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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之谜

      这是千叶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有关于他家人的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那份熟稔自是不假。

    其实天池早已有预感千叶跟自己的身世有着某种息息相关的牵连,从在破庙那一次正式面对面开始,千叶看他的眼神中就有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熟悉。

    没有过去的记忆让他无法捉住那种一闪而逝的感觉,也一心以为只是故人来访,过客罢了,却竟有了这么多的纠缠。

    直至现在,他才明白,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千叶,他的温柔,他的宠爱,其实,都是暗藏着某种目的吧。

    不是谁都可以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怀有仁慈与好感的,也许有,但绝不会出现在千叶的身上。

    两年多的时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千叶对他的态度,却始终维持在一种暧昧不清的状态下。说什么喜欢,只是一种独占欲在作祟罢了,就好比自己看着千叶怀里抱着其他女人时,心里也会觉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会不舒服,天池没有深思,也不敢深思,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安和园内四处游荡,然后就走到了凌霄的住所前。

    凌霄已经陪着千叶出门了,飞尘自然是在房里养伤。

    不好打搅他的清静,天池寻了一处地,便坐了下来,支着腮帮子开始出神。

    飞尘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这在灵水众弟子当中已实属顶尖的身手竟然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传出去还真有点难看,但对方如果是盛名已久的杀人狂魔血蝴蝶,似乎又觉得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了。

    这就是与臭名昭著的高手对招的好处。输了,只当自己学艺不,即便不能为民除害,也绝对没有人会多说你什么;赢了,就是英雄,就是人人崇敬的大侠,然后享受着万古流芳的虚名。

    其实都是个屁!

    天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抓出几片叶子,才想起自己一早都还没梳洗换衣,居然就满园子瞎逛了起来。

    太丢人了。

    难怪那些下人们看到他,都掩着嘴巴,低头笑成了一排去。

    天池赶紧站起,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再扫去肩上的花瓣。

    先前走神的时候没有发现,此刻回了神,天池才断断续续的听到有谁的说话声从凌霄的房里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奇怪,凌霄不是陪着千叶出门了么?飞尘一个人在跟谁说话?

    天池没有直接去推门,而是小心的顺着墙角贴了过去,躲在一个窗户底下开始偷听。

    “不行,如果被主察觉,谁都担待不起。”

    “我知道你现在受了伤不便行动,我也不指望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只要你能阻止主迟些回,我们自然就有办法去夺回《沧澜》。”

    前一个是飞尘的声音毋庸置疑,只是后面这一个……

    天池还没想出那人是谁,就又听到飞尘的声音道:“陌离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如果《沧澜》有这么好夺取,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弄不上手,由得你们几个胡来。”

    “左护法说这话是看不起我们了?”

    “我是实话实说,年长的那些弟子都归右护法管辖,没有他的手令,你们也召集不来,余下的又都是新手,让他们做这件事,无疑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左护法难道忘了,还有一个人可以用。”

    “如果你说的是天池,那就想也不要去想。”

    咦?怎么扯到他的头上来了?天池赶忙竖起了耳朵来。

    脚步声过后,就听那人隐隐咬牙道:“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就能得主的青睐,不就一张脸长得好,主要真喜欢,寻遍天下,也不见有输给他的人在。”

    飞尘没有搭话。那人又继续道:“不过一个男宠,主贪着新鲜多玩两天也不是什么问题,厌了腻了,总是会到头,左护法又何必顾虑太多,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到时想要再找可不是那么容易轻易的事了。”

    天池默然转回身,蹲在了墙角下,开始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么个人,然后确定,自己什么事也没干,本就是那个喜怒不定的臭叶子自己惹来的人怨,然后扣在了他的头上。

    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这么一想,就漏听了好几段话。

    飞尘道:“主不是傻瓜,就算陌离易容术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的内在与另一人完全相同,如何瞒得过去?到时候牵连下来,少不得又是一个血流成河,徒增冤魂。”

    “所以我们已经改变了策略,直接将消息放出去,就由不得他们不亲自前来确认了。”

    “未经主的同意,你竟然擅自把天池的消息传到了天山?”

    “同意不同意的,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早晚都会让天山的那群人知道,我们只不过是抢先利用了这一点。更何况认真说来,主本就不应该收留那个臭小子在身边,不说那人本就不知好歹,就是他的身份,也是一个麻烦的存在。主糊涂,怎么你们也跟着犯晕。现在主身上的伤势已经越发严重,只靠着紫金丹也撑不了多久了,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左护法难道不比我们更清楚?”

    听壁角果然可以听到平常本就听不到的震撼消息。

    天池完全呆了,脑袋里回旋的都是“伤势严重”四个大字。心慌意乱间,就又听到那人道:“不过这次运气很好,下山来的竟然会是二星宿的钟盈月,郭子丘那个老不死疼这个外甥可是疼进了心坎里,只要劫持了他做诱饵,就不相信那姓郭的不会拿《沧澜》做交换。”

    好半天,才听到飞尘略带着点虚弱的声音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盘算好了,现在找我又有何用。”

    “说了,只是想请左护法拖住主的脚,迟些回便好。”

    “你们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主不喜欢带太多人在身边,想来想去,也只能让左护法辛苦一下了。”

    天池悄然离开了原地,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荷池边上,托着下巴看着水里的锦鲤游来游去。

    身后有人走来也没听见,脑海里依然清晰的回响着刚才所听到的消息。

    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千叶受重伤的事实。

    不想承认,是因为无法想象他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要去找解药的心情。

    光一想到他有可能的受伤,就觉得坐立难安。

    天池很想痛揍自己一顿,怎么就那么没心没肺的没注意到千叶的异常之处,昨晚明明都发现了,却被自己心大意的忽略了过去,然后又为了颜紫夙中毒的事跟他吵了好几场架,也难怪千叶会生那么大的气了。

    如果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的话,也许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一个人孤单单的等他回来了。

    天池很后悔,很想找到千叶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可是现在千叶是在哪里,他却连一个大致的方向都不知道。

    自己果然……还是太自私了啊。

    “站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理我,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慵慵懒懒的音调陡然在背后鬼魅的冒出。

    天池登时就起了一身的**皮疙瘩,回头一瞅,呼啦就站了起来:“怎么是你?”

    “很意外吗?”钟盈月笑着:“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小美人。”

    天池厌恶的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钟盈月啧啧两声,收回了手,眼神似有若无的由上扫到了下,再回到了他的脸上,赤|裸|裸的目光好似要将他剥光了似的,让天池越发讨厌的连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钟盈月低声一笑,就着原本天池所坐的位置闲适的坐了下来,姿势堪称优美,微抬着下巴笑容满面道:“只是有一些问题想问你罢了,那么紧张干什么。坐下来聊聊如何?”

    天池转身就走。

    钟盈月扬声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灵水主的过去了?”

    天池回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钟盈月凤眸微微眯起,笑的纯如狐狸一般的狡诈,却很是媚人,“什么意思不忙知道。我先问你,你眉心的那道印记,可是从小就跟着你一起的?”

    其实隐藏在刘海下的雪印如果不是认真去看的话,是看不到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天池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却还是暗暗吃了一惊。想起之前凌霄房里那人说把自己的什么消息透露给了天山派,难道钟盈月真是了解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有成竹的站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

    钟盈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方布,递给了天池:“你先打开看看。”

    天池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抖开一看,是一块染了污渍的小衣服,衣领内面还绣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鸿”字,对着阳光一照,那些污渍隐然有微红的颜色泛出。

    不是墨渍,是……竟然是血渍!

    天池错愕的看向他,有些弄不懂,钟盈月拿这么一件小孩的衣服给自己瞧,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盈月神色自若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九年前,天山派曾遭受过一次严厉重创,全上下三十六星宿弟子均无一幸免于难,余下弟子更是死的死、残的残,却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何而起。你想知道么?”

    天池将手里的衣服递还给了他,“对不起,有关于贵派的事情,我不想听。”

    钟盈月道:“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随你怎么说,恕我不奉陪了。”天池直接转身就走,却在回头的一瞬间,呆怔在了原地。

    一个绝不可能会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人,竟然如临风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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