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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地掐进手心里,逼迫自己从第一行开始看遇难者的名单。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害怕的时刻,害怕到脑中都失去了正常的理智。
周围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有些普通民众也都认出了他,小声对着他指指点点。
看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字,他把名单递回给特勤员。
“首席副总裁先生,您……”
他朝他们摆了摆手,一步、一步,很慢很慢地朝外面走去。
瞿溪昂大口呼吸着。
感觉像是快要溺水的人,连呼吸一口都觉得很痛,很难。
走到马路牙子旁,他停下了脚步,迷茫地撑着自己的膝盖,一瞬间,他都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马路对面,好像有人在朝他招手。
可他一直没有动,眼睛也没有聚焦,连那个人走到他面前了都还没回过神来。
“我在这。”
瞿溪昂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都一震,猛地抬起头。
他想了一千种最坏的可能,可现在,他看到他面前,好好地站着那个他脑袋里装着的人,她毫发无损地站着,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我刚坐了一站,发现给小祁夕的礼物在克伯宫忘记拿了,就干脆出地铁,走回克伯宫去拿,反正离得也不远。”她缓缓开口道,“然后人刚到克伯宫,爆炸案就发生了,我手机放在桌上没来得及看,就被mark直接给叫过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他,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她从来都没见过,以至于她有点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然后还在处理的时候,有人过来告诉我说你在拼命找我,我就赶紧过……”
她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
眼前一黑,她被他狠狠一把拥进怀里。
他的动作真的是很重,就像整个人被他嵌进怀里一样,动都动不了,她感觉到他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背脊,他的下巴磕着她的头顶,很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他的下巴好像还在发抖。
一瞬间,她突然就明白了他刚刚的表情和现在这样的表现。
“……瞿溪昂,”
她被他闷在怀里,只能努力提高音量,“我在这,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她感觉到他松开了她一下,她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是血红血红的。
也就这么短暂的几秒钟,他又再次抱紧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街头人来人往。
救援队、医护人员、家属、普通民众……有些人经过时还多看了他们两眼,有的人已经认出了他,可他恍若未闻、完全不顾及任何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手掌在她的背脊摸了摸,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反复地这么做着。
菱画被他拥在怀里,有一瞬间,整颗心都软了。
她想,这应该是这个男人这辈子到现在最害怕的一次吧,将心比心,她能够体会在刚刚她没有和他联络上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整个人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对不起,”她也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背脊,“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没有先和你联络一下报个平安。”
“不,”他立刻出声,声音却哑得不像样子,“不怪你。”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竟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笨拙地安慰他,“别担心了,我在这呢,活蹦乱跳的,我跟你讲,我这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他勉强勾了勾嘴角,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不怎么好看。
“我可能祝静那边今天去不了了,”她回头看了看爆炸案的现场,蹙起了眉头,“这件事很严重,我现在还得回去继续帮mark。”
“我和你一起,”他几乎是不由分说,松开她,牵起她的手走向他的车。
“……都是人,”她低声说着,摇了摇他牵着她的手。
瞿溪昂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把她带到车旁,看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才去自己的那一边。
上了车,他没有发动车子,而是静静地坐着。
她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嘴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好像缓过来一些,俯过身来帮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你给祝静说一声。”
“嗯,前面就和他们报过平安了,”她说,“我现在再给他们说一下情况赔个不是。”
…
到了克伯宫,他陪着她一起去了mark的办公室,a国克伯宫上下所有高层全部都在,包括吴千秋,众人围在长桌旁紧锣密鼓地讨论紧急政策和对外发布会,瞿溪昂迅速地给出了好几条建议,全部都被立即拍板采纳通过,他也会再次和上次一样,协助特勤局排查哪个恐怖组织要对这起恶劣事件进行负责,因此他这次在a国逗留的时间也会延长。
一直忙碌到了半夜,克伯宫上下还是灯火通明,菱画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发现吴千秋在门口等她。
“累么?”他问。
“还好,”她揉了揉眉心。
“餐点刚刚又送过来一波,你去吃一些,第一波我看你都没碰,”吴千秋说,“最近真的不太平,令人焦心。”
她叹了口气。
“不过话的确得说一句,我未来大舅子的办事能力实在是每次看每次都让人咋舌惊叹不已,”吴千秋虚弱地摇了摇头,“这让我觉得心态更崩了。”
菱画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保不准molly哪个神经搭错了偏偏也看上你了呢?……对了,她手机号你到底要不要?”
吴千秋皱眉纠结了半晌,“还是给我吧。”
刚说完这句话,他们迎面就看到瞿溪昂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注视着他们。
吴千秋汗毛一竖,立刻跳开离菱画两米远来撇清关系,可瞿溪昂看他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讲不清楚意味的感觉……最明显的就是嫌弃。
一走到他面前,吴千秋率先举了举手,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听得懂的语言说道,“这位仁兄,别老像看阶级敌人一样的眼神看我,我现在已经不再打她主意、也不再是你的情敌了,好吗?”
菱画在旁边听得实在是忍不住,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