得溱妈妈一板一眼的说教卢熹微,卢熹微心里很是惊讶,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好了,说:“妈妈只管说我,可是我做的什么不妥当了?”
“老身去年起,将储秀阁和整个南苑的事儿,教给二姐儿。诸多规矩二姐儿废了立了的,老身觉得应该的有,不应该的也有,想看看二姐儿能不能自己悟到。可惜今日,二姐儿让老身失望了。”
“妈妈!”
卢熹微此时才觉得不对,溱妈妈果然是在考量自己的能力,看来自己真的让她失望了。
“你子好,虽任些,但是很多时候是听话的。可是,你平日里娇惯着奴才,纵着奴才们子养的疯野了,你倒拿起了主子的威风。二姐儿,恩威并施的道理,不是这样用的。老身给了姐儿很长时间,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外面讲内院的闲话,二姐儿真的觉得是随喜那个丫头吗?”
卢熹微低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做错了,是她让自己院子里本来安分的丫鬟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管教丫鬟,在院子里面立规矩,这里面的学问,老身一点一点的教着,只一条二姐儿要记住,只有主子安分了,丫鬟们才能安分了。”
卢熹微点点头,谨记溱妈妈的话,谁料到溱妈妈的下一句话,让卢熹微如坠冰窖。
“随喜觉得没了脸面,已经跳了海子。”
卢熹微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那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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