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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抬头,“怎么了,你的眼睛,都没有情绪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说了话,“卓子扬,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脸么?”
这人合上画册,眼睛里就是难道不是么的表情,这个瞬间我又有点想打人,手抱胸前,“其实,说脸的话,我个人比较喜欢小季和安子桁的长相。”
这厮一脸倨傲,昂着那十万块的下巴,“他们确实没我好看。”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还有别的值得喜欢的么?”
他没有说话,合上画册,这一副表情有些迷茫,即便这家伙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的骄傲不会容许真的承认。
我曾经问过楚然和卓子扬的关系,她便是弯着眼睛叹息,“我只是刚好在他比较狼狈时候遇到了而已,林唐,小诺就是个坏脾气的小孩,招人心疼但是不招人喜欢,他喜欢一个人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那个人喜欢他。”
卓子扬是绝对空手套白狼还嫌弃自己费脑子的那种商人,所以在感情这种的主观的事情上,都是觉得别人喜欢他才会愿意自己付出,防止是一厢情愿的付出,导致收支不平衡。
我起身,轻轻地揽着他的脖子,“卓子扬,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这个样子而已。”
他手一顿。
“所以请你相信,还会有别的女人,也会因为你是卓子扬而喜欢上你的。”
他的浑身似乎僵住,很久,紧紧地抱着我,声音如同冬季的阴冷,“林唐,不要胡闹,你会嫁给我,死也会死在我的身边。”
我笑着,抬起手,顺着他的头发,看着那只依然有些诡异的黑猫。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卓先生有很强大的亲友团其实~~~他和安子桁是有难时候相遇,两人又竞争也有朋友关系
☆、可能是癌症?
小师姐说婚礼推到了明年,今年工作要稳定,毕竟不是南城人,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
“结婚这种事不能只是靠感情,得先过好各自的生活,如果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就更不可能过好两个人的生活,再到两个家庭的生活。”小师姐是这样说的。
她实在明朗,所以我格外喜欢。
卓子扬若有所思,关了门进去,这天,林逍过来了一趟,离开时候,问我要不要同行,正好都是顺路。
“可以么?”我回头,看着那个紧闭的书屋,又看着林逍。
“小诺不是喜欢离别的人,大概不会出来送你,不过我想,林唐你还是会回来这里的。”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那就不要想着反驳,毕竟现在能离开,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离开那个好看的宅子,有种出狱的错觉。
外面的雪已经化了差不多,偶尔阴影的地方能看到一些白色的小雪堆,一切都是湿冷的模样,这个城市依然如此陌生,虽然在这里已经快6年。
长安的情况很好,他已经可以推着小男孩去看外边的世界,被需要的感觉,让他一点一点认识到活着的价值。
他依然不愿意与尚夫人说话,不过到底不会之前那样冷漠相待。
有钱人家的世界总是很复杂。
尚夫人知道我与安子桁取消婚约,并不知道细节,很是同情,“普通人家的孩子嫁到那些人家,总是会比较受苦,你一定会遇到真正珍惜你的人。”
我苦笑,“那样的人太难了。”
本来还能想若是与安子桁结婚就可以摆脱,然而自从他都不阻止将那些照片放到安父那里以后,我就知道他这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出来。
而我要好好活着,至少活到父母投胎转世那日,就无法与他撕破脸,也无法脱离他。
“一定会的。”尚夫人的表情更像是安慰自己,“您是一个好人。”
“谢谢。”即便好人总是没有好报,但是我喜欢别人说林医生是一个好人。
“你的精神很不好,林医生。”尚夫人试着我的额头,又试试我的脸,她现在越来越有母亲的样子,也不用那些浓重的香水,“建议您看一下医生,我带您过去吧。”
我摇头,“这几天睡得不好而已。”
而且,胃口也很不好。
我起身告别,下电梯时候,看着推着男孩上来的长安,他与我打招呼,笑得很像16岁的男孩,过了今年,这孩子就是十七岁,真是美好的年华。
十七的林唐是什么样子呢?哦,那时候应该还穿着校服,整天疯狂地做题,扎着马尾,一心想考上好大学,离开那个小城,去看外面更高的楼,更大的海,认识更好的人。
然而,林唐,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呢?
医院人来人往,各自都有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上这么多擦肩而过,真正能相识,都是神奇的缘分,不过缘分好坏而已。
我一步一步走着,想着长安的笑容,如果更早一点遇到卓子扬,他会不会可以不是这个样子?
如果早出生一段时间,遇到那个还正爱穿球服的卓子扬?
然而这只是一个假命题,生命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有现实。
耳边的声音混沌起来,一切陷入昏暗。
一双手接住我,很是用力。
我用最后一点光明看清了他,看清了这张焦急担忧的眼睛,依然那么招人喜欢。
哦,卓子扬。
你好哇,没想到你居然也在。
父亲是癌症去世,突然间得了,突然间就开始衰弱,然后去世,那样一个总是憨笑强壮的老林,一下子就化作瘦弱的老头,手腕都能看出骨头来,瘦得皮包骨。
穷人家最怕生病,一个钱,一个是给家人带来的痛苦。
他生病开始,我常常做噩梦,梦到老林疼得要叔叔拿棍子打他,如此减少癌症带来的疼痛。
那样噩梦的尽头,就是我出卖了自己,买那些昂贵的止痛药。
我不求他真正可以活着,只求多活的每一天,可以稍微安详,如此母亲也可以减少痛苦。
最后其实挺好,至少,父亲走得安详,没有太过狰狞。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原来自己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然而现在,当医生说我可能是癌症时候,又觉得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心里十分痛恨可能这个字眼。
我还没有做好,要去地下见父亲的准备。
人是七年一代,十年一世,此时的父亲还没有投胎转世,我也没有好好照顾好母亲,该拿什么见他?
医生是个中年人,他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便领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卓子扬出去,要谈之后的方案,一会儿卓子扬进来,身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贵气的气质,只要看一眼就能反应过来是唐子昂,曾经来找杜云舒的男人。
他还会常常来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