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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务正业吗 作者:石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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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荡,见识见识世面,那怕碰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否则,会有终生的遗憾。家人见我铁了心,气得也不再阻拦了。
在一个雾气满天的清晨,我背上简单的行囊,踏上渺茫的梦想之路。母亲默默地送我到村口。我说娘,你回去吧。母亲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悲伤,流着泪说,彬彬啊,你人生地不熟的去那,真不行就回来,好歹家里饿不着,千万要记住,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清清白白的活着,就是饿死咱也别干违法昧良心的事。我看着母亲苍老忧愁的面容,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母亲擦擦泪说,彬彬记住娘的话了吗?给娘说一遍。我说娘,我这辈子就是饿死也不干违法昧良心的事。然后心一横,转身走了没多远,回头看看银丝飘飘,风中颤栗的母亲,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内心凶狠地发誓,不混出个人模狗样誓不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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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的一生当中,那些经常发生的事情,并不能改变人的生活,只是意味着生命的延续或消损。真正决定人生图案是否完美的最终结局,是用那些偶然的碎片组合起来的,每块都不会有第二次安排,却又与人的一生息息相关,紧密相连。正是偶然这个元素,促成了我的婚姻,破坏了我的家庭。
当年我怀着打天下的一腔热血,闯进拥挤的都市。幻想着有朝一日时来运转,贵人相助,努力拼搏,搏出个绚丽灿烂的人生。苦头吃尽,饱尝□□。虚无缥缈的梦在睡眼中一次次大放光彩,在现实中又一次次的崩溃瓦解。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活受煎熬。
我首先去的上海,因那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又素有冒险家乐园之称的美誉。那曾想找活比针挑土都难。夜里睡在火车站,很自然地和那些跟我一样流落街头的人混在一块。白天十多个结伴找活,夜晚又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而睡。很快个个身无分文,饿得要死。其中一人提议,与其饿死,不如豁出去抢劫、盗窃。要不是想起母亲的话,别说抢劫,有人给口饭让杀人都敢的。望着他们消失在灯光与黑暗交织成扑朔迷离的大街小巷之中,我猛然觉得这世上总有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默默承受着什么不幸的折磨。
第二天,我孤苦无助地看着像天使一样美丽,想魔鬼一样冷酷的城市。饿得实在撑不住了,开口向家餐馆讨点残羹剩饭。结果遭人一顿臭骂,妈的x,年轻轻的好手好脚的要饭,中国人的脸都叫你这号人丢尽了,滚滚滚。一种愤怒的屈辱像条毒蛇,不仅啃咬着我的肉体,也吞噬了我的灵魂。傻x一样站在马路中央,任来往的司机观赏叫骂,妈的x,不想活自杀去,别在发神经。我毫不理会,依旧呆望天空,天高远湛蓝得如无尽的岁月,潮水般的人流,千姿百态,陌生冷漠。而我蓬头垢面,胡子拉渣,犹如野人,同这富丽堂皇的城市格格不入。更糟糕的是,我觉得浑身发冷,一个劲的流鼻涕,额头滚烫,肯定感冒发热了,总不能等死吧。只好硬着头皮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好心的医生给免费治疗。来到一家门诊一试体温烧到39℃。医生说,得打点滴。我说,我没钱,都两天没吃饭了。医生说,没钱你来干啥,这又不是慈善机构,走走走。我又来到一家诊所,这回采取了一点手段,打了两针,拿了药说,我一分钱没有,饭都几天没吃了,你愿咋处理我都行。医生立马换了嘴脸说,真他妈的晦气,换了别人能愿意你吗?你一个大老爷们混到这种地步真可悲,还不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算啦,省的丢人现眼,滚滚滚,赶快滚。
千头愁绪,万般感慨像爬山虎一样纠缠着我的心,使我对生活的残酷性有了更深的了解和体会,从而清醒地认识到以前的想法是何等的荒唐幼稚,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心比天高活着的我而已,上帝并不是为了某种特定的使命创造了我来完成。人是该有理想,也该有幻想,但绝不能脱离现实,离开现实盲目的追求,注定会有悲哀的结局。
正当我要睡着之际,一人突然站在我面前说,这位兄弟我给你算卦如何。我眼皮没翻的说,没钱吃饭,哪有闲钱算卦。那人说,啥都讲究个缘字,今日还没开张,你我有缘,免费算卦。我这才睁开眼,那人四十上下,个子不高,颇有一番仙骨道貌的气势。我说,我可没钱给你。小男人说,从你衣着相貌上我已看出来了,尽管报上生辰八字。我说,大略相相面吧。小男人说,也好。你有一姐,母亲健在,父亲已走,你这人心高命薄,适合写作或做生意。往南无出路,往北虽有光明大道,但得有贵人相助方成气候,这要看你的造化。否则一塌糊涂。小男人说完,迈着轻飘飘的四方步,梦一样消失了。我对算卦从来不感兴趣,认为不过是骗人钱财的小把戏。退一步讲,即便是算的在准,又不能改变人的命运,算了有何用。但这次小男人的一席话,犹如在我心中发生一场大地震,使之眼前一亮。对!去北京碰碰运气。正走投无路发愁之际,被巡警押送到遣送站。临遣送前,一个大院子里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站长讲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你们这些人,别再瞎乱撞了,世界并非你们想象的易混,在家好孬有口饭吃,在这吃不上,连要饭的地都没有,外面世界多精彩就多残酷,都市是都市人的天堂,是你们这些人的地狱,求求你们认清方向,回家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来给我们添乱了。最后祝各位一路顺风。
所谓遣送,并不是送到家,而是押送几百里外,分几批赶下车就不管了。我被扔到了蚌阜市,在那找了家餐馆干杂工。干了近一月,支出二百块去了北京。到北京没几天,囊中空空,在西客站靠捡垃圾勉强度日。最后在六里桥外来务工人员市场找了份工作,月薪不错,就是老板脾气古怪,动不动骂人。有时来了兴致,把全场人集中到一块,搭上梯子,爬到屋顶,拿着大喇叭的胡卷乱骂一气,用他的话讲,你们犯了错,我知道骂人不对,可你们知道为啥给你们这么高的工资吗?就是有我骂人的钱。打工人私下议论,□□的老板,不就是有俩臭钱吗?没他娘的一点素质,一点教养,老子靠处理挣钱,不是靠换骂挣钱,大不了老子不干啦!话虽如此,可没一个辞职不干的,还是默默接受了一部分骂钱,心理上多多少少平衡一些。
起初我真想一走了之,可看看本地人都不当回事,何况我一个外乡人,再想想以前找工作的艰难困苦,也就忍了下来。渐渐习以为常,甚至麻木啦。隔段时间不挨骂,还觉得有点不对劲。钱真是魔鬼,人就这样给轻轻松松的俘虏了。
有天老板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彬彬,你小子成天混,我给你份混的差事,到门市部看大门值夜班,可得好好给我干。从此,我屁活不干,拿着丰厚的薪水。先得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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