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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齐璟反手握住薛良善的手,温和地摇摇头,“爹,您别动怒,您现在康复才最重要。”

    宝娘倒了杯茶,快速走到床边,“是啊,爹,等你痊愈后,咱们出去溜一趟,管它流言还是蜚语,自然不攻而破了不是吗?”说着将茶递过去,“来,喝杯茶,别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

    薛良善眸光一动,宝娘的话在脑中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深吸口气压住了心底的暴怒,“现在外头乡亲们是怎么说的?”靠在床头,接过茶杯缓缓地喝了小口。

    “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爹,咱们不需要放在心上。”宝娘淡淡一笑,心里琢磨着今日对刘坤的惩罚是不是低了些?

    “宝娘,流言蜚语难抵挡,你们不放在心上,但是大伙儿十个嘴巴百个嘴巴都在说,这对咱们薛家的形象影响很大的。”岂料这时站在一旁的薛良平却凉凉地了进来,现在整个金山镇谁家不在议论齐大姑爷是个克星命这个话题?

    依他来看啊,女儿大了就得嫁人,搞什么入赘招婿,分明就是招个不亲无故的白眼狼来分家里的财产,这老王八自己生不出儿子就罢,女儿该嫁人了还搞出这么个幺蛾子。

    要说薛良平这辈子什么最得意,那就是他媳妇肚皮争气,一口气给他生了两个带把的儿子,而他大哥,娶了两个婆娘生下来的还是赔钱货。本以为等薛良善死了之后,他儿子便能名正言顺地接了薛家的家产,可没想到这老家伙竟整出个比武招亲,这万一宝娘生出个儿子,这薛家的财产自己儿子自然是连毛都沾不上边了。

    薛良善听了薛良平这话,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又深沉了几分,眉头微微皱起,扫了薛良平一眼,道:“二弟,最近你绸缎庄子的生意如何?”

    薛良平一听顿时叹了口气,“上铺子里的人倒是挺多,不过光看不买,这个月卖出的布匹比上个月少多了。”

    “这么说,铺子里的生意是受了影响?”薛良善沉重的道。

    “可不是?”薛良平点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宝娘与齐璟换了个眼神儿,前者突然淡淡一笑,从薛良善手中接过茶杯,柔柔的道,“爹,吉人自有天相,您现在啊,养好身子才是正事。做生意嘛,总是多多少少有点赚的,何况如今又是淡季,二叔铺子里还有客人去看,我瞧着镇上那宋三伯家的铺子可是乏人问津,这不,听说都关门歇业了。相比之下,二叔的铺子可谓是生意兴隆呢,难怪二婶子连名贵的云罗锦都穿得起,真是让侄女儿羡慕死了。”

    宝娘这番话落,薛良平微微恍惚了两秒,没太反应过来,“侄女儿这话倒是说得致,做生意嘛,哪里会没有风险的。”

    可薛良善却是微微一怔,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一抬头便犀利地盯住了薛良平。宝娘暗暗一笑,故作温柔地低下头去,遮住了眼底的得意,齐璟不言一语,轻轻地在薛良善肩上按摩挤压着。

    良久,薛良善突然叹了口气,看着别自己瞧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薛良平,“二弟,大哥无恙,既然铺子里生意不好,你好好回去顾着吧,咱们赚几个钱不容易,万一有客人上门,铺子又没开门,长久下去,可是要伤了客人的心的。”

    薛良善这话,是在赶人了,而他心底的怒火也在此时彻底消散与无形。

    薛良平没料到他大哥突然开口赶人,看了看宝娘和齐璟,见两人都低头顺目的站在一旁。也不想在小辈面前落下了面子,深吸口气,朝薛良善作了作揖,面带关心的道,“大哥说得极是。那良平就先告辞了,大哥好好休息,早些恢复了才是好事。宝娘、阿璟,好好照顾他,二叔先回去了。”

    宝娘与齐璟立即恭敬的点了点头,“二叔慢走。”

    薛良平这才皱眉瞥了薛良善一眼,快步离开了房。

    待薛良平离开,薛良善缓缓伸手拍了拍肩膀上齐璟的手,齐璟一愣,缓缓收回手,宝娘见状立即上前扶住老爷子,“爹,您怎么了?”

    “我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薛良善挥了挥手,缓缓躺在床上。

    齐璟与宝娘换了个眼神,后者为老爷子掖好了被角,轻轻道:“既然如此,那女儿告退了,爹爹好好休息,我会让槐花守在门外,若是有事儿就喊一声,女儿马上就来。”

    “恩……”薛良善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似是已经入了梦,宝娘与齐璟看了看彼此,这才放轻步子缓缓出了房间。

    而就在他们走出的刹那,床上本该熟睡的薛良善却缓缓睁开了眸子,漆黑的眸子已经有了些浑浊,眼神带着微些空洞,良久,他闭了闭眼,眼角之处竟滑过一滴浑浊的老泪,“二弟啊二弟,为兄该如何待你是好……?”

    而另一边,薛良平出了房拐过长长的走廊进入堂屋,便听到两个儿子嬉戏打闹的笑声以及妻子刘氏和嫂子李氏的调笑声,吁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极其和善的笑容进入堂屋。

    “大嫂。”率先给李氏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在边上的位置上,视线无意一扫,落在了刘氏边上茶桌上摆放的布匹上。方才宝娘的话在耳畔猛然回荡,他心中猛然醒悟,顿时有股怒火急速升腾,如干柴一般狠狠地烧了起来。

    袖子底下的双手已经忍不住握了死紧,原来又是坏在这个臭婆娘身上,这爱慕虚荣的蠢女人,居然将家里唯一一匹云罗锦拿出来炫耀,炫耀就炫耀罢了,还偏偏被宝儿那鬼丫头看到。

    薛良平此刻简直呕得想死,气得脸色发青,连青筋都忍不住冒了出来。可偏偏刘氏还好无察觉,依然呵呵地笑着,反而李氏发现了小叔子的异样,温和地看着薛良平,柔柔一笑,“小叔子,你怎么了?”

    薛良平听到李氏的声音满心暴怒霎时如浇了盆冷水,出奇地冷静了下来,抬头一看,便对上了李氏温婉白皙地脸庞,脸上微赫,“无事,我只是为大哥的伤势担忧,希望大哥早些日子康复才是。”

    说完低下头,却又忍不住抬头瞧了瞧李氏,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李氏今年才二十五,她嫁给薛良善做续弦,其一是家里贫穷,她长相也顶多是清秀;其二年龄大了,十八岁的老姑娘了,一听说镇上周员外要续弦,家里立即托关系找媒婆勾上了薛家人,这才幸运的嫁给了薛良善,成了员外家的夫人,从此娘家以此为荣,改头换面。嫁给薛良善两年后便生了珍娘,之后一直未有孕,所以说,李氏其实还年轻,而且,正处于女人最有风韵最有魅力的巅峰时期。

    两个女子扯住一些家常话,薛良平安静地坐在一边,两个儿子在院子里捉蜻蜓、玩石子,唠唠叨叨地扯了半个多时辰,薛良平却出奇地带着妻儿打道回府了,连晚膳都没吃,这让薛府下人们惊奇不已,这铁公**薛二叔一家改头换面了,竟然不爱沾便宜了?

    晚膳过后,宝娘与齐璟一道回了房。

    洗漱完毕之后,两人穿着中衣很规矩地躺在床上,两人成亲一个多月来,日日同床盖一条被子,但从未作出半点越轨之事,倒也习惯了彼此的气息与存在。

    “你说,刘坤得在那破庙里饿上几日?”想着白日做的事情,宝娘依然兴奋地有些睡不着,十年的沉淀啊,终于重新感受到了一次现代人的飞扬,自己倒真是被这古代同化得彻底。

    “最多能困上两日,土地庙虽然地处偏僻,但平日里镇上也有去那边砍柴、割猪草的乡亲,那小子若是吆喝上几声,差不多就闻名全镇了!”

    “噗嗤——”宝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不是,他想让咱们家名誉扫地,想让你变成妖怪,过不了几日,他自己也要风光了,阿璟,你说这混蛋能猜出谁是凶手吗?”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刘坤第一个准会怀疑咱们家。”齐璟闻言也淡淡一笑,“不过这家伙在镇上名气那么臭,看他不顺眼的应该不止咱们一家吧?”

    宝娘着下巴想了想,“我想想,余大夫家的大儿子似乎跟这小子也不对盘,村长家的闺女曾被他调戏过,恩……还有王屠夫,这家伙曾在王屠夫家铺子前耍过泼!”刘坤这小子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日了,这远拨方圆十里的恶名,大伙儿谁不知晓?

    齐璟缓缓眯起眼,突然低低喃道:“这样就好……”

    宝娘未听清楚,有些疑惑地凑过脑袋,“恩?你说什么?”

    齐璟只感觉一股淡淡地热情吹在颈子上,突然心口一热,鼻翼间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身边的人儿突然间变得极其敏感起来,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从心底迸发。

    喉咙动了一下,他缓缓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对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本来的很好听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磁低沉,“我说……”吐出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宝娘对上他深邃的视线,怔了怔,下意识地开口,却不知为何没法挪开视线了。

    齐璟未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宝娘突然有些恍惚,暗叹:这家伙长得真是不赖,尽管上辈子看惯了各色个的、本色的、混血的还是本土的帅哥美男们,可不知为何,这家伙身上那种淡定若风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

    宝娘看不懂齐璟,从来都看不懂。

    这一刻,床上的两人,盖着一张被子下的两人,突然无声了,一股道不清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心脏,不知不觉中飞快加速,脸颊,不知不觉中灼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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