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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太子 作者:我即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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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太子 作者:我即江湖
玉佩他是没兴趣,再说也没到能欣赏的年纪,更不可能有送首饰的对象――不过有一个小柜台,那里头摆放着稀罕玩意儿。他一眼就看见里头有一家全部贴着水晶的四轮马车,制作的格外精致,就连驾驶马车的红毛的脸都能看清,打着的领结是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雕成的,还有马车顶上飘扬的小旗子。车里头坐着一位穿着蓬蓬裙的金发淑女,她在马车的车窗里往外看着,瞧着漂亮极了!
掌柜一见他们进来,就知道肥羊来了。他有些摸不准眼前这年轻绅士和小阔少爷的关系――看着像是父子,青年看着又太过年轻,而且那保姆那么紧张…不过他不是很在意,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做成一笔生意他就一年不愁吃穿。
“这位小少爷眼光好,”他亲自到杜从岚身边推销:“这架马车全部由水晶镶嵌,其中的蝴蝶结,旗子和小姐的嘴巴,帽子都是红宝石做的,您再瞅瞅这两个小人的眼睛,可都是蓝宝石…还有这个…”
杜从岚不耐烦听他讲,两只小肥手扒拉着柜台回头就望着糅兴,嫩声嫩气喊道:“爸爸,给我买这个!”
糅兴正从上衣口袋里取了一只雪茄,听到这句话手一抖,雪茄差点掉在地上。他脸上神色未变,眼中却多了复杂的意味。
“爸爸…”杜从岚见糅兴面无表情,有点胆怯,但很快又炸毛乱跳:“爸爸爸爸!!你答应的,想买什么都可以!!我要这个我就要这个!!”
糅兴把雪茄递进嘴里,嘴唇无意识的微微颤抖。他极力稳住自己,挥挥手含糊道:“给他包好。”
杜小胖和掌柜同时喜笑颜开。
保姆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眼神游弋的看了看小少爷,又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小少爷竟随便叫人爸爸,而且还和一个陌生人到处乱逛…再加上不听话出门…她心里不由对杜从岚起了一点怨恨,晚上让老爷知道了,小少爷不过挨一顿骂,可她全家老小怎么办呢?
她再抬起头,结果竟然正和那年轻男子的冰冷视线对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糅兴移开目光,看着小家伙颠颠的背影随口道:“好了没有?我们去吃些东西。”
杜从岚把装着昂贵手工的锦盒子扔到保姆怀里,又哒哒哒跑到糅兴身边,仰着小脸蛋瞅着他直乐。唔…他的决定果然是英明的昂!!
糅兴静静看着他干净透彻的眼睛,奶白奶白的小皮肤,还有小嘴边上可爱的小梨涡…最后蹲下来,捏着小家伙的爪爪轻声说:“再…叫我一声?”
从岚困惑的瞅着他,卷卷的睫毛上下翻飞。他想了想,张嘴巴喊:“轩轩?”
糅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凝视着他,半晌站了起来,揉揉他的软毛带他出去。
“走吧,吃东西去。”
从岚牵着他的手指一路走,时不时抬头看他。他是故意不喊他爸爸的…只是觉得不想那么称他的意…或许还有点那么小得意什么的…可是现在他又有点后悔呦,会不会是轩轩的儿子死了怎么地,刚才轩轩好像非常失望的样子捏…矮其实他再叫一声也没什么啦,大不了等一会儿买东西时再喊就是。
等到华灯初上,杜从岚才心满意足的挥别糅兴回窝去。
杜月笙一个多小时前就等在客厅里,表情阴沉的盯着大门的方向。有个保镖提前回来知会了他一
声,他那会刚赶回来累得很,而且查半天还查不到那男人的底细,只得等儿子回来再计较。
杜从岚终究没去成经博会,因为他被杜月笙打了二十下屁股,然后坐在杜月笙的怀里写完了十篇大字,最后才吃了一点夜宵,被抱着去洗了澡。
“以后还会不会随便喊别人叫爸?”杜月笙靠在床上,看着坐在身旁刚洗完澡的儿子。
从岚蔫蔫的摇头,抱着自己肥嘟嘟的小腿儿无意识抠脚丫丫。
杜月笙叹了口气,伸手把小胖墩抱到自己怀里,一股热乎乎的奶味传入鼻腔,好闻的紧。他一下下的抚摸着儿子受伤的屁屁,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从来没对阿岚动过手,可这回是真的生气。不,也不能说是生气…应该是无力吧…他知道儿子希望能跟他一起出去,在别人面前喊他爸爸,可他偏偏做不到。虽然是他对不起儿子,可这回他也被伤了心。
“阿岚只有一个爸爸,对么?”他喃喃的用下巴蹭儿子的软毛:“阿岚是要我,还是要那个叔叔做爸爸呢?”
杜从岚被父亲低落的情绪吓到了,他毕竟才五岁,父母的情绪很容易就会影响到孩子,所以他蜷缩着小身子抽噎起来,小肥爪儿揪着杜月笙的睡袍不放。
“不要…不要别人…要爸爸…要爸爸――”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的不得了。
杜月笙心里平衡了,然后又开始心疼。为个陌生人,把儿子弄成这样…他真是糊涂。于是傻爸爸又开始抱着儿子来回晃,低声哄着儿子,给擦眼泪。
糅兴在黑暗中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已经麻木了。这几百年几百年的,小家伙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即便中间有过短短的交会,又怎能抵挡的过命运的洪潮?这一次看来也一样,他终究还是要等着,慢慢的等着…等到真正能把他接回去的那一天,谁都别想再夺走他!
除了他轩辕氏糅兴,他不会再有别的父亲。
一晃便是十年过去。
这一年杜月笙踌躇满志,不但获得了蒋介石的支持,在南京政府担任多项职位,同时还开始涉足金融业,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第四次做了新郎官儿,把沪上的名伶姚玉兰给娶进门当了四太太。在此之前,加上收养的大儿子杜维潘,他已经有了六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可谓是妻妾如云儿女成群,正是男人春风得意的时候。
杜从岚仍然没有踏入法租界杜公馆,不过他还是杜月笙最为钟爱的儿子。杜月笙在这一年开始筹备重建杜家祠堂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为了他的阿岚能够正大光明踏入杜家,他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十年之久。杜从岚今年十五岁,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介意,毕竟父亲的儿女太多,他觉得再去那个杜家也没意思…反正他知道父亲最重视他就行了。
何况,此时上海的上流社会,尤其是和杜家来往紧密的人家,其实都已经知道杜从岚的存在。沈月英早就被幽禁起来,杜月笙后来娶得这些老婆都是唱京剧的出身,比起沈月英,这些女人更加聪明世故,即便知晓有这么个私生子的存在,她们也不在意――最起码是装作不在意。
杜月笙儿女这样多,再多一个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有甚要紧?
南京路,楼外楼。
新新大舞台的屋顶架起庞大的棚子,巨大的空间里热闹非凡,不但有说书、杂耍、滩簧、大剧场、兰花会,甚至还有一个跑驴场,各色小吃茶楼都在这个游乐场里开设了棚子,大厅雅座一样不缺。
杜从岚懒洋洋的歪在沙发上,一旁的鎏金小屏风围成一个小小的雅间,虽然外头人声鼎沸,但反而更利于私人的谈话。
“杜少,你真要去沪江念书?”一个和杜从岚差不多大的少年歪在另一张沙发上,抽着烟问他。
杜从岚一听到这事就愁得不行,烦躁的瞪他一眼:“耀魏涛你烦不烦,这事你都问了几遍了?”
耀魏涛嘿嘿笑了几声,挤眉弄眼道:“那你不是总不给我个干脆的么…”他弹弹烟灰,凑过去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想去沪江念预科,前几年那老毛子校长不是施行什么男女同学么,听闻沪上不少名媛都在那块儿念书呢,我也得去见识见识么。”
杜从岚斜眼看他哂道:“什么见识,你不过是想去找找乐子…我可跟你说了,那里头姑娘不好惹,不小心就是逼婚的下场。”
耀魏涛呸呸道:“你可别诅咒我…我可是去念书的,我老子说了,到时候给我找个称心如意的小家碧玉。”
杜从岚懒得睬他,自顾自捻了瓜子嗑。外头的大剧场响起了二胡的声音,又一出剧拉开帷幕,那依依呀呀的声音听得他是心生厌恶,偏又不想挪位子…更何况在这游乐场里还真没地方可以躲开唱京剧的,可烦死人了。
耀魏涛还打算在瞎聊聊,以挥霍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时光,眼角就瞥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打眼的走过来。他不由反射性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手忙脚乱把香烟摁灭,用报纸扇来扇去企图消灭空气里的证据。
“杜少――你那干爹来了!”他弄完才踹踹杜从岚跟前的藤编茶几,转身从后头溜出去:“我不跟你混了――先走了啊!!”
等到杜从岚反应过来,那头的死党已经不见人影,而这头,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住了从屏风缝隙漏出的光线。
“不是说要去先生那里吗?”糅兴低沉的声音压倒了周围的嘈杂。
杜从岚郁闷的哼唧着,任由对方把他拉起来,然后他就坐在了男人的膝盖上,被一个熟悉宽大的怀抱搂住。
“今儿心情不好,不想去。”他任性的说道,随手握着糅兴的手指玩。
糅兴用另一只手搂住少年柔韧的腰身,闻言忍不住笑了笑。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都要去。”他随手拨弄着杜从岚柔细微卷的发丝,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慢慢变红。
“别乱动啦…”从岚咕哝着打掉糅兴的手,又下意识的把他的手攥住。
半隐蔽的空间里,他懒咪咪的窝在糅兴怀里,不由感叹。他竟然认识了这人十年,而且还莫名其妙真的认了什么契爷,真是…爸爸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明明以前就不喜欢他去见这人不是吗?
“对了,你还骗我说你姓轩!”杜从岚突然想起来,炸毛:“糅兴和轩什么什么能一样吗?骗子!!”
糅兴摸下巴,眼里亘古不变的淡漠融化了一点,温柔了一点。于是整个人的气质就截然不同。
“我的确不姓轩,但也不姓糅…”他无奈道:“反正你也从来不正经喊我,有何要紧?”
杜从岚炸毛炸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被对方顺着软毛,不甘不愿的重新窝回去。其实他是很珍惜和糅兴待一块儿的时间,毕竟不多,所以虽然不满还是决定忍一忍,一会儿让这人大出血弥补回来。
糅兴对他的小心思清楚的很,从来也不阻止。因为儿子的每一个小缺点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他已经陪伴儿子在这个时代过了十年,社会越来越动荡,局势也混沌不明。他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无法插手这世间的俗事,即便这些所谓的俗事都关系着儿子的安危。这一刻的安逸他同样珍惜,可是未来呢?
再次旁观,再次离别,再次寻找…
要到何时才是尽头?
好,番外暂时写到这里。。。呼呼,番外写的很顺手。。。很顺手。。。。。写的顺手就能写得多。。。。。昂~~~
ps:之前一直在追机甲契约奴隶,不过老早不追了,因为后半段和前半段完全不是一个质量,赶脚作者已经开始拖字数了【当时自省了下= =
猫痞的二分之一废柴其实和机甲契约挺像的,无论是从攻受类型还是题材还是。。。不过废柴比契约精彩很多,最重要就是情节不拖沓,感情进展很迅速,文笔也更加流畅,细节处理的很仔细,不会有契约里经常有的断句标点问题,作为比较在意这个的人,有时候老下意识的去找错误。。。。讲着讲着,更加心虚,我这是肿么了。。。。
最近还在看的基本就是星辰,二分之一废柴,冠军教父,一球成名。。。话说母鸡不回评,这个真让人桑心。。。所以我就霸王了。。。。决定默默的投个地雷去。。。。。再话说,当然,我很理解,因为评太多,回了一条就得回第二条,没得到回复的人就会很难过。。。
pps:大家有木有发现我不讲吃的了?因为我返校受到刺激了。。。。。= =早知道回去是要照毕业照,我就提前一个月减肥尼玛。。。。。诅咒学习委员不告诉我画圆圈诅咒= =
散伙饭我论文导师到了,在众多人夹道欢迎下,她就只注意到了我,问题是,她拍着我的头说:呦,你这孩子怎么长圆乎了=□=!!!!
第六十六章 突而生变
睡午觉的时候,黎婴忍不住想要蹭蹭说话神马的。
“别动,”斜靠在旁边的龙爹闭眼斥道:“乖乖睡觉!”
黎婴瞪着水汪汪的眼珠子望着帐顶,龙爹的大手还捂在他的肚皮上。他不敢动,可是又实在想确认一下下午到底要不要上课…昂…g…嗯嗯…两只白嫩小猪蹄儿放在胸前,软软的搭在龙爹的胳膊上,小心捏一捏?
昂?没反应?
那再掐一把好了…
“干什么!”龙爹怒了,睁开眼看臂弯里的龙团子。
团子立刻把睁得老大的眼睛瞅向他,红红的小嘴嗫嚅着,就是不讲话。
龙帝皱眉看他:“不睡觉要作甚么――有话就说!”
“下午还上课咩?!”龙团立刻举手发问。
糅兴顿时了然,平常这时候都开始打鼾的猪崽,今天不睡觉敢情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他盯着儿子半天没说话,手心下头的小肚子忐忑的一上一下,热乎乎软绵绵…
“下午不用去族学…”他开口道。
黎婴绷紧了小身体,眼睛炯炯的瞅着龙爹。
“在家里上课。”糅兴把话说完,颇有些恶意的看向儿子。
小胖子=□=!!!双眼无神,极度失望的默默翻身,咬住被角小眼泪刷刷流。坏蛋糅兴…坏蛋爹――坏蛋坏蛋――――――
糅兴俯身把胖团子翻过来,额头抵着儿子的哂道:“是谁吃饭前还跟爹保证要用功的?嗯?”
黎婴难过极了,小手往外推龙爹的脸哼唧:“走开走开…当个皇二代还要念书烦死了昂…”
“炸掉就不烦了。”龙爹张嘴咬一口肥爪儿,躺回去继续闭目养神:“快点睡觉,下午爹亲自教你。”
某崽崽幽怨的瞥着他,一只大手又压在他的肚皮上。他还想在挣扎一下什么的,结果糅兴大手揉啊揉的…揉着揉着他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糅兴睁开眼看着身边漂亮的胖胖,小东西卷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皮肤柔软又洁白,小红嘴微张着打鼾,睡着之后显得那么天真坦然。
糅兴不由想,儿子经过那么多次的转世,等到成为黎婴,骨子里的那些属于龙族的残酷和狡诈…似乎都渐渐消弭在时光中,就如同尖锐的棱石被逐渐磨平,变得圆润温软。记忆里儿子的前几世都没有好结果,皆是因为性子太过暴戾…他也不知是否是转世的缘故,因为很多龙族尚在蛋中就能有所感知,骊珠毕竟惨死,稚儿未及破壳就远离亲父,会是因为这些原因吗?
他摸了摸黎婴柔软的发丝。然而现在终究不同了,面前这孩子的性格柔软的不像龙族,再任性也罢,更像是无害的小动物。
“这样也好…”糅兴低喃。有父君在你身边,所有的勾心斗角、岁月变迁都会离你很远,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也不需要有多么强大,只要像现在这般,继续单纯下去,有何不可?
午睡起来,糅兴便开始了苦逼的教学之旅。
“气沉丹田――”他垂袖站在一边,沉声说。
某崽崽炯炯看他,小肥手摸摸肚子。
“丹田在哪里?(⊙v⊙?”
糅兴盯着他,然后缓步走过来。
“等等!”黎婴赶紧后退:“人家知道了沉了沉了!!”
“真的知道?”糅兴眯眼。
某崽崽狂点头。好歹看了那么多武侠小说丹田算个毛他还会背九阴真经上半部捏…讨厌,干嘛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v⊙
他深吸一口气,挺胸收肚撅屁股…嗯嗯…
“爹?”
“…何事?”
黎婴哼唧道:“不能再沉了…再沉要放屁…”
糅兴:“”
一连三天,敖壑消失,小太子也没有再去族学。除却龙世子们,其他的龙子都显得很不安,下学的时候议论纷纷。更有与世子交好的,便干脆直接上前去问。
世子中除了最小的貔貅不知情,其他八个都三缄其口,老大老二几人更是干脆离开族学,也算是结业了。睚眦带着龙城卫把长老府包围起来,可怜这些几万年都任劳任怨的老龙们――有的还不明所以就被变相囚禁,而有的又忐忑不安胡乱猜测。虽然龙城卫把消息锁死,但他们还是在第二天就知道敖壑的死讯,大为震惊。
龙族,除却上古之时的乱战,死这个字眼离他们是何等遥远。
睚眦大步走进屋内,把抗在肩膀上的东西一下扔在一人面前,顿时龙血四溅,衬着睚眦年轻冷峻的脸犹如罗刹。
“你看清楚了,敖翰。”他抱臂嘲讽道:“看清楚这是什么,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长老敖翰不敢置信的瞪着摔到他脚边的巨大龙首,他外表不过四十余岁,面白无须,相貌文秀。此时猛然见到好友的首级,一时竟喘不上气,面无血色跌坐在圈椅上。
“这…这是――”他嘴唇哆嗦,目眦尽裂:“不可能…敖壑他怎么会――”
睚眦嗤笑道:“莫非帝君是闲得发慌,用谎话骗你们不成?”他走到半腐烂的龙首旁,俯身拽着深蓝色的龙髯啧啧有声:“你瞧瞧,这可不是你园子里蓄养的动物――你看他死的时候必是很痛苦很不甘,就连眼珠子都没能闭上…说是自杀,我看未必,老师的内丹老早就被挖出来了――”
“别再说了!!”敖翰痛苦咆哮道。
睚眦凶恶的咧咧嘴,随手把血往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深蓝色的血液凝固在白色的布料上,就如同墨迹一般张牙舞爪,异常丑陋。
敖翰的身体猛的一颤。
“到底…要不要说?”睚眦凑到他耳边,冰冷的声音宛如耳语一般响起,“嗯?”
“是敖泽――”敖翰猛的站起来,崩溃的喊道:“可我们没有错!”
他一边颤抖一边神经质的来回走动。
“太子…太子的生母不过是籍籍无名的龙女,怎可与渤海的公主相提并论?!更何况堂堂龙帝竟然把帝后囚禁起来,这样下去如何能有真正的嫡子?!”
睚眦顿时如同吃了腐烂的人肉一眼,既震惊又厌恶的看着敖翰。他们设想了那么多种可能,也不是没想过与敖泽有关――敖泽是为了红陵,可长老竟然因为这种原因甘愿为敖泽所利用?!
这帮人莫非是吃多了人肉,所以思想也跟着腐化了吗?!嫡子…龙之寿命如此漫长,子嗣又尤为艰难,能拥有一个孩子已经是天地恩赐,哪里还能有这种想法?
简直莫名其妙!!
睚眦拽着他的衣襟咬牙:“所以你们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就要置我弟弟于死地?!”
敖翰惊恐的看着他,嘴唇发白道:“…我们只是想想,怎敢真的去伤害帝君子嗣?敖壑他…他教导你们多年,又与太子师徒一场就更不可能…”
睚眦皱起眉,手也不由松开。当初青岚第一个发现时,以为敖壑是自杀身亡,后又查探得知内有蹊跷,因为敖壑的内丹早就被挖走,恐怕连自杀都是被人所控制…现在反而是长老们嫌疑不大。他烦躁的看着地上的龙首,心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敖泽那小子干得!绕来绕去还是他…真没想到那货这么蔫坏,闷不吭声差点弄死黎婴。
他这么一想,便觉得须得快些告之糅兴。走时瞥了一眼敖翰,只见人还站在原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睚眦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然而等他快要走出院子,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快得几乎抓不住那思绪的痕迹。
――老龟似乎说过,龙丹挖出的部分伤口凌乱,却很像是帝后的洪炎刀所致――睚眦停下脚步,半晌粗鲁的低咒一声,快步往回走。他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敖泽只有红陵这一个妹妹,就算是算计太子也是为了红陵,又怎么会留下那样明显的与红陵有关的证据?
这帮可恨的老贼!
他用脚踹开门,不料一股浓黑煞气席卷而来――
“谁在里面?!”睚眦举袖掩面厉声喝道。这不是龙族的气息,敖翰呢?!
他手指微动,灵力笼罩周身形成罡气,下一秒便化为兽爪。待黑气尽散,他脸色一变,脚步不由后退――――――
“共工!!!”
不错,独自立在敖翰房中的男子一身黑衣,黑发飞扬,肤色黝黑,眉眼邪佞逼人――恰是共工。
他侧身对着睚眦,一手垂袖,一手拽着敖翰血淋漓的尸身。他看见睚眦冲进来却并不吃惊,斜睨的深紫色眸子充满了傲慢和蔑视,嘴里正含着一颗带着紫红色龙血的珠子。
睚眦低咆:“把敖翰的龙丹吐出来!!”
共工从眼底睨视着他,咕嘟一下把珠子咽了下去,脸颊腾起赤红。
“小鬼,凭什么?”他这时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沉厚略带沙哑。
睚眦脑袋里一片混乱。这是怎么回事?上次见到共工已经是几百年前,羲皇穷尽人力也未能找到他――这次纯粹是龙族内部的事情,为什么共工会在龙城还掺和到这事里?他又想到,因为共工,黎婴的弟弟受伤,二郎也奔波多日,不由怒火愈盛!
“被你…发现了…”共工丢下敖翰,转身缓步走向睚眦,“下界有个字眼怎么形容的?哦…对,灭口…”
灭你妹!睚眦喉咙泛起血腥气,眼睛也开始发红。他知道共工乃上古神o,自然不是他这区区几千年的小龙可比――可他短短时间便恣意杀掉龙族两位长老,伤害堂弟,还嫁祸渤海龙族――岂不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底?!
孬种才会逃走!!
共工眼神一闪,似是察觉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龙丹最为滋润,本神却未曾完全好转呢…”他举袖掩嘴,轻声笑道:“不知道是长老的滋味儿好,还是小鬼的滋味儿好?”
睚眦额头暴起青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尼玛你个不男不女的妖人!!他怒吼一声身形突变,一只四爪踏火,头生龙角的巨硕凶兽堵住了门口,龙气浓烈如同实质四溢而开,一层层腾卷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个过得不太好。。。。嗯,对了,我终于做了咖喱,只可惜我妈不喜欢吃。。。唉,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觉得要是能变成团子就好了,虽然老是没妈(因为是==),但是有个绝世好爸。。。。亲情爱情一手抓神马的。。。。。咳,既然已经六十几章了,接下来要加快进度~~
第六十七章 鸾凤殿
共工头一次见到凶兽睚眦的真身,嘴角笑意更浓,眼神却更加冰冷。他目光流转移到凶兽下颔,那里较为脆弱的脖颈和逆鳞处被一层坚硬的鲜红色鳞甲覆盖,但在他眼里,那里仍然不断的散发着龙丹的暖融气息。
他有些垂涎的舔舔嘴角,后退一步轻挥长袖,水汽便如同涌泉一般瞬间从地上冒出,不断抬高,一眨眼的功夫就形成透明的水墙。对面凶兽的双眼变成尖锐的竖瞳,猛烈收缩着发出威胁性的低咆,它四爪着地的地方被烈焰灼烧成焦黑的颜色――可想而知如果被踏上或者抓伤会有怎样的下场。
共工犹豫,到底要不要打破原则,掏摸出面前这崽子的内丹呢…虽然年份不大,但龙族嫡系的血统似乎就是不一般,服上一颗,只怕就抵得上两条老龙的?
睚眦虽然无法感知他险恶的内心,却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他龇起尖锐无比的利牙,一股炽烈的云气从他的利牙缝隙中涌出…他可没这么傻,明知打不过共工还待在这里等死――然而这间院子已经被结界覆盖,他要怎么在拖延时间的同时向大哥求救?
穿着黑衣的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既没有再向前走,也没有要动手灭口的意思。好吧,他虽然真的对睚眦的内丹很是垂涎,但糅兴也不是好相与的,毕竟龙族护短的劣行他多少万年前不知领教过多少次…
真是大意了,竟然被这小子看见,共工心道,不过自他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心情就一直不错,万事好商量么。
“你的仇人是羲皇,为何打我龙族注意?而且还杀死长老,想要伤害太子,又嫁祸渤海龙族!”凶兽冷冷问道。对面那妖人又笑了起来――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个不男不女的棒槌!要不是想要拖点时间才不要和你个变态说话!!
共工难以抑制的大笑着,原本还犹豫着的那一点杀意现下也没了。
他擦着眼角的水迹咳道:“小鬼,你也把本神想的太伟大了些…”
“你不承认?!”凶兽怒道:“你杀死敖翰可是我亲眼瞧见的――这样也不承认吗?!还有别叫我小鬼!”
共工挑起眉,深紫色的瞳孔微微收敛,显得阴沉刻薄。
他摸着下巴,半晌道:“也罢,既不杀你,总要给糅兴一个交代。”
凶兽睚眦顿时警惕起来,身前罡气愈发浓烈,脚下所踏火焰几乎发出爆裂的声音。
“本神确实吃了他二人的内丹,不过这却不是本神的最初来意。”共工无所谓的说道:“先前只是听闻四方街有上品灵石,想要寻一些来恢复灵力罢了。”他咂咂嘴吧叹道:“可惜灵石没找到,却无意间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事。”
“本神瞧见龙族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竟偷偷摸摸,与堂堂的渤海龙王密会…你也知道,本神是想要与糅兴结盟的,自然也就对龙族之事多有关注么。”
睚眦大为吃惊,身形不由一变,化回青年。
“你是说你看见敖泽那小子与长老私下见面?”他急切问道。要是真的…岂不是意味着他先前可能并没有猜错,那敖翰怎么又矢口否认?
共工低头弹了弹手指,随口道:“自然,本神年纪虽大了,眼睛可还没有瞎。不过…”他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你们那两位长老似与敖泽吵了起来,接着便离开了。本神见没什么可瞧的,刚打算走,便又见到早已离开的敖壑又转了回来…”
睚眦眼睛一亮。果然如此!敖壑长老恐怕就在那时就被敖泽所控制了。
“本神心道,既然这两人都脱不了干系,不如就让本神替糅兴清理门户――”共工理直气壮道:“至于敖泽…你看本神都已经在敖壑身上留下了那么明显的证据,除非是傻瓜才会想不到这阴谋与渤海有关。”
傻瓜…睚眦嘴角抽抽,心想你才是傻瓜,那么明显的证据谁都会以为是有人嫁祸渤海好不好。这老东西果然是被羲皇关得久了心理变态脑袋也柴了么?不过,敖泽果然不是清白的――要不是共工为了龙丹杀了敖壑,只怕黎婴就真的出事了,长老自然也不是好东西,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要不是他们自己念叨什么嫡子不嫡子的,敖泽也不敢冒冒失失就找上族中长老。
他睨了一眼共工,不由烦恼。共工看起来是没打算灭口,却是拿他当只小狗耍完,可他还要赶紧把此事告之帝君好去渤海抓那小贼啊!
“你…你还不走?”睚眦瞪着共工:“再久一些我大哥就要来了。”尼玛外头那些人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么久都不出来也没个人敲门问一下…
共工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先前吞吃的龙丹还未完全吸收,他的确应该找个隐蔽的地方…可是就这样走,是不是有些丢面子?
睚眦却等不下去了,他看见共工摸肚子那动作就浑身发毛,万一这厮多待一会儿肚子饿了又反悔怎么办?他深吸一口气,汹涌澎湃的炽火之气如怒涛一般聚向胸口,趁着共工不备,他猛地仰头咆哮――――头颅刹那扭曲变形成凶兽,上下颚裂开到极致――然后一股火焰就像山岩爆发一般直冲屋顶!!!
“轰――――――”
喝――
黎婴吓了一跳,刚沉下的丹田之气木有了。他猛地一吸小肚子,丢下龙爹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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