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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白马 作者:玺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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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要守本分,知道吗?不该去的地方,就不能去!我们小语最乖了啊,听奶奶的话,嗯!”
……
“奶奶,”池语蹲下身子,将那束白菊花随手挪开,接着抱住墓碑手指摸上照片中奶奶的脸,喃喃道:“是小语不乖,是小语不孝!都怪我不听话!当初,我如果听您的话,不去慕家花园,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了?
不会遇上他们兄妹,我不会去坐牢,您也不会积郁成疾,这么早死。奶奶,是小语不好!小语对不起您!您知不知道,小语好后悔!好后悔呀!”
“不过,老实说,您现在这个新家还真是很不错呢!”停顿片刻后,她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凄恻的笑容,她低低地,仿若呓语般的说道:“您知道,这里是本市最贵,最高级的墓园。空气清新,环境宁谧清幽。住在这里倒是安逸得很。闲杂人等轻易不得来打扰您,不能扰您的清静。”
有热气浮上了她的眼眶,她的声音渐渐哽咽,终不成言。只拿手轻轻的,颤抖着抚摩墓碑上,那凉冰冰的照片。心下一片冷凉,唯余悲戚。
半个多小时后,并不敢离得太远的慕骞尧终是捺不住,上了来。待得视野中能得见池语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那瘦弱的人儿,象一根没有依傍的蒲苇一般,双臂抱持着墓碑,闭着眼睛,脸倚在珍姨的照片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竟似睡着了。
他当即加快了脚步,疾步走至近前。立刻蹲下身来,平视着池语。只见她微张着嘴,呼吸清浅而均匀,的确是睡过去了。
这一回,他知她是真的睡着了,不似昨晚那般装睡。因为她真正睡着后的样子,并不若寻常人那般面容平和安宁。她真正睡着的时候,那眉头总是细细的折着,千般愁绪,万般心事在腹中,极其不安稳的模样。
而此时,这张心事重重,倦意沉沉的脸孔上,泪痕犹湿,眼皮略见浮肿,显见得是哭过了。慕骞尧心中抽痛,面色沉凝,眸色黯然。但觉胸臆间那近乎狂乱的痛意,上不去,下不来。沉甸甸儿堵在他心口。
他抿紧了唇,轻轻的,无比温柔的倾身将池语抱了起来。继而,他坐在了她原先倚靠的地方,背靠着墓碑将她抱在怀里,伸指轻缓的抹着她脸上的泪痕。少顷后,他的手指停在她脸上,不再动作。
他眼神暗暗,瞧着池语的睡颜,一瞬不瞬,良久未动。末了,他稍捧起她的脸,将自己的脸轻轻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小语,午夜梦回时,我的良心从来没有安然过,从来没有!而现在,它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疼痛着。”
他低沉的忏悔的剖白着他的内心,这是他从来不愿深究的部分。也是她在狱中时,他不愿去看她的潜在缘由。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他害怕看到她!
“小语,老天给了我最大的报应!它让我爱上你。可你知道吗?”他低低呢喃的:“对这个结果,我心里竟然很欢喜!很欢喜!”
慕骞尧搂着池语,拿外套将她裹在胸前,贴住她的脸,凑在她耳际。絮絮的,轻柔的一遍一遍的诉说。
午后的秋阳,照映在他们身上,那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他们的身体。在这空荡而静谧的墓园里,瞧着竟无端的寂寥。有种形容不上的凄然与哀婉。
第62章
自这日过后,小钟正式被“下岗”,接送池语上下班的专职司机变成了慕骞尧。对此,他与池语俩人展现出了十足的“默契”。
慕骞尧是打定了主意,不论池语接受与否,他只管表达就是。至于池语,她的表现一贯的淡漠,好似无可无不可。甚而可说得上是十分的顺从。对慕骞尧的行为,她一律照单全收。不曾表达过任何异议。
而慕骞尧也似突然换了一个人般,对池语开始极端自持的谨守起君子之礼。即便他心底时时渴望着能拥她入怀,能抱抱她,亲亲她。非常,非常的想望。
可是他知,她是不喜欢的。
现在她愿意配合他的安排,没有丝毫过激的抗拒。他已然感觉很是庆幸,他愿意为了她而克制。
另外,打去了墓园后,他对她的那股歉疚与怜惜,无形间愈发的深了。深到他自惭形秽。使得他竟然,竟然越发的底气不足,越发的不敢轻举妄动。
由此,俩人除了晚间不能同处一室之外,白日里的时间基本可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形影难离。一块吃饭,一块工作。也一块“约会”。
逢到周末慕骞尧会过别墅那边,带着池语出外。甚至于为了多些与池语共处的时间,他不惜推掉了不少利润可观的项目。只因不想出差,不想离开池语。
即便俩人在一起,亦几乎并没有多少的交谈,相处的多数时候,都象是一出默剧。。
但他却是欢喜,或者说,用一句老掉牙的话语,就能非常精准的形容他现阶段的心情:“痛并快乐着”。
而在工作上,慕骞尧对池语更是全无顾忌,丁点也不妨她。不但如此,他甚至可以说是有意识的栽培着池语,以对一个慕氏日后管理者的态度。至于池语,她对此亦是不予抗拒。
慕骞尧教她什么,她学什么;安排她做什么,她做什么。如此,俩人之间的相处,倒是安然和谐得很。
然这种“投契”的状态,在这一日的午后,被冷不丁,突兀的打破。
第63章
事实上,在这一天的晨间,慕骞尧去别墅接池语上班,甫一照面,他便敏感到池语的异样。因为她的脸色很不大好,那一向寡淡的脸容,面色格外的苍白。并且在她的脸上有着明晰可辨的焦躁,与不安的神色。
是的,是不安没错。
那清秀的眉折得紧紧的,眉头几要拢在一处。瞅着显出十分的不耐。但那双清冷的黑眼睛里,却又分明有着一抹遮掩不住的惊悸,惶然与无助。这让她苍白消瘦的脸,瞅着颇有些神经质。
而与此同时,她对他愈发的冷淡了。其实自她出狱后,她待他一直是冷淡的。即便这些时,她对他表现出的乖顺,也是冷淡的乖顺。她几乎不与他说话,更不曾对他展露笑颜。
除了之前屈指可数的几次讽笑,她没有对他露出过一次温情的笑脸。事实上,只除了那一回,在公司权做观赏与休憩之用的竹林的廊道间,看到她对那猫儿绽放过发自内心的温煦笑容外,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她笑过了。
而今,在她脸上,木然的冷淡表情,已成为她给所有人的固有印象。甚至于对她的冷淡,他已然十分的习惯。
可是今天不一样。
慕骞尧清楚的感觉到,今天的池语与平常大为不同。她对他的冷淡中,透出来的对他的抗拒与厌烦,尤甚于重逢伊始她对他的一切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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