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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要把官做 作者:陈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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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一起湊足了银子也赶了来。原本没有起意做盐买卖的也跟着动起来,只要掏得出来银子也不落人后。
原来热闹的扬州更加热闹,码头更是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盐政衙门的衙役从看门的到衙门后院看门的,人人俱乐开了嘴。之前分银子还是上面的分了剩下的才分到他们头上,如今不用等,一个个地把银子塞了进来,拒都来不及拒。为此,衙役书办吏员,人人都念着周大人的好处。
两淮的大盐商感觉就不是那么美妙了,他们齐聚富家,盯着富老爷问:“富老爷冷落巡盐大人前,可想到有此一处?经巡盐大人这么许诺,到时候有多少盐引能到我们手里?”
富老爷阴阴地道:“若你们反悔,如今也可以改弦易张,去拍那姓周的马屁,让他赏些盐引给你们。”
“你……”姓蔡的盐商拍案而起,手指着富老爷的鼻子。
另一个姓杨的盐商伸手拦下蔡盐商,把他按回椅子上,才朝着大家道;“我们做盐商的,尤其像我们这种做的大的盐商,说句不怕大家恼的话。外人看着我们威风富贵,内里谁人不知我们得在巡盐大人面前舔了脸,拍巡盐大人的马屁不都是常事。”
另两位姓单和木的盐商,左右看看,接了话头,“我们的苦楚只有我们自个儿知道啊,富老爷也是一番好意,让我们少受人挟持。俗话说千好万好不如捏在自个儿手里的好呀。”
听了这话,富老爷的脸色稍缓,斜了姓蔡的一眼,“我不过瞎操心,人家还未必领情。不过话放在这里,我既然有胆跟姓周的对着干,自然是不怕他的。至于你们几家,你们看着办吧,我也只能当我们富家的主,可做不了你们几家的主。”
富老爷话里的笃定,暂且安了蔡杨单木几位的心,至于究竟信了几分,怕也只是他们自个儿清楚,但富老爷不惧一个巡盐御史也是真的,几人各怀心思出了富家。
刚出富家,蔡盐商和杨盐商两人邀约一起去了画舫,叫了酒水,又唤来女伎,一阵歌舞后,遣散众人,两人私下说话。
“杨兄,我琢磨姓富的怕是得了京中的消息,要断了周大人的仕途。”
杨盐商喝了口香茶道:“京中传来的消息,朝中大人们是厌弃了周大人,幸得皇上庇护,才容他得了这个巡盐御史,实则避祸。”
“避祸?为何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是越安静越不引人注意越好么?怎么反其道行之?”蔡盐商也喝了一口香茶,解口中腥腻。
杨盐商嘴角扬起笑,“莫不是他自己也得了消息,准备在走之前捞一笔,好回家当一个富家翁。”
蔡盐商举着茶盅,“有理,有理……”忽地,蔡盐商猛地放下茶盅,顾不得茶水溅在价值千金的玉色薄绫罗衣上,激动地道:“杨兄,这个周巡盐怕不是个简单的。能从朝中一干讨厌他的大人们手中谋到巡职御史一职,能没有丁点手段?”
蔡盐商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我看富老贼这次怕是打错了主意,踢到铁板。”
杨盐商抬眉望着蔡盐商因激动而布满红云的脸,缓缓地摇头,“你忘了,富家后面站着的人可不是阿猫阿狗。”
“可……万一……巡盐大人另有对策?也许……富老爷自己的打算,并没有让后面的人知晓。”蔡盐商仍不甘心猜测。
“兄弟说的也对,我们总得有两手打算,说不定……”杨盐商身子端坐,话说的意味深长。
两人低声商议起来。
华灯初上,安静的河面上繁星点点,来来往往的画舫上歌舞声渐起。
有人在岸上叫住一首画舫的妈妈,“红妈妈,快些把船摇过来。”
“哎,来了。”清脆的声音带些媚意,远远地勾着人心。
一首两层的画舫慢慢地靠在岸边,红妈妈扭着腰上了岸,“哎哟,我说今晚灯火连连爆花,原来有贵客上门。吴大人,快请。”
红妈妈那声音是又脆又响,周围几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画舫凡是接贵客,必得报出响声,一来是让别人知晓这家子生意兴旺,二来也是让有些人识趣,别撞了上来。
隔着两条船远的蔡杨两人听到红妈妈那一嗓门,掀开帘子极目看去,正好看着吴大人和身后的钱东来。
“富家狗腿子又要给富家办啥缺德事。”蔡盐商恶声恶气道。
“跟上去瞧瞧。”
河上的画舫皆是有数,谁家都认得,这样冒然跟上去,别人必定会发觉。
杨盐商朝门外喊:“花妈妈。”
“两位爷,可是再添些酒菜?”花妈妈识趣,知道两位有话说,不提伎子侍候的话。
杨盐商道:“刚刚听了一耳朵吴大人,可是都转盐运使吴大人?”
花妈妈一双眼上下来回地打量杨蔡两位,掩了嘴儿笑,“两淮的大盐商能不识得吴大人?”
杨盐商一愣,翘起大拇指道:“妈妈,好眼力。我们有几年未来扬州,扬州竟然还有人识得我俩。”
话语里满满的自得。
“两淮的大盐商,谁还能不识?那我这双眼珠子也该废了。”
花妈妈嘴上捧着蔡杨两人,就是不提吴大人只言片语。
杨盐商微阖了眼,叹道:“妈妈也知晓我们几年未来来扬州,原也是每年的盐引都是定例的。只是今年新来了巡盐大人,这个规矩听说也变了。巡盐大人好像对我们大盐商有些偏见,把盐引全许给那些小盐商。不过又听说盐务衙门是吴大人在管理,我们想试试,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
未尽之意,花妈妈自是明白,这不是怕去见了吴大人,让巡盐大人不高兴。
花妈妈自以为明白面前两人的心思,遂道:“那画舫上的妈妈是我姐妹,这事我厚着脸皮托我姐妹说个情。”
杨盐商忙道:“劳妈妈费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看也不看,塞到花妈妈手里,“尽管打点去。”
一大叠银票,花妈妈估摸着不下千两。今儿她是走了财运,乐颠颠地吩咐船家往那首画舫靠去。
那边红妈妈引着吴大人上船,一面道:“吴大人好久没来了,想死我们芍药姑娘了。前儿我们芍药姑娘做衣裳,那腰,哎哟,那腰足足瘦了三尺,比弱柳还更能扶风。”
“忒个婆子,尽会夸大其词。”吴大人阴沉的黑脸总算露出丝笑容。
“奴家虽说的夸张了些,可我们芍药是真真儿地想着大人您呢。”红妈妈甩着帕子说的更加卖力。
“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让芍药在船头唱一只曲来听,隔着帘听别有一番滋味。”吴大人挥手道。
吴大人身后的钱东来递一张银票,红妈妈高高兴兴地接过,张罗着摆酒席,又让人在船头摆上琴,命芍药弹奏。
一时,琴声婉转,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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