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水深火热
不死心的霍沉烟又决定从夏文彦那里入手。
自从上次受伤事件之后,宋府的人上上下下都对霍沉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毕竟,这些人也都是人精似的,哪里会看不住自己主子对这个霍姑娘格外的不一样。
因此,霍沉烟在宋府也算是来去自由,府上的人也都对她客客气气。不过,此时选择出门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只好写了信遣人送去给夏文彦。哪里知道夏文彦回书上寥寥数语,终其意思也就是,我夏某是个负责人的人。
霍沉烟彻底的焉了。大婚之期近在眼前,婚前一日。金尔莲特地来请她。看着十足十的挑衅之意,她可不会躲开,毕竟,只要还没花烛夜,就有机会。
整个宋府张灯结彩,宋尔莲的闺房更是红灿灿的一大片。进去才发现,囡娘早就在一旁候着了。见霍沉烟来,宋尔莲立刻摒退左右。
别的怪异霍沉烟没有发觉,只是,囡娘那一张明灿灿的脸和及其熟悉的眼让她一下失了神。
面对宋尔莲的挑衅她没有半点虚心,对囡娘,她却有些心底发虚。虽是这样,帮善卷的事情她可不会落下,只好忙活半宿里外打点了。
第二天一早,夏文彦的花轿就来了,这边,穿着喜服的新娘也早就等着了。被迎进花轿,欢欢喜喜的就朝夏府去了。
迎亲队刚走。宋府就炸开了锅。新娘宋尔莲还在房间里,只是这会子,正像疯子一样打砸发疯。
原来,宋尔莲院子里的丫鬟平时受她压迫早就对她有了芥蒂,哪里会真心帮她?于是,霍沉烟只稍稍提点。说了一句,到时候事情成了,她保她女儿名声还来不及,哪里会去管这些事情?
趁夜偷了她的喜服,送到了蔷薇小筑。先前宋善卷还犹犹豫豫,但经不住霍沉烟的狂轰滥炸,好在跟着霍沉烟久了,她的思想倒也开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哪里还有不肯的。所以,第二天一早上了花轿的,正是宋善卷。
事情出了之后,宋府的风声倒也是紧的,宋琅玕也像个无事人一样,根本没有去究其根本。宋尔莲哪里肯罢休?立刻去找宋琅玕告状去了。可眼见到宋琅玕的无所事事,她更加的火大。
“哥哥,我都这样被人欺负了,可你也不管管!”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哦?平时不都是你欺负别人吗?谁啊,敢这样欺负你,说来听听?”宋琅玕不紧不慢,倒是让宋尔莲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他说的,平时欺负别人,可他平时不都没有管过什么吗?但来都来了,这会子不嫁给夏文彦,还等着什么时候嫁?
只好梗着脖子继续说“哥哥,善卷妹妹这样欺负我,你都看不见么?”
宋琅玕皱了皱眉,宋尔莲接着又说“别看她什么都没做,她一定是联合了那个贱妇!一定是的,自从那个贱妇来了,我没少受欺负!”
说着宋尔莲居然大哭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哪个贱妇?”宋琅玕掷地有声,恼怒的语气让宋尔莲不禁得心底发怵。只好哽咽着回答说“就是,就是霍沉烟那个贱妇……”
“放肆!胡言乱语!谁欺负谁,我还不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宋琅玕厉声喝止。宋尔莲一听这风头不对,可已经收不住场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着他们!你都不把我当妹妹看,我好歹是宋府的嫡女,我要告御状去!”
“告御状?你好大的胆子!”宋琅玕‘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宋尔莲跌坐在椅子上去。“说自己是嫡女,要告御状。我看你有什么脸做宋家的女儿!这嫡女来得不明不白不说,平日里苛责下人,苛责妹妹不说,居然还算计到朝廷命官的头上!为了嫁给夏文彦你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的好妹妹!”
那夏文彦好歹算个正人君子,可也不是傻子,用这种手段嫁了去,他未必全然不知?幸好,霍沉烟告诉她善卷的事情,幸好霍沉烟执意要去做这件事,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稍帮着她,也就由着去了。
那边夏文彦谢了宾客进了洞房,挑了盖头才发现,这居然是善卷。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善卷便一一的将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好歹夏文彦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迂腐之人,他们也是拜了堂的真夫妻,便给了她一个良辰美景。相处起来,也是处处呵护。
宋尔莲嫁人不成,在囡娘的挑拨下又生一计。很快就到了善卷回门的日子。夏文彦给的派头也是不小,陪着善卷回到宋府,满脸春风。
见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一朝被她人所占,宋尔莲心里更不是滋味。宋府安排了家宴。席间,本以为还会摆着臭脸上来的宋尔莲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点也看不出伤心难过的样子。
临走,还特意准备了礼物送给善卷。善卷天真的以为,尔莲是自己想通了,欣然接受了她的祝福。
宋尔莲见她结果礼物之后,便走了。岂不料,没有参加家宴的霍沉烟追到门口去送她。
“善卷,以后你就为人妇了,不过我相信,你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幸福!”霍沉烟眼眶发红,这也是她到这个陌生时代这么久以来。看到过的最美好的事情。宋善卷不禁得悲从中来,如果不是遇见霍沉烟,只怕她这辈子都不值得怎么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
“姐姐,不是亲姐姐,却胜过亲姐姐,我一辈子都会念得你的恩,如果不是你,也没有此时的我,来时没准备什么礼物,就将此赠给你把,相信这里面也有最真诚的祝福。”善卷将刚刚宋尔莲赠送给她的礼物转赠给了霍沉烟。
回到西苑。将这样精巧的小包裹放在案几上,让浣纱收起来。浣纱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还以为是什么金银物事,打开来,里面确是一个精巧的食盒。
“姑娘,谁给你送的,好生精巧呢!”浣纱将食盒捧到霍沉烟面前。打开来看,精巧别致的牡丹酥躺得整整齐齐。说起牡丹酥,也是她的兰桂坊热卖的一道呢,见到这些,倒是想起春福叔他们了。
霍沉烟摆摆手,让浣纱拿走了。浣纱将食盒摆在一边,便来伺候霍沉烟就寝。晚间守夜的时候饿得难受,想起那里还有牡丹酥。
第二日早上,霍沉烟起早,不见浣纱在旁边伺候,连叫了几声也没看到人,只好自己起身,穿着中衣揉着眼睛往外间走。模模糊糊的看见门廊边躺了一个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浣纱早已经僵直了身体。
经查,浣纱是中毒而亡。而他们一向是主仆三人同吃,霍沉烟这才想起那盒牡丹酥来,拿来一看,果然少了几块。想起浣纱死去的样子,是要往霍沉烟的床边来的,她是来求救的吗?还是来告诉霍沉烟,这牡丹酥有毒,不能吃?
想到这些,霍沉烟不禁泣不成声。这么多日子,可以说浣纱是和她同甘苦共患难的,不是姐妹,也亲如姐妹。那牡丹酥是善卷送给她的,她怎么会相信是善卷要害她呢?
从善卷那里的人回来了。经宋琅玕的吩咐,他只是问了那牡丹酥是从何而来。善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实相告,一听是宋尔莲,那这一切都对得上了。宋尔莲本是要害善卷的,却不料善卷将吃食送给了霍沉烟,从而误杀了浣纱。
霍沉烟一听,当即就冲到了宋尔莲那,宋尔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听得霍沉烟口口声声说要她偿命。霍沉烟冲过去的时候想也没想,只带了永香一人,本是去问责的,却被尔莲拿捏住了。
“宋尔莲,你不能这样做!姑娘,快走,快走!”永香见尔莲遣的人哥哥来势汹汹,慌忙将自己挡在霍沉烟的前面。到底是人多势众,霍沉烟和永香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尔莲拿着戒尺拍着已经被绑在椅子上的永香,笑说道“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没有听见,你再说一边?”
永香瞪着宋尔莲,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宋尔莲更是得意,下手也重了起来。“我的名讳,你一个下贱人也配叫?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出声,我收拾了你家主子再来收拾你!”
说罢挥手让人封住了永香的嘴,转身走到霍沉烟的面前。
“宋尔莲,你会后悔的!”霍沉烟很冷静,除非她能够立刻杀死她,不然,随后就来的宋琅玕不会不管。但目前来说,看着宋尔莲的样子,分明是想折磨她一番。
“后悔?我才不怕!只是没想到,便宜了那个贱人!我本就抱着不是她死就是我死的决心。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宋尔莲有点失了心智,这一神逻辑让霍沉烟语塞。但她必须要和她周旋,至少让自己受点罪。
“宋尔莲,我知道你是宋府的嫡女,但是你值得有你的良人,不然你仔细想想。夏文彦真的会是你的良人?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却看不见……”霍沉烟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宋尔莲听着这些话,心中更是如刀割一般。一巴掌挥过去,霍沉烟的脸顿时肿了老高。
“霍沉烟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哥对你特别一点。你就能上天,我哥有囡娘,我是不会让你靠近我哥的,囡娘也不许!”宋尔莲提起囡娘,让霍沉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觉得哪里不对。
宋尔莲嘴里嘟嚷着,拿着戒尺往霍沉烟脸上挥,颇有一种要毁了她容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