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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

      一股道不明的旖旎在两人之间氤氲,宝娘眼中只剩下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心如擂鼓,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齐璟望着宝娘渐渐娇羞通红的双颊,再也忍不住心底灼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缓缓向她红润的脸颊抚去。当指腹碰触到那娇嫩滑腻的肌肤的刹那,两人心底俱是一颤,一股控制不住悸动在心底蔓延。

    这一刻,宝娘竟然不想推开齐璟的手,一点儿也不,她知道随着两人相处时日渐长,她已经渐渐接纳了齐璟,承认了这个占据自己一半床榻的男人,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是正常现象,因为齐璟的尊敬她才得了这么长准备时间,其实按照古代的民俗观点来看,自己已是委屈了齐璟。

    为了尊重妻子的意愿而委屈自己的男子,在这古代,能有几个?

    而自己何其有幸,嫁给了齐璟……

    齐璟见宝娘未拒绝自己的抚,心中一喜,恨不得立即将眼前娇美的人儿拥入怀中,但他只能狠狠压抑着心底的冲动,轻轻抚着她娇红的脸颊,感受那指尖的凝脂触觉。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宝娘被子底下的手,低低地叹了声,“宝娘……”

    这一声呢喃仿佛香甜的醇酒一般醉人,宝娘心里酥麻不已,忍不住应了出声,“恩……”

    这声音仿佛呻吟般,迷迷糊糊的,齐璟下`体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双手一伸便将宝娘拥入怀中,低下头,覆上了半张的娇唇。

    两张唇相触的刹那,两人身体一震。宝娘无法克制地睁大了眼眶,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的浓密睫毛,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束缚,被子下的身体紧紧相贴。她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火炉子里,身体开始滚烫、心脏已经快得叫她无暇顾及,她所有心神都放在了两人紧紧相融的唇齿间。她清楚的感受到齐璟柔软湿热的唇瓣摩擦着自己,啃咬、舔舐、吸允,视线渐渐朦胧,脑袋开始发晕,不知什么时候一条湿滑滚烫的东西便挤入自己口腔中,疯狂地在齿内扫荡,纠缠着自己的舌头。

    双手不知不觉勾上了齐璟的颈项,舌头不知不觉开始回应,直到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就真的要和齐璟圆房了,kao啊,古代男人的接吻技术都这么好吗?还是自己天生yd被吻几下就稀里糊涂地荡漾成灾了?

    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她心神一恍惚,齐璟便敏锐地发觉了。

    陡然睁开了眸,宝娘脸上那一丝来不及掩饰地犹豫便被他尽收眼底,心里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宝娘娇羞艳丽的脸颊,朦胧的水眸,嘴角勾了勾,他伸舌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舔了舔,深吸口气尽量放松身体,终是伸手将宝娘地头按在自己前,嘶哑的道,“夜深了,睡吧。”

    宝娘糨糊般的脑子终于渐渐清晰,安静地趴在齐璟怀里,尽量忽视他身体某个剑拔弩张的部位,悄悄吸口气,抬起头,视线落在齐璟线条美丽的下颚与喉结,这个男人……

    心头溢出满满感动,她终于安心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思绪开始模糊,陷入了睡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见怀里的人儿睡着了,齐璟才苦笑一声,明明成亲了,娘子却不能碰,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新婚夜答应宝娘的约定,这分明是给自己找苦吃嘛。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宝娘放开,掀被下地,穿上衣服,拿起墙上的剑便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哎,睡不着,还是吹吹冷风练练剑吧!

    而宝娘这一夜睡得极好,一直缠绕着自己的混乱梦境没有再来,直到第二日天光大早,耳畔传来有节奏的心跳声,她才恍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味揭晓了这个人的身份,宝娘顿觉一阵燥热涌上双颊,脑中闪过几个旖旎灼热的画面,她恨不得挖了个地洞把自己埋了,昨天夜里,她与齐璟……接吻了……

    静默几秒,身边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宝娘悄悄地抬了抬头,便对上了齐璟的下颚与颈部,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红果果的男色啊!轻轻地挪开环绕在腰间的大手,她憋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从齐璟怀里缓缓起身,飞快穿好衣裳,窸窸窣窣地爬下了床。

    穿好鞋袜站起身,低头一看床上的男人还在熟睡中,此时天光大亮,阳光穿过窗子折在房里,几缕阳光照在男人脸上,他轮廓染上一层梦幻的光边。宝娘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转身溜出了房,直到站在房外她才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唇瓣,小脸瞬间涌上淡淡绯红。

    而房间内,床上本应该熟睡的男人在房门开启的刹那,缓缓睁开了眸子,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又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今日的确是个好日子,小两口如往常一般同去大屋用早膳,没想到在床上躺了将近五天的薛良善终于下床了。虽然走得不快,但还算平稳,宝娘二人进入堂屋的时候,薛良善正在慢慢地练习走路,见到两人招了招手,宝娘立即走上前扶住老爷子,“爹,感觉如何?”

    薛良善得意一笑,“还不错,放心吧,你爹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拉的很。不出三日,爹便可以按往常一般外出了。”说着视线在阿璟身上绕了一圈,贼笑道,“当然,你爹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相公正名,让那些什么克父克母克岳父的屁话全都消失。”

    这个老不休!宝娘顿时无语,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爹!”

    薛良善爽朗地笑了出声,这时李氏牵着珍娘入了屋来,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父慈女娇、女婿站一旁的和谐画面,心里微沉,下一秒手一空,女儿珍娘便兴匆匆地朝薛良善奔了过来,“爹,您终于好了?不用躺在床上睡懒觉了?”说着双手已经抱住了薛良善一只腿,宝娘赶紧扶住薛良善,姑哎,您悠着些,别太激动。

    薛良善哈哈一笑,疼爱地揉了揉珍娘的脑袋,“是啊,爹爹痊愈了,不睡懒觉了!”说完看了看李氏,“人都到齐了,大家开饭吧。”

    时至六月,天气炎热,已经有半月余没下雨,有些地势高的田地里开始干枯,所以这段日子都忙着挖渠引水,庄稼没了水怎么活得下去?早膳后齐璟与杜松便急急忙忙出了门,李氏扶着薛良善在院子里散步,珍娘被婆子一只竹编蚱蜢吸引了注意,宝娘无所事事地回了房。这人一静下来脑子里想得事儿就多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带着槐花出了府,往酒坊去了。

    到了酒坊,铺子里客人还挺多,小陆大虎拿着酒盅忙得不可开交,陈大德站在柜台后边算盘子拨得噼里啪啦作响,见了宝娘只是点点头未多招呼,反倒是张氏忙里抽空将宝娘带入了后边,“大小姐,您怎么来了?老爷伤势如何了?”

    “爹的伤势已无碍,多谢婶子挂念了。”宝娘微微一笑,掀开帘子一角望向大厅,“婶子,今儿是什么日子?生意怎么这般红火?”

    张氏喜笑颜开地搓搓手,“日子越来越热,大伙儿忙中偷闲可不就盼着这几口酒?近日来香雪酒倒是卖得比元红酒还好呢。”

    “哦?那婶子您忙去吧,我去后头瞧瞧。”

    “哎!”张氏应了声,突而微微小心地道,“大小姐,上次酿地那些来不及提纯的元红酒,我带着小陆和大虎这两日给您提出来装缸了,您不会怪罪吧?”

    宝娘脚步一顿,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那位客人他买了多少坛酒?”

    “小姐果真是未卜先知,那位公子一口气要了两百坛子元红酒,这还是咱们铺子这么多年来接下的第一张大单子呢。奴婢也是没法子,那位公子时间比较紧张,加上老爷摔伤了腿小姐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所以奴婢才斗胆……”

    果真如此,如果没有超出供货的生意,酒窖里剩余的元红酒足够应付这些天的销售,还不至于让张氏自作主张动那些没有完全酿制成功的半成品。

    宝娘摆了摆手,叹道:“算了,婶子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生气呢?不过……那位公子经常来铺子里吃酒?”

    “倒也不是,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铺子里。之后嘛,三天两头来一次,直到咱们装好两百坛元红酒卖给他,就没来了。”张氏见宝娘面色如常,才微微安了心,回答道。

    “婶子您忙去吧,那个……槐花,去前边给婶子她们搭把手。”宝娘点点头,眼角瞄到有些心不在焉的槐花,想到方才入店时槐花好似与小陆打了个照面吧?这些时日因为薛良善受伤的原因,府里紧张,槐花这丫头也有好些日子未出府,啧啧,真是女生外向,当着主子的面开起了小差来。

    “小姐,不用了,您酿酒身边也得有个打下手的人不是?铺里生意还顾得过来,奴婢这就忙去了。”可惜了宝娘的语意双关,张氏并没那么上道,忙不迭推了宝娘的好意,转身回前边了。

    而发呆中的槐花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回了神便对上小姐一脸调侃的表情,顿时做贼心虚的红了脸。宝娘故作无知的凑到她面前,“槐花,怎么脸这么红呢?难不成生病了?”

    “不是,小姐,槐花没有。”槐花大窘,赶紧道。

    宝娘眸光一转,嘴角上翘,“没有生病啊?那是……”随即做恍然大悟状,“我们家槐花思春了?”  “小姐——”槐花羞愤交加,对上宝娘满眼的戏谑,跺了跺脚直接捂脸开溜,呜呜,小姐欺负人,小姐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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