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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我在苗寨做直播 作者:钟慢

    正文 分卷阅读55

    我在苗寨做直播 作者: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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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修了大半个月的学堂,地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到了立房梁的关键时刻,薛一早上起来,收拾东西叫阿瑶朵早点过去,发现阿瑶朵藏在抽屉里的几幅画,仔细看了看,是做银饰的模具图。

    “你怎么画起模具来了,不是说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说吗?”

    阿瑶朵赶紧过来把那些图纸藏好,说我先画下来,存着,不然四年大学毕业后忘了怎么办?

    薛一:像个理由,不过也太急了,而且她什么时候画的,为什么瞒着我?怕是想大学期间就开始做这事,想到一个一直没问的事情来,“你志愿到底报的哪?这么久了,录取通知书该下来了吧?”

    阿瑶朵不说话,薛一直觉要完,说你要是故意乱考,或者乱报一个学校,你就给我复读,别说什么舍不得离开我要照顾你妈!你要是这么目光短浅,就不要来烦我了。

    阿瑶朵:“我没有,我报了省里最好的学校,虽然没到省外,但那个学校的专业排名比省外的学校好。”

    “你报的xx大学?”

    “嗯。”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薛一总觉得有猫腻,待到录取通知书下来,才发现猫腻在哪,阿瑶朵报了xx大学的农学,xx大学这个专业全国排名确实不错,只是当地人都是农民,挺看不起这个专业的,说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你好不容易寒窗苦读十二年,居然还是当农民,读着有什么意思?

    薛一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更希望阿瑶朵能报她自己喜欢的专业,可阿瑶朵显然并不喜欢这个专业,只是这个专业的新校区会建在龙昌镇以东的对方,离家近,可以经常回来,所以阿瑶朵才选了这个专业。

    阿瑶朵:“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去远方,我只想在你身边。”

    第55章 大学生活

    我不想去远方, 我只想在你身边。

    薛一仔细回味这句话, 在感慨阿瑶朵太会说情话的同时, 忍不住担忧, “我还是希望你能报你喜欢的专业,现在你觉得你非我不可, 但你以后会明白,没有什么比拥有一身技能养活自己更重要。”

    “可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专业, 你们都想我当老师, 当医生, 当官,这样既能养活自己, 又体面稳定, 这些我都能做,凭我的分数我也能考上,我自信无论是当老师还是当医生, 我都能做的很好,但我要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稳定富有, 我希望整个寨子的人和我一起, 过上富有稳定的生活, 这才是我想做的,你明白吗?”

    “明白。”薛一点点头,没想到平时鬼灵精怪嘻嘻哈哈的阿瑶朵会想的那么远,那么深。

    阿瑶朵总说她身上有种方支书的气质,薛一却觉得阿瑶朵才是那个最有方支书气质的人。

    虎父无犬子, 阿瑶朵和方支书一样,肩上生来就有一种责任和担当,要让寨子上的人们都富起来,都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个事情急不来,不是你一下子能改变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肩上扛,这样你会过的很累。”

    “不会。”阿瑶朵笑说,“不会比寨子里的人生病了只能去求巫医累,也不会比寨子里的人为了卖一担蔬菜,走几十里的山路累。我没想过瞬间就要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只是想在这样的前提下,离家近一点,离你近一点,到太远的地方,我会不安。”

    “我懂。”薛一再次点头,土里长的人,总是对土地特别依恋,问她:“你选农学,是想以后回来种地,发展农业?”

    “嗯。”阿瑶朵脸上满是向往和憧憬,那是年轻人才有的雄心壮志。

    薛一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山里地势不平,土壤稀薄贫瘠,不好发展农业,不过看阿瑶朵一脸雄心壮志的样子,薛一不想打击她,说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

    ……

    校舍的地基打好后,木料又不够了,原计划是一拨人伐木,一拨人继续修校舍的,但眼看就到秋收时节,不少村民都要去打谷子,修学堂的事就暂时搁置下来。

    阿瑶朵母女把田地租出去后,没了打谷子晒谷子的烦恼,却依旧到地里去,给帮她们家打谷子的大叔大爷送茶送饭。

    薛一没见过收割水稻,觉得新鲜,借了把镰刀,也去帮忙,半亩的水稻收割下来,薛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手也被水稻茬割破了,拿镰刀的那只手更是重得抬不起来。

    “太累了,难怪阿瑶朵想做点什么,这活再干下去,腰迟早要断。”薛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旁边的村民笑说:“没办法,要吃饭啊!今年收成算好的了,老天给饭吃,没有大旱大涝,要是往年,想累都不知从哪累起。”

    “是,不容易啊,大叔,辛苦了。”薛一爬起来,想再帮他多割一点,被那大叔婉拒,“薛老师,你好好休息吧,我来,马上就好了!”

    这边祁隆叔和几个庄稼汉子忙着收割水稻,那边金兰婶和几个妇女把收割下来的水稻捆成一捆一捆的,朝一个四方形的木槽拍,把谷粒打下来,这就是打谷子。

    “太不容易了,再躺会。”薛一看了会,继续躺下,金兰婶等人忙了会,也累了,坐下来休息,阿瑶朵拿了水壶到薛一旁边坐下,问她要不要喝水。

    “要!”薛一勉强爬起来喝了点水,跟阿瑶朵说这样不行的,得弄个收割机回来,最好是那种收割和脱粒一体的,一次性搞定,省得麻烦。

    阿瑶朵说:“我爸以前去省里看过,想引进来,但是那种机子太大了,我们这都是梯田,又都是坡,不方便。”

    “有那种微型收割机啊!”薛一说着打开位面交易系统,一搜,果然位面交易系统是无所不能的,居然真的有,就是运费贵得吓人。

    薛一捏了捏自己的腰,想到村民们比她还累,狠狠心,决定就算是天价也要买。

    阿瑶朵:“等一下,我们这里没有电。”

    薛一定住,问系统有没有那种不用电的,或者可不可以无线充电,系统:“主播,你真敢想!”

    薛一长叹了口气,看来还要慢慢发展啊!

    阿瑶朵在一旁看她操作,敏锐地感觉到发展农业这条路可能走不通,也躺下来,情绪低落。

    薛一担心她想不开,安慰她说未来十年我们国家的农业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好的,明年,最迟后年,你就会听到一个叫袁隆平的名字,以及他的杂交水稻,你在这里施展不开,可以去别的地方,又不是非在这里不可,再说了,种不了水稻,就种茶叶,种果树……

    “袁隆平?我好像听过,对了,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在书上看到的啊,你忘了,我从七八百年后来的。”

    “那你能告诉我袁隆平在哪吗?”阿瑶朵一脸渴求。

    薛一笑了笑,说我哪知道,书上又不会详细记载,“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起来干活了,啊,什么东西。”

    薛一刚要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扑腾着翅膀从她面前飞过。

    “野鸡,野鸡,阿瑶朵快抓住她。”成文从金黄的稻田里跑出来,跟着是金哥和阿英。

    “什么野鸡?”薛一还没反应过来,成文就从她眼前钻进旁边割了没多少的水稻田里,大喊道:“金哥快点,野鸡往祁隆叔家的田逃走了。”

    紧接着就是祁隆叔焦急的声音,“谁家的小孩,出来,又来糟蹋我家谷子。”

    阿瑶朵把薛一头上的羽毛拍飞,傻笑了会,站起来说:“走,我们去抓野鸡去!”

    刚才不高兴的事情瞬间消失无踪。

    这天阿瑶朵等人运气不错,共抓了四只野鸡,祁隆叔从自家田里捉上来七八条稻香鱼,都交给阿瑶朵。

    最近修食堂和校舍,学校操场上长期放有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等物,地方又宽敞,阿瑶朵便在操场煮了,有晚归的农人闻到烤野鸡、酸汤鱼的香味,慕名来蹭,大家也不介意,热情地邀请他们来吃。

    晚上祁隆叔燃起篝火,大家围在一块又唱又跳,共庆丰收,颇有少数民族风情,薛一自然是不会跳舞的,不过在大家的邀请下,尤其在阿瑶朵的带领下,跟着跳了起来。

    这种舞的舞步和反排木鼓舞差不多,上次芦笙节的时候阿瑶朵等人在长春坡跳过,薛一隐约记得口诀,脚的动作好像是“左右左右,左左右右,转身抬手,回步旋转”,手的动作则和脚相反,脚向前时手要向后,动作要轻盈,仿佛在扑捉猎物一样,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

    村民们见薛一跳得不错,纷纷叫好,薛一从没学过跳舞,甚至很少做跑步以外的运动,第一条跳舞能跳成这样,也很高兴。

    苗寨的生活虽然贫苦,但是苦中有乐,大家的日子过的虽然不怎么好,但一顿美味,一堆篝火,就能让人们暂时忘了劳动的辛苦,围在火堆边又唱又跳,这种感觉真好啊!

    大家闹了一会,小孩子们困了,要大人讲故事,大家便坐下来,这里的人们讲的大多是附近的鬼怪奇谈,吓得孩子们往大人怀里钻。

    薛一讲的是灰姑娘,讲到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为了穿水晶鞋把脚后跟给剁了时,阿瑶朵说:“一一,她们不疼吗?”

    “呃……”薛一意识到这个故事有点黑暗,换了个故事,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阿瑶朵不自觉地往她那边蹭,薛一小声说你干嘛,阿瑶朵说我怕。

    薛一小声说你怕个头,想靠过来就直接说,扯的什么鬼理由。

    轮到金兰婶时,金兰婶一直推脱,“我不会讲故事,都是阿瑶朵他爸讲的,不信你问阿瑶朵。”

    阿瑶朵已经说过很多了,无非是些吓唬小孩的鬼故事,众人想听点别的,便说:“金兰婶,那讲讲你和方支书的故事吧,我嫁过来晚,还不知道呢,这里好多人也不知道吧。”

    金兰婶见推脱不下,便红着脸讲了起来。

    “都一把年纪了还讲这些,好,那我就讲了,讲得不好听,大家笑笑就算了。”

    众人说有什么的,摆龙门阵嘛,讲到哪算哪,有什么讲得好讲得不好的。

    金兰婶这才继续说:“那一年芦笙节,我外婆还在世,我和我大姐回丹柳寨过芦笙节,我去晚了,大家都上了长春坡,我第一次来,找不到上长春坡的路,遇上一伙年轻人,要找我唱歌,我虽然笨,但也会唱两首歌,几句山歌就把那些小伙子唱得哑口无言。

    我唱歌问他们服不服,服了就送我根芦笙上的羽毛才能走,他们扭捏半天,都不肯上前,最后推出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年轻小伙子,那小伙子就是阿瑶朵他爸,他爸当时可年轻可好看了,就是又傻又呆的,我唱什么他都听不懂,只知道羞红了脸看着我。

    我那时也是傲气,嫌他们随便推一个人上来跟我认输没有诚意,围着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怎么都不要他的羽毛,他爸说:‘姑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行,求你不要再唱了。’我觉得那人好玩,把信物拿出来,叫他拿了糯米饭去,分着吃,以后见我都后退三里,他爸听不懂,听那些同伴的,拿了我的红山茶去。”

    金兰婶说到这,旁边几个年轻人起哄了一声,说方支书真是好胆量,竟然敢拿姑娘的红山茶。

    金兰婶说是啊,“我当时都气哭了,红山茶是给自己心爱的人的,竟然被他抢走,可也不怪他,要怪就怪他旁边那些给他出馊主意的人。”

    “怪什么呀,还要谢那些人促成了你们的好事。”珍花婶笑说,“老祖宗不让父母告诉子女信物的含义,不正是这个意思吗?都是老天的安排,你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

    众人听金兰婶诉说她当年和方支书阴差阳错的细节,嬉笑不止。

    薛一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阿瑶朵歪着头靠在她肩膀上,偶尔肩膀抖动,笑得一脸得逞。

    “你……”薛一想问,从我送错山茶花那一刻开始,你是不是就看上我了,又不好意思问,阿瑶朵猜出她心思,说你想问就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薛一最终没问,说彼此知道就行了,说这种肉麻的话干嘛。

    众人又聊了会,住在附近的祁隆叔回家拿了两坛子酒,说今天高兴,干脆把珍藏多年的酒拿出来,大家一起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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