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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一跪之求

      晋都城中的信报拿到了一份十分具有煽动言辞的故事通稿,大意就是讲述了夏镜花当年于独孤锦衣被赵氏集团打压,被贬斥失去王位,而夏镜花却在这时候毅然站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妻。8再加上,早先有夏镜花逃婚,后又是夏镜花自自己于独孤锦衣落难之际甘心嫁他,这样的曲折经历,让写戏文的先生也灵感顿发,不出两日,晋都城中讲述镜花夫人与皇帝的爱情故事的小曲和说书版本已经成了各大酒楼茶寮里最热闹的场子。而唱曲的也不甘落后,纷纷登台。而夏镜花与独孤锦衣大婚的消息,自然也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天下。

    一时间,镜花夫人与皇帝的爱情故事,成为了一种风潮,令无数男女感动,舆 论都偏向于夏镜花,认为夏镜花为皇后,是理所应当。而夏镜花的安全,成为了一种必然,甚至说是必须,对于那些有上言劝独孤锦衣杀了夏镜花的人,都不得不先闭了嘴。

    因为谁若再有此想法,那就是要独孤锦衣当着天下人的面演一出反目,忘恩负义的戏,国君无信,何以立威?

    岳红衣再来栖霞殿找夏镜花时,夏镜花正坐在廊下,听着夏水月给她唱街上的戏文曲子,大意就是唱的就是夏镜花与独孤锦衣的相爱。

    岳红衣上阶,也没行礼,只直接的看着夏镜花,夏镜花靠在摇椅上迎视她的目光,冲夏水月打了个手示,示意她先离开。

    所有人退下,岳红衣在夏镜花旁边桌案的另一侧坐下,秋风入寒衣,台阶上宫人摆着的桔花已经换了几次了,今日的是昨天才从宫外运进来换上的,随风摇曳,十分漂亮。

    “你为什么要帮燕王求情。”岳红衣开口。

    “我为什么就不能帮。”夏镜花椅着椅子,冷淡的反问。

    “既然你帮他,那能不能再帮一个忙。”

    “我听听,看心情。”

    “把这个交给他,亲自送他出城,确认他能安全离开。”岳红衣伸手,将一只淬金错银的龙爪菊式的头钗放到夏镜花的面前桌案上。

    这头钗做工算不得十分的精细,在名贵的首饰物件里也算不得特别名贵,不过夏镜花从那龙爪菊的样式上大概了猜了出来,这应该是独孤燕送给岳红衣的,可能是亲手所制的礼物。

    “你要还他,何不自己当面还,你不放心他的安危大可去求皇上,他现在对你盛宠的很,你的话他岂会不听。我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做得到护送燕王出城。”

    “我不见他,自有我的理由,而我知道你若想要燕王安全出城,他就能安全离开。你帮还是不帮。”

    “别忘记,你是在求我。”夏镜花侧看岳红衣,冷冷一哼,随后道:“这样吧,你跪下来,我就答应你替你交给他。”

    “你别欺人太甚。”岳红衣历来心高,哪受过这样的气,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怒目看着夏镜花。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样,跪还是不跪。”

    岳红衣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了,一把拿起桌上的桔花头钗愤然转身离开,可才走下两步台阶,她又忽然转过身来,走回几步一下扑嗵一声跪倒在夏镜花面前,咬牙道:“现在我跪了,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当年就是因为不想屈当侧妃,不惜驳皇室的面子,可见你是个多心高气傲的人,可如今你是皇帝身边的女人,尊宠无比,却又肯为了燕王向我跪下,足见你是在乎他的,那你为何还要背叛他,为何不肯与他站在一起,而是要站到皇帝那边,我不信你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我有自己的理由,对燕王只能亏欠,至于理由我不必向你解释,你要我跪下,我已跪了,这就够了。”言罢,岳红衣将头钗放到桌上,提起裙子起身,一刻也不耽搁,转身大步下阶离开。

    望着岳红衣远去的背影,她自来喜欢独来独往,即使是当了燕王妃,成了太子妃,成了这后宫里的女人这习惯依旧未变,就像他喜欢穿一身红衣一样,总带着一丝绝决的坚持,夏镜花觉得,她应该还是对独孤燕有真情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他而来向最恨的自己下跪。

    风起了,北方的深秋真是冷呀,夏镜花拢了拢身上的衣,侧过头朝天际望去,眼角的余光落在廊下的檐角上。

    “来人呀,把这个系到灯笼上,然后挂那处最高的檐角下。”夏镜花取出一只金铃铛交给一个宫人。

    “五姐姐,她来找你做什么?”夏水月看到岳红衣离开,自门框后走出来近前询问。

    夏镜花上下打量着夏水月,轻轻椅着摇椅,伸手拉了她在自己旁边坐下,看着这个年华正好的女子,越发的娇艳美丽,一时竟有些出神。

    不知道怎么的,夏镜花就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对三娘于氏的誓言,永失所爱,爱而不得,可如今夏水月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依旧单纯美好,可她的爱呢?

    “六妹,我带你离开晋都城好不好。”

    “离开?去哪?“可皇上已经下旨册封姐姐为皇后了,现在全天下人也都将你当成皇后了。”

    “可我不愿意。那些都是皇帝和天下百姓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

    “皇上不会答应的。”

    “是呀,他不会答应,所以我要自己有打算,我想办法先送你离开皇宫,离开晋都城,这样我倒不必再顾及其他,待我脱身了就去找你。”

    夏水月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夏镜花将她这些细微的小表情看在眼里,但也没点破,拍了拍夏水月的手背,拉着她继续欣赏头顶的湛蓝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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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合元年十月,一等侯夏青城在历时三个月后,终于全成解决了北部驻军分裂之事。北部驻军一直由赵皇后的两个侄儿掌管,七月肃政之时他虽以三万精兵以迅雷之势将二人控制,强行接管下了北地驻军,但其中不乏有心怀不安,时刻准备反扑者。

    自七月到十月这三个月内,北部驻军内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不暴动,或是计划起事拿下夏青城的人竟不下百次。夏青城这三个月来,几乎每日都要提防着自己在熟睡之时被人冲进营帐,提防着自己喝的水里,吃的饭里有毒,又或是在说着某句话时,忽然就有人突然冲进来要将他拿下夺取兵权。

    这一切,在历经三个月后,终于被夏青城以一场大军内部的肃清变革而结束,逮捕一千疑似赵氏一族死忠旧部者,全部斩首于军前,且传下令去,这些人的家眷将由各州府衙一一核对,全部充为奴籍流放关外。

    夏青城从观于高台之上,乌甲铠衣,腰间悬压着的是三尺寒风剑,背后是猩红的披风在北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沉着地眺望着北方,没有任何表情,听着高台之下斩首杀人之声,面对所有被他召来观看的军队将士,表现出了一个军统将军的冷血。

    他到底还是踏上了了政治权力的拉距战中,手执利剑,手染鲜血,而不是从前那个手执折扇,风轻流笑的公子哥儿。

    一身青衣短打的小月走上台来,在夏青城旁边站定,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眺望过去,道:“晋都城来信了,夏镜花被册封为后,二十天后行大婚礼。”

    “嗯,知道了。”夏青城淡淡的应了一声。

    “现在军中也没什么事了,你若想回晋都城,可随时离开。”

    “嗯,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夏青城应着话,转身离开,小月望着那外挺拔的背影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心里,果然只记挂着夏镜花,如今这北方驻军刚才被他制服平定,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留在这里,将这里的军政大权握紧,成为自己的势力。可他却似乎对此毫不上心,只在心中记挂着那个女子,她只是试探的一问,而他却立刻就做出了要抛下一切军政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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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合元年十月中旬,微雨。

    大晋皇宫里都在为帝后大婚而准备着,即使是天际下着秋雨,但宫内依旧忙碌,宫人来往穿行,手中端着各色器物。

    独孤锦衣来栖霞殿时,夏镜花正在用早膳。许是刚下早朝,独孤锦衣还一身红黑二色宽袖帝袍冕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龙章纹,配束蔽膝、佩绶、赤舄,头上是十二旒帝冕。

    这是夏镜花第一次看到独孤锦衣穿着如此正式的朝服,黑红色的,让他显得肃穆挺拔,乌玉旒珠垂在额前将独孤锦衣的面容掩映得有些不太清楚,唯有那双眼睛里的炯然光华,让人不自觉地对他肃然起敬。一切的一切,都让夏镜花觉得,面前这个人,与曾经自己所爱的那个有着温柔微笑的白衣男子相去甚远。

    夏镜花收回目光,继续低下头喝碗里的清粥,旁边坐着的夏水月起身行礼,夏镜花也没动,只当全然没看见没听见。

    “免礼吧。”独孤锦衣开口,示意夏水月免礼,一众宫人也都识了眼色,与夏水月一起退出去。

    独孤锦衣在桌边坐下,道:“从前在南边的时候你爱吃那里一家的糯米糕点,朕让人去南边找了那个老板来晋都城,明日召进宫来,以后就专门给你做糕点。”

    “皇上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如此费心的套近乎。”夏镜花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边舀起一勺边偿了些,语气淡淡的。

    独孤锦衣的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闪过脸上的柔和也消失,恢复了一个帝王的肃然冰冷,片刻后道:“今日早朝上,众大臣已经就燕王之事有了结果。”

    “放还是杀?”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嗯,知道了。”夏镜花平静地点点头,继续喝碗里的粥。

    “你难道不应该很愤怒吗,指责朕的忘恩负义。”

    “皇上既然如此说了,那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而皇上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求别人的事情上,我自己想什么,都会自己去做到。而现在我所想的,只是你马上离开,消失在我眼前,对你发怒,与你争吵,我都不屑为之。”

    独孤锦衣站起身,五指握在梨木回圆桌案的边沿上,因为太过用力,五指关节都在隐隐发白,他问:“你现在,已经对朕厌恶到如此地步了,连发怒和争吵都不屑与朕了。好,好的很,那你放心,朕也绝不辜负你,朕会成全你厌恶朕的心,做到不让你失望,做到你所说的冰冷绝情这四个字。”

    言罢,独孤锦衣扬手一用力,那满桌的早膳汤水,连同桌案被掀翻在地发出重响,独孤锦衣甩袖转身,大步出殿离开。

    夏镜花端着瓷碗,坐在原地,望着面前满地的狼籍,和在独孤锦衣离开后小跑进殿收拾的宫人,没有任何表怀,站起身随手将瓷腕也丢到了那一片狼籍当中,穿过满地碎片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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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大晋皇宫内出现了一支黑衣人队伍,悄然潜入栖霞殿中。

    殿内,夏镜花一身黑色短打服饰,手中执剑,在与潜入殿内的二十余人汇合后,那些人都拉下黑布与夏镜花行礼。来人正是宋安和一批夜鹰组织人员小队。

    “听着,今夜的目标是送燕王出宫,然后与宫外的人接应,只许成功。”

    “是。”

    天际又下了雨,深秋的夜雨如细细的棉针,寒而凉,落在人的脸上,麻麻的。

    都一镜贬而。燕回内外,驻守的侍卫眯着眼睛在打瞌睡,直到有一行宫人,提着灯笼靠近,为首的太监表明自己是奉了御旨前来给燕王送酒,侍卫就让开道路通行。

    一行太监入内之后,夏镜花知道已经不能再等,就在这时候,她带着十几个黑衣蒙面人自阴影处突然出现,迅速的捂上那些侍卫的口鼻,以锋利的刮刀划断他们的咽喉,然后迅速把尸体拖到阴影处。

    留下一半的人换上侍卫的衣服在外面驻守,装作一切正常,夏镜花带着余下十人迅速入燕回台。殿厅内,独孤燕一身宽袍跪在 地上,那个来送酒的太监领着余下四个太监站在对面,正有一人将放着一只酒壶和一只盛满酒的酒盅的杯子递到独孤燕面前。

    独孤燕笑了笑,也不挣扎推辞,伸手就去拿了那酒盅起来朝嘴边送。

    “叮。”一样东西忽然飞过去,将独孤燕手中的酒盅打落到地,在所有人都回对看向门口处时,夏镜花和所来的十人已经迅速出手,在那些太监尚未回神之际,已经将短刀架上了他们的脖子。

    “你们……你们是谁……”有太监惊慌的要说话,但才说了一半,只听得一声刺啦的划割之声,他的脖子就被割断。

    随后是另外几声向起,咽喉被划断,血雾喷洒,殿内有几声人身体软软倒下的落地声,那些方才还耀武扬威来向独孤燕宣告死亡的太监,只是在眨眼间的功夫里,就已经全部去见了阎王。

    独孤燕讶异地看着来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燕王不用担心,是我,我来救你离开。”夏镜花走出来,扯下面上的黑布。

    看到是夏镜花,独孤燕惊讶的一皱眉,夏镜花也没功夫多与他墨迹,一把扯起地上的人,带着就朝外面走。

    一行二十人,护送独孤燕离开大晋皇宫,期间极力避免遇到宫廷卫军,一直到将要出城之时还不巧被一行九宫营的人撞上,无奈之下动了手。

    赵长年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夏镜花心里就有些担心了起来,要其他人护送独孤燕离开,自己断后。172817471avl。

    与赵长年交手,夏镜花十分的吃力,虽然从前她胜过他,可这次的交手夏镜花才意识到,从前的交手赵长年根本没有施以全力。

    交战数十招后,赵和年与夏镜花都揪住了对方的肩上衣料,以锋刃抵在对方的后背,两人的距离十分的近,夏镜花就听到赵长年压低了嗓音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皇上。”

    “因为,当一个人被人背叛后,就也会学会这项技能。”夏镜花冷冷的留下一句话,狠狠一踢腿,绕开赵长年的手,斩断他攻击追来的路,迅速逃跑离开。

    一个时辰后,晋都城门外,独孤燕被置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夏镜花将那只岳红衣托她转交的龙爪花钗递交给马车上的独孤燕。

    “这是我新手制来送她的,虽不名贵,可她一直很喜欢。”独孤燕扶着那花钗感叹着出神,在逃跑中被弄得散乱的长发在风中拂荡,让他显得落破而忧伤。

    夏镜花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对于岳红衣,她自始至终不知道要以何种态度应对,便所性跳过,道:“燕王殿下,我的人会保护你南下去南商国,再出海南下去流沛,那里是文人雅士的乐土天堂,有许多富有才华之人,醉心书画,不问天下,相信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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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5前就会大结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