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卡拉曼达遗祸

    光就这样扫过去了，车内又黑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个叫约西亚的警员说，“你还弄了件白大褂穿？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你。”

    “医生说必须穿上，讲究卫生。”

    “小伙子不容易，你也不容易。难得请一次假，还是来看病人。”约西亚又说。

    他明显放松多了，我也稍稍安心了一点。

    “你们也是够累的。大雨天，大半夜，还在这里查车。”安迪说。

    “皇宫今天晚上刚下的通知，找人。”约西亚说。

    他欲言又止，而安迪率先接话道：“我们那位探险家啊。”

    “你知道？”

    “在医院时候广播说的。”安迪说。

    “就找他。”约西亚说，“不是我说，你们这位探险家也太能惹事了，大早晨居然把联盟使馆拆了，说还去无畏先锋军团偷了件东西走。说句我不该说的，真不怨联盟这么抓他。”

    “我议员讲话了，说是他跟着你们的希瓦娜和拉克丝一起把使馆拆了。我一开始还不信，他哪有那胆子。”安迪又说，“合着是真的。”

    “你还真得信，他们三个一起拆的。”约西亚说，“联盟大使今天晚上都住皇宫了，我还说大使揪着皇子殿下好一顿骂呢。这不，全城搜捕了。可这么大的德玛西亚城，上哪儿找他啊。”

    “你还别说，我们警长也天天念叨这句话——这么大的皮尔特沃夫，往哪儿能找着他？不是我向着自己城邦的人，我说句实话，你们找他，真的不好找。”

    “嗨，我们也知道。你们警长还也是联盟选手呢，还有个蔚。她们要是找着都费劲，我们上哪儿找去？早晨赵总管领着皇家卫队追了一路，还是追丢了。你知道他往哪儿跑了吗？他跑进枫树公园了。”

    “那树林子。”安迪说，“拿着指南针都能迷路。”

    “可不。他再一用魔法——奥术跃迁？那就再也不知道在哪儿了。赵总管倒是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一件他偷的东西，还有一朵菊花。人就真追不上了。”

    “一朵菊花。”安迪说。

    “一朵菊花。”约西亚重复道。

    两个人突然一起笑了半天，看来他们也常看峡谷比赛。笑够了，约西亚拍拍安迪的肩膀。

    “赶紧走吧。”他说，“我还得干活，你赶紧送病人。你说说你，来德玛西亚也不跟我说一声，咱们这都多久没见了。”

    “下次一定专门看你来。”安迪说，“伤好了？”

    “早就好了，你怎么见一次问一次？你这是要往火车站去是吧？快点吧。一会儿外城就戒严，你们过境就得排队了。”

    他说着写了个纸条，交给安迪。“再碰见设卡的，拿这个给他们看，省你些时间。在我这儿耽误太久了。”

    安迪谢了接过纸条。两个人最后拥抱了一下，安迪爬上车，约西亚还在挥手。

    车门缓缓落下，警车让开，救护车重新上路，那刺耳的警笛声终于远去。半天，凯特琳说：“你们认识。”

    “去年我在卡拉曼达时候，和他在同一个编队。”安迪说。

    “城邦联合维和。”我说。

    “对。”

    卡拉曼达事件，联盟议会挑起了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的战争，结果最后事情败露，两城邦差点反过来联手打进战争学院。卡拉曼达自此一塌糊涂，议会只得请所有联席城邦全都派人过来，联合维和。皮尔特沃夫没军队，派的是警察。而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之前开过战，维和时也被勒令不许再调动军队，于是派来的也都是警察。

    “他那时受伤了？”我问。

    “差点死在矿坑里，我把他拉出来的。”安迪说，“升职了，可是落了后遗症。魔法伤。”

    他说着把枪又顶回了我胸前，我就不该说话。

    “是空枪吧。”我说，“我不跑，你歇会儿。”

    安迪看了凯特琳一眼，警长点点头，他这才放下枪。我按按胸前肋骨，他捏捏胳膊。

    “刚才广播里说德玛西亚上交的符文，就是赵总管拿回去那个？”警长突然问。

    “我想应该是吧。”

    “你还给他的？”

    我说对，但这一声稍微有点犹豫。警长也许出来了，也许没有。

    “希瓦娜被点名了，嘉文总得向联盟陪个罪。”我说，“所以就把符文上交了吧。”

    “结果你又白忙了。”

    “那能怎么样呢。”

    自此一路无话。救护车向东城驶去，路上果然还有道路设卡，不过这次前面的警员递了那张小纸条出去，他们就很痛快地放行了。不过出外城时，门口警卫虽然看了纸条，还要了转院证明看，最后还是叫我们停下来等会儿。幸而他没开车后门，只是拿着手电筒向里望了一眼。

    “去祖安？”他问。

    “对。”

    “不得不承认那边医生好。”那个警卫说，“走吧。”

    我们就这样赶到了火车站，但也已经是半夜了。这个车站在德玛西亚的内外城交界，向大陆东部和北部的列车，大多由此站发车。大城邦的火车站永远不分黑天白夜，永远有无数人，至多不过是白天大家都匆匆忙忙，而晚上终于有人停下来等待。

    所以要说夜晚的火车站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安静了一点。这一点点安静有时可以改变很多事，比如让人突然安心，或者极度不安心。心境变了，也许你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踏上不同的路，于是迎来不同的命运。

    不过意外的是，今晚的德玛西亚东城火车站莫不如说比白天还热闹。人不算太多，但个个匆忙。救护车绕了半天才在附近的等候区停下来，我还看到车窗外时不时有人走过。

    “有警卫，在拉警戒线。”前面的警员说，“外城马上戒严了。”

    “那也不能赶。”凯特琳答，“你先去看看情况。能买票就顺便买票，要头等舱。贵宾候车室的票也要。”

    那个警员应声下车去了。“我这辈子还没坐过头等座。”我说。

    “你包过火车。”凯特琳答。

    谢灵魂已燃尽打赏，谢震字诀迎风打赏。金克斯啊，她是祖安人。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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