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佻，钦此肆无忌惮，傅珊珊猛的打了个激灵。昨晚那些画面蜂拥而来，而较之更前的画面，彼时她对他百般纠缠，在他的办公室里经受羞辱的画面亦重叠着冲到眼前。她忽然就来了力气，倾身撞到他胸膛上，愤恨如小兽般瞪着他。

    眼睛微红，是她昨夜未有睡眠的证明，亦是现时对他厌恶至极的证明。

    莫启伩就站起来退开了两步，异常镇定自若的望着她。

    他说：“不是恨我？那就来恨，拿你所有勇气力气来恨。否则……”

    傅珊珊高昂着头，气势汹汹的等着他的下文。

    莫启伩微微一勾唇，手上蓦的一动。傅珊珊未察觉过来，只晓得身上突然一凉，惊慌下低头去看，他竟是拉走了她身上的遮蔽之物。

    磨着牙，她终于忍不住要骂。他却已是弯腰，拦身把她抱起来。由不肯放松的在她耳边道：“我会紧追着你不放，一如你当初怎么待我。”

    傅珊珊锥痛至极，满腔的怨怼与苦涩都堵在喉咙口。他简直就是个魔鬼！可怎么以前却认为，这世上再好的男子也及不上他千万分之一。

    她难受，难受得无法言语。浑身无一处不在发痛，前侧头，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下去。

    是他给她的痛苦，他凭什么可以置身事外？

    细碎的牙，深深嵌进他的皮肤里。衬衫上很快有了温热而潮湿的腥甜气味。她却不肯放，似乎真是要吃了他的血肉。

    莫启伩一直都知道她的脾气。暗恨在心。人前或许是玩世不恭的无心，谁要得罪她，她一定记挂在心上，今日无机会，改日也一定要双倍奉还。而他今天逼迫她到这个地步，已是再不佯装，再不退缩，直面似一只小兽的啃咬他。他抱着她的手不松，面上微笑，心中的百转千回却实在不能为外人道。

    水温正适合，他终于松手，她亦松开了齿光。肩膀上那一大片濡湿，红色，分外显眼。

    他放了她进去，兀自就转过身去把衬衫脱了。

    “莫启伩！你再敢！”

    见他动作，傅珊珊极快的躲到宰角落，戒备过甚的盯着他。全身蜷缩。嗓子是嘎哑得听不出原来的音色，更因多日的不进食，她虽是用尽了力气喝止，仍显得气力不足。

    随手将衬衫丢到了收衣篮里，莫启伩不躲不避，转过身来定定看着她：“我敢什么？嗯？”

    便把一双眼睛在她身上逡巡，雪白纤弱的颈上，完美的锁骨之上，肩胛骨的位置，每一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傅珊珊登时沉到了水下，只把脖子以上露出来，恨恨瞪着他道：“流氓！你这是虐待！”

    “珊珊，”他一听反而是笑了，“你少了个字，应该是性*虐待！”

    他这样不遮不拦，傅珊珊倒料想不到，顿时就招架不住。虽是恼恨至极，仍然忍不住闭上眼，一张脸直往底下红。

    “你出去！”

    “好。”

    他回答得这样痛快，傅珊珊意料不到的睁眼看着他。

    莫启伩就背过身去，以极缓慢的语调说道：“在这件事上，我们不相伯仲，珊珊，你看清楚了？”

    他的背上那几条血痕明显的爪印，是昨天晚上她留下的。

    傅珊珊正是羞愤至极，抓到手边的沐浴露丢出去，他敲关上浴室的门，只听乓当一声，那瓶子撞到门面上，落到了瓷砖上面。<!-- 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