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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为娼 作者:临风独回首

    分卷阅读76

    流宛愈发讶异,浮宵仿佛猜得到她所想,所有所想,仿佛那些阴晦想法再藏不住。失去情爱那一层蒙眼蔽障,其实为甚,利欲交织,如何教人看不清。

    流宛迟疑道:“那位……若是委屈了姐姐,那便不必……”

    “我会帮你。”浮宵打断道。

    流宛这话说的亏心,知道注定委屈浮宵,却仍定会做。

    “我需要他给我挂个名头,名义上。”流宛道。

    浮宵低笑,道:“真想当我妹妹?”

    流宛立马接上:“不想!我不想同姐姐真做姐妹,唯一真想的是娶你,才不要真当妹妹!”

    浮宵不说话,看不见她神情。

    半晌,浮宵才道:“我等会儿便送去,你回罢,我累了。”

    流宛道:“我帮姐姐解解乏。”

    浮宵冷淡道:“不必,我自己歇会儿便好,你走罢。”

    流宛只当浮宵生气,绕到人前偷得一吻,才嬉笑离去,回房与碧青商谈。不知是因惊喜还是心慌,还是因为太过在上而理所当然,以为浮宵心情是应该,而从不疑虑她。

    不该问,不能问,不想再问。

    她不知浮宵想法,更不知浮宵心痛,亦再不见浮宵脸红。

    女子的脸红,总因心底藏了一个人,而当那人不再,爱恼褪去,也就不再心动。

    痛的,痛到再不能心动。

    浮宵疲累趴伏案上,无声水落又渗薄纸,再板背坐起,只是冷漠提笔。

    一笔一划都格外用力,力透纸背,渗晕墨迹,能见的难言心事。缓缓写好,匆匆封好,出门寻到晓枝,付道:“晓枝,送予知府大人,请他转赠,他知道该转赠何人。”

    否则就此送去,怕是到不了那人手里,那人也不定愿看。

    晓枝认真点头,急急跑去大堂,不问浮宵何事。

    晓枝出去比起浮宵算作轻易,却也不算自由,离不了太远,莫提送信如此远劳之事。但总有做这些生意的人,转卖打赏,珠钗好货交易,只是莫问来路便是。期间,自也包括送信。谁每个阴私话要转达阴私人,暗约也好,作甚都好,只管送到,但价钱亦水涨船高。

    也有别种方式送信,一日里总要在周处转上几回的贫家小子,晚间准时守在街上的褴衫乞丐,较之银钱会少耗许多,但也不定太多。

    一分钱一分货,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浮生百态,一样的道理。

    浮宵见晓枝跑远,堂前小哥欲言又止,不觉轻笑。无情人多,有情人亦不少。

    晓枝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转眼便至晚间,浮宵听说有人点了她的名,便知那位亲自来了。

    因为回来后,再不曾有人点过她的名,虽则从前只有一个人,似禁脔般,谁人都识趣,直至新上任的知府来到,虽也只点了她的琴,而那日过后,便谁也未有了。算算这一年,不知是该说人生动荡也好,劫难也罢,都是从流宛出现开始,带来这一切改变。

    现在也要结束了。

    烟火热闹后,总是漫夜茶凉。

    浮宵燃起香炉,烧一段沉香。

    摆琴慢挑,等着那人来临。

    她有些出神,不知怎的,心中竟全是过去画面,自遇见她开始。江边灯火倒映她眼,马车内初次平静相待,风中第一次牵起她的手,堂中初次调笑到脸红,人群中暗涌相牵,不是青衿却赠她搅乱她心的桃夭罗裙,花榜评时毫不要脸的当众为她写画延年,凭栏露华浓处假作交心教她心疼,牌场做情章的猛悸心动,中秋那夜的所有,后来所有,缱绻缠绵尚在昨。

    她总算知道为何初见不喜流宛,她从未初见便不喜过谁人,从来淡漠去看,谁知遇到流宛,所有天翻地覆。

    大抵劫难,却是逃不过的命运。

    因为是逃不过的命运。

    “你找我做什么?”忽而有人问道。

    浮宵回神,却见那人在桌边坐下,不知来了多久,而自己无声无息不察不觉泪落满脸,靥上冰凉。

    伸手去碰,若无其事地擦去。

    淡漠道:“求你帮我。”

    那人笑了一声,道:“求人便这个态度?”

    浮宵不答,离了琴案直直跪下,膝盖磕的声音就连旁人听了也替她疼。

    “要我帮你什么?”那人道,也不叫浮宵起来。

    浮宵抬首,道:“认一个人。”

    那人道:“你?”

    浮宵摇头,道:“另一人,需挂个名头。”

    那人沉默半晌,道:“你这般求我,她知不知道?”

    “不重要,我们日后再无瓜葛。”

    第94章 枯木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道:“总算知晓这非正道?”

    浮宵轻狂一笑,道:“不知晓,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正道。”

    “还不后悔?若是她真喜欢,如何舍得让你求我?”那人不怒,心平气和道。

    浮宵敛眸,道:“她不喜欢我,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错看人心。”

    那人沉默片刻道:“那为何还要帮她?”

    浮宵难过笑道:“因为我喜欢她。”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到,从来不肯在他人面前显露的难过,而今没法不显露出来,再笑,也是难看至极。

    “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你败坏我名声?”那人又道。

    “……不会,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污点,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虽然不想承认,反正,也是你给的。”浮宵毫不畏惧道。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同你交换,但凡我有,你若需要,拿去便是。”性命也好,别的也罢。

    那人道:“若是要你嫁人呢?”

    浮宵想也不想道:“除此。”

    那人冷沉了脸,道:“方才还说但凡你有,竟连这个都做不到么。”

    浮宵回道:“心有所属,也如枯木。我没法再喜欢他人,纵是能够不再爱她,我又能许何人?”许不了的,这是她唯一底线。生来便被人作践,这十几年亦作践够了,她不想自己还要再作践自己。

    那人当即拍了桌,斥道:“无用!”

    浮宵含笑点头,应道:“嗯,我就是这般无用,所以我求你,帮帮我。”

    那人更怒,道:“你岂知她父亲犯下的罪!”

    浮宵道:“不知,亦不想知。若是如此会牵连到你,那便不帮吧,不管她想做什么,我只求你保她一条性命。”

    “……便够了。”

    浮宵说完,疲累起身,没做什么,但就是觉得累。

    就近坐下,目光空惘道:“你不帮也是应该,你没义务该帮我,她死了也是活该,但我怕,亦只能随她去了。我没有用性命威胁你的意思,我知你也不在乎,如此其实也好,能早些去见她……罢了,还是不见的好,若有来世,我定当干干净净地见她。”

    “今世生死,都算了罢。”浮宵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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