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 成功夺权
成功夺权
成功夺权
伸手刚要拉门,身后却传来任永书的声音:“等等!”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萧何吏还是从中读出了一种无奈与放弃,心中不由一喜,转过身带着一脸的诧异望着着任永书:“任局长,您?还有事?”
“坐下吧!”任永书紧皱着眉头,略带点赌气的态度:“你那点心思我明白!”
萧何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任局长,我这都是为了工作!”
任永书把脸一板:“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工作!如果你是为了别的,我还能答应你?”
萧何吏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慢慢凑了过去:“那?”
任永书沉吟着,仿佛在下最后的决心,好半响,才抬起头说道:“这样吧,文件我让春晖再修改一下。(138看书免费
萧何吏毕竟还是年轻,喜怒不行于色的火候还是不够老道,一听这话,两眼立刻有些发光,欣喜道:“请任局长放心,我一定把项目工作办好!”
“办好”两个字说的特别重,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任局长自然能听出话外之音,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嘱咐道:“其中关系复杂,还是要低调行事!尽量不要发生正面冲突!”
“我明白。”萧何吏嘴里答应着,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如此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怎么干好工作,还不如一上任就要给她个下马威来得有效果。
“回去准备准备吧。”任永书往椅背上一躺,微闭着双眼,身体随着老板椅起伏着。
最初,他想强行接收项目科,谁知道刘文正却早有防备,引狼拒虎,竟然找了那么多领导的亲戚来对抗他。虽然室内有狼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刘文正毕竟直到离开还是坚守住了他的这份家业。
其实,对付徐丽珍这几个临时工容易,只是想不得罪她们身后的领导就有些让人伤脑筋了。也曾想过让苏银祥或者冯连才去接收项目科,但又担心他们迅速与狼结成联盟,再立山头,成为另外一个刘文正,那他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后来经过反复考虑,他决定让最听话的王叶秋去临时主持项目科,但事实证明,王叶秋比他还要小心柔滑,得罪人的事从来不做,都是给他汇报请他张口。
或许合适的人选也只有萧何吏了!
想到这里,任永书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摸过电话:“春晖吗?你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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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吏心里非常痛快,又有非常小小的得意,情绪控制不住,便不时哼上几句小曲。王叶秋看了出来,奇怪地问:“有什么喜事啊?”
萧何吏光笑不说话。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冯连才把萧何吏叫了过去,一脸喜悦地问:“跟任书记怎么谈的?”
萧何吏明白文件已经改了,并且跟领导班子通了气,心里不由更踏实了,便笑了笑说道:“就按您教的说的呗。”
冯连才有些兴奋地点点头,夸奖道:“谈得挺好,谈得挺好!”
两个人又简单聊了几句,萧何吏便回屋了,刚进屋,陆春晖拿着份文件跟了进来,恭恭敬敬地一弯腰,满脸的鄙视:“萧科长,您的任命,请过目。”
萧何吏大喇喇地接了过来,很有派头地说道:“退下!”
“妈的!”陆春晖气得笑了起来,对王叶秋说:“看见没,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便猖狂!”
王叶秋淡淡地笑着,凑了过来一起看。
文件基本没变,王叶秋与陈方凌还是同为办公室的副主任,萧何吏与徐丽珍也依然是同为项目科的副科长,只是在后两个人聘后加了一句:萧何吏同志全权负责项目科的人事、业务、财务等全面工作,徐丽珍同志协助萧何吏同志负责具体业务工作。138看书免费
萧何吏心里彻底踏实下来,用手轻弹了弹文件,刚想说话,却看到了旁边的王叶秋,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其实王叶秋也有足够的资本与任局长叫板,只是他的脾气太柔和,凡事只知谦忍而不计较,所以得到的往往是不公平的待遇。
王叶秋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满与失落,只是啧啧嘴,对萧何吏的额外注释有点羡慕,用简洁地用语言表达出来:“你这个好。”
“呵呵,”萧何吏有心跟他说说自己争取的过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情况不一样,可能因为项目科他们都是临时工的缘故吧。也许,等陆春晖走了,你也就写上了!”
王叶秋一脸释然点点头,看得出对这个解释比较满意。
门一开,徐丽珍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王云霞。
“哈哈哈……”徐丽珍还是爽朗豪放地大笑:“萧科长,文件看到了没?你以后就是我们的领导了,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们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没有?”
从萧科长变成了小萧,又从小萧变成了萧科长,这女人一天改了三次称呼竟然能面不改色,语速也自然流畅,丝毫没有拗口的感觉。这让萧何吏不由在心里暗暗佩服,这种变化他就是再厚着脸皮估计也难以做到。
“呵呵,徐科长哪的话,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无非是在一起搭伙干工作而已,只是分工不同嘛。徐科长经验丰富,以后还要多多教导啊。”萧何吏笑呵呵的却又多少带点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
“哈哈哈……”这女人说十句话倒有八句以大笑开场:“萧科长太客气了,我们早都听说了,萧科长年轻有为,经常在危机关头力挽狂澜,转危为安。”说完意味深长地瞟了桌上的文件一眼。
萧何吏明白她对文件的突然改变肯定心存迷惑,便笑着走过去把文件拿了起来,看似不经意地弹了两下:“徐科长,还有真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哦?”徐丽珍一愣,随即又大笑了起来:“什么帮不棒的,萧科长尽管吩咐!”
“我一会收拾一下物品,准备明天就搬过去,那里的桌椅还得麻烦徐科长给清理一下。”萧何吏紧盯着徐丽珍的眼睛。
“哈哈哈……”徐丽珍爽朗地笑着:“没问题!等萧科长明天过去的时候,肯定打扫的一尘不染,保你满意!”
“那就先谢谢徐科长了。”萧何吏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卷成一个筒握在手里轻轻地敲打着另一只手心。
“哈哈哈……没事,举手之劳!那我先回去了。”徐丽珍笑着转过身,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本来就不显善良的脸庞因气愤变得更加阴郁甚至有些狰狞。
王云霞在后面看在眼里,连忙向萧何吏笑了笑:“那我也回去了萧科长。”说完抢在前面开门先一步跨了出去。
“对了,明天上午有个项目会,你去参加吗?”徐丽珍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问道,脸上也重新恢复了笑容。
“哦?参加!”萧何吏脱口而出。
“行,明天早上八点在市委农办项目处尸王神杖。”徐丽珍转身向外走,却又回头笑了笑:“记得早点到,汪主任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
“嗯,”萧何吏点点头,却又惊异地问道:“你不去吗?”
“去!”徐丽珍回答很简洁。
“那咱们几点集合?”
“咯咯咯……”徐丽珍这次的笑声有些不太一样:“咱们集合什么啊?哦,对了,我不来局里了,直接从家里赶过去。”
“哦,你住哪?要不要去接着你?”萧何吏很体贴地关心着。
“咯咯咯……”徐丽珍有些好笑的样子:“我有自己的车,不用接了!”
萧何吏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哦,那麻烦你跟司机说一声,明早七点十五来单位接上我。”
徐丽珍大笑道:“哈哈哈……司机?我可没本事联系上他!他一向只听科长一个人的,还是您亲自联系吧!”
“哦,这样啊,”萧何吏笑了笑:“那你把他的手机号告诉我。”
徐丽珍一脸似笑非笑,轻轻地摇着头:“我没有。”
萧何吏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你怎么会没他手机号!”
徐丽珍刷地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质问道:“哎,萧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就非要知道他手机号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面对这番连珠炮式的轰炸,萧何吏后悔的肠子都疼,忘了这个女人说翻脸就翻脸的本性了,自己怎么能随口说这样的话呢,又被逮住了吧!忙赔笑道:“呵呵,徐科长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嘛,再说你不是还要常坐他的车吗?”
“我才不稀罕坐他的车!”徐丽珍脸上闪过一丝傲气:“我自己有车,坐他的干嘛!”
“哦,”萧何吏不想与她再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了,转头问已在门外的王云霞:“你知道吗?”
王云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真**出鬼了,项目科除了司机一共俩人,竟然一对不知道司机手机号码的!
萧何吏微微一笑:“那算了,我想别的办法吧!对了,徐科长,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记一下,明天好联系。”
“呦,下班了!”徐丽珍抬头看看墙上挂的表,一副着急的样子:“我得去接孩子了,萧科长,咱们明天见面再说吧,好不好?”嘴里问着好不好,人却转身匆匆走了。
萧何吏心里微微冷笑,牛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牛到什么时候!
“叶秋,你知道司机的号码不?”
“不知道。”王叶秋轻轻摇摇头,开始收拾桌子准备下班。
萧何吏又到办公室问了问陆春晖,回答是一样的,不知道。
真**奇了怪了,一个司机的手机号用得着这么神秘吗?萧何吏心里骂着,却又无可奈何,有心给云飞扬打个电话,可想想给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是坐公交车或者打车去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萧何吏带上笔记本和笔就下楼了。虽然车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不太顺畅,不过心情总体还是很好,先坐上公交车也去了趟医院,见奶奶已经康复得差不多,很快就能出院了,心里自然又添了几分高兴。
从医院出来,没有着急坐车,先溜溜达达地走了几站路。
等走到七星庙市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七星庙市场是黄北区乃至东州最大的综合市场,一向是鱼龙混杂之地。与白天的喧闹欢腾不同,夜幕初临的七星庙市场显得异常的冷清,甚至透着一股死寂,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徒留下静悄悄的空旷和遍地的垃圾杂物,偶尔有风吹过,塑料袋之类的轻物便飞了起来,漫卷漂浮着,更让市场寂静得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萧何吏加快了脚步,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站牌走去。
还没等走到,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人行道上有几个模糊的身影,仿佛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萧何吏连忙赶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三轮车夫与四个醉汉在争吵。五个人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也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好像是因为几个醉汉上了车却又不坐了而引发的争执。
“各位兄弟,别吵了,天也不早了,家里人担心呢,都早点回家吧!”萧何吏上前分开了众人。
四个醉汉里有一个还算比较清醒,也劝着另外三个:“算了算了,别计较了,走吧。”
眼看干戈就要化解,那车夫却还不愿意了,口中骂骂咧咧地:“穷鬼!连六块钱都**拿不起!妈的,坐不起车就直接说,别**耽误老子功夫!”
几个醉汉刚转身要离开,一听这话又转回头来:“妈的,你说谁说穷鬼。”
萧何吏心里有些不高兴,拦住几个醉汉对车夫不满地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家肯定都不富裕,富人谁来坐你的三轮啊!你要富裕,也早开出租车去了吧?还用得着开个破三轮?”
一席话把三轮车夫噎得够呛,干瞪眼说不出话来,几个醉汉觉得解气,便纷纷附和着。
“都散了吧。”萧何吏对几个醉汉摆摆手。
几个醉汉倒还算听话,摇摇晃晃地转身走了。
萧何吏看了一眼车夫,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又见他正忙着摸出手机拨号,便没搭腔,自顾地走了。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三轮车夫喊道:“站住,给我站住!”
喊谁呢?萧何吏皱着眉回头看,却见车夫驾驶着三轮快速地冲到四个醉汉面前,下了车又跟醉汉们争执起来。
形势真是瞬息万变,萧何吏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还过去劝劝,那边已经乒乒乓乓干了起来。
等走近定睛一瞧,车夫已经两眼乌青,鼻口流血,被四个醉汉打倒在地了。萧何吏苦笑着摇了摇头,断了再过去劝架的念头。
可转身还没走几步,却又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跑来,原来车夫叫的人已经到了,来的虽然只有两个人,却都身手麻利出手狠辣,三下五除二便把四个醉汉放倒在地。而且两个人并不停手,一般摁住继续打着,一边对三轮车夫喊道:“报警!打110!”
萧何吏听着声音耳熟,心里有些诧异,这是谁呢?悄悄地凑了过去藏在一棵树后,探头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是以前二队的两个动检队员!
四个醉汉开始告饶,几个人把身上的钱拿了出来,凑了几百块交给了两个前动检队员。
其中一个队员狠狠地揣了一个醉汉一脚,骂道:“还不快滚?!”
“是是。”四个醉汉踉跄着狼狈逃窜了。
“谢谢各位大哥!”车夫拿出盒烟,点头哈腰地敬着。
“嗯,没事。”一名动检队员有些傲慢地说道。
三轮车夫拿着火机弯腰讨好地给动检队员点上:“有各位大哥在,兄弟们什么时候底气都足啊!”
“嗯嗯。”动检队员敷衍地答应着:“记得下个月的份钱按时交就行了。”
三轮车夫依旧是点头哈腰一脸讨好的笑容:“一定一定,按时按时。”
“走了!”另一名队员用手“啪”的甩了一下刚才几个醉汉交出的钱,从中间取了一张出来扔在了地上:“医药费!”
两个前动检队员晃着膀子走了,三轮车夫依旧在对着他们的背影致敬:“谢谢两位大哥,两位大哥慢走……”
直到三轮车夫也走了,目瞪口呆的萧何吏才渐渐回过神来,这是搞什么?收保护费?
萧何吏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痛,这两名队员都太熟悉了,一名是在上任的前夜与神农绿康对抗中跟着黄猛的那名队员,另一名是在医院里因为尤太华的老婆言语对萧何吏不敬而第一个挺身而出破口大骂的队员,也是第一个在不追究黑豆责任的保证书上签字的队员。
曾经是那么好的队员,曾经是那么好的兄弟,可谁能想到,今天,他们竟然走在了这条不归路上。
萧何吏心中残余的喜悦被瞬间驱散,随着而来地是莫名地沉重,他突然又想起了云飞扬说过要包市场的事情,不禁在心里暗暗发着狠,一定要把他弄到项目科来开车,否则以他的身手,走上这条路会一定比别人更顺畅,也一定会滑得更深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