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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清傲而叛逆,好像睥睨众生,又好像故作俯瞰……
“a!”
这一声一喊,一袭华丽宫装的江滟滟忽然推了把徐承寒,将她推后了几步,美人的声音如泣如诉,“我不相信你是花都的罪臣,我不相信你一直在骗我,不!”
说罢,江滟滟饰演的敢爱敢恨的公主,便伤情地纵身跳入了水里。
温泉水被溅出一朵硕大的浪花。
徐承寒的脸色有些木然,他的手无意识地伸了出去,但最终停滞在半空中,这个状态持续了十秒钟,导演皱着眉喊:“卡!”
宋深深被这声喊得吓住了。
林导捏着卷成筒的剧本敲了身后靠着的粗壮的圆柱三下,“承寒,没入戏。”
江滟滟从水底钻出来,娇艳玫瑰成了出水芙蓉,但看着他时,目光有淡淡的得逞的意味,和一缕若有若无的挑衅,因为一报还一报,她在快慰。
徐承寒脸色微冷。
这女人想看他的笑话。
工作人员替江滟滟补了个出水淡妆,但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不可能立即再拍第二次,提供一个让徐承寒入戏的情境,所以林导亲自走过来,“承寒,你待会的表情有点过渡,比如,从震惊,不相信,到突然醒悟,不能再继续骗她,要下水救她……”
“这很难。”
林导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演员,本身就是要克服天生不能面对的事,才能有所成就,你要呈现的东西,或者你想给观众看的东西,是什么,你要找准了,不能一直是这么一副人设。”
林导点拨人,向来看人的悟性,他不可能再多说第二遍,尤其徐承寒这种资格老的演员,他觉得自己不必多说,稍稍点一下就够了。
但再度开始之后,第二次,徐承寒终于走到了池子边,不知道怎么了,宋深深甚至比他还要紧张,她突然想起,上一次的游泳馆里的小腿抽筋事件,想起他黯然地站在水里,开始担心起来。
这次徐承寒跳进了水里,但他是竖着入水的。
徐承寒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跳入了水里,江滟滟站在水池地另一头,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看到他几乎惊恐无措地站在水里,好像,是她在水里扯了他一把,将他报复性地拽了下来,江滟滟不敢露出快意,眼眸缓缓地眯了起来。
“卡卡卡!”导演微怒,“徐承寒,你心爱的女人真跳湖了,你会这么慢吞吞地跳水吗?”
“他会。”凌砚的嘴里咕哝了一句。
上次游泳馆里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要不是下水慢,怎么会让隔了那么远的明朗先抱到美人。很明显,徐承寒就是过不了这一关。
他从水里爬起来,衣服已经湿了,导演皱眉道:“行吧,让替身先入水。”
宋深深看着那个身影,紧张地将纸杯捏出了凹痕。
黄龄看得清楚分明,轻啜了一口姜茶。
工作人员送上毛巾,徐承寒捂着毛巾擦脸,不喜不怒,但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目光,穿透了人群在凝视着自己,他拧过头,宋深深吓得纸杯砸在了地上,飞快地伏低了身体。
但愿他没有看到。
“看什么?”凌砚走过来。
徐承寒皱眉,有些不确定,“深深,你确定送走了吗?”
凌砚脸色一僵,“那什么……”
“什么什么?”徐承寒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的预感十有八.九都会应验。
凌砚摇头,“她说要自己一个人回去。”
“外面——”徐承寒发觉自己语调太高,收了几分声音,“在下大雨,凌砚!”
“你知道还让我去送她。”凌砚也有火气,“你明明知道我对她没有好感,还让我谎称她是我的表妹,徐承寒,你现在还敢冲我发火,好好想想你怎么过了这场戏,导演现在脸色铁青着,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今天怎么糊弄过去都还说不准,你能不能先把宋深深放到一边。”
徐承寒冷着脸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走了。
被瞪得无话可说的凌砚目光突然扫到一片角落,宋深深手忙脚乱地捡起了一只纸杯。
他吓了一跳。
宋深深居然还没有离开!
凌砚几乎手脚并用地仓促走到宋深深身旁,“深深,你——”瞟了一眼发觉黄龄也在,他推了一把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眉心耸了耸,想到下午突然改动的戏,想到水里的江滟滟和此时的黄龄,顿觉这事并不简单。
“深深,跟我来。”他一把握住了宋深深柔弱无骨的手腕。
宋深深慌乱之间抛下纸杯,被凌砚拉到了一旁,这片角落里没人,也没什么人主意到,宋深深低着头,小声说:“他,是不是发现我了?”
“没有,我先看到的。”凌砚的话安抚了她,他吐了一口浊气,“你怎么会和江滟滟的助理在一起?”
“她说请我喝茶。”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涉世不深,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连对方显然动机不纯都看不破。
凌砚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身后传来导演的呵斥,“下水,蹲下去,不知道吗?”
宋深深胸口一紧,顾不得凌砚说了什么话了,冲出去了几步。
他还是穿着那身天蓝色的戏服,如瀑的银白秀发滴着水,大半截身体都浸没在水里。
他明明那么孤独,那么不知所措,可是这里所有人的目光,所有摄像头的灯光都在逼视着他。
他是徐承寒啊。
宋深深觉得胸口某处,陌生的钝痛感让她同样措手不及。
她的眼眶酸涩起来,上齿压得自己的下唇出了齿印都毫无察觉。
林导那边已经火气冲天了,“徐承寒,在成为一个演员之前,你要先是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还没写到深深表白。
立个flag吧,要是下章还没有,算我输!
第21章 表白
这话说得很重, 几乎可以断定是明日头条了。
哥哥毅然决然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小,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尝到, 什么是心疼。
“导演。”凌砚忙从折角的冰柜里取了一瓶奶茶,笑吟吟地去做和事老, “今天事发突然,承寒没做准备, 不如这样……”
“我可以。”徐承寒忽然扭头。
导演正在气头上, 但徐承寒以往的表现让他存了一定的好印象,没多说什么,取了凌砚手里的饮料,“别逞强了,这条过不了,明天拍, 你和滟滟先上来把衣服烘干了再说。”
徐承寒没有反驳。
过了一分钟, 他才温吞地从水里爬上岸。
笨拙的入水和出水动作令人不忍直视, 绝不敢相信这场戏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但偏偏导演对这场戏十分执着。
江滟滟礼貌地对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