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晚上,楚楚收拾好被褥刚刚躺下,就被一阵夸张的敲门声给吓了一跳。不得已,她慢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披上外衣走出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粉色衣服一脸沉的小丫头。
“大晚上的,你找谁?”楚楚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
“你就是林楚楚?”粉衣女孩测测地看着她,嘴角带着古怪的笑意。
楚楚点了点头,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一把年纪的人,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而且她坚信,哪有女鬼会穿一身嫩粉色的?
“既然你就是林楚楚。那么……”粉衣少女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楚楚的脖子,神色狰狞:“那么,你就去死吧!!!!”
被用力掐住的楚楚一下子失去的冷静,慌乱地想要推开身上的少女。少女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楚楚几乎无法呼吸,她奋力用脚狠狠踢在了粉衣少女的身上。少女吃痛地弯下腰,不得不松开了手。
楚楚扶着门喘气,手指着她:“我认识你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安逸地生活了那么久,第一次有人跑上门来要杀她。难道她这些年过的日子太惬意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楚楚,出什么事情了?”林好美也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见一个扶着门框大喘气一个蹲在地上呼痛,不禁有点不清状况。
楚楚猛地躲到自家娘亲的身后:“娘,就是这个怪人!她要杀我!你看我脖子上都被她掐的!”
说着,委屈地指着自己脖子上鲜红鲜红的手指印。
看着女儿脖子上血红血红的手印子,林好美的脸一下子铁青,怒视着那个还蹲在地上的少女:“你是谁?为何要来伤害我女儿?”
粉衣少女抬起头,正是青蔷!她通红的眼眸恶狠狠地看着林氏母女二人,“她抢了我表哥!”
楚楚丈二和尚不着头脑地了自己的脖子,四十五度抬起头看着天空仔细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抢了这个小姑娘表哥。思来想去,她除了亲人之外只认识三个男人:溪之,苏柳还有他的小厮宁儿。没了。于是,她俯下身子看着青蔷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抢了你表哥?你表哥是谁,苏柳么?”
“我表哥是杜溪之!你这个坏女人,如果不是你表哥应该嫁给我的!”
原来是溪之!林家母女互看了一眼,林好美捏了捏眉心,“算了,楚楚,交给你了。我先去睡了。”
楚楚苦笑:“放心吧娘亲,我会解决好的。”她推着林好美进了屋,才又无奈地看向青蔷。她蹲下身子,却不敢离得很近,她的脖子还隐隐作痛她可不想再没掐一次。
“你叫什么名字?”楚楚尽量委婉地开口。
“青蔷”粉衣少女恶狠狠瞪了一眼她,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被瞪得秒明奇妙地楚楚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你听着。你表哥嫁给我,是两家的父母决定的,并不是我抢了你表哥。你听明白了么?”其实她想说,她也是受害者啊。。。。好容易结个婚,结果遇到这种事情。她也很想问天问地哭一下的说……
“不!一定是你抢走了表哥!表哥和我约定好的,如果我考上秀才就嫁给我的!”眼前的青蔷少女蛮横地不接受楚楚的解说,很强硬地开口。
楚楚被噎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她,心道:这孩子是不是被宠坏了?
想了想,才又开口:“这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并不能决定什么的。所以,不是我抢走你的表哥,是你表哥的父母抢走的才对。”绕口令一样说完这番话,楚楚都被自己绕晕了。
青蔷少女这一次没有回话,只是泪眼汪汪地蹲在地上不说话。楚楚鼻子,倒有种自己欺负了小孩子的感觉。
“哎……算了算了。你要见你表哥么,我可以替你喊他出来。”
青蔷摇摇头,嘴里却一直喃喃着:“你抢走了表哥,你为什么要抢走表哥。”之类的话。
“啊~~~”楚楚站起身,无力了。想了一想,她进屋把依然睡下的杜溪之喊了起来:“溪之,醒醒。你那个表妹来了。”
溪之迷蒙地睁开眼睛:“什么?”
楚楚一字一句道:“你表妹,青蔷来了。”
溪之被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还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抓着楚楚的袖子着急地问:“青蔷?她怎么会来?”
不着痕迹地送他手里挣脱,楚楚淡淡道:“她现在就在门口。你去见一见,顺便劝她赶紧回家吧,都那么晚了。”
溪之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楚脖子上还很明显的手指印子:“这是青蔷弄的?”
楚楚别过脸:“你快去吧。她就在门口。”说着,走了出去不再看他。
溪之咬了咬下唇挣扎,披上外衣走了出去。看着蹲在门口的青蔷,溪之内心一下子动摇了。
“青蔷,你怎么回来……”他轻声问。
“表哥……”青蔷哭的一脸狼狈地抬起头看他,哭的双脚发麻站不起来。
溪之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住一样,说:“为什么要来呢?”
青蔷挣扎地站起来,腿一酸软又重新跌倒在地上,只得抱着他的腿,哭的凄惨:“表哥……我、我……不要……”
“青蔷……”腿上的裤子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大块,溪之死死咬住下唇:“你不要……”
死死抓着他裤子的少女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表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们回家……
溪之苦笑:“青蔷,我说过,我已经嫁人了。除了这里之外,哪里还能是我的家?”
“表哥,你不要你的蔷薇花了吗?”青蔷少女的神情凄苦,语气却带着恨意。
他的蔷薇花……不是他不要,是他再也米有资格要了……溪之弯下腰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重重地合上门。
门外,青蔷大声地嘶喊:“表哥,我恨你!”
和白天一模一样的话,却是不同的语气,不同的心情不同的含义。
屋里的楚楚再也下去,推开门,站在青蔷面前,冷冷看着她:“够了!”
青蔷艰难地爬起来,不甘示弱地也瞪着她:“你凭什么来嘴我和表哥之间的事情!”
“就凭你表哥现在是我男人!”楚楚不屑一顾地说。
“你!”
“我知道你舍不下你表哥,但是拜托你有点样子!离开了你表哥是少了快还是会立刻死掉啊?我求求你成不成,大晚上的你不要睡觉别人也要睡觉!要吵要闹回你自己家去,别在别人家门口撒野!”
撂下话,楚楚重重关上了门,落上了锁。神色复杂地看着在院子里暗自抽泣的杜溪之,再也不想说什么,径自回了房。
躺回到床上,却丝毫没有了睡意。院子里,溪之低低地抽泣声不时传来。
也许,注定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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