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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梦中的白马 作者:玺夭夭

    分卷阅读53

    倦。她敛着眉眼,低垂着头。不再动作,也不肯看他。

    慕骞尧凝神看了她好一会,眸色深幽而痛楚。眼前的这张脸,神情木然,淡漠如斯。整个人了无生气,全身上下死气沉沉。

    在在皆透着一个显而易见的迹象:这是一个被辗碎了所有青春,所有梦想与希望的人。

    “去看看珍姨吧。”他缓声说着,语调慢而低柔。

    池语不语,身子却是益发的僵硬。

    “其实珍姨心里最苦!”慕骞尧不无艰涩的说道:“自你入狱后,珍姨再没有笑过。她的病就是因为太过挂记你,太过心痛你,太过自责而得来的。”

    池语依然无言。

    “你不要怨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慕骞尧的声音更为低沉,更为晦涩。

    没料到,这时始终一副冷漠呆然模样的池语却是抬起了头。她直直的迎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当然都是你的错!你利用她!恩威并施,挟恩以求报答。迫使她不得不出卖她相依为命的,唯一的孙女,唯一的亲人。”

    她望着他,慢慢地、轻声地一字一句道。语气是那么肯定,那么的稳定。没有一丝的退缩与犹疑。

    自己的奶奶,池语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的奶奶是个典型的老式人。为人忠诚,重情义。是一个受人滴水之恩,便要拼力以求涌泉相报的人。

    且尤为看重主仆情谊。从这点上来说,奶奶可谓是一个有着深重老思想的人。在奶奶看来,没有慕家,便不会有今日的池家。当年是慕家收留了彼时无依无靠的祖孙俩。使得她们不至于流落街头,衣食无着。

    其实原本奶奶只是慕家帮厨的下人。且还是因着父亲是慕老爷的私人司机,才得以换来的活计。后来父亲与慕老爷一起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当时慕家并没有因此将她祖孙俩扫地出门,而是让她们留了下来。给了她们一份安稳,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为此,奶奶对慕家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对于慕家的恩德,从来莫敢相忘。

    池语可以想见,当年出那件事时,慕骞尧对奶奶使出的手段。象他这样思维缜密,极具手腕的男人,要对付一个目不识丁,忠厚老实的老仆,委实轻而易举,再容易不过。

    她一直知道奶奶是感恩,是报恩。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完全不能接受则是另一回事。她永远记得法庭上的那一幕,这是她一世的阴影,永难忘怀。

    在那一天,她被所有她在乎的人,全体背叛,全体设计。就在那一日,她的奶奶,她依赖的依恋的唯一的亲人,也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她得承认,她恨奶奶!

    即便知道奶奶身不由己,知道奶奶的苦衷。她仍然无法释怀。慕骞尧送进狱中的奶奶的绝笔信,她没有看。当场撕得粉碎。

    但与此同时,她最后的一丝求生意志,也被彻底撕碎。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是天性。奶奶死了,她突然也不想活了。

    于是,在奶奶死后,她选择了在狱中自杀。

    第61章

    “是!你没说错!都是我,这一切的确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了你们祖孙生隙,反目成仇;是我让珍姨背负着歉疚与心痛,郁郁而终;是我造成了你们骨肉分离,让你们天人永隔,使得珍姨临终也未能再见你一面。”

    因她突来的指责,慕骞尧面色惨然。他哑声道:“我害了你,也害了她!”

    他说着,语声里透着无可奈何的顺从,与萧索。

    自重逢后,这还是池语第一次这般清晰,这般直白的出声宣判他的罪行。

    即便他早知她对他心存恨意,即便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无可辩驳,更无话可说。可真当听到她亲口说了出来,慕骞尧但觉心口滞闷,仿若被扼住了喉咙,窒息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池语低下头,再度敛下眉眼,对他的话不见丝毫的动容。她只是懒怠的,无所谓的依在他怀里。提及到奶奶,无可避免的回忆起那些她惟愿忘却,惟愿一辈子也不要再记起的往事,让她益发疲累。

    那是由心底深处泛出来的疲累,是已刻进了她骨髓之中的疲累。是仿似只身行在天的尽头,宇宙的洪荒。举目四顾,不见一个同行者。在那莽莽苍苍,望不到边际的时间的荒野里,只有她一个人。

    独余她一人。

    如斯孤独无依的疲惫。

    慕骞尧静静而立,垂首看她,看了很久。

    “去看看珍姨吧。”终于他开口说道。

    说罢,不再给她拒绝挣动的机会,他径直抱着她下楼。

    ※

    池语立在奶奶的墓碑前,半晌无语。慕骞尧将在墓园附近的花屋买来的一束白菊花,轻轻的放置于珍姨的墓前后,便安静的站于她身侧,亦然沉默无声。

    过往的伤害太过沉痛,而逝者已矣,任再多的言语亦无能修复,无可弥补。事已至此,真正于人不济,于事无补。

    无颜以对,无言以对!

    “我想单独在这呆一会。”好一会后,池语淡然出声道:“站在这里,你也不好过吧!”

    她没有看他,盯着墓碑上奶奶的照片,咧嘴笑了笑:“慕总,午夜梦回时,你的良心可有痛过,可有不安过?”

    她说着,语声发冷自问自答道:“自然不会!你们慕家人由来自己最是高贵。不过微不足道的下人,又怎会为之难过,为之感到良心不安。”

    语毕,她的面上又浮现出深浓的倦意。问始作俑者,会不会对受害者内疚,伤怀。这本身就是一件十足可笑的事情。

    慕骞尧扯扯唇,眼光阴郁若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旋即一语不发折身下山。

    “我想呆得久一点。”身后再次传来池语清冷无波的声音。

    慕骞尧闻声,身形稍顿。只片刻后,他抬步继续下山,依然没有出声。

    池语抬眸四下环顾了一圈,转而凝视着墓碑上那面目慈祥的笑脸。这是她奶奶,整整近七年未见过的奶奶。她望着这张久违的熟悉的和蔼脸容,心中那隐隐的钝痛,渐次清晰,渐次深重。

    “奶奶,我饿了!我想吃红烧肉。”

    “呵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小语乖,再等等啊,马上就好!”

    “诶呦呦,好咯好咯,这就出锅了,我们小语有肉肉吃咯。”

    ……

    “唉呀,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去哪玩了?哎哟,你瞧,裙子又划破了,前天才给你补过的。”

    “你呀,你看看你,弄得跟个小泥猴子似的呀。唉,瞧瞧,这小脸上都沾着泥呢!小语呀,你是个小闺女,不兴这么皮的呀!”

    “什么?你又去小花园玩了?啊呀,奶奶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是小小姐的花园,除了小小姐,少爷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小语乖,再不要去了啊!要记住了,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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