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恶趣味了一把
蹬掉鞋子上了床,两个人靠在床头,赵栖桐问良玉:“你姨娘……是怎样的人?”
“姨娘?”良玉愣了一下,“母亲只是偶尔提起她,也多是说挂念姨娘而已。我幼时倒是见过她,那时年幼,记不清了,只觉得是个极温柔的人,”
赵栖桐闻言,伸手揽她入怀,亲了亲她的眉:“唔,跟你一样。”
良玉倒是觉得不太一样。起码她还会偶尔发发小脾气,姨娘却几乎没有脾气,从不会让外人难过的。这么想完,才慢吞吞的推开赵栖桐坐起来,表情颇有几分见怪不怪的淡然:“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心中想的却是:这人果真屡教不改。
赵栖桐点了点头。
良玉问她:“你问姨娘做什么?”
赵栖桐俯身过去,良玉早做了准备,不慌不忙的抓起锦被把她隔开。赵栖桐索又隔着被子抱住她。良玉作茧自缚,被整个裹在被子里,连推赵栖桐的手都拿不出来,只能柳眉微蹙看了她一眼。
郡主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乖。”
良玉恼得瞪了她一眼。
说到最后赵栖桐也没说这么问的缘由。已经过了三更天,良玉睡醒了一次的,倒也不困,赵栖桐却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良玉由着她抱着躺在床上,听她断断续续的问着一些关于姨娘的话。没过多久,赵栖桐问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竟然就这么抱着她睡着了。良玉挣了几下挣不开,只得唤她:“栖桐。”
郡主没有反应。
良玉又用力撑了撑,把郡主的手撑开了些,才总算抽出一只手来。赵栖桐睡在被子外面,夜凉,这么下去会着凉的。
良玉费力的把被子抽出来,搭在了赵栖桐身上。
赵栖桐慢慢睁开眼。
“你过来吧。”她说。
良玉叹了一声,朝着她怀里靠了靠。
赵栖桐伸手把她捞到怀里,让良玉倚着她的肩:“我无意害你。”
良玉点头:“我知道。”你也不想让我为难。
赵栖桐闭上眼:“只是……想抱抱你。”
良玉轻轻的恩了一声。
赵栖桐的呼吸在她头顶,很轻。那呼吸越来越稳,真的是睡着了。
良玉在黑暗中微微抬起头,去看赵栖桐的脸。看了好久,才慢慢的抬起下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末了才想:我果然是被她带坏了,竟然主动去亲她,越来越不知羞了。想完了,才又附过去,重又亲了亲。
赵栖桐的唇很软,喝了酒,带着略微的酒气,还有竹叶的清香。
良玉心满意足的缩回了赵栖桐怀里。屋外风渐渐大起来,良玉将手搭在赵栖桐腰上,渐渐的睡着。
重阳节一过,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段时间赵栖桐之所以能这么陪着良玉,是因为已经过了蔬菜采摘的季节。翻土这一类的活她也做不来,只有时去城郊那边督工。偶尔带着良玉去,天气不好的时候便一个人去,风雨无阻。良玉想来想去,只觉得赵栖桐果然古古怪怪的,喜好奇怪,格奇怪。又想,自己偏偏喜欢这个怪人,自己才是最奇怪的。
其间赵栖桐也请过姨娘去肃王府,可是每次赵栖桐让王妃作陪的时候,她总是有事推脱。于是后来赵栖桐也就不再请她了,偶尔从城郊回来的时候会亲自去看看她。
又过了几日,太后召良玉进。
这可是一件大事,比赵栖桐与良玉交好大得多。孙曜之为官多年都未曾一睹凤颜,到了良玉进那天,千叮呤万嘱咐不可逾越不可放肆。郡主平日对你好所以你没规没距的,到了太后面前千万不可再这般。良玉一一应了,却没来得及问传旨的人一声,不知道肃王郡主去否。
一路颠簸,许久才入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到了一处花园一样的地方。领路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良玉一抬头,便见到了熟人。
“小民恭请公主殿下安。”
“平身。”安国公主面无表情的抬手。
今天的她不再如良玉从前见到那般无规无距,原本纤细的腰身被一层层的衣裳包裹住,头上的黄金坠饰微微晃动,看起来都觉得累。良玉猜她是不是也觉得累了,一张漂亮的脸微微露出倦意。只是哪怕她面带倦意,却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尊贵。那双凤眼依旧微微睨着,看得良玉心底发寒。
东京十大美人,安国公主排在首位,是当之无愧的。一是因为容貌,二是因为身份,三是因为气势。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有这般摄人心魄的气势的。
良玉又忍不住想:栖桐就没有。她虽然也强势,却完全不能和安国公主比。
耳边忽然是安国公主毕恭毕敬的声音:“孩儿恭请皇祖母安。”
良玉知道是太后来了,连忙跪下去:“小民叩见太后千岁——”
“这就是良玉了?”却是颇为和蔼的声音,和肃王妃相像,“地上凉,快快起来。”
良玉这才起了身。
太后笑容可掬:“你过来,让我老人家好好看看。”
良玉朝太后走去,余光扫过安国公主,恍惚见她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
是什么?
太后笑着捉住她的手,轻轻包着她的手背:“好孩子,长得真漂亮。”
良玉面露赧色:有个安国公主在,她着实担不起“漂亮”二字。却也只好应了一声:“太后谬赞了。”
太后这才去看安国公主,依旧是笑得和蔼:“安国怎么也在?”
安国公主俯首行礼:“孩儿这就准备回了。”
太后面容可亲的点了点头。
安国公主又欠了欠身,朝着园子外边走去。
“我要跟孙姑娘说说话,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喏了一声,退了下去。
太后这才开了口:“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栖桐也常常说起你。”
良玉想着她和郡主的事不该有外人知道,面色倒是平静,道:“承蒙郡主看得起。”
太后依旧捧着她的手,笑道:“那个孩子一直都是那样的。不过我听说,她对你不一般的好。”
良玉隐约举得太后话中有话,却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继续说下去:“大概是郡主觉得跟我有缘,聊得开罢。”
“缘么?”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她的眼睛,“这‘缘’字,多半是用于男女之间的。”
良玉陡的一惊,强自镇定道:“小民见识浅薄了,倒是未曾听过这一说。”
太后又笑眯眯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松开了她的手:“不要一口一个小民,你叫良玉,自称良玉便好。”
良玉稍稍平静了些,再看太后那张和蔼可亲的脸,顿觉似笑里藏刀,直直的戳着她的心口。
“听说孙姑娘尚未许配人家?”太后问。
良玉道:“良玉缘薄,确实尚未。”
太后又问:“可有看上的人家?”
良玉迟疑了片刻,心道我是看上了郡主了,可总不能说出来,便摇了摇头。
太后道:“那就可惜了。”
不再说话了。
良玉如坐针毡,生怕太后已经知道了什么,只好装得更平常些。这么撑了许久,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良玉心口霎时一松,微微的笑意浮上脸。
“你看看,还骗我老人家说没有喜欢的人。”太后看到她笑,回头看了那边一眼,“正儿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姑娘,哀家做主,成了这桩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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