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凡事讲证据

    两条提案是秘术中心一起上交的，第一条明显违反了魔法不扩散协定，此前没有城邦当回事，马约里斯秘术中心自己可能都没当回事。

    但他们一直一来都向议会指摘学院对选手的管理混乱。这条提案也是基于这个借口。他们认为如果不重启魔法研究，联盟根本没能力真正管住我们。近期的例子就是我的事，泽拉斯，迦娜，当然肯定还有我离开学院后出的这些事。

    议会一开始没在意。以我为首，选手们的确不太守规矩，但我们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至少从没伤到过观众，而且他们还很喜欢看我们打打闹闹。而学院也一直替我们压着，每次秘术中心指摘我们，学院法官都会出头。学院与秘术中心向来不合，人尽皆知。

    但这次不同。祖安大火在先，而后是查出我违反了协定。学院法官安德烈停职，而我全境通缉。议员在广播里要选手引以为戒，还点了那么多人的名字——包括希瓦娜和拉克丝。

    很显然，我的事情，加上这么多选手一起，议会终于下了决心。马约里斯秘术中心得逞了。我又想起埃德加。珍宝馆里他抖了一大堆事情出来，简直就是一步一步把嘉文推到我这一方。可他不是笨蛋。他是故意的，逼着嘉文放我的水，于是就给了秘术中心口实。而且使馆出事后，他将计就计，今天早晨趁乱运了东西走，这一手实在漂亮。

    而第二条开矿的提案和卡拉曼达矿区事件有关。协定中原本规定了禁止城邦擅自探矿开矿，必须经联盟审批。卡拉曼达事件后联盟更是下了狠心，禁止了一切开矿活动。城邦对这个禁令不太满意，但也都知道是权宜之计。这一项提案倒是深得人心。

    而我想到的那个人，也和卡拉曼达有关——卡拉曼达事件的策划者，联盟前议长拉里瓦什。他，加上这两条提案，加上我偷到的合金盒子，加上在我还未被通缉时就追过来的秘术中心追兵，再加上学院与秘术中心——

    不，还是要讲证据，我必须学嘉文。

    我迅速找了个袋子把床上这几样东西都装了起来。凯特琳还没回来，那就只好和她不辞而别了。跳下床，背上背包拿了剑，还有床头柜边那只矛。最后看一眼没什么东西，房间门突然又开了。

    “黄毛小子！”

    我扭头冲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半只脚刚踩上窗台，我停住了，扶着窗户。

    下面那个警员正拿着手枪指着我。说好的接应，可是他没说是用子弹接应。就这一迟疑的功夫，身后凯特琳立刻冲了上来，连着另外几个警员一起把我按住，后脑勺也抵上了什么东西，大概还是手枪。

    “铐上他。”警长说。

    背包取了，矛和剑拿走，双手被拉到背后。然后是手铐清脆一声响。

    “普通手铐。”我说。

    “你想要真皮的？回皮尔特沃夫，我拿给你。”警长答。

    而后我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是步枪的动静。

    “黄毛小子，德玛西亚已经升了警戒等级，现在在街上搜人的不是皇家卫队是警署，通缉令是真的执行了。道路设卡，出入内城验明身份，外城一会儿恐怕也要戒严。德玛西亚警署在瓦罗兰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再乱跑就真要被抓回去了。”

    “不跑。”

    我答，老老实实，我自己都信。一个警员拿了口罩给我戴上，又往我头上多缠了几圈绷带，再加一顶帽子。

    “转院证明拿了吗？”警长又问。

    “正在写。”一个警员说。

    “去拿。车呢？”

    “在门口。下面没人了。”

    “拖他下去，枪别离开。”

    我被他们再次按在担架上，这次是平躺。抵在后脑勺的手枪口现在在胸口了。拿着枪的那个警员穿了件特别宽松的白色制服，袖口往下一垂，连手带枪全盖住。另外几个人也都换了医生的工作装。床上的小袋子被警长一枪挑起而后抓住，轻轻挂在我腰侧皮带扣上。薄被最后一蒙，这几个假医生再次抬起我。

    救护车再次上路了，不是向西北，转而走了东边，大概是去德玛西亚东城的火车站，那里的检查比飞艇空港稍微宽松一点。但没开多久我们就被拦下了。警笛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救护车的笛声，探照灯照得我躺在担架上都睁不开眼。

    德玛西亚警署真的出动了。

    “停车。”他们说，“例行检查。”

    车前门开了，我着前面的警员下了车，答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他好像还拿了转院证明出来，德玛西亚警务问他是转院到祖安，那个警员说是。

    “开后门。”德玛西亚的警员说。

    “后面是病人。”那个警员答，“伤得挺重，不太方便。”

    “请配合工作，我们就是看看人。”

    他终究没拦住德玛西亚警务。我着几个人的脚步声从车前绕到车后。凯特琳向里面坐了坐，把医生的小帽子又往下压了压。德玛西亚警署和皮尔特沃夫警署有往来，她也怕被认出来。

    车后门就这么开了。一盏手电打了进来，一个假医生不由扬手遮光。手电光从他的脸上滑到另一个医生的脸上，再滑过去，在凯特琳那里停了一下，最后打向我。

    “这是——”

    “这不是约西亚嘛。”

    我身旁那个一直拿枪对着我的警员突然说。外面的德玛西亚警员愣了一下。

    “安迪。”他说。

    枪离开了胸口，那个警员跳下了车。两个人先使劲拥抱了一下，互相拍拍后背。他们似乎很久没见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约西亚说。

    “我来接人。”叫安迪的皮尔特沃夫警员说。

    “病人？”

    “是啊，我表弟，一个人在这边上班没人照顾，结果生病了。我跟警署请了个假过来带他看病，没想到还挺严重，医院说让转到祖安那边去。”

    手电又往我这儿照了照，不过这次明显漫不经心。我专心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凯特琳是要把小黄毛押回皮尔特沃夫了。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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