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刚刚做了一个梦,内容不记得了,不过一定是个好梦,因为我是笑着醒来的。也不知道在床上窝了几天了,好想起来活动下。
轻轻的撩起被子,下床,披件长袍。天还未亮,屋子里很暗,隐约的可瞧见家具的摆设。炭火已经着过了,屋子里有些清冷。这个时候,应该是人们睡的最香的时候,所以院落里,此刻好安静。床榻上响起的均匀呼吸声,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事。
犹豫了下,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回床边。撩开轻纱,疏影正背对着我,侧身熟睡。长发搭在肩头,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团,头深深的埋进了枕窝儿。给他裹好了被子,才从里屋出来。
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窗边,手肘支在梨木的窗台面上。百叶窗上糊着的窗纸有些发黄,窗台角的那盆七星海棠开的正艳丽。百般聊懒的推开窗子,冷空气顿时涌了进来,刺激着身体的每个毛孔,不过清冽的空气,让鼻腔很舒服。
天空呈蓝灰色,靠近东方的位置接近宝石蓝,静匿的天幕,很像冰玉圆润的面,光滑的没有一丝瑕疵,零零散散的悬挂着几颗孤星。屋顶上的积雪泛着银光,就像不小心从月里倾泄而下的月辉,朦胧的光晕,总是使人在不经意间魂游天外。
“咳、咳······”
转过头,疏影正歪身靠着柱子。瞧见我发现了他,他才迈着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大堆衣服。见他用手掌捂着嘴,我心里琢磨着莫非夜里,他抢被子抢不过我,被亮了光溜,也着了风寒了?试探着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恩?没、没有······”疏影转悠到我背后,将怀里的衣物,三两下的全都裹到了我身上。两手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声的说:“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哪!”
疏影走到窗台边,手特别的不老实,顺手牵羊的,把盛开的海棠给撸下了一大捧。还特幼稚的蹲到了窗台上,将手里的花朵,一下一下的撕成了碎片。捧在手里,看着我笑,眼睛弯成了新月,咧着嘴,露着一排小白牙。
疏影,仅仅穿着一件里衣和长裤,料子单薄,还光着俩大脚,堵在窗口,他不冷吗?可是看他气色红润,我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他裹个严实,现在俩腿还在不停的抖啊抖。第一种情况是:他脑子和正常的人脑不一样;第二种是:他的内力深不可测,即便是大腊月天的,也可以穿着件轻纱日行千里。疏影的武功再高,也应该是有限的,但我的确从来都没见他在冬天里穿过棉袍什么的。无论寒暑,每次见他 ,总是一身黑衣,黑靴。
我好奇的问道:“疏影,你不觉得冷吗?”
他看了看我,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会觉得冷?你冷了?要是冷了,我抱你回床上暖和一会吧?”随说着,就准备从窗台上往下跳。
“不不不、不······不冷,我不冷!”赶忙打住他。
“喂,东方啊,天一亮,你就去城里准备点随身用的物品,顺便也是让你放放风,咱们就要出远门了!”拍了我一下,疏影看起来很兴奋。
“出远门?去哪?”被他的话刺激的一愣一愣的。
“去长白山的天池啊!”
“长白山?天池?”看我如此激烈的反应,疏影只是点了一下头,淡定的说:“是,长白山的天池!”
“去那里干嘛?都冬天了,那里会很冷的,再说长白山上,人烟稀少,去那里干嘛?教主让的?有什么秘密行动吗?”我满脑子的狐疑,都是为什么?为嘛?为什么?为嘛?
“就是因为冷,山上聊无人烟,才要去那里的······”疏影低头想了想,才又继续道:“不是教主的密令,和他没有关系。”
“那我干嘛跟你去?万一教里有什么行动找不到我的人,怪罪下来,你担着?”就是嘛,在大冥神教里,第一条就是:随叫随到,否则杀!弄不好就要掉脑袋,而且,左翼天王狠、毒辣,是人人皆知的啊!
“找不到你的人?你是独孤九夜的左膀右臂吗?还是,你是左翼天王的心腹?”疏影嘴角一撇,讽刺的问我。
“不是!都不是”
“那不就的了!在这儿废什么话!”
“可你是啊!他万一找你怎么办?”
疏影别过头,看向别处,不耐烦的说:“找我?他找我干嘛?我又不是陪他睡、让他干的宠儿。”
“可是······等等······让我想一下该怎么和你表达啊······恩······”我在思考着,在组织语言。
“恩什么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疏影噌的从窗台上朝我冲了下来:“独孤九夜在闭关,左翼与右翼也在密室里陪着他!”手指点着我的鼻尖:“现在还担心吗?没人会知道的!”
“恩······你还没说去长白山干什么哪?”
疏影我俩对视着!黑色的眸子,快速闪过四个字:“你是白痴”
“昨天的事你忘了?”他皱着眉问我。
“什么事,昨晚的什么事情?”我皱着眉反问。
“我教你武功啊!”
“你教我----武功?呵呵呵······你要教我什么武功?别说是大磐涅啊······”忍住,忍住,年龄小,总爱想些狂妄的、不着边际的事情。我不可以笑!不要笑,不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哈哈哈······”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哼······”说着,又跳兔一样,跳到了窗台上。
橙红色的朝旭,冲破一切束缚,喷薄而出,千万道金光透过火样的云霞。潮水般,掩盖掉宝石蓝色的夜,和金色的明星。
疏影,蹲坐在窗台上,双臂抱膝,下颚顶在两膝之间,青丝随意的垂落。不约而同的我们看了对方一眼,疏影微笑着,将捧在手里的海棠花瓣朝我扬了过来。这一刻,让我产生了错觉。晨光中,纷纷洒洒的花瓣,飘然落下,像是有颜色的雨滴。透过雨滴,我看到了完美如花的笑靥!这个笑容,也将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我原本还想在窗台旁坐一会的,可是疏影嘟囔着把我拽回了里屋。他抱着我,和我脸贴脸的说:“东方,我真的要带你去长白山的天池,我真的是要教你大磐涅!”他的语气很郑重,我在也无法打趣的问话,让我觉得沉重。
我不知道疏影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却不敢再怀疑。他伸手,将十指入我的发中,托住我的后脑勺,静静的看着我,他在笑,可我倒是觉得,像是微笑着哭泣。他的眼睛里,是无尽的哀伤。
整个早晨都显得十分诡秘,大冥神教的弟子们,一个都没有冒头。
梳洗完毕之后,疏影换了身白衣,是夏天的穿的那种轻纱的、凉滑的料子。我则穿了夹袄,棉靴,还批了件虎皮的披风,差不多把我的箱底儿全都派上用场了。
门口拴着四劈马,马鞍上分别系着两个包袱。疏影扔给我一只马鞭,说到:“上马吧,先去城里把肚子填饱,然后就赶路,中途可没有休息的时间啊!”
四匹马,一黑,一红,两白,均无一丝的杂色;四肢健壮,肌线条优美、流畅,跑起来应该不错,好,很好。选了那匹黑的,解开拴在门口石狮子上的缰绳,踩住马镫,跃上马背。
好马就是好马,我甩了一个空鞭子,它就四蹄开始倒腾起来。
一场雪,掩盖住了荒草,看起来不再那么荒凉,空旷的四野,白雪皑皑。远处,青灰色的城墙,雄伟而壮观。
一路上飞驰,直奔城内。四蹄如飞,在雪地里都能跑的这么快,而且又稳;我骑的这匹和疏影的打头,另外两匹在身后紧跟,训练有素,这马都通人气啊!
到了城门口,疏影先跳下马,也没拴住,而是放任自由。紧跟在疏影身后进了城,小声问他:“那马不会跑掉吧?啊?万一被贼偷了怎么办?”
疏影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害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和他脑门亲脑门,他黑着脸和我喊:“你以为我的马和你的一样啊?见谁跟谁吗?丢?丢了就丢了······丢了活该!”
嗨······这又怎么了这是?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我去药铺······你去吃点东西吧,正午到城门口会和!你不要迟到啊!”边说着边拐进人群里。
“喂······你去药铺干嘛?”扯着嗓子喊人。
“你别管了!”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传来疏影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城内,路上的积雪早已清理的干净。雪后天晴,能冻死个人。才这么一会,耳尖儿就像被猫咬了一样。捂着耳朵,走进一家茶楼,喝杯热茶,先暖暖身子。
“客官,您里边请!”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
“来个楼上靠窗的位置!”
“好嘞,客官,您慢着,随我来!”
跟着小二,走上楼梯。
楼下厅堂茶客并不多,都是些布衣百姓,楼上显然就是高了一个档次。墙壁上,挂着名家的字画;窗台上,摆满了花花草草;地板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用。小二带我来到了一个靠西窗的位置,随便点了花茶,又要了几盘小点心。里会和的时间至少还有三个时辰,外面很冷,不愿意出去,就在茶馆里度过,也不错。
注视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水马龙,店家献媚的招呼声,包子铺,混沌摊的吆喝声,声声入耳。
“师兄可真是好福气啊!”兴奋,不,讲话的人是很兴奋,兴奋的冒泡!
“好师弟,此话怎讲?哎,何来福气啊,最近大师兄让我焦头烂额啊,都快愁死了,还福气哪!”
“师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看啊,我们央求师傅两天,放我们出来打猎,师傅就说一个字:不。可你哪?就那么一句:师傅我想出去看雪。师傅不但痛快答应了,还跟着咱们一起出来了。由此可见啊,师傅有多么的溺爱你啊,都泡在蜜罐子里啦,还愁什么愁啊!”
“啪”说话的人将剑放到了桌上。斜眼看了一下,在我的斜对过的位置。
“客官,两位点点儿什么?”
“小二哥,等我们师傅来了再点,劳烦您了!”是那个兴奋的。
“呦,客官,您外道了不是?小的先退下,有事您吩咐,随时效劳!”
“恩,小二哥客气了!”
食指在桌上来回的画着圈儿,怎么是这俩人,我还真够晦气的!
“客官,您的茶来了,还有您的点心!慢用!”
小二将托盘上的茶碗、茶壶小心的端到桌上,四盘甜品摆在茶壶两侧。小二刚要退下,叫住了他:“把帐结了!”
“嗳······好类,纹银一两!”
将银两递过。
小二给满了茶退下了。轻抚着茶碗,一个早晨才感觉到一丝的热气啊。刚要准备喝口茶,去去寒气,就被那两只气得丁点的心情都没有了。
“师兄啊,我们的师傅还真是仁慈啊!”是兔儿爷。
“啊?怎么了?”这个是万人迷。
“东方还活着哪!”
“恩······你怎么知道?”
“就在我后面啊!”两个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我还以为他死了哪,真扛打!”
“哎······贱皮子啊!当然抗打啦!”
分明是在挑衅,就是在讲给我听的。想必贺兰君枼应该就在附近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捅马蜂窝了。
将微热的花茶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才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大喝:“怎么,东方坛主是被我师傅吓怕了吗?别说是你,就是独孤九夜见了我们师傅,也要礼貌几分,您也不和家师打声招呼便走,实在是不把家师放在眼里啊!是在挑衅我师傅香江一叶的威名吗?”贺兰银羽一字一顿的讲完,站起身。
“哼······敢妄图诛杀柳淮真君的人,我当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敢做不敢当的鼠辈罢了。家师既然还耐心的开导你,哎,真替他不值啊······你这中苟且之人,师傅倘若杀了你为民除害,都会污了他的手······哼,你看什么看?干嘛瞪我?想杀我灭口吗?你来啊,来啊?我不怕你!”坐在一旁的贺兰颜跟着随声附和的很起劲儿。
严格的说,我并不介意被别人骂,这世上 ,骂我的人多了。我手下的冤魂也有很多,他们无处伸冤,我的手沾满了鲜血。我是很可恶,我的确是魔鬼!弱强食,这是恒古不变的生存法则。恨我,可以来打败我啊!杀了我啊?为什么不动手哪?是不敢还是本胜不了我?本人讨厌歪曲事实,如果贺兰君枼是仁慈的,那天下就没有残忍二字!本不想和他们纠缠,但那傲气的、鄙视的、瞧不起人的目光,让我不舒服了。捋了下鬓角的碎发,转过身,朝贺兰银羽他们的方向,缓步走过去,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们知道,你们的师傅叫什么名字吗?”
“啊?”俩人异口同声,愣住了。
“好,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师傅叫:暴力,叫断袖,叫乱伦,叫下流,叫暴力······怎么没听明白吗?他不叫贺兰君枼,他叫暴力枼,变态枼,下流枼······懂了吗?”这一句喊得声音特别大,连自己的耳朵都跟着嗡的一声。
“哇啊······我---不---准---你---侮---辱---我----师----傅!”贺兰颜大吼着,涨红了脸,扑了过来。
贺兰颜,是三位少主中,才华横溢的一位,他的文章连当朝天子看了都拍手叫好。可是他生来就不是学武的料子,也就是说,他是一等一的良民,半点武功都不会。
见状,贺兰银羽赶快抽出长剑,紧跟着窜了过来。或许他的本意并不是和我打,而是怕我伤了他的良民师兄!
我们相距不过五尺有余,贺兰颜是老实人被逼怒了,全然不顾生死,像小老虎一样,咬牙切齿的乍开手来和我比划。贺兰银羽则挥舞着长剑,试图将良民护到身后。绝对不能和贺兰颜动手,他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住,要是赶巧他见了阎王,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左晃右闪,招架着贺兰银羽的损招,还要照顾着那位老实巴交的。
突然“轰隆”一声,紧接着又是“咕咚”的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裂了一样。贺兰银羽,保持着他仙人指路加金**独立的姿势僵住,我也愣了。快速的用余光扫了下,我确定我没受伤,贺兰银羽也好得很啊!该不会是······贺兰颜哪?一种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见贺兰银羽面如死灰。( ⊙o⊙)哇!贺----兰----颜!
只见刷着暗红漆色的紫檀木方桌,已经被肢解了,身体的零件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窗台上的几个价值不菲的盆景也已经壮烈了。我的左手握着一块镶着金边的白、形状不规则的白布,飘飘忽忽的,在风中凯旋。
而迷倒众生的万人迷,此刻就趴在方桌的零件上痛苦的呻吟着,娃娃脸好像是破相了。俩手抱住头,血顺着指头缝噌噌的流。
“呜呜呜······留血了······呜呜呜······哎呦,哎呦啊,哎呦······流血了······师傅!”贺兰颜一边捂着头,一边用袖子来回的抿眼泪。正是这个动作我才意识到,手里的步为什么是形状如此奇怪的了,那是、那是贺兰颜的衣袖。
贺兰银羽的脸变成青的了,这家伙,比变色龙还霸道。一个箭步冲到贺兰颜跟前,满面的焦急,将贺兰颜搀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师兄,师兄,师兄······你没事吧?恩?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没保护好师兄!”
“师弟,你别这样说······呜呜呜,没大事的,就是疼!”贺兰颜呜咽着,还不忘朝自己已经吓坏了的小师弟笑一下,省着让他担心,没关系,只是皮外伤而已。这会儿,突然觉得他俩也没那么不可理喻。还知道团结友爱哪!
“哼······”贺兰银羽,转过身,态度九十度的急转弯,朝我大声吼道:“东方,你太过分了!你下毒毒我的师兄,还残杀我师傅的至交----柳淮真君,即便这样,我师傅都放过了你。可你非但不知悔改,不知感谢,还重伤一个手无寸铁的一介书生。你的心比石头都硬啊······如果我再畏首畏尾,那就真是有辱我玄玉山庄的气节,有辱我师尊香江一叶的大名!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会苟且着生。跟名节比起来,生命算得了什么!”
贺兰银羽发飙了,用词慷慨,语气激昂澎湃。
一招“反弹琵琶”变幻莫测,凌厉的杀气竟有势不可挡之劲头。我的对手百分之百的认真,那我怎可以懈怠?那岂不是对对手的不尊重吗?
转瞬即逝间,贺兰银羽的身形来回变换的竟使我眼前有些昏花!
反弹琵琶,是飞天剑法中的一部分,并不是上乘,但倘若悟出其间之奥妙,也可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飞天剑法,深博大,只可惜,贺兰银羽年龄尚浅,还没有掌握要领。
将体内的寒之气,汇聚掌心,使出大磐涅中的翻云手。
从掌心喷薄而出的寒之气,与贺兰银羽的剑气以及纯阳之力相互碰撞。膨胀的力浪将贺兰银羽震出,寒光闪闪的长剑刹那间碎裂成了六截,比上次惨多了。
贺兰银羽提着半尺来长的残剑,腾的就蹦了起来。看他活蹦乱跳的样,我心中一阵窃喜,看来我发力时的准度有所提高啊!我的目标就是他的剑!
对与剑客而言,剑和生命一样重要。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贺兰银羽,你的剑都没了,还拿什么和我纠缠?
丢下手里攥的有些发潮的衣袖子,他们闹够了,我也该走了。
“东方,你站住!”跳到我跟前,拦住我。贺兰银羽还不服气。
“兔儿爷,早就告诉过你,要练好基本功;就像你现在三脚猫的样子,也只能到戏台上去耍大刀。不学无术!”
“你不许侮辱人!”又来个帮腔的,看哭花脸的。
“哼······还有你个大花脸,正好一个是武旦,一个是花脸。哬······你们师兄弟真不错呀,啧啧,凑合了一台大戏啊!”
贺兰银羽还是死倔死倔的拦在我前面,好,不让我走楼梯,在下跳窗户。纵身跃上窗台的一瞬,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不是良民,不是兔儿爷,更不会是店小二。而楼上应该只有我们三人才对!转头的瞬间,背后的场景,差点害得我失足,从二层楼上摔下去,怕怕啊!心吐吐的跳。我僵硬在窗台上,而那梦幻白痴唱戏贺兰双人组,俨然也是大脑受到了冲击,还是前所未有的,脸,已经变成茄子皮色了!
见一身白衣的、手持折扇的、笑的一脸邪气的公子,正踩着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胯骨间。被踩的那个面容扭曲,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喊出声。而那位嚣张至极的、一脸痞像的白衣公子,竟然是我崇拜的、视为终生信仰的、爱的死去活来的----贺兰----君枼。
良民、兔儿爷、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而他完全无视我们,自顾自的。笑呵呵的,将地上的半死不活的男孩子提拉了起来,摔倒了一张方桌上。那动作,那表情,让我联想到了龌龊的东西,不过那二位的眼睛告诉我,他们的想法和我是一致的。
“呵呵呵呵······”贺兰君枼笑的很开心,那张魅力不凡的脸,更加的惊艳。他俯身压在男孩的身上,用扇子敲打着他的脸蛋,说到:“你说为什么男人的那里,会变硬哪?”贺兰君枼一脸清纯无比的睁大眼睛,很认真的。诚恳无比的问男孩。
男孩的表情很无奈,说到:“公子,我偷了你的银两,是我该死,我错了······你打我,骂我,惩罚我,送到官府去,小的无一丝一毫的怨言······您、您何必这样哪?”
“别扯远了,告诉我,为什么会硬哪?”说着,用扇子敲了一下男孩的额头。
“师、师傅······您、您、您怎么了?”贺兰颜抓紧衣角,弱弱的问。
贺兰银羽小脸儿煞白的愣在哪,话都不敢说了。
贺兰君枼继续无视我们,继续装疯卖傻:“恩······我在想一个问题。”单指按住太阳作思考状:“如果你硬了的时候,能舔到那个小家伙吗?恩?我很疑问啊!”
“师傅!不要这样啊······”
“恩······我想应该能舔到的······不过尺寸是关键啊!”
“师傅!”
“你可能舔不到,不过我可以帮你啊!把你绑到椅子上,然后······呵呵,你怕了吗?”
男孩往后缩着身子,眼里泛着泪光,其实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孩子!有必要这样吗?
“怕什么?”贺兰君枼捉住他的双腿,面色温润,却蹦跶处让人抽气的混话:“我提醒过你,为何你还要动我的东西哪?”
“师傅以前不这样的······”声音很小很小。
“银羽······师傅那是、那是杀**给猴看!”
杀**给猴看?那不就是给我看吗?我还真是笨啊,要别人提醒,才认识到这一点。
贺兰君枼放开那个男孩子,男孩子疯了一样冲下楼去。大名鼎鼎的谦谦君子,扑了扑手,自言自语道:“把我惹火了有什么好处?哼······”冷哼一声。
“你为何要迁怒于他人哪?”十个字而已,却耗费了我很大的力气,不知为何,此刻,我竟然如此的失望。
“你还活着啊?”语气生冷。
“呵呵······我不该活着吗?”我反问他。
“你该去自裁啊!”
“好啊!”跳下窗台,走到贺兰银羽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断剑,架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儿的动作,还配合的翻了个白眼。将剑丢到地上······当啷的坠地声······
自打进门就没瞧过我一眼的贺兰君枼,缓步走了过来,俯身捡起我脚旁的段剑,站起身,轻柔的说:“自裁不是像你那样的,来,我来教你!”
贺兰君枼并没有握住剑柄,剑是悬空的,他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弹指,剑像闪电一样,晃了过来。早知道他会这么干,全力的一个闪身。
后背撞到了墙面上,断剑砰的刺进青砖墙壁。贺兰银羽和贺兰颜惊叫的退后,过了一会才觉得右肩膀刺痛难忍。
“嘿嘿嘿······贺兰君枼······贺兰君枼!贺兰君枼!贺兰君枼!贺兰君枼!贺兰君枼!贺兰君枼!”
“恩?恩?恩?恩?恩?恩?”
“你是喜欢我吧?是不是很爱我啊?暗恋着我吗?”
“切······”
“不暗恋,为什么不干脆点的把我解决了哪?”
“不是告诉你自裁吗?”
我不能自裁,我还有事情要做。好吧,我消失便是,何必在这里害的你一直做颗歪脖树哪!?贺兰颜骂的对,我奸人一个!奸人怎么可以走门哪,跳窗户最合适不过了。
从窗前越下的瞬间,街面上的行人发出一阵惊呼。是不是以为有人跳楼了?呵呵······不是的!
一厢情愿,我也体会到了,回头看时,还是会有淡淡的感伤。
我想告诉你,是你误会了我。我没有伤害他们,否则断了六截的会是一把破剑吗?会有人爱你,关怀你,但你身边再不会出现第二个东方。
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浑身无力。我没有错!!!也许你会明白,也许你不会明白,也许你不屑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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