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庭院修葺完毕,我让人加了个小小的花坛子,坛子一侧自己设计一个自动喷水系统,连带的家里也弄了个自来水,洗衣做饭用管子接了导入室内,不用的话便用东西截了水流,转向那处喷泉。
张妈负手立在泉边,一脸惊奇,“啧啧,姑娘,你这东西倒做得巧,不若过些日子老妈子我有钱了,帮我也整个?”
我呵呵一笑,“自然可以。”转头见小八正出来唤我,便拉了她一齐入屋,随行的还有几个与她感情好的姐妹,这屋子能按时完工张妈帮了极大的忙,这些人手都是她寻来的,那工钱也便宜,这才做东以作答谢。
小八有手好厨艺,简单的几样菜式也弄得色香味具全,还有不知他一早从哪弄来和簟菇汤,喝起来很鲜,张妈好酒,于是桌上自然少不了米酒。
张妈喝口酒,咂巴一下嘴,厚的手拍上我的肩膀,“行啊,你这姑娘会过日子,你这夫郎手艺也不错,这日子过得..啧啧,比那神仙还快活,再过不久膝下又添子了,哎...这才快活啊!”
含笑,“张妈,您说什么呢,您不也有个女儿么?帮她娶上一房夫郎,再做做小生意,盘个铺子之类的,不也挺好的吗?”
一提起那女儿,张妈眼睛忽然亮起来。
一侧有人和道,“是啊,张妈,真该给张丫头娶房夫郎了,这女儿家啊,有了夫郎才着家!”
“你行啊!明天,明天就让她过来见见你,你给掌掌眼!”张妈显是醉了,半眯着眼对我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种长辈的事,哪能轮我了,“张妈,那夫郎也得张丫头看着顺眼才对,我哪能随便说的。”
“呔,她那眼光,不是这馆里的,就是那院里的,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公子。”
张妈的酒量超出预算,真不是一般的好,那酒就水一样往嘴里灌,过不得两刻,酒坛子里便空了,几人坐一块喝酒,没酒了自然扫兴很多,于是我去厨房寻小八,一般来说,这地方有客人夫郎除了打招呼后,其他时间都不外出见客的,要见也得妻主同意才行,我原本是想让小八一起用膳,但小八推说闻不惯酒味,也就算了。
寻着他时,小八正坐在一方躺椅里绣衣服,那东西是给孩子的。
阳光透过窗棱子,淡淡洒在小八长长的睫毛上,形成朦胧的影,光与影交错间,我从未见过小八这般娴静的样子。
怕吵着他了,轻手轻脚进去。
小八的感觉很敏锐,我不过走了四五步,便发觉了,抬头,额前原本淡红的泪胎,现下成了赤红,衬在白净的脸上,触目惊心。
“小八,你的额心..”
小八微笑,额心,“主子发现了..快成形了,过不久可能得脱了..”
这种事情,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没法想象,亲身感受了,还觉身在梦里,“小八,这个真的是孩子吗?”轻轻上去,指尖忽地一股炙烫,惊圆眼,“小八,怎么那么烫?”
“主子,本来就烫啊!”小八理所当然答了。
“不痛吗?”
“不痛的。”小八将脸埋进我的手心,猫咪一样舒服蹭了蹭,“主子来找小八是有什么事吗?”
“嗯,没酒了,小八去对面酒铺子里去打些来吧,客人在我不好离开。”说完拣起小八置在桌上的围头,帮他把额心包了,又狠狠亲了几口,“去吧,晚上回来主子好好陪陪你,这几天忙坏了,话都没说上两句。”
事实上,我说的话很正常,小八却不这么想,这里面的陪字意思本单纯,他却想得很ws,脸怦地变得通红,轻轻说了个嗯,便埋着头快步越过院子去那对面的酒铺子里打酒,手中葫芦轻晃。
人消失后,我正转身回主屋,没成想张妈几个早站门口,咧嘴暧昧笑望着我,“呵呵,我当姑娘丢下老妈子几个去哪了,是不是嫌我们烦了,这才出来看,没想到,姑娘看起来清清淡淡,对夫郎那是天然之别啊!”
得了一顿笑语,我清咳一下,有些受不了这个世界女人如此奔放,“呃,来来,大家喝酒吃菜。”语罢,率先坐下来。
众人吃吃闹闹,喝喝笑笑,许久之后小八还未回来,我有些坐不住了,那地方那么近,最多十分钟就可以回了,这都过去两刻钟了,咋还没回呢..
不知是谁戏笑,“哎,哎,大妹子坐不住了,想夫郎了,哈哈。”
“张妈,那个我去看看。”
说完,轻轻点头打个招呼便跨出门去,身后又是一阵笑语。
寻着那酒铺子,却不见人影,“店家,有没有看到我夫郎来过?”
店家是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见我一脸焦急,大家平日里还算亲和,忙摇头,“没呢,这都半天了,除几个人过之外,都不见人影,今儿个也不知怎么回事,你家夫郎啥时候出来的?”
“约两刻钟,手中拿了葫芦来店家这打酒的。”
沉思,小八的子我知道,没事不会闲逛惹我担心,他一直都乖巧的紧,电光火间,脑中忽地清醒起来,这些天那些西戎人..“店家,路过那几人,是不是这般这般?”我仔细描了其装束长像。
店家仍旧摇头。
“那,那几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店家歪头想了想,拿出一个东西来,我接过,类似于女子束发的东西,“这个?”
“那几人长像很陌生,不像是镇子里的,不过..”店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愰悟,“我有看见曹家一个小厮,那小厮这几天时间总在附近溜达,有时还来店里打几两米酒,我原以为是我这店里酒好,回头客呢。”
一提起曹家,我心中一惊,抬头去看,“可看得仔细?”
“那当然!那小厮左耳上有颗红痣,每回来我都盯着痣瞧呢..”
曹家..事情糟了!
我撒腿便跑,结果撞上一人,“死丫头!不想活了!”对方骂骂咧咧,起初不在意,不过那人拉了我胳膊要理论,我顺手使了个四两拔了千斤,不动声色御了对方力道。
“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正想往前的脚顿住,“张妈,是你!”
“你丫头,好哇,去了这么久不回,出来寻你撞上人了还想逃!”
张妈开玩笑佯怒骂我,可我却没什么心情,“张妈,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事了,小八不见了!”
张妈一惊,“什么?”
“小八可能被人掠走了!”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咬咬牙,“曹家!”说完又要去寻,却被张妈拦住,“丫头,你想一个人去?”
“小八在里面,必须去!”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一个人去,那里头的东西我知道,前段时间晴明那丫头还惹了曹家人,被人打了顿,千万不能去,曹家你惹不起的!”
“不行!一定得去!”无论张妈如何拦,我定是要去的,我好不容易过得才算个人样,怎么可以让曹家这般来打搅呢,死一个女儿不够吗?是不是还要多死几个她才善罢干休!
“好好,一定得去!”张妈见我急得发狂,只得温言安抚,“那也得从长计议才是,你这般孤身一人,只怕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旁的几位姐妹附和安抚,这才稍稍清醒一点。
小八乍然不见,我确实是急疯了,这才失去理智。
冷静下来,眼角被院墙处的一片白色吸引,那是小八拿在手中的葫芦,此时孤零零躺在泥地上..步伐沉重走了上去,拾起那葫芦,我小心翼翼地吹干净上头沾上的灰尘,轻轻抱在脸侧
小八...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张妈与众人一合计,应该这么着这么着。
于是到是晚上,众人趁着月色进曹府,只是我没想到,小八并不在曹府,而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下起雨来,起初的一小点到后来的飘泼大雨,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小八不在曹府,去了哪里?
众人出了曹府,正要回院子时,被眼前那场景吓得活生生止了步子。
雨幕中,小八被人缚着就在院门不远处,头发凌乱盖住眼睛,看不清是睡是醒...而揪着他的人,正是那些西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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