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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罢了,马凤仙对甄玉梅道:“我看着好看的小姑娘就喜欢,一时间想起了我也在做姑娘的时候, 眨眼间都过去十几年了。”
妇女们总是很爱感慨光阴如梭。
聊了没一会儿,旁的几个妇人便借口走开了,她们都是九皇子党人的女眷,早听说了一些关于太子的风声, 这会儿自然不愿意与太子妃多纠缠。
甄玉梅本也想走,但是马凤仙拉着贺云溪不放,她便不好走开。
贺云溪渐渐也不答话了,羞答答地低着头,绕了一撮头发在指尖。
甄玉梅打圆场道:“小女是个胆小的,不大会说话,太子妃莫要见怪。”
双福堂的丫鬟宜静来了,马凤仙看见之后便放了贺云溪回甄玉梅身边。
甄玉梅心里也防备着,太子妃的儿子朱诚已经娶亲了,这会子对她女儿这般亲昵,难道有什么不干净的心思?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小丫鬟端着酒水过来,不小心撒到了贺云溪身上,弄脏了她的衣裙,偏生还是有颜色的葡萄酒,碧青的绸缎褙子上实在难看。
马凤仙出言训斥了小丫鬟两句,甄玉梅想着是忠信伯府的人,便替小丫鬟说了两句好话。
宜静见状上前来行了礼,道:“太子妃,贺夫人,奴婢带姑娘去玉兰院换件衣裳吧。”
玉兰院是柳封媳妇住的院子,甄玉梅一听,便以为宜静是柳封媳妇身边的丫鬟,倒也没有多疑,让身边的丫鬟夏云也跟着去了。
出了园子,走到了甬道上,宜平迎面走来,问宜静去哪里。
宜静答说领贺云溪去玉兰院换件衣裳。
宜平道:“可不巧了,四姑老爷正在玉兰院里,你带姑娘去双福堂吧。那里边没有别人。”
宜静点了点头,同夏云交代了一声,便带着人去了双福堂。
夏云是不认识忠信伯府的路,由得宜静把人带到了双福堂门口,她也是个机灵的,拉住了贺云溪放慢脚步,问宜静道:“请问这位姐姐,双福堂是谁的院子?”
宜静微笑着含糊解释道:“是我们夫人的院子。”
夏云也没听明白是哪个夫人,她知道忠信伯府里有一位老夫人,还有个操持伯府的柳夫人,柳夫人还有几个儿媳。
没说两句话就到了双福堂门口,夏云心想着换完了衣裳就走,便没再多想,扶着贺云溪就进了双福堂。
宜静把人领到了正屋梢间里,进屋之前,朝宜安使了个眼色,进屋后,便找了几件合适的衣裳给贺云溪。
夏云接了衣裳,宜静便道:“请姑娘自己挑选,若有合适入眼的便穿上,如不中意,奴婢再给姑娘找一些,奴婢就在外面候着,姑娘有事叫一声就是。”
贺云溪道了谢,等到宜静出去了,才让夏云伺候她换衣裳。
夏云替贺云溪挑了件适合她的挑线裙和褙子穿上。
贺云溪身材匀称,不太挑衣裳,崭新的湖绿色褙子穿在她身上,略勾勒出她腰间的曲线。
门外面,宜平已经去把程怀仁叫了过来,此时此刻,他正在急忙回到双福堂的路上。
内室里,贺云溪换好衣裳后,夏云便推门出去,同宜静打了招呼。
宜静见院子里还没有人来,便进屋子里瞧了贺云溪一眼,故意拖延时间,夸赞道:“姑娘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贺云溪不大见外人,很少被外人夸,于是羞红了脸,道了声谢。
夏云道:“时候不早了,劳烦姐姐带我们去花厅里。”
宜静却道:“姑娘的头饰是不是和衣裳不配?不如去挑一支簪子换上?”
穿衣裳都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贺云溪怎好意思用别人的东西,便婉言谢绝了。
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宜静顺势道:“那奴婢送姑娘出去。”
宜静领着贺云溪和夏云,往院子外走去,程怀仁迎面而来,看着梦中美人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恍如做梦一般。
贺云溪和夏云奇怪地看了程怀仁一眼,便匆匆从双福堂出去了。
程怀仁正想追上去,被宜平给拦住了,她道:“三爷,那姑娘是客人,您这样追上去不太好吧?”
马凤仙和平乐早有交代,只能让程怀仁远远地看一眼,决不能叫他和这姑娘说上话。
程怀仁急切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宜平道:“不知道,这爷得问太子妃去。”
等到程怀仁推开宜平追上去的时候,贺云溪的人已经不见了。
程怀仁还欲闯去花厅一探究竟,被从秋水苑里赶过来的平乐给拦住了。
平乐挡在程怀仁面前,扫视一眼来往的丫鬟,低声对他道:“今儿可是二哥大婚之日,你难道想在宾客面前闹起来?”
程怀仁一时间着急上火,逼近平乐,险些同她动起手。
平乐稍不畏惧地看着程怀仁,道:“你可知道她是谁?你若这样闹起来,她的父母怕是会看不起你!”
程怀仁皱眉道:“是谁?”
平乐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道:“你现在进去也找不到她了,而且花厅里都是女眷,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省得走进去没两步就被人斥责无礼!”
程怀仁是主人家的,大明风气不是十分守旧,他也不是不能进花厅,只是里边现在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他一个人进去就显得异样了些。
而且程怀仁从平乐的口中判断出来,那女子不是寻常人家,和他猜想的小官家的庶女出入很大,若真想求得此女,只怕不易,更遑论此女母亲还在里边,他若是这样闯了进去,还真会给梦中美人和美人她娘很不好的印象。
斟酌再三,程怀仁决定暂且冷静下来,至少等到今日过了,再寻法子打听那姑娘的身世。
程怀仁想通之后表情淡了下来,语气平静道:“她是谁?姓什么?”
平乐望着他嫣然一笑,程怀仁也终于有心爱的人了,他也终于尝到爱而不得的滋味了。
平乐无所谓的抬了抬眉毛,并不答话,只道:“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你的表妹。”
刚刚还在想着旁的姑娘,一下子又听到平乐提起沈玉怜,程怀仁心里莫名烦躁起来,他问道:“怜儿怎么了?”
平乐耸耸肩,道:“我如何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是了。”
程怀仁正要往秋水苑去,平乐提醒道:“哦对了,母亲让我传话给你,得了空记得去见我外祖父,只有我父亲和外祖父,可以帮你。否则你这一生一世都别想再见到她!”
自经过千眉一事后,平乐越发内敛了,面上看着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实则心里什么都掐算的清清楚楚,她今日能容程怀仁对别的女子念念不忘,以后便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失所爱!
程怀仁在等太子得势,平乐也在等。
程怀仁倪了平乐一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