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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啊清流

      思及如此,我抱着破斧沉破舟的念头,为了自己的溜白清誉,决定试一试,忽略了那疆良锅底黑的脸色,我阔袖下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眼里的泪顿时氤氲了起来,泪眼迷蒙的抬起头,有些看不清那疆良的脸色,悄悄的上前挪了一步,可怜兮兮的抓着那疆良的黑金色仙袍,掏心掏肺的忏悔,哭诉道:“疆良神兽,小仙错了。。。”

    疆良不语,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面色还是沉沉的,你丫就得瑟吧,早晚有一天得瑟死你。

    微微的扬起头,做哀兵状,哭的声泪俱下,用酸掉牙的煽情语气道:“小仙有眼不识金镶玉,疆良神兽,风姿绰约,乃是人间天上也难见的姿容,小仙都不敢抬头直视神兽,只怕神兽那一身的光芒,生生刺杀了小仙的眼,面对如此风流倜傥,丰神俊秀的神兽,小仙不胜惶恐,夜夜辗转难眠”

    “凉粉草,你真这么想?”果然,这无脑疆良经不起本仙这一顿酸不啦叽的夸,那沉的脸立马儿放松了下来,有些雀跃兴奋道。

    我仰起头,做仰视状,哭的泪雨滂沱,:“神兽这等风姿,万万是小仙匹配不上的,敢请神兽放小仙一马,小仙也不容易,在那韦陀山修炼千年,风吹雨打,酷暑严寒,才混的这么一个散仙,万望神兽怜悯小仙,可怜可怜小仙,放了小仙吧”

    本仙也顾不得那仙范儿,拉着仙袍的衣袖,越哭越伤心,哭的肝儿疼。

    良久,身边的人没说话,我抹着眼角的泪,偷偷的观察那疆良的神色,却见那厮满脸的忧郁,背负着手,仰望着上空,那歪嘴很是深沉的翘起,明媚而忧伤,沉声道:“凉粉草,本神兽今日才知,原来,你爱本神兽,竟爱到如斯的地步,我就知道,你这次上神兽,就是借着为本神兽指导舞技,好日日呆在本神兽身边的,你放心。。”

    他垂眸,手轻轻的拍着本仙的肩膀,鞋拔子脸带了些许的羞涩,这一羞涩不打紧,脸上的褶子堪堪能夹死苍蝇,柔声道:“你放心,本神兽一定应你要求,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入神兽,不会再你受苦了。”

    错愕!我曾几何时这么要求你了,我说您也太多情了,崩溃。

    泪,仰面泪纵横,这厮,太龌龊了,太无耻了,太惨绝人寰了。

    “凉粉草,你说,咱们是天帝生辰之后办了这事儿呢?还是现在就办了?”身边的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一张鞋拔子脸,硬生生的兴奋成了猪腰子脸。

    本仙目光无神,脚步虚浮,颤巍巍的朝云海之外走去,满脸的面条泪。

    我怎么了我,我招谁惹谁了,我一个散仙,有守,有格调,沦落道这样的地步。

    佛祖啊,小仙忏悔,小仙万不该财迷心窍,为了那几件云锦,失了守啊,小仙这就回了韦陀山闭门思过,念诵经文。

    “凉粉草,本神兽决定了,天帝的生辰之后,便禀明了天帝,将你迎进神兽,怎样?”疆良拉着我的仙袍,三角眼闪亮晶晶。

    “疆良神兽,小仙能先回韦陀山吗?”有些耳鸣,有些眼花。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我拢着衣袖,朝神兽外面走去,天地万物皆虚无。

    疆良神兽,您实在是太飘逸了,太荡漾了,让小仙忍不住求交往,现在想来,真真的瞎了小仙的星星眼。

    那疆良还在喋喋的说着什么,本仙晃荡着两条腿,晃荡回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提溜起自己的包袱,不顾身旁疆良,结了一个印,召唤出自个儿的仙云,晃晃悠悠而去。

    西邻普陀山的幻海之滨,乃是仙界景色最为秀美的地界儿,一望无际的须弥幻海,变化万千,或是波涛汹涌,气势滂沱,或是平静无波,风吹涟漪,走近了,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片的虚无,如虹似影,指尖撩起的海水,不过是一缕的飘渺的青烟。

    这幻海之滨杨柳依依,大片的杨柳,在那幻海风若蹁跹,柳絮卷入流云,连幻海的仙云都染上了浅淡的绿,柳林如同这浓墨的幻海之滨,若隐若现,笔锋淡淡勾勒的细景儿。

    此时的我,提溜着自己的包裹,摇摇晃晃的立在幻海之滨上,面色迟疑,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这韦陀山现在是回不去了,且不说疆良那厮,单单是青鸟,也断然不会放过我的,想到,本仙咬了咬牙,视死如归的立着驾云,从容不迫的飘了进去。

    幻海之滨柳林住着一位十分风雅的散仙,这位散仙可了不得,淡定从容,拈花一笑,一个散仙的谱摆的比上神都大,本仙的淡定和这位的淡定又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晃晃悠悠的进了柳林,才从仙云上跳了下来,本仙收起了包裹,甚是优雅的掸了掸仙袍的边缘,抬眼望去,柳林淡翠,柳絮纷飞,轻熟驾就的朝柳林深处走去。

    “仙子来了。”没走几步,不远处隐匿在柳林的柳脸上带着灿笑,步了出来,那一袭的葱心绿衣衫,嫩生生,翠滴滴的晃人眼。

    好好的一个柳,那幻海非要人家穿上这样的衣衫,一进幻海之滨,就看到这富有标志的葱心绿,果真是震撼登场!

    本仙优雅的抬了抬衣袖,遮住有些抽搐的眉角,颔首从容道:“原是柳啊,不知幻海仙是否在家?”

    “在的,小引了仙子进去。”柳温笑着,撩开衣袖,脚步从容,引了我朝柳林深处走去。

    人家这手下□的,同为散仙,我怎么有种人家是上神的感觉呢?这感觉,让本散仙表示压力很大。

    提着仙袍,在这柳林说穿行,掐指算一算,离本仙第一次来这柳林,恐怕已有几年的光景了,还是初识幻海仙的时候,来过几次。

    “仙子有些日子不曾来了。”引路的柳,回头替我挡去了前面的柳枝,笑道。

    本仙拢着衣袖,轻轻的挑了挑眉角,打着哈哈,:“这些日子有些忙,很忙。”

    “仙子说的是,那韦陀山的万千的花花草草,都要劳仙子费心。”

    本仙优雅的颔首点头,心里却是冒虚汗,别说的本仙跟为人民服务的劳苦干部似地,其实,本仙在韦陀山,也就是喝喝小酒,闲逛达,没事儿听听仙界的秘闻而已。

    饶是心里汗颜,面上还是优雅浅笑,淡定从容。

    一路慢步徐行,总算是看见了那柳林深处的一间茅草屋前,端坐在石桌边上的仙,危襟正坐,目不斜视,手边是青花瓷的酒杯,若有若无的酒香混杂着柳林里柳叶的青涩气味,窜入了本仙的鼻尖。

    将我送了进来,那柳淡笑了一下,优雅的转身,旋入了柳林,不见了。

    本仙细细的瞧了瞧那端坐在石桌上边上的仙,眉间染上笑意,脚步轻盈的步了上去。

    “这些没见,幻海仙的修为更加进了。”我浅笑,在桌边坐了下来,眼神儿轻轻的撇了那幻海仙的脸面,见他微微闭着眼,清秀的脸上,带着的如同得了绝症一般的愁绪。

    听见我的话儿,眼没有睁开,手却是轻轻的抬起,拈了一片桌上飘落的柳叶,放在了鼻尖,细细的轻闻,如同参禅悟道一般,眉宇哀愁缠绵,清风送过,扬起他仙袍的下摆,腰间的流苏微微的荡漾。

    良久,才睁开眼眸,幽幽怨怨的朝本仙看了过来,饶是本仙很淡定,被这样的眼神儿一扫,也是抽搐了一下,浑身起皮疙瘩。

    修长的指尖打着旋儿的轻轻松手,指尖细长的柳叶儿随风而去,旋落进了泥土,他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用酸掉牙的语气幽幽道:“凉粉草,不是告诉过你,别叫我幻海仙吗?”

    说完,才满意的露出淡笑,也替我斟了一杯清酒,送了过来。

    这一连串儿的动作,看的本仙很是疼,仙袍下的手轻轻的攥紧,哪怕有一丁点儿的余地,本仙也不想来这幻海之滨啊。

    “清流兄最近可好?”我手有些哆哆嗦嗦的端起了酒杯,浅酌了一口,换了个称呼。

    “还好,还好。”指尖轻点,掸了掸那本就干净的不染尘埃的仙袍,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笑的优雅,优雅背后还有些许得意的酣畅。

    “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本仙眉间一蹙,端起那清酒,一仰而尽,拍着桌子,声泪俱下的诉着疆良那厮种种恶行,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欺辱的,说到义愤填膺处,本仙端了清流手边的青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

    对面的人,始终保持着一脸的淡定,时而点头附和,“哦。”时而挑眉惊诧。“哦?”优雅的像是九重天上端坐的上神。

    “所以,本仙才决定,来清流兄这里躲避些许的时日。”语罢,本仙红着两只眼睛,恶声恶气道,再一次提起疆良那厮磬竹难书的恶行,我心里的那把怒火啊,烧的我心肝脾肺外酥里嫩,香脆金黄。

    “凉粉草,淡定。”清流又斟了一杯酒,推了过来。

    本仙接过清流送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那中的怒火才慢慢的熄灭,淡定,淡定有毛用。

    “清流兄,可是能收留我在这住些日子?”抬眼望去,看着清流面容优雅,举止风流,本仙微微有些讨好道。

    “那是自然。”他笑,华丽的起身,掸了掸自己的指甲,从容不迫的点头。

    “小仙就是知道,唯有清流兄,才是小仙交心的知己。”本仙斟了一杯酒,豪气云天的一口饮尽,眼神儿略微谄媚的望向清流。

    脚步轻移,未见仙袍流动,人已在一丈之外,指尖带着无尽的风流牵起了身边垂曳柳枝,眼神幽幽,语重心长道:“凉粉草,仙位、奸~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唯有淡定..才是王道啊!”

    瞠目结舌的看着清流身段风流的离开,进了茅草屋,我一个人坐在石桌前,时隔多年,又听见这句话。实在是,太...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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