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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祭歌第一百零一章 剖脸捉蛇

      看见我们冥思苦想的样子,崔囡说:“你们瞧什么呢?照俺说,这就是个北斗七星星图。”

    “什么东西?北斗七星星图?”

    我一把抓住崔囡,急忙问到。

    崔囡说:“这有么奇怪的,梅山巫师学巫术必先学星图,你看这些蚌壳的位置,如果把一堆蚌壳看作一个点。你看这是不是北斗星图。”

    崔囡说着,抽出一根秦简,在沙地上戳出七个孔眼。

    崔囡画出北斗七星的简图,我们顿时都看明白了。

    我恍然大悟。

    崔囡说得对,这人死后在身下用蚌壳摆出的确就是北斗星图。

    但这人为什么要把蚌壳在身下摆成北斗七星星图?而且选择地点是在温泉峡谷谷底?在地底沙漠中的沙蚀黑城?

    这是什么意思?和八阴虎符有关?

    地下星图!

    司天者!

    这是一个司天者!我喃喃说道。

    茗雅问道:“无畏,你说什么呢?什么司天者?”

    我说:“是的,这人应该是秦朝的一个司天,从秦简记载来看,这人还是秦始皇时期的司天。可是这司天怎么会跑到温泉峡地底来呢?我不明白,只有看看何亮生手中的虎符了。”

    老陈问:“司天是什么?”

    我说:“刚才崔囡提醒了我,就我所知,目前国内类似出土的有一处。就是河南省濮阳县城内西水坡出土的蚌壳堆塑龙,属距今六千年前的仰韶文化时代。

    这处遗址中的一组蚌壳堆砌图案和今天我们看到的极为相似,也可以说是这位秦朝司天的老祖宗。

    这其中就有由蚌壳摆砌成的北斗图象,还有龙、虎形状。其方位关系与6年前天上的龙、虎、北斗等星象相符,上下呼应,是华夏大地上所发现的最古天文图。

    更重要的是,这些蚌壳堆塑经国内外碳14同位素测定和树轮改正,年代距今约为6年前,是世界上已发现的最古星象体系图。

    考古界也据此推断出了濮阳西水坡4号墓主人的身分,那就是一位伟大的司天者。”

    我停了停,接着说:“所以,我以此类推,判断这具尸骸也应该是位司天。换句话说,这人即便不是司天,也和司天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问题是何亮生为什么拼死都要找到这里?他是怎么死的?他和司天、袁素芳、涣散白、万海龙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手中的虎符怎么会断裂,那中间露出一截黑色的是什么?”

    老鬼翻了翻白眼:“龙哥,你别提那么多为什么行不行。你现在特别像唐僧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先把何亮生看清楚再说下文嘛,崔姐,你说是不是,俺们活在当下嘛。”

    听见我提出这么一大堆毫无头绪的问题,胖子头都大了,在一边发牢骚。

    我站起来,从茗雅手中拿过手电,照着老鬼的脸。

    老鬼的脸色好多了,虽然有些苍白。我本来想照着他打趣两句,老鬼虽说是开玩笑,但说得也有道理。

    我把手电光停在老鬼的脸上,老鬼说:“晃花我眼了,别照。”

    我说:“死胖子,叫你当敛骨师你不当,就会在旁边说风凉话。来,跟我和师傅一起勘验何亮生。”

    老鬼乐了,脸上的肌肉抖了两抖,连说:“好,好!”。

    我说完转过身来,准备和老陈一起勘验何亮生尸体。

    就在我刚一转身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闪过老鬼刚才的笑容。

    老鬼怎么笑得那么难看?

    老鬼头部受伤,连带着脸部肌肉都有些浮肿僵硬,不可能笑得那么夸张,脸部肌肉都在动?

    我心生狐疑,折回去又用手电罩住了老鬼。

    老鬼用手遮住手电光:“哎、哎,你又照什么?”

    我一把把老鬼的胖手拉下来:“给老子站好,别动!”

    我把老鬼的胖手从他脸上移开,手电光只在老鬼脸上停留了几秒,老鬼脸上的异象已把我和茗雅吓得打了个寒战。

    饶是沉稳的老陈,看到这种情况也有点憋不住:“你、你……”

    只有崔囡冷冷地盯着老鬼……

    我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在老鬼头部靠近伤口的地方,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拱。也许是伤口的肿胀感混淆了老鬼的感官,这东西在伤口附近的皮肤里爬行,老鬼却毫无所知。

    老鬼只是觉得伤口痒,却也不敢挠。

    我刚才用手电光罩住老鬼的脸庞,只是定住了几秒钟。这东西在老鬼脸皮下,感觉敏锐,好像感觉到了手电光,朝着老鬼的头皮里面就钻了进去。这东西爬行的痕迹就像在老鬼脸上犁出两道肉波纹。

    我解开老鬼头上的纱布,短短几个小时,这冥蛇已经在老鬼额头上拱出三四个枣核样大包,这包块上面红肿发亮,里面的皮肉已经被咬啮腐烂了。

    这包块在老鬼皮肤下不停蠕动,虽然移动速度不块,看得人胸口阵阵发闷。

    这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崔囡说的冥蛇?

    究竟是不是那鬼东西?崔囡只是说了这下面可能有冥蛇,却没说这东西的厉害之处。它会不会钻进老鬼脑子里?

    想到这里,我背心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老鬼见我们脸色都变了,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他。心知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顿时眼神大乱

    “咋回事,我脸上有什么?”老鬼惊惶的问道。

    我吱吱唔唔的说:“没啥,你就是让蚊子叮了几个包。”

    为了稳住老鬼的心神,我还拍了拍老鬼的肩膀。我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崔囡。

    我忍住阵阵胸闷说:“没事儿,”

    我扭头轻轻问崔囡:“崔姐,你不是杀过这冥蛇吗?有什么办法没有?”

    崔囡的脸上早没了嬉笑,板得像块铁。

    “在木鱼客栈我也许会有办法,可是在这儿。我能做到的只能防止冥蛇不攻击我们,可是要我杀它,我也没有办法。”

    老陈说:“赶回木鱼客栈要多长时间?“”

    我算了算:“最快我们也要一天,还是在最顺利的。涣散白还在上面等着我们呢?”

    崔囡说:“一天?怕冥蛇早钻进他脑子里去了。”

    我说:

    崔囡的秘制护身药粉怎么会那么神奇,冥蛇就没有袭击我们?

    茗雅说:“崔大姐,你这粉末那腥气和黑狗血差不多。怎么冥蛇没有攻击我们?”

    崔囡说:“我用杀了的冥蛇泡药酒,然后加入把泡制的药物在每月月亏的晚上阴干,最后磨成粉末。”

    崔囡说:“这儿没黑狗,我也没办法啊?”

    茗雅说:“用黑狗血泼老鬼?”

    崔囡说:“那是江湖扯淡,我不是用黑狗血,而是用黑狗腹中的最腥最燥之气。”

    崔囡说:“板壁岩山民刘奔的女儿刘惠,二十岁。去年早晨起来就发现左腿膝盖突然红肿生疮,疼痛难忍。

    他父亲带她去木鱼镇医院检查,医生开药以后,刘惠膝关节不痛了,可是特别痒。

    刘惠每日抓挠,总是结疤好了几天,复而又痒。结疤、又再发痒,再挠烂,几番下来。刘惠的膝关节就烂了。

    这期间刘奔带着刘惠去湖北各大医院就诊,都是如此。症状用药后稍加缓解,但往后依然如故,循环往复几月,刘惠膝盖已经严重溃烂,再到长沙第一人民医院就诊,医院最终结论建议截肢。你们说怎么办?”

    老陈和我、茗雅、老鬼张口结舌都回答不上来,对医学上的奇病怪症,中医或者民间偏方多有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治愈案例。

    崔囡继续说:“那天,他父亲找到我,求我救救他的女儿。我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一试。其实我也没有经验,只是我阿妈说过一些,我依稀记得是那么治疗这类异症。”

    我说:“怎么处置?给小姑娘把腿割了?”

    崔囡说:“你说对了,动刀是必须的,不过动刀之前有几件事情要做。第一是叫刘奔去木鱼镇买回来一条大黑狗,第二是叫刘奔带着这黑狗去山里转悠,直到黑狗走不动才能回来。

    刘奔在山里转了一天,自己累得浑身湿透,黑狗也是累得四脚瘫软,才叫刘奔给扛回来的。刘奔一到,我让刘奔用绳索扎紧黑狗四肢和嘴,这才一刀割开了黑狗肚。”

    茗雅问:“割开黑狗肚?”

    崔囡点点头:“我用划开的黑狗肚对着刘惠的膝盖,不一会儿,就看见从刘惠溃烂的膝盖中钻出一个头来。

    这头也不大,枣核大小。这东西有眼窝无眼珠,而且鳞片逆向生长,三四厘米长。

    这东西刚一露头,我就用铁针穿透了它的脑袋。这东西吃痛,在刘惠膝盖中猛烈挣扎。我扔了黑狗,拈住铁针,不让这东西逃脱,直到不动了,我才把它拉出来。

    杀完冥蛇,刘惠溃烂的膝关节三两个星期也就痊愈了。你们信不信?”

    崔囡说完医治冥蛇的经过,老鬼都听得呆了。

    我心想:这那儿是医术?完全是中杀灭外星生物的真实版。

    老鬼哭笑不得:“这地底上那儿找黑狗去?这不是要我命?再等几个小时,冥蛇钻到我脑子里去,我不是像那什么木乃伊?不是疯子就是被这东西把脑髓吃光?”

    我说:“这地底也没处找黑狗,实在不行咱就生扎?”

    崔囡说:“看不见冥蛇的头,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只能估计照着它潜藏的位置”

    老鬼说:“崔大姐,死在你手上,也比这东西啃了我脑髓强。”

    茗雅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单兵食品递给老鬼。

    老鬼揭开罐头盒,“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吃,我吃,我吃死也做个饱死鬼!”

    我说:“你就扯吧, 你就是一饿死鬼投胎,要死你也给我回你烧鸡坊去!”

    老鬼嘴里嚼着大块的扣肉:“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条命自打跟你们出来就是你们的了,不是我自己的。”

    我苦笑不已,造化弄人。老鬼的自嘲让我无法回答,只有在心里祈祷崔囡能手到擒来,从老鬼额头数个伤口中扎出那几条冥蛇。

    我说:“胖子,要不我给你来一针吗啡?”

    老鬼一仰脖子,吸溜溜地把罐头盒里的最后一滴汁水倒进嘴里。再一伸手,把空罐头盒扔进了超流沙层。

    那空罐头盒在超流沙层表面仅仅停留了几秒,沙层表面就悄无声息地裂开一条缝隙。空罐头盒一歪,陷了进去,缝隙合拢,恢复了平静。

    我们小心翼翼的渡过超流沙层,没有掉一样小东西进去。老鬼随便这么一扔,让我们见识到了这超流沙层的厉害。

    我和老陈、茗雅、崔囡都不禁暗暗心惊,好在我们平安渡过。如果跌了下去,那下面是什么?是沙的暗流还是暗河,那下面又会不会有密密麻麻的冥蛇?

    老鬼见我们目不转睛的看着空罐头盒沉没,嘿嘿笑了起来:“龙哥,你不是教我学禅意吗?这禅是什么东西?就是看透,也是看不透。你看像不像这超流沙层?呆会儿我要是死了,你就像我扔罐头盒一样,把我扔超流沙层里。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死在天地之间。只有一样,重庆烧鸡坊就拜托你交给我爸妈了。”

    老鬼这一通“临终遗言”说得我心酸无比,几欲落下泪来:“你就是扯犊子,我不要这你鬼差事,要给你自己回去给你爸妈。”

    崔囡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通体黝黑的铁针,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她已经准备好。让我和老陈替老鬼准备。

    我们绕到石灰岩书案的另一边,绕开了何亮生的尸体。

    把另半边书案上的秦简挪开,给老鬼找了个临时的手术床。

    在雪白的手电光中,老鬼伤口附近被冥蛇咬破的疮口中,我和老陈、茗雅、崔囡都看见有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崔囡脱了军大衣,在自己手上再撒了点冥蛇尸粉,一针扎进了老鬼的额头。

    崔囡满头大汗,在老鬼头上穿刺出四五个血眼。这三条冥蛇异常狡猾,崔囡感觉几次都快要穿透它的脑袋,却都被滑脱了。

    崔囡大口喘气:“不行了、不行了,没黑狗,吸引不出冥蛇的头,再这么扎,老鬼没被咬死,也得被我扎死了。”

    剧痛之中,老鬼已经晕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