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
最近一段日子甄假偶然发现了李少康的厨艺,又在训练他做饭。
“我现在被你练得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通。”李少康叹道。
“那好啊,万一有一天你落魄了,谋生的门路就多了。”
“我现在还不够落魄吗?”李少康有一丝失落和茫然。
“还不够。”
“李少康,你把面活好了。”
“李少康,你把料调好了。”
“李少康……”李少康被使唤的像一只陀螺一样永不停息。
“李少康,走,喝二两去。”
“不,我家婆娘不让。”
“李少康,赌钱去。”
“我家婆娘不给钱。”
“上怡红楼去。”
“俺老丈人会打断俺的腿。”
……
从此,从凤凰村到凤凰街,人人都知道李少康是个受气包,每天只能干活没有钱花,,每天被甄美凤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蹂躏……
“可怜的男人……”人们见到他都不禁叹息一声。无论多么窝囊的男人见了李少康都会骄傲的挺起膛,无论多么尖酸刻薄的女人都觉得自己比甄假贤惠。
“李少康,你就使劲糟蹋我的名声吧。”甄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李少康无辜的笑笑。
“我知道。”甄假说道。
“你不是故意,你是有意的。”
“知夫莫若妻也。”李少康咧开嘴露出白亮亮的牙笑了。
“这样,我走后就没有人敢娶你了。”李少康在心里默默说道。
安平城里传来新消息。
安国平皇要为她心爱的妃子修建殿,今年加赋税三成。
甄假接到这个通告,气得把脸盆摔在地上狠狠的骂道:“娘的,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村庄无闲田,老娘犹饿瘦。”
“闺女,你还是瘦点好。”甄老爹顺口接道。
“这是谁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甄老太犹自羡慕那个妃子的父母。
“拿别人的钱建殿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自己亲自动手建立啊。这个狗屁皇帝,自家有多少家底不知道,还装大方?”甄假骂了半天,不过骂归骂,税还是得交。她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能力跟人去抗衡?
田里的一半收成都交了税,饭馆也出了不少金子,甄假直叫疼。不仅如此,随着饭馆越来越有名气,那些打秋风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不,平皇身边的红人——威武大将军李淮——这威武二字不知从何而得。此人身材雄厚,肚皮更雄厚,平常无甚本事专事拍马,深得狗皇的喜欢。李淮不知从哪儿听得了上当酒家的名字,每隔几日便上来喝上几杯,甄假看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不敢怠慢,每次都倒贴酒饭另加陪聊。
这天,李淮又逛到上当酒家。正赶上李少康进货,李少康见是李淮只是笑着打个招呼,便低头忙着把东西搬进来又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李淮喝道:“着什么急?你给我过来?”李少康不慌不忙的上前福了福身。李淮眯着一双小母狗眼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说甄娘子,你这个夫婿的身板可跟你相差太远,小心压坏了。”甄假心里直想吐,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嘴上却笑道:“瞧您说的,您家里那些娇妻美妾跟你的身板不也相差太远吗?也没听说您把谁压坏啊。再说,常用的东西我可仔细着呢!”甄假笑得比他还恶心,对于恶心的人,你只能比他还恶心。
“那是那是。甄娘子真是豪放。”李淮像老鸹一样的嘎嘎的笑道,让人直起**皮疙瘩。李少康的眉头不禁皱了下,刚要说话就被甄假喝令出去干活。
李少康磨蹭了一会儿只好出去了,甄假回过头来对李淮笑道:“我家这口子,是三天不打他上房揭瓦,一会儿不嚷,他浑身发痒。”
“你这么厉害小心把男人吓跑了,哈哈。”
“他跑了那么多次还不是被我捉了回来。”甄假豪放的一口干了一大杯酒。李淮也仰头灌了一大杯。甄假再给他斟满。两人你一杯我一本的喝上了,不由得喝到醉眼迷离。
甄假满脸艳羡的说道:“李大人,我真羡慕你啊,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整天为了一日三餐奔忙。”
“你们这些人只见人享福没见人受罪,我在皇上面前还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每天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哪像你们这样快活。”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李淮此时也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瞎说,皇上对你那么好,你还不快活?”甄假摇头表示不信。
“我为何要骗你,皇上也有皇上的心事。”
“我给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李淮把大肥脑袋凑上来小声说道。
“他,在找一个人,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
“皇上都有这么多妃子了,他怎么还找女人呢?你们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动不动就女人女人。我跟你说,这个人本不是女人。他是皇上的同父异母弟弟……他……”李淮的大脑袋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不一会儿鼾声大起。甄假把店小二去通知李府的仆人来接人,安排妥当,自己也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倒在床上就睡。李少康从门后面出来,神态复杂的看了看和衣而睡的甄假,轻轻的拿了一床薄被悄悄的盖在她身上。
这年秋天,安国的殿开始动工了。这年不但加了税还抽调了几万青壮劳力去建设殿,一时间民怨沸天,更有那些长贪官蛀虫趁机中饱私囊,鱼百姓。今年南方三城歉收,地方官为了不影响政绩,隐瞒了灾情,恰逢朝廷又加收重税,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南方三城趁此机会,拉起大旗造起了反。灾民赢粮跟随,揭竿而起,北方几城也跟着云集响应。
平皇派威武大将军前去镇压,被义军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又派北定侯镇压,再败。平皇无奈之下只好请前老将军林群出山。林群上任后半个月,不但不去镇压义军。反而写了一封奏折,请求皇上不要建造殿,并说南方三城百姓受灾严重,地方官隐瞒不报,又逢此重税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只要朝廷派他前去招安,并同意调粮赈灾,肯定能圆满解决。平皇哪里听得进去,当时便给林群冠了镇压不力,背主隆恩的罪名,要将其车裂街头,诛其五族。
这些日子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甄假完完全全的听了个前因后果,不禁为这位老将军惋惜。
这天午后,客人不多,伙计端了饭围在一起又在议论这件事。一个青衣蓝帽的年轻人一直静静的听着,众人说得高兴没人注意到他。只有甄假闲来无事,看到了那人异样的表情。当他看到挑着大筐青菜的李少康进来时,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均是苦涩而又心照不宣的笑了。
“这里要跑堂吗?”那个年轻人高声问道。
“要。”李少康迟疑了一下答道。
“那就好。”随后两人进去,谈了很久很久。甄假一直坐在那里拈了花生米和青豆就着小米酒喝得不亦乐乎。
这是第三个了。不知接下来还会有谁来?甄假心里想着,眼角瞥着冷冷清清的大街,凉凉的秋风吹着枯黄的树叶。
院内的两人从午后一直谈到太阳落西。
李少康从里屋出来,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迷茫,多了一种异样的坚定。
“我要去干活了,再闲着又要挨骂了。”李少康对着年轻人笑着。
“我和你一起干。”年轻人对着甄假友好的点头致意。
“那就一起干吧,我不养吃闲饭的人。”甄假漫不经心的答道。
“小杜,这是你嫂子,将来富贵了可不要忘了她。”李少康突然说道。
小杜楞了一下随即坚定的说道:“小弟一定记得。”
“娘子,这小子叫小杜。”
“我早就知道了。”甄假头也不抬的答道。
小杜和李少康一起把后院的柴火堆满,把十几个水缸灌满。把所有能干的活全部干完才满头大汗的进来。
甄假早让人准备了茶水和饭菜。两人的胃口出奇的好。三人一起吃着,闭口不提将要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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