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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

      “可是……”

    “其中因由还不能跟你们细说,但我不会认错人。”他出声打断了樊离的相劝,径自说道。

    樊离闻言默然叹息,虽然他不相信这个女子是凤缇萦,但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对王上也不会是什么坏事,所以他也不再追问下去。

    “王上还准备在小宛城停留多久?”

    他看得出,这个赵姑娘不去岐州,这个人怕是也不肯走的。

    “暂时回不去,你回去代我转告无尘朝中上下请他代为处理,前线的战事先停下。”燕胤道。

    主帅不在,势必影响军中士气,这是兵家大忌。

    “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樊离小声提醒道。

    “岐州还有什么事?”燕胤一边望着院门,一边问道,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屋内的人出来。

    “其它倒没什么大事,只是花凤凰被北魏皇帝给绑去了北魏,那天在岐州城两人打得昏天暗地的。”樊离道。

    其它诸事有左贤王照,倒也没什么大乱子,就是北魏皇帝前些日子说行宫修葺好了请花凤凰母子过去,花凤凰不愿去,赫连璟便说她说话不算话,结果两人大打出手,岐州城差点没给掀翻天去。

    最后还是左贤王出手拉开了两人,北魏皇帝也趁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绑了丢上马车带走了,想着她走了北魏皇帝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他们便也都乐见其成地将人给“送”出了城。

    只是,但愿她那一去便再也没机会回来了,否则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不必插手了。”燕胤道。

    樊离点了点头,说道,“左贤王也是这个意思。”

    “若是没什么其它的事,你先回去吧。”燕胤望了望门口,估摸着她应该快出来了。

    “可你总得给我个准信什么时候回去,不然我不好交待。”樊离道。

    燕胤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她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回去。”

    樊离见他一脸认真之色,无奈叹了叹气,看来这个赵凝姑娘一天不同意去岐州,他是一天也不肯回去了。

    燕胤似知自己说的太过离经叛道,望了望他道,“我会尽快带她回去。”

    “那我们便在岐州等你们回来。”樊离拱手,说罢上马离开。

    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容易,他们很多人都知道,不管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凤缇萦,但他看得出来王上的认真,自是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回去。

    樊离前脚离去,昭宁后脚便从民居出来了,扫了一眼周围道,“你朋友呢?”

    “他回去了。”他说着,一如继往顺手接过了药箱拎着。

    昭宁面色冷淡,“那你还不回去?”

    “除非我们一起走,否则我不会一个人走。”燕胤笑着说道,眼中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诚挚。

    他早已没有了那个勇气再去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一生有那一次,他已痛悔如狂。

    “你口口声声要我跟你走,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你走?”昭宁笑意嘲弄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燕胤眉头微皱,不喜欢她这样的笑,“没有为什么,不管等多久,我总要等到那一天。”

    他不知道楚荞不让她记起以前的用意,是不想她再忆起过去的痛苦,还是要存心考验他的感情,但那样的过去他不想再提,也不想再让她记起。

    所以,他不解释。

    “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她望着他,笑得愈发薄冷无情,“我想,你永远不会等到那一天,我是赵凝,不是你要找的人,永远不是。”

    她已经傻过一次了,不想再重蹈复辙。

    “我知道,你是那个人。”燕胤决然道。

    他知道,他却无法去向她坦白那个秘密。

    他不想过去的阴影再横在他们之间,他只希望她能回来,能将这么多年错过的都挽回,可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昭宁冷然嗤笑,转身而去。

    如果她是他要找的那个人,那一年的朝夕相处何至于走到那样的地步,他想找的不过是这个皮相的那个人,而那个人绝不是她。

    再之后,昭宁一连数日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不管他再问什么,说什么,她都当作完全不存在,且总是悄然避免着与他照面。

    燕胤心中焦急想尽快带她回岐州,却也知道自己这般强逼她跟自己走,只会更让她反感,只能留在小宛城,走一步算一步。

    一清早,他一如往常去敲她的房门,半晌也不见有人回应,心急之下推门进去才知道她又躲着他提早出了门,好在小宛城并不大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他刚刚牵了马新准备出门,便有人跑来医馆炎急不燎地道,“大夫,大夫,不好了。你家赵姑娘被阿布都王子掳进王宫了……”

    燕胤一听连忙牵着马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老大夫望了望她,叹了叹气,说道,“阿布都是小宛王的独子,一向行事乖张,之前在城内看到了凝儿便起了坏心,好在我给小宛王治过几次病,向他求了情,小宛王将阿布都禁足一个月,这刚一放出来,他又来找麻烦了。”

    “我去王宫看看。”燕胤说着,便朝外走。

    老大夫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嘱咐道,“小宛王最近身体不好,宫里大多都已经被阿布都把持了,你一个人哪是对手?”

    话还未说完,燕胤已经上马走远了。

    昭宁刚被人押入王宫寝殿,阿布都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得意地笑道,“小美人儿,这回你总跑不掉了。”

    说着,把人往牙床上一堆,正准备宽衣上床,寝殿外便传来侍卫长的禀报声,“王子,王子,不好了,有人杀进王宫来了。”

    阿布都恼火地吼道,“你们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不是说过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过来打扰我?”

    “可是……可是人都快杀到你寝殿来了!”侍卫长紧张地禀报道。

    阿布都咬了咬牙,望了望瑟缩在床上的昭宁,转身出了门,“本王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对方来了多少人?”

    “一……一个人。”侍卫长回道。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王宫里的侍卫已经死伤无数了。

    “一个人?”阿布都目光凌厉地瞪向侍卫长,骂道,“一个人都拦不住,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方身手高强,我们都不是对手,再不能制止,只怕王宫都要被血洗了。”侍卫长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小宛城一向平静,少有战事,他们这些侍卫平时打架斗殴还行,可是却无人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可是来人那身手分明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们又岂会是对手?

    “拿本王子的剑来,我倒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来闯我王宫。”阿布都怒声道。

    “王子,那个人是为了赵姑娘而来,咱们……咱们还是把人放了吧。”侍卫长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为了一个人,这么多人死了已经不值得了,若再让这王宫上下都遭了殃,那便真会轮为世人笑柄。

    “本王子好不容易才把人抓回来,你要我放了?”阿布都不悦地沉下脸来。

    “可是……”

    “少废话,还不取我宝剑来。”阿布都喝道。

    阿布都一腔怒火冲到王殿外的广场,却瞬间被面前的一切吓得失了神,他不是没有见过流血死人,可是杀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法,却是让人心生恐惧的。

    “你就是阿布都?”燕胤长枪染血指着他问道,那目光凌厉得让人胆颤。

    阿布都在那样凌厉骇人的目光中不由倒退了两步,面色都变了,隐约也觉得自己是惹了什么不该惹得大人物。

    燕胤面色冷肃地逼近前来,团团围在他周围的侍卫也跟着移动,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冲上前去。

    “她人呢?”

    阿布都恐惧地望着他,第一次觉得高高在上的自己在一个人的眼中是如此渺小如蝼蚁,但出于王族的傲气,他不能示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胤手中长枪一划,阿布都一根手指被削断,顿时疼得惨叫,惊动整座王宫。

    “带我去见她。”他手中长枪抵在对方的死穴,沉声喝道。

    阿布都握剑的手满是冷汗,这大约是他出生数十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强大的敌人,强大到让他连反抗的勇气都丧失。

    “阁下还是小心你手中的兵器,咳咳……”小宛国王一边咳嗽一边走了出来,他的身旁,近身侍卫押着昭宁一起走了过来。

    “赵凝!”燕胤瞳孔一缩,紧张地唤道,“你有没有事?”

    昭宁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告诉他。

    “阁下闯我王宫,伤我宫中侍卫和我王儿,到底想干什么?咳咳……”小宛国王尚在病中,一说起话来便是阵阵咳嗽,却也隐现王族威仪。

    纵然这个儿子再怎么荒唐,却是小宛唯一的王子,他仅有的血脉,他绝不能让他出事。

    “你该问问他干了什么?”燕胤扫了一眼阿布都,说道。

    这个人竟敢对她有歹心,这是他绝对不能姑息的。

    白野原的恶梦,已经让他失去过她一回,而今时今日又有人重复险些重复当年的悲剧,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阿布都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望向父王无声求救。

    小宛国王望了望在燕胤枪下恐惧得有些瑟瑟发抖的阿布都,有些愤怒和失望,却还是道,“我王儿是有错,但这也是我们宫内的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我今日非要管呢?”燕胤冷声道。

    “赵姑娘一根头发都没少的在这里,你若带了人离开小宛,本王也不追究其它,若是你执意要这样,本王也只有奉陪,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侍卫的刀快,是我的儿子先死,还是赵姑娘先死?”小宛国王道。

    燕胤眉头微沉,此时他若放了阿布都,说不定还不待他们离开王宫,对方就会趁机来娶他们性命。

    可是,若是他不放,赵凝在他们手里就会有生命危险。

    不管他怎么选择,都是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