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九章第六节 圆明园生肖铜兽首的艰难回归

    开心一刻

    “你可以去想象一个你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仙境般的建筑，那就是圆明园。这梦幻奇景是用大理石、汉白玉、青铜和瓷器建成，雪松木作梁，以宝石点缀，用丝绸覆盖；祭台、闺房、城堡分布其中，诸神众鬼就位于内；彩釉熠熠，金碧生辉；在颇具诗人气质的能工巧匠创造出天方夜谭般的仙境之后，再加上花园、水池及水雾弥漫的喷泉、悠闲信步的天鹅、白鹮和孔雀。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以宫殿、庙宇形式表现出来的充满人类神奇幻想的、夺目耀眼的宝洞。这就是圆明园……

    “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竞技场，巴黎有巴黎圣母院，东方有圆明园。尽管有人不曾见过它，但都梦想着它，这是一个震撼人心、尚不被外人熟知的杰作，就像在黄昏中，从欧洲文明的地平线上看到的遥远的亚洲文明的倩影。”

    1861年，法国作家雨果在《致巴特雷上尉的信》中写下了如此动情的文字，他用生命的热情赞美着圆明园的神奇魅力。然而，那样的胜景已经不复存在，他也只能笔锋一转，沉痛地哀悼它的消失。

    “这个奇迹现已不复存在，一天，两个强盗走进了圆明园，一个抢掠，一个放火。可以说，胜利是偷盗者的胜利，两个胜利者一起彻底毁灭了圆明园……这两个强盗，分别叫做法兰西和英格兰。”

    开心学国学

    1860年8月1日，英法联军在天津北塘登陆，第二次鸦片战争打响。两个月之后，英法联军占领圆明园，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开始了。近两万名联军士兵在圆明园中横行整整两天，拿走了圆明园中能拿走的一切珍宝，拿不走的就毁掉。

    10月8日清晨，英法联军带着大量引火材料，包围了圆明园。他们砍伐花木，砸碎游船，把它们堆放在各个楼堂殿阁内点起火来。圆明园陷入一片火海，所有美景与珍宝都被大火吞噬。万园之园从此消失了，园中诸多珍宝也不知流落何处。

    一个半世纪以来，中国人一直在寻找圆明园遗珍，但是，圆明园到底有多少珍宝，谁也不知道，圆明园珍宝究竟流失何处也是一个谜。直到2000年4月，中国香港突然传来消息：佳士得拍卖行将公开拍卖乾隆御制猴首铜像和牛首铜像等圆明园遗珍，苏富比拍卖行也将在香港拍卖原属圆明园的乾隆御制虎首铜像。这三件铜像都是当年圆明园海晏堂前十二生肖水力钟的构件，确凿无疑是圆明园的遗珍。

    两家拍卖行逆反民意的行为引起了香港市民的愤慨，他们挥舞着上书“停止拍卖贼赃，立即归还国宝”等标语的纸牌，在拍卖会场前大声抗议，但拍卖行却坚持拍卖这些本来属于中国的宝物。最后，中国保利集团以3300万港币的价格拍得猴首铜像和牛首铜像，之后又以1544万元港币竞拍成功，购回了圆明园虎首铜像。保利集团的代表易苏昊在拍卖结束后只说了一句话：“它们属于全体中国人民。”

    2003年9月，中国澳门著名实业家何鸿燊又以600多万元巨款携回圆明园猪首铜像，并将其捐赠给保利艺术博物馆。2007年8月初，何鸿燊先生又慷慨出资，花费6910万港币从香港苏富比公司购回马首铜像并捐献给国家。至此，圆明园牛首、虎首、猴首、猪首、马首铜像终于重逢。但回归的每尊铜兽首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铜像上留有英法联军很多锯齿状的枪托凿痕，那是侵略者留下的罪恶印记。

    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1955年提出的一个现代国际法原则，任何因战争原因而被抢劫或丢失的文物都应该归还，没有任何时间限制。铜兽首本来就是中国的文物，理应无偿归还中国，可是，由于文物屡屡转手，拍卖者已经不是最初的持有者，这就打了法律的擦边球。所以，我国因战乱而遗失的诸多文物，至今仍面临着艰难的回归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