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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话 幸免亲对战 山外更有山

      不过,骆锡岩紧张不安暴躁百爪挠心的情绪在贯墨倾身甜吻中消失没影了,头抵在贯墨肩胛上睡得安稳。舒欤珧畱

    贯墨闭着眼,脑中一片清明。武林盟主令早已遗失,照那几个老家伙的心性来看,定是极力推保骆锡岩胜的,那自己此行……

    一夜无眠,贯墨反复思量,怀里的人儿却毫不察觉,在远处鸡鸣后,骆锡岩睡意迷蒙地努力睁眼,起身。

    “怎么了?”贯墨以为他是尿急,又道:“屏风后有夜壶。”

    “什么啊,我要起来练武!”骆锡岩瞪了贯墨一眼,怎么睡觉这般轻,自己一动他就醒了,也不知道自己睡觉老不老实,和自己睡贯墨是不是总是没休息好。

    “哦,那去吧,小点动静吧。”贯墨看了天色,只有些许微光,想了想道:“算了,反正树都被削的只剩根了。”

    “你……我小点声,快闭眼睡吧。”骆锡岩只穿了亵裤跳下床来,裹了衣衫后在贯墨脸上胡乱拱了几口,一点也不温柔。

    “嗯。”贯墨抿唇笑了,抬手抹去口水痕迹。听着骆锡岩在院中拳风作响,不看也知定是威武潇洒,满心欢喜地觉得眼皮沉重,快睡着前忽然觉得纠结挣扎的一夜实在是徒劳浪费,因为孰轻孰重,在心底早已有了决定。

    “公子,要不要我也帮你捶捶?”吃完早饭后,贯墨四人来到城中校场,骆锡岩在大椅上坐的不安生,清绸蹲下身子捏肩捶背地忙活着,见此情景,半夏如是说。

    “不用了。”来的太早了,骆锡岩着急催的,闹得粥饭还没吞下肚就来了。贯墨倚靠在大椅子边上,张嘴打着呵欠。

    “半夏,招子放亮点,那边遮阳的棚子一搭好咱们就去抢四个位子!”校场没有树,就一地上长了杂草的大场子,估计待会对起阵来,这尘土能活活呛死个人。骆锡岩盯住山庄的小侍不放,两眼冒绿光的看着棚子,等下日头高悬,晒着自己倒没啥,可贯墨细皮嫩肉的,自己不舍得。

    “嗯嗯!”半夏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在棚外溜达着。

    于是,比赛开始时,四人一人一个太师椅大摇大摆坐在前排,好几个门派的掌门斜眼看着,无法只能扛了长条凳子,大小弟子们状似胁肩低眉,一排溜蹲于墙角。

    “贯墨,我厉害吧?”骆锡岩禁不住手肘捣了贯墨,自豪道。

    “嗯,锡岩真是料事如神。”贯墨笑着答道。

    “诸位,依前言,仍需抽签定组,天意配得相逢对手。规矩大家都知道,不能用毒使暗器等卑劣手段,我们比拼的不仅是武能,还有德行。自带兵器或赤手空拳,全凭个人。”清一道长站起,摆手示意众人聚集到空场前。

    “千万别抽到贯墨,千万别。老天佛祖诶……”骆锡岩可不想第一场就对上贯墨,几日前在院子里与贯墨随意交手,高下立现。好歹削了几个人再输吧,不然也太丢脸了。

    贯墨听得骆锡岩呢哝,抿着唇在阳光下泛出好看弧度。

    二十四张名帖,二十四个纸签,分别书上十二时辰。抽到同一时辰的即为比试双方,便按照时辰先后出阵对战。

    骆锡岩紧张地任由旁人挤到边角,眼看贯墨捏了个签来,跑过去急切看:“贯墨,什么什么?”

    “丑时,锡岩,你的呢?”贯墨展开来递给骆锡岩看。

    “啊,我还没呢,现在就去。”骆锡岩过去,众人开始各自对号,竹筒里只剩最后一张签。

    “怎这么慢,呵呵,不过都一样。”清一道长对骆锡岩还是真挚关心的,想帮着看是什么,毕竟有几个强手,第一轮就遇上实在不走运。

    骆锡岩手心都是汗,用的力道大了,刺啦一声撕成两半。骆锡岩哭丧着脸,拼在一块来看,大喜道:“啊,不是丑时,是卯时!啊哈哈,幸好幸好,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啊哈哈哈。”

    “好了,各位都已拿到签了,现请均抽到子时的英雄请上擂台。”清一道长也松了口气,不知道骆锡岩功夫如何,但刚听得那几个有为少主都不是卯时。

    骆锡岩搭着贯墨的肩,心情大好道:“贯墨,你是第二个哦,要加油别给夫家丢脸呢!”

    “为夫遵命。”贯墨莞尔,谁是夫谁是妻,好吧,夫夫。

    “你看那人,就这样的也能比试?”半夏指着台上,取笑道。

    “那湛蓝锦袍的是谁啊,风姿不错!”骆锡岩盯着看,锦袍青年影光掠起,看不清身形就立于台上。

    “连山派掌门,武林中最年轻的一位,尚未娶亲,如何?”贯墨看骆锡岩这般,有些吃味。

    “得了吧,没娶亲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又不是眼缺。”连山派虽小,但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出了这么个俊掌门,各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应是趋之如骛的吧。

    “你是何意?”贯墨皱了眉头,变着法骂我呢?

    “哈哈哈,你看那少年,半天上不了台,哎呦哎呦,笑死我了。”骆锡岩没意识到贯墨的话,那锦袍青年站了好一会了,某少年才跌跌撞撞手忙脚乱地往台上爬。

    好不容易,锦袍青年搭了把手,将少年提到半人高台上,少年抹了把汗道:“多谢大哥,我平日不喜欢习轻功。总觉得好像是小毛贼才玩的把戏,呵呵呵,见谅见谅。”

    一句话撂倒一大片,台下汉子们都听得清楚,表示无辜的紧。11gi。

    “哎呦,我说错了,大哥咱们开始吧。门外有份卖甜豆花的,我让大婶给我留了份儿,别凉了。诶,对了大哥,你吃了么?”少年被飞来横石击中脑门,也不敢躲,嘣的一声弹开。撅着嘴按揉着,眼中似有水光地看着锦袍青年。

    奇怪,锦袍青年自报了姓名,但少年却避开不说。骆锡岩顺着石子看过去,是一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悄声问道:“那是他爹啊?”

    “嗯。”贯墨应着声。

    “啊?不像啊,是亲生的么?”骆锡岩不敢说出来,这里都是耳力极佳的,对着贯墨用口型道。

    “天下第一美人的儿子能差么?”贯墨在骆锡岩手心上或轻或重地划道。

    啊!怪不得!如此!咳咳,柔美!骆锡岩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形容,越看越觉得那少年鼻眼精巧,夺人心魄。

    过过绪贯没。不对!夺人心魄!这少年虽不会轻功,但会道术!骆锡岩立即笑不出来了,锦袍青年随身武器是扇,许是轻敌许是怜惜美人,携了虚虚内力抛掷过去,不料少年眨眼便幻化数个,打在身上竟原路折返。

    锦袍青年大骇,撕了衣衫蒙住眼,耳尖闻得异动,一掌全力拍去,少年身形化作齏粉。

    “啊!小心!”骆锡岩失声叫出,谁也不愿那美少年香消玉殒。

    “大哥哥,我没事呢。”少年似忽地在骆锡岩眼前,笑眯着眼。

    幻影!骆锡岩背上全是冷汗,太可怕了!原以为贯墨就是最强大的,不料第一场就震惊了!嗷嗷嗷,会不会自己取笑他的,他也听到了吧!

    “大哥,咱们快点吧。”少年柔柔的声音回荡着,现了身形抬了手指,凝成气息,挑向锦袍青年。

    锦袍青年旋身避开气注,不料背上又遭了一击,差点被波及下台,又被无形扯回。“大哥,你好沉啊,站稳。”少年左右开弓,只见青年衣袍不停翻飞,想来也不愿意伤人,点到为止。

    “在下惭愧,输了。”锦袍青年面上发红,虽知少年没起杀心,但在人前被戏弄总是面上挂不住的,只得拱手躬身跳下台。

    “这少年……太厉害了!”要是对上他怎么办!啊啊,江湖好可怕,骆锡岩忽然想窝在蜗牛壳里一辈子不出来了。

    “奇门虚幻之术,成也在虚败也在虚。”贯墨见少年出力不猛,内力只些许,只是占了灵巧之机,找到破虚之法,自然不堪一击。

    言罢,跳上台。

    骆锡岩还沉浸在对少年的敬畏上,忽然发现台上白衣神仙和自家夫人像,扭脸看向邻座,果然是贯墨。忙拉了清绸和半夏冲过去,在台下叫嚷:“俩小娃,跟着我喊。医仙,定胜!医仙,定胜!”

    “定胜,定胜!”半夏激动地叫着。15077311

    “哇,那就是医仙啊,医仙,定胜!”道法少年也站过去,跟着喊道。

    骆锡岩三人极有默契地扫了少年一眼,往边上挪了挪,离得远些。

    “在下无门无派,贯墨。”贯墨垂着手,朗声道。

    “在下凌霄峰掌门,李成虎。”李成虎将手中方戟往台上一戳,竹台架子一震,尘土扬起。

    骆锡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算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了,贯墨手上并无武器,对上他的话……

    “贯墨,接着!”骆锡岩跨步将蝶凌剑扔上台,贯墨略一点头,微笑着谢了。

    剑方出鞘,台下人都坐不住了,有识货之人惊呼:“蝶凌剑!”“是简大侠的!”“简大侠重出江湖了!”

    “傻徒儿,这剑不可轻易示与他人,易引来纷争。”

    “傻徒儿,枕边人也勿轻信呐。”

    “唉,我的傻徒儿啊……”

    骆锡岩哪还记得师父的话,只感觉瞬间自豪了,看来这蝶凌剑是神兵利器,那贯墨胜算是不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