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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明日之约

      懒散柔魅的嗓音,却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猜个正着。&#不得不说,这妖异之人的心思,的确深不可测,甚至聪慧莫名。

    长玥心下微微发紧,纵是对这妖异之人并不待见,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这过人的聪明与揣度之能。

    她冷扫他两眼后,便垂眸沉默,并未有意言话。

    他嗓音微挑,兴味盎然的继续问:“不知本宫方才之言,可言得其实?”

    长玥神色微动,再度忍不住冷眼凝他。

    这妖异之人方才之言,岂是仅言得其实,明明都猜中所有,令人心生震撼。

    她默了片刻,才稍稍按捺心神,唇瓣也稍稍而动,终于是冷沉出声,“宫主心思,着实深厚心细。只不过,即便宫主猜中了一切,但宫主若要以这些来挑拨长玥与兄长的兄妹之情,便望宫主早些收敛这心思。”

    他面色分毫不变,甚至也无半分的诧异,似是早就猜到长玥会如此言道。

    他也并未立即言话,兴味盎然的目光肆意在长玥面上打量,随即神色微微流转,魅态重生,那双异色的瞳孔也懒散柔魅的对上了长玥的眼,兴味而道:“本宫本无挑拨离间的心思,奈何长玥美人儿如此言道,倒也让本宫心寒。只不过,长玥美人儿终归是本宫亲手救活之人,本宫倒也不愿看着长玥美人儿被亲人算计,丧了性命才是。”

    长玥目光一沉,森然而道:“多谢宫主关心,只是,长玥并未弱到容易丢了性命,而长玥的长兄,也未狠到要要长玥性命。”

    他轻笑一声,笑声魅惑悠然,但却带着几分不曾掩饰的戏谑与嘲讽。

    “连兄弟手足都可拼个你死我活,甚至,连父子之间都可反目成仇,兄妹之间的感情,便当真会坚硬如石?”他懒散而道。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语气越发的兴味盎然,“如今这世上,世人皆看中权势,亦或是利益。呵,世人本无情,长玥美人儿又为何要独独信他有情。”

    懒散的嗓音,虽有几分幽远,但邪肆不浅,语气中的戏谑与蛊惑之意也不曾掩饰。

    长玥面色越发陈杂,心境浮动,却终归是无心再与他言道。

    世人是否无情,她何必计较。兄长是否在利用她,她也无需计较。而今之际,大仇加身,满身狼藉,本是罪孽深重之人罢了,再者,她这条命早就该亡的,如今也不过是为了仇恨而苟且活命,但若是,她对自家兄长的复仇大计有用,亦或能帮到兄长,她自然是义不容辞的相助,便是丢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辞,也算是真正的偿还,甚至,解脱。

    心绪浮荡,深幽重重。

    长玥垂着眸,兀自沉默。

    一时,二人皆未出生,殿中气氛更显压抑沉寂。

    奈何即便如此,这妖异之人仍无离去的打算,反倒是待半晌过后,他再度懒散出声,“本宫信长玥美人儿并非愚昧之辈,有些事,想必长玥美人儿自会考虑清楚,无需本宫来提点。是以,既是长玥美人儿心里早已有数,那本宫,便不再多言了。”

    说着,懒散而笑,慢腾腾的继续道:“近日初春,天气倒也稍稍暖和,但皇城郊外的早春之花倒是开得繁盛,正好,本宫明日有心出宫散心,长玥美人儿可要随本宫一道?”

    他言语极为柔和,看似坦然。

    奈何长玥却是皱了眉,阴沉而道:“山花烂漫,自该有与宫主情投意合的女子陪宫主一道去踏青赏花才是,而长玥,自然不是适合陪宫主赏花之人。”

    他轻笑一声,“长玥美人儿如此言道,可是在拒绝本宫?”

    这话一落,未待长玥言话,他嗓音一挑,继续道:“踏青赏花,的确得有情投意合之女陪伴才是最好。奈何,方巧长玥美人儿便是本宫情投意合之人,是以那皇城郊外的花,长玥美人儿是陪本宫去赏,还是不陪?”

    长玥神色微变,阴沉凝他,着实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

    此番他与太子瑢本是对立,而这云苍宫中,她与太子瑢二人的风月之意也传得沸沸扬扬,如此,这妖异之人如是言道,若她当真答应了,再在翌日与他公然出宫赏花,如此一来,定然事态大沸,又或是,对太子瑢的声名也是极有不妥,毕竟,一些朝阁之臣难免会以为,连她慕容长玥都踹了太子瑢而与这二宫套近乎,再加之太子瑢今日本已受伤,处于弱势,如此一来,舆论一起,太子瑢的处境,没准儿越发的艰难。

    思绪至此,复杂重重,一股股莫名的厚重之意也肆意交.缠,难以真正的平息。

    前车之鉴,与这妖异之人合作,定无任何好结果可言。再加上自家兄长有意让她靠拢太子瑢,如此,她自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拆太子瑢的台,更也不可变相的影响了自家兄长的计划。

    越想,越觉心思陈杂,缠绕交织。

    思绪肆意翻转之间,长玥并未言话,面上的脸色也越发的厚重阴沉。

    待半晌后,她才稍稍敛神一番,开门见山的道:“宫主的确找错人了,长玥,并不适合陪宫主一道赏花。”

    她言语冷沉,拒绝得干脆。

    妖异之人眼角稍稍一挑,眸中的兴味之色则极为难得的减却了几许,而后略微深沉的凝她,似谑似威的道:“当真不愿?怎么,分别了几日,长玥美人儿对本宫的话,竟已如此逆反抵触了?”

    他语气虽卷着几分轻.佻,但却颇有几分震慑,威胁十足。

    长玥冷眼观他,心底有数。

    这妖异之人,终归是有些怒了。

    也是了,此人历来不可一世,周遭之人对他,皆是恭敬有礼,是以,他骨子里的高贵与尊严自是不容她侵犯半许,更容不得她违逆。

    心思至此,长玥冷眼观他,待默了片刻,才阴沉而道:“宫主究竟想如何?”

    她再度开门见山的问,这话一落,眼见他兴味盎然的观她,她瞳孔微微一缩,继续道:“宫主身边,美人无数,若宫主想要去城郊赏花,仅需提上一句,愿陪宫主一道前去的女子比比皆是。如此,宫主又何必执意让长玥随行?再者,长玥性子冷冽,言行莽撞,时常惹宫主不悦,宫主若真让长玥随行,并非好事。”

    他兴味观她,懒散邪然的道:“亦如长玥美人儿所言,倾慕本宫之人,比比皆是,只要本宫随便提上一句,定有诸多女子蜂拥而来,愿陪本宫一道赏花。怎为何独独长玥美人儿一人,不愿对本宫上心半许,嗯?本宫如此风华,容貌昳丽,无论是品性还是能耐,皆比太子瑢强上数倍,长玥美人儿能在太子瑢面前妥协,为何,独独不愿在本宫面前妥协?”

    冗长繁杂的话,却被他以一种极挑极慢的嗓音言道而出,无形之中,竟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审问与威胁。

    长玥冷眼观他,默了片刻,阴沉而道:“宫主究竟想让长玥如何,是要长玥倾慕上宫主?”

    她并不曾拐弯抹角,言语也是极为直白。

    瞬时之中,这话似是刺中了什么,他神色微微一变,俊美妖异的面容也漫出了几许压抑,又像是疑虑,而后竟极为难得的默了一下,随即才敛神一番,慢条斯理的朝长玥笑得魅然不羁,兴味而道:“倘若是,本宫的确想让长玥美人儿倾慕上本宫呢?”

    他言语也突然直白,奈何却是脸皮极厚。

    长玥眉头一蹙,顿时心生怒意,已全然不愿再与他多言。

    “无心无情之人,何来倾慕。宫主莫要再为难长玥,长玥已累,此际欲好生休息。宫主若无其它吩咐,可否离殿而去了?”

    阴沉的嗓音,言语也毫无半分的拐弯抹角,语气也卷着几分不曾压抑的怒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威胁。

    他眼角一挑,面上笑容一成不变,却是并不言话。

    长玥阴沉凝他,继续而道:“宫主还有话说?”

    他慢悠悠的笑了,“本宫无话说,便不可在此呆了?”说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墨发,又在长玥冷沉阴然的目光里极为淡定的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待半晌后,才慢悠悠的继续道:“世人无趣,唯独长玥美人儿合本宫心意。倘若长玥美人儿能倾慕上本宫,本宫对你,定也不会薄待。那时候,荣华与权势,只要你想要,本宫自会给你。”

    长玥心生冷讽,自是不信。

    这妖异之人,竟是又欲蛊惑于她。她慕容长玥究竟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看重’,从而时刻都会想着算计,甚至层层控制。

    思绪翻腾,怀疑重重,复杂之感也再度翻腾,起伏不止。

    待片刻,长玥按捺心神,冷沉而道:“倾慕之事,本讲究情投意合,但若是威逼利诱,甚至强行胁迫,便也不叫作真正的倾慕。倘若是,若宫主真要长玥倾慕于你,宫主才愿离的话,那长玥逼着自己倾慕宫主,又有何妨?”

    说着,眼见他眼角一挑,面色微变,长玥再度开口赶人,“此际,宫主可该离开了?”

    他仍是并无动作,整个人懒散而坐,只是那双异色的瞳孔却极为难得的稍稍幽远了半许。

    待片刻后,他才慢悠悠的道:“长玥美人儿此言,倒是有礼。世人虽是无情,但也不乏痴情之人,如此,就不知长玥美人儿若是当真痴情起来,又是何等娇媚,呵。”

    长玥神色一冷,正要言话,他已是慢悠悠的起了身,懒散而道:“既是长玥美人儿今日不愿让本宫多留,本宫便应你之意,离去便是。只不过明日相约,日上三竿之际于宫门口相会,长玥美人儿倒是务必得来。若是不然,想必明日赏花,便只有本宫与你家长兄两个大男人同行了,若一旦你家长兄对本宫无礼,万一本宫脾气上来,伤了你家兄长也是不妥。”

    长玥瞳孔蓦然一缩,“宫主明日,竟约了我家兄长?”

    他勾唇而笑,讳莫如深,“待出得东宫,本宫便会让扶渊去亲自相邀呢。说来,如你兄长那般叱咤风云的人物,本宫自也是好奇一见的,呵。”

    这话一落,他已不再多言,懒散的踏步往前。

    长玥深眼凝他,阴沉而道:“宫主究竟想如何?若宫主仅是想主宰云苍的话,又何必为难长玥与我家兄长?”

    他足下缓慢,并未停步,而后头也不回的继续道:“你家兄长有意投靠太子瑢,既有这心思,便已是本宫之敌,明日之约,长玥美人儿自行斟酌,若是不愿出宫赏花,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

    柔魅的嗓音,却是邪肆十足,隐约之中,还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兴味。

    待嗓音落下,他已是踏至了殿门,随即微微伸手开门,最后仍是头也不回的踏步而出。

    长玥面色冷冽,满心起伏,森冷的目光也冷沉沉的凝着他的后背,目光似刀,紧然冷沉之中欲将他那笔直的身影刺成血骷髅。

    只奈何,虽心有所思,但却无恶奈何,但那妖异之人离开半晌后,她才回神过来,随即神色微动,阴沉的踏步往前。

    待干脆的出得殿门,瞬时,淡阳落来,然而却莫名的不曾有半分温度。

    而不远之处,则突然有连串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些脚步声颇有几分急促,迅速而来。长玥眼角微挑,循声抬眸而望,仅是片刻工夫,便见那不远处的廊檐尽头,顿时有几人速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