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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尘心终入海

      “咔嗒网游之天下无双!”

    一声轻响之后,度假别墅的防盗门在身后牢牢锁住,骆天磊俯□,从地上将行李提到手中校园全能高手。

    “我朋友过两天就过来,麻烦你每天安排人来帮忙打扫一下。”放下钥匙和一些钱,同一脸笑容的物业管理员点首告别后,骆天磊快步走向公路,飞驰而至的汽车正好停在他面前。

    “大哥!”笑容憔悴的骆天宇从副驾位上下来,二话不说,伸手便去接他手中的行李,“我来送你,这种地方很难叫到车的。”

    居然不是来请他留下的!骆天磊不由得一怔,那个秦朗…还真是……

    这边天宇已将行李放入车后,他略略迟疑了一下,便上了车。汽车毫不拖延的向机场方向驶去,骆天磊默默的看着前方后视镜中的苍白面孔出神。

    就在今天早上,中方这边的酒庄股份已然易手,真不愧是第一黑帮的手段!他们没和他说一个字,显然清楚他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却只是安排了人来送他,并未再说“劝”他留下的话。

    看着前方大雪初晴后镜面一般的道路,他仰起了头,无声的长吁了一口气。“总部”当然是希望他能“顾全大局”的,只是,犹豫再三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骆天磊笑了笑,他的心,终还是不够狠。

    “我不进去了,”天宇站在停车场上,用手递过来一个纸袋,“这是爷爷交待我捎给大伯母的东西。”

    “是什么?”骆天磊轻轻皱眉。

    “我也不知道。”天宇摇头。

    纸袋很轻薄,骆天磊踌躇着捏了一下,出于对老人的尊重,没有打开来看,是给母亲的东西,自然应该带回去让母亲过目,如果是不能收的,到时让人捎回来便好了,他点点头,回应了天宇道出的“珍重”,转身向机场大厅走去。

    “就这样了?”小睿不甘的从车内探出头去看着前方的背影。

    天宇带着伤整整奔波了五天啊!几乎连口水都没好好喝过,每晚回来,裤子只能扯着血痂往下脱,第二天起来站都没站稳便挣扎着又出了门。

    “走吧。”骆天宇将身下的座椅向后斜斜放倒,略侧了身子,以缓解身后的伤痛。不管怎样,这是他所能尽到的最大的努力了,他合上眼睑,牙齿用力咬住了闭紧的口唇。

    汽车在小睿愤愤的驱动下,绕出了停车场,而离机场大厅入口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悄没声的向骆天磊的方向围了过去……

    一刻钟后,地上多了几个被打得歪歪斜斜的人肉沙包,唇角带着肿痕,一只休闲棉服的袖子被扯碎的骆天磊满眼怒火的走向机场退票处:“帮我退掉这次航班!”

    然后他走向机场话吧处打了一个电话:“这个任务,我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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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看什么?”老爷子拈着黑子略略犹豫的落下,提起两颗白子来,神情上却并未见有多少轻松,皱眉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对着秦朗,“我说过帮中的事情不管了就是不管了,你们觉得可行就自己做主好了,难道还一辈子要我操心不成?”

    “是,”秦朗赔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名单,“当然不应该再来烦阿公的,不过阿朗毕竟资历还浅,小傲也还年轻,怕有些事想得不够周全,赖着阿公帮忙参详参详才好少出错。”

    “出错怕什么?”老爷子鹰眼一翻,声音大了起来,“自来谁又是样样都能想得周全的?错了就认,领了教训想清楚错哪里了,下次才好避免,还怕冤打了你不成?巴巴的赶过来给我看,是想着到时把责任推我头上来?!”

    “阿朗不敢!”大帽子压了下来,唬得秦朗忙起身垂手,不敢再说。

    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过来又对着棋盘,三爷坐在一边,看秦朗尴尬,想笑又不好笑,只得转头远远的向棋盘上看去,他不算会下围棋,但见枰上黑子纵横分布,是明显占着优势的,白子错落参杂其间,在小傲的操控下虽未见败象,却一时半会的应该构不成太大威胁,不知为何老爷子心中反似不喜?

    “明威,怎么样了?”老爷子落下子来,闲闲的问小傲。

    “略好些了,”小傲拈着棋子,笑了笑,“少年人,恢复得快,应该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嗯,”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太过避嫌的,我让阿常拿点东西,一会你带去看看他吧。”

    “是。”小傲站起身恭敬的应了,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下棋。

    骆天宇和小睿进来时棋已终局,小傲负了半子,起身退到一边站了。老爷子知道已将骆天磊送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喝了口茶,让管家常叔包了些补品给小傲,嘱咐:“你那中药虽不吃了,趁天凉也该补着点,本来底子虚,事多伤神,回头再犯了老病儿。”呵斥秦朗,“该干嘛干嘛去,别老把心思用在我这儿!”

    “老爷子……”

    三爷待秦朗唯唯应是,带着小傲几人去了,方才露出心中的疑惑来。

    秦朗的顾虑不能说不对,小傲这次大肆调动人事安排,明里必将赵天阳彻底的逼急了不说,暗地里只怕不少人会认为是有意在批驳老爷子之前用人不明似的。再落到有心人的口里,话就会变得很难听。秦朗专程跑到老爷子面前来请示报备,一是怕老爷子因此对小傲生出芥蒂,二来也是希望老爷子给小傲一个明示,哪些人应该动,哪些人最好先不动,倒是老爷子如此这般的来了个大撒手,竟是由着小傲的性子去了。

    “老三,我有三十几年不和人下围棋了!”老爷子抓起一把棋子,看了看又扔回棋笥。

    三爷笑,老爷子看似不以为然,对小傲,却真是难得的宽纵:“小傲是个心里有数的,老爷子放心吧。”

    老爷子点头:“前头有了引子,这样的动作倒也不能算太急,但小傲终是免不了这份赌性儿,我本期望他在三五年间徐徐图之的。”

    “要不然……”三爷沉吟,婉转的说与小傲,以他的聪明,当会明白老爷子的深意。

    老爷子摆手:“算了,反正迟早的事!”

    “也是!”三爷赞同。又想到赵天阳:“许能想得明白,就此安生了。”

    “安生?难了!”老爷子苦笑。

    创立难,守成更难,他接位时,帮中正值风雨飘摇之境,要各堂口齐心向外,便不能只一力的打压和排除异己,除了缜密谨慎的步步为营,审时度势和任人唯能也是都是关键。即便心机阴狠如四爷龙入海,性情残苛如五爷赵天阳,也都有他人所不能的长处在,他只求做到人尽其用,无论如何要撑住义父留下的这一方基业,即便是这些人暗中小动作不断,但只要没过了底线,为帮中计,也一直都咬着牙隐忍包容了。

    一边要留心不被人算计了去,使其不能在关键时刻生变擎肘,一边又得利用他们的长处和弱点,化其为自己的助力。到了帮中基业稳定之时,人生也走完了大半,经历得多了,便有了洞悉世情的超然和得过且过的怠惰,再想起年轻时的一些过住,有些事情便不忍为,有些事情又不屑为,直到世杰……

    看老爷子的神情,知是想起了往事,三爷忙笑着打岔:“看阿朗刚刚的样子,是怕老爷子委屈呢。”

    “怕我委屈了小傲的吧!”老爷子鼻子里哼了哼,眼中却闪过一丝孩子气的得意。

    三爷看了摇头,笑容更深到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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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哥不必来看我的,我没事了。”明威的声音低低的,懂事得让人由心底里生出怜惜。

    “咳,这小子,哪有这样说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赶我们走呢!”刘万胜笑着打趣他。许凤邻今天有事抽不开身,听说小傲要来探视明威,便让他陪着来了。

    小傲走到床边坐了,先说起了老爷子的惦记,再略问了问伤势恢复的情况,嘱了几句动作不要过大,以免抻裂了伤口的话,便让欧阳将老爷子送的补品放在了桌上。

    刘万胜心中暗暗点头,明威这次拼死护住了菲儿,在盛维那是大功一件,得了他们四大金刚另眼相看不说,就连许士坚等三大元老也是极为嘉许,本来从前反对过明威入会的一些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吃味,认为这样一来,明威出尽了风头,只怕就再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甚至有人说应该借着受伤的机会将明威退还了小傲,以免让人误会盛维无能,连老大都要别的社团派人来保护,而洪帮及四海更会以恩人的态度自居,从此踩到盛维头上去。

    但秦朗与小傲只除事发当日亲来探视过一次之外,便再未来过,听照顾明威的弟兄说,就连电话也再不曾打,四海诸人更不用说,连人影都未见一个,而明威更是毫无骄态,听到众人对自己的夸赞时既不故做谦词,也不洋洋得意,一切随人去说,他自己默默的听着而已。

    这孩子才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怕也只有小傲这样的人,才能调`教出来这样的兄弟吧?

    正想着,许凤邻的电话打了进来,刘万胜接完后先看了看小傲,再直视着明威:“打伤你的那小子死了,在里面、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