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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太残暴了

      花厅里,范晓童脊背绷的直直的跪在地上,整个人已经累的快要倒下去了。

    “秀,秦妃娘娘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您就起来休息会吧。”流沙包心疼的想要扶她起来:“等秦妃娘娘回来了再跪也不迟啊?包子出去帮您看着点,她一来我立马过来通知您还不行嘛?”

    范晓童一语不发。也没有打算起来偷懒的意思。

    “秀,您这么跪下去膝盖会受不了的。”流沙包急道。

    范晓童烦躁的抬头瞅她:“闭嘴,你想害死你家秀我啊?没看出来那个秦妃就是想要找理由罚我吗?万一这隔墙有眼知道我在偷懒她还不得借机重罚我啊!”

    流沙包立时收了声,撅着嘴站在一旁偷泣。

    她家秀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从小到大都是被老爷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即便后来差点被蕊秀害死,老爷在命人给她换衣时还不停告诫那些人要注意一定要小心别弄伤她。如今刚到金陵第二天就被人罚在这里跪着,都一炷香了,膝盖怕是早就肿了吧。

    流沙包忍着眼泪没滑出眼眶,默默退出了花厅,却没有如之前一般立在外头候着,而是冲着西院的知秋阁去了。

    “叩~叩~叩~”一阵如砸门般的敲门声从屋外响起。惊得里头对着案几入神宋青山差点掉下楠木宽椅。

    面色微怒,厉声问道:“谁?”。

    外头传来怯怯的回答声:“小王爷,我是包子。”

    “包子?”,宋青山眉头微皱,怔愣起身打开了门,“你怎么没有赔你家秀在前院觐见秦妃娘娘啊?”

    流沙包猛然跪地,泣道:“小王爷。救救我家秀吧~”

    “你家秀怎么了?”宋青山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发生了什么事?”

    流沙包抹抹泪:“秀想着第一此觐见宫中贵人,故而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厨房忙着,一时忘了时间。所以未能在府门接驾,秦妃娘娘有些不高兴了,便罚秀长跪直至她摆驾回宫之后方可起来。”她有意省去了一些没必要说的事情道。

    宋青山忽而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了呢,“你家秀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没盛给秦妃娘娘吗?”她做的食物可是比宫中御厨都让人垂涎的啊,难道秦妃娘娘嘴太挑不喜欢?

    “呈上了,上好的雨前龙井和茶果。娘娘也说很好。可是……”流沙包面露忧色,顿顿道:“可是娘娘觉得这是秀的托词,活罪不可逃,依旧要求秀在那里长跪。”说罢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好一会才停下,挂着泪哀求道:“小王爷,如今依旧是初秋时节,花厅的地板是用了上好的大理石,凉气透骨瘆人。如此长跪下去。秀的膝盖怕是会落下铲的。奴婢知道跪罚依旧是最轻的惩处了,可是那毕竟是婢子的秀,婢子的主人,她受此罪如痛我心,我实在没办法眼阵阵看着秀在那里跪着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说着跪步上前攀上宋青山的衣袖,泣泣道:“小王爷,您就救救我家秀吧。奴婢日后为您做牛做马绝无怨言……求求您了……”一边哀求一边俯首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宋青山蹙眉想了想,“你先起来吧。随我一同去看看再说。”说着便率先走出了屋子,流沙包收敛了哭声,忙不迭起身跟上。

    *

    宋青山大步流星的就来到了前院的花厅,范晓童还强撑着直直的跪在那里,身子发虚的明显开始有些东倒西歪了。

    “起来吧,再跪下去身子就垮了。”宋青山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扶她起来。

    范晓童有气无力的挣脱开,眼睛瞪了一下他身后的流沙包,转而别开脸垂眸看着地面,弱弱道:“小王爷还是离开吧,男女授受不亲,小王爷在这里与我拉扯被人看了去怕是秦妃娘娘知道了更加饶不了我了。”

    “怎么会,疏雨没有这般刁蛮。”宋青山皱眉急辩道:“还有就是你,明明已经晚了干嘛还要来见她,她今日见不到你又不会赖着不走。巴巴的来着送给人家罚你,你是不是傻啊?”嘴上狠狠的呵斥着,可是心里头却心疼的要紧,话听着是责备却说得十分温柔。

    范晓童无奈失笑:“你以为那样我就能逃得了此劫?人家可是封了皇命来过问御王受伤一事的,我这个亲历者要是避而不见岂不是越发显得有些做贼心虚,白白给了她一个重罚我的机会。还不如现在在这里跪跪来到好呢,至少不用担心脑袋会搬家。”上找农技。

    她又不傻,秦妃刚刚话里带话的透着对圣王府里一切人与事物的不满,甚至是鄙夷。尤其是她不由自主的显露出对御王的过分关心,注定了她今日必定要受此一劫。

    人家出宫关心御王伤势不假,但是最重要的怕就是来瞧上她一瞧顺便好好的给她来个下马威。就地长跪已经算是轻罚了,要不是她一早准备了龙井和茶果贿赂了一番,怕是一顿板子什么都少不了呢。

    “小王爷,你好像也很了解秦妃哦。”范晓童忽而抬眸睨着宋青山,讪讪一笑的玩味道。

    宋青山闻言,脸色僵僵,结舌道:“那……我……”他有意别开了视线不看她,生怕那刻意隐瞒的往事被她窥了去。

    犹豫的嘴巴张了张,实在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她,这个秦妃曾经成日的追在他后面想着如何能嫁给她,难道要告诉她,他曾经差一点就娶了她。

    “她是秦暮烟的妹妹,又常跟她姐姐一同来圣王府,所以一来二往便熟识了。”他说的有些隐愧,婉转解释道:“也只介于好朋友而已,只是这样!”

    范晓童点点头:“她以前也是这般喜怒无常,目中无人?”

    瞧着她对圣王妃说话没有半点恭敬,一字一句如刀子般砍向圣王妃,刀刀见血,字字锥心,半点没有顾忌站在她面前的是品阶比她还高出好多的一品诰命的圣王妃,是苍莽的圣尊护国长公主。

    宋青山面色觑觑:“她以前……是个很善良,很活泼的人!”

    “活泼?善良?”范晓童皱眉狐疑。

    还真是一点看不出秦妃哪里活泼,善良呢。

    “从前姑母十分喜欢她,她会如此对你,怕也是为了宽慰姑母的心吧。”宋青山道:“姑母一直拿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呢。”

    范晓童咋舌,“不会吧?”不是说圣王妃很瞧不上秦太师家的女儿吗,还因此逼死了与玉天祁两情相悦的秦暮烟。怎么会对秦疏雨十分偏爱,还拿她当自己的女儿,有没有搞错?

    “我读书不多,你可别骗我哦!”范晓童啧啧嘴道:“秦暮烟和秦疏雨是双生子,两个人长的又一个样子,王妃如何分辨得了。更何况向你说的,只对其中一个十分喜爱,对另一个却……你当真没骗我?”她仍不敢相信的挑了挑眉。

    然宋青山却很笃定的点了点头,缓缓道:“疏雨和暮烟虽相貌一致,可是性格却截然不同。秦暮烟沉静内敛,疏雨聪慧活泼,两人若不是长的一样任谁也不会相信她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所以……你认为她罚我也不过是想要替圣王妃给我点教训?”范晓童蹙眉狐疑瞅着他如是问道。

    那倒吧,她又不是瞎子,人家是不是故意针对她难道看不出来吗?替皇上待我探望御王伤势,自然不能只是看看而已,打罚一番才能证明她是十分尽心尽力的在替皇上办事。

    至于有没有假公济私吗,她也只能呵呵了。

    “时间不早了,小王爷还是赶紧离开吧。”范晓童冷冷开始下起逐客令,道:“等下秦妃娘娘回来了看到你我同处一室又无随侍婢子怕是会误会的,日后御王醒了问起我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宋青山的脸骤然黑了下来:“有什么可以让人误会的,这厅门大大方方的朝南开着呢,谁敢乱嚼舌根子。就算秦妃她来看到什么,你我之间清清白白有什么好怕的。”心里头很少不悦,他关心她心疼的要死。她倒好,说的好好的说撵人就撵人。

    范晓童努努嘴,嘟嘟囔囔道:“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好不好,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

    他丫的一个苍莽小王爷,谁敢随便嚼他舌根子啊。而她就不同了,不过是个暂未得到婆母认可的御王妃,这里又是圣王府,下头的人躲起来指不定把她说成什么呢。

    “谁要是乱说我就拔了她的舌头还不行嘛?”宋青山切齿咬牙狠狠道:“谁要试试就拒来,我必定下手快很准!”

    范晓童嘴角咧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舌头也忍不住在嘴里翻滚了几下。确定它还在自己嘴里摆着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太残暴了。”

    “不如此难道你想她们在你背后胡言乱语?”宋青山眉睫闪闪,玩味的扫了她一眼道。

    范晓童干笑:“是该拔,您随便,瞅准了就行。”她狗腿子般奉承道。

    宋青山嗤之以鼻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倒是会躲,自己缩在后头让他来出头,她好躲在后头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