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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白费心思

      秋斩楼这一显法,晋魔主稍一观视,立知对方修得上乘功诀,不过剑**诀,本就寥寥,他却瞧不出对方路数,问道:“你是哪家门下?”

    秋斩楼冷然道:“一筑居。”

    晋魔主稍一愕然,这一筑居闻所未闻,一瞥那院宅牌匾,顿时了然,“原来你撞了大运,继承前人衣钵。”

    秋斩楼摇首,“贫道无能,衣钵真传,尚未得到。”

    晋魔主嗤笑一声,“原来是个蠢辈。”他向亭中观去,思忖道:“这等玄门衣钵,非我辈能得到,此间必然还有其他玄门弟子,这地处务必毁去,不能让他们得到遗法,增添战力。”

    动念间,已有决定,那遥遥在空的大手,向下方抓拿过去,“清楚了,贫道要坏你背后之人。”

    意态轻狂,一如往昔,仿佛没什么可以阻拦住他,晋神宗的傲性,尽在此魔中。

    秋斩楼口齿一动,语声发寒,犹如寒冬腊雪,“剑后雷池,擅闯者死。”

    人性复杂,难以简单说清,秋斩楼其它且不说,尊师重道之处,不下旁人分毫。

    他只得了初篇,真算来,还算不上颜寄北的隔代传人,但他却视颜寄北,为隔代恩师。

    口气冰冷,心中则是紧凛,那太阴揽月手,一观可知厉害,暗呼一口气,“大空炫剑罡,得到百余载,谨小慎微,不曾让其现世,今日一战,或许就是死劫,就让我之余生,绽放此法真辉吧!”

    吞了一颗大丹入腹,增添几分战力,一声沉喝,纵身而起,将颜寄北护在身后,指尖一划,在身前化出一道壁垒,罡烟堆岸,越升越高,须臾工夫,凝出一面盾关,内中却有极多空窍,空空如也,宛如巨大的蜂巢。

    沈壁涯居云而观,见大手乒而下,出乎他预料的是,那盾关仿若虚设,竟是让大手从容进去,眉头微皱,“这秋斩楼真是虚有其表,不成,却不能让他亡在这。”正要出手援帮时,下方又生了变化,不由轻咦一声。

    那揽月手推压,在壁障中则是寸寸而今,每进一步,似都消耗极大的力气,那些空窍喷出剑气,细碎无比,不停啄击大手,肉眼可见是,掌中法力,飞似电逝。

    沈壁涯恍然大悟,“原来这法门有守御之效,我倒看差了,也罢,就看秋斩楼如何应对。”

    甫一过招,秋斩楼就心中一沉,拒预想敌人厉害,但却没料到,居然厉害的超乎寻常。

    心中只觉,对方大手阴寒透骨,极阴极柔,蕴含力量惊人,自家虽可抵住,但也极为难受,五脏扭转,几乎要破开一般,一咬牙,借了大丹的丹气,勉强把咸腥气咽下,不显出窘态。

    大空炫剑罡,修行要点,则需心清宁静,心静则致远,外物不能扰,意定而法生。

    在这方面,秋斩楼却差了一筹,没有达到要求,甚至败坏了自己的道基。

    不过他终究是炼了这门道功,下意识依循此功特性,来与敌斗法,静如止水,以不变应万变,。

    此法静则得,躁则失,灵性在心,法御无碍,极为注重心境,斗法之时,一击一守,击中存守,守不真守,不守即为攻,临阵不变,遇强不挫,不动制敌,秋斩楼起承转合之间,法门真意已然在胸。

    他心神放空,心存神住,尽量不去想其它,空空之中,却有杀伐,得此心境填入,空字诀当即错动,空窍围绕大手徘徊,四下一击,顿将其磨去。

    秋斩楼化解对方一手,稍一调息,立马反攻上去,动如雷涛,势应万法,一守一攻,变化只在刹那,手指晋神宗,喝道:“且留神了。”

    指尖剑芒吞吐,顿时劈天裂斩,只观一条刺目长气划空,似龙似蛇,飞击晋魔主。

    “孱弱之式,何需留神。”晋魔主大笑一声,背后魔烟一滚,飞出一只只魔头,铺天盖地,无所不到。

    秋斩楼冷冷一喝,罡气顿发。

    凝气为罡,无剑之形,其意为剑,沉缓若锤,无坚不摧,奇劲百道,连环播撒,利芒几乎要剖开天去,这一气绝艳无比,如是火树炫,银花蓬勃,其芒显于天,照耀万道,逐杀之间,荡扫魔氛。

    霎时间,不少魔头便被杀去,晋魔主微微一笑,这些魔头,生灭在乎一心,失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借此,耗损对方。

    他眉眼一挑,拨出一团魔气,将院宅笼罩起来,却是迷津指渡,一界将秋斩楼装拿在其中,身子一纵,主动入内,“必死而已,挣扎何用?”

    脚下魔云又飞出不少魔头,饶璇盘空,来回游走,巧避锋芒,与秋斩楼斗将起来。

    秋斩楼观那五指大柱,不为所动,他决意不退,据此死战,根本不管这法门是否困他。

    晋魔主巧驭魔头,或诱其深入,或引敌错攻,或布设迷障,企图让秋斩楼乱了章法。

    在初时秋斩楼确实吃了一些亏,幸好守御严谨,一一都遮护下来,斗到后来,已不被魔头所迷,心思纯净,已然沉入大空炫剑罡当中,似乎随时都可悟出诀窍。

    秋斩楼却知这是假象,百载参悟不可得,已将他才思耗尽,这一刻不过是执念太深,误有此念罢了。

    斗至这时,秋斩楼越发感到对方的难缠,只御魔来攻,便将他拖入不得停歇的死斗中。

    那些模魔头看似寻常,可他不敢任其近身,不然有何变数,殊难预料,心神静守,或攻或守,严密周到,无半分疏忽,沉稳中又显骁勇,浑然无惧无怕,战意裂如大日,沈壁涯观到此处,心生感慨,这人也就差在出身上了。

    许是他不计生死的战法,居然一时间与晋魔主打的有声有色,不过到现今为止,他没祭出半件法宝。

    盖因他身上所有东西,全交给了秋斩月,祈望这个小弟,可以代自己完成未尽的夙愿。

    时间推移,越斗越是疲惫,额前渐有汗痕,上方沈壁涯终于决定,不能再坐视了,不然要是一个不好,秋斩楼就此死了,他派再想分润弈象,在无量与海蟾宫面前,还真不好走进去。

    清喝一声,“秋府主勿慌,我来助你。”掐动印诀,起得法力使出驱门,身前光影浮动,层层飘霞,就有一只鸾鸟现出,展翅到了下方,伸出细长脖颈一喷,便有一股寒气泄出,晶莹剔透,寒霜倒挂,雾气散开一拂,径自入了迷津指渡。

    到得内中,便见周围有五根手指,他瞧了一眼,却是一晒,他方才在外看了半晌,却不怕这等困人法门。

    驱使鸾鸟飞鸣,来至秋斩楼百丈之外,问道:“秋府主感觉如何?”

    秋斩楼诧道:“沈道长怎回来了?”

    沈壁涯沉声道:“我去得不远,便察觉这里气机躁动,似在斗法,怕道友有什么变故,特来一看,哪知有这魔头作祟。”

    秋斩楼罢,略一沉默,叹道:“道长好意,秋某谢了。”

    要是他想青剑湖,一生普通,还真会被沈壁涯打动,但他铁了心后,心意再也难挽了。

    沈壁涯哪知这些,只道秋斩楼有所变化,略微欣然,这卖好之事,终究是速成法子。

    这些念头一晃而过,当务之急,则是斗败晋魔主,驱门运法,鸾鸟飞扑出去,张嘴一吐,清凉之气席卷,满空魔头一一被冻住,他含笑道:“观你路数,是为摩相教,据我所知,摩相教擅驭法魔,魔头有许多,但分魔则是小术,不足为凭,主要依仗还是主魔,你这却是主魔出游,半数法力,不知能化出几次分魔?”

    随着话音落尽,寒雾漫卷,那些个分魔,统统消亡。

    晋魔主哈哈大笑,“几次你便无需问了,只需记住,死后莫忘杀你者,乃晋魔主。”

    黄须儿三人,暗中窥视越长信等人,阵开碑现时,他们也被一并拿了进来,是以命法金筒,再度可用,这法力之绵长,不知其中门路者,万万想不到。

    “你这魔头,倒是好气魄。”沈壁涯笑了声,伸出手掌一洒,一粒粒蚂蚁大小的飞虫落了下来,这些飞虫,则是青甲蜉蝣,坚甲硬壳,不惧刀剑劈斩,能啃噬灵机而生。

    青甲蜉蝣的数目,密密麻麻,青晃晃一大片,数目一时难辨有多少,散开后,攀爬上五指根柱,噬咬起来。

    方才沈壁涯在外观视许久,秋斩楼与晋魔主互相斗法,行径这五指,竟然不能动摇分毫,当时他就暗觉不可思议,他在外观看,有闲的很,有时间来思考,仔细一思,才明白其中关键。

    无论何种道术神通,没有不可破得,这迷津指渡,既然不能正面毁去,那么只能由气机磨动,用法力给它强撑开。

    只是此法为蛮力,他不来取,只取巧法,青甲蜉蝣,敲可吞扫诸气,一只所吞虽微不足道,但只万只,以量堆质,就有奇效。

    这一点本也不难,关键在于迷津指渡极为取巧,两人斗法,其中一方为受术者,若不明这道法门的究竟,第一选择,当然是以手段,强硬的打掉五指根柱。

    而这般一来,就行差踏错,不能破法,由此,被困者心慌难免,再被晋魔主纠缠攻杀,更是腾不出手脚,一来二去,永无破法机会,被斩杀于此。

    便见无数小虫吞咬中,一个个撑得饱饱的,炸肚而死,可小虫数多,沈壁涯不来顾惜,只不过片刻光景,迷津指渡便被破了。

    晋魔主淡看沈壁涯施为,笑道:“你破了此法又能如何?这位不走,你能走脱?”

    秋斩楼势要捍卫颜寄北,死战不退,沈壁涯却要秋斩楼活着,自然不能离开,他道袍一振,“贫道破你法门,却是告诉你,观元正法,摩相难胜,倒是你却需想,该怎么遁逃。”

    左手掌力一吐,化出一只五彩蛇,卷空而去。

    晋魔主反掌一抓,烟汇擎天,一掌飞抓。

    沈壁涯微微一笑,这五彩蛇不是死物,精魄合入他法力中,失了肉身,反添灵便,轻灵若风,飘忽异常,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从指缝游出,惊险之极,总也抓不到,滑不溜丢的。

    眼看就要击中晋魔主时,只他躯壳迸出一声金玉之音,周身旋起一阵煞风,轻轻一旋,宛如龙卷拔山,与五彩蛇碰撞数下,硬生生的给荡飞。

    观此一幕,沈壁涯略感吃惊,主魔出游,需分掉主人一般法力,质虽不变,可与旁人比较起来,往往拼耗不过,而这魔头一抖煞风,就有这般威能,可见法力精深,更能看出其绵长。

    这便有些不寻常了,沈壁涯深思下去,猜想人身在暗处渡法。

    法力两分,各占五成,一方耗毙,双方皆亡,但不是没有变通法子。

    譬如魔身耗去一成,人身渡来一成,如此下去,能用到八成法力,平衡如常,反之亦然。

    念及此处,他不免奇怪,人身为何没有现身?通过之前一通观察与较量,大致可推断出,对方的法魔,已经炼到高深境地,可以并行了。

    眼下却没出现,不免觉得奇怪,“需小心了,那人身或许就在暗中,不过我也有手段未出,真齐来了,未必会输,唯一可虑的是,秋斩楼这厮牵挂亭台中的道体,却会被对方利用,届时便麻烦了。”

    当下加紧攻势,把手一挥,青鸾右行,五彩蛇左去,以包抄姿态,暗自胁迫晋魔主,旨在逼他后退,届时他就可趁势追了上去,那时想必秋斩楼也不会偷闲。

    当战圈挪至他处时,依照晋魔主所出的狂言,后方亭台颜寄北的道体,估计就会被人身破除。

    情势发展到这一阶段,秋斩楼再不走,真是傻子了,且就算不走,也没了顾忌,正好放开一切,与晋魔主一趁斗。

    青鸾两兽扑了过去,晋魔主略一动作,一圈周围黑烟煞雾飘开,弥漫丈有余,但不等这布置发作,两手仰首张嘴,齐齐一吞,把无数黑烟,尽数收于腹内。

    晋魔主轻轻一笑,把身一晃,避开数百丈,落定之后,弹指一击,一道煞气扑过,两兽本已势竭,哀鸣一声,当即灰灰了去。

    沈壁涯也不心疼,这等异兽,他随时可化出,观向秋斩楼,“秋府主,除恶务尽。”

    “好。”秋斩楼抱有死念不假,却也不会傻乎乎的急着死,这会儿杀败对方最好不过,两人联袂而出。

    秋斩楼先发制人,炫辉灿照,霞光铺开,内中似有剑游,交叉之下,电闪雷鸣,与晋魔主斗在一处。

    沈壁涯犹豫少顷,终是下定决心,一指按在眉心,眼中星芒闪烁,凝于晋魔主身上。

    就见后者身子一僵,眼咕噜乱转,仿佛神志不清,剑芒青烟一闪,魔气轰然将散。

    见此,沈壁涯不禁一喜,耗费大、法力,使出这门秘术,算来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