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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书

      他们之间,有过无数的吻。从初的试探,到情深时的炙热缠绵,从倾国倾城里躲着众人的偷窃欢愉,到生离死别之后的重聚。

    可那许多,都不及这一次。

    上一次的重逢,虽然也是经历了无数的思念无数的等待,见到的那一刻,虽然也欣喜若狂,可心却没有对明天的忧虑。薛冷玉以为从那以后,便可以和殊离长相厮守,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平平淡淡的一直到老。

    可如今,她清楚的明白不可能。也许下一刻,他们又不得不分离。

    一路上,她都考虑,该怎么办。也一直犹豫不决。可见到殊离的那一刻,她的心,顿时笃定了起来。

    殊离是个多么孤清冷傲的人,可为了自己,竟然落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身陷牢狱不得自由。便是他自己面前摆出无所谓的态,可是又怎么可能不意。他还怕自己嫌他脏,其实这样的生活,他又哪里能忍受。

    他能为自己这样,难道自己只能做一个始终需要保护,始终牵扯他的挂累吗?

    殊离口,尝到咸咸的味道,不禁的放了开来,低头看了她朦胧的眼。

    心酸痛,伸出手指她眼角轻轻的抹了,轻笑道:“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哭过。”

    薛冷玉也就他衣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泪,喃喃道:“那人家见到你开心嘛。”

    殊离叹了气,心里有许多疑问要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终只是道:“这些日子,过的好吗?我连累你了。”

    “是我连累你才是。”薛冷玉撇着嘴道:“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这样?”

    薛冷玉细嫩的脸上蹭了蹭,殊离没反驳,眼却是化不开的浓情。他们之间,此时说谁连累谁,又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去倾国倾城看看?”殊离存心想要化解一下这有些过于沉重的气氛,搂了她怀,她柔顺的上,舒缓的抚摸着。

    “哪有心思去倾国倾城。“薛冷玉道:”你也别笑我没心没肺,爹和娘那边,我只是觉得有种责任感,因为我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要说多有感情,那也是假的。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你,是我一直牵着挂着的。”

    知道宁卿走时,已经倾国倾城里的一切事宜安排的妥当,薛冷玉对薛父薛母也就没有多少担心。何况毕竟不是亲生父母,想要时时记挂,也确实不太可能。

    殊离听薛冷玉低低说着款款情话,心暖的如艳阳笼罩,再是多少日的牢狱之苦也散的一干二净。只恨不得这就带她出了这地方,撇下一切去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千秋祖业都抛到霄云外,这一刻,只想着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辛苦你了。”殊离吻着她如丝秀:“再等我一阵。”

    “恩?”薛冷玉抬起头来,看殊离这些日子难掩疲惫的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殊离道:“你去我宅里待着,我会让肖三护着你周全。等过一阵子,找了机会,我自会出去寻你。”

    快了快了,真的是要不了多久了。殊离压下心的不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

    “你要怎么出去?”薛冷玉道。这问题她想了千遍,却都无从解答。要不然,她此时心里,也不会那么的般纠结。

    “我自然有方法。”殊离道:“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薛冷玉嘟囔道:“若这样的是我,你会不担心吗?”

    殊离笑了笑:“我自然也会担心,可是难道你相公我,就这么让你没有自信吗?”

    “哪个是我相公。”薛冷玉脸上一红,啐道:“我可没和什么人拜过堂。”

    殊离呵呵的笑着,伸手环过她腰身,她背上缓缓摩梭,了她耳朵低低道:“虽然没有拜堂,却是有过洞房。冷玉,我娘子这身份,你这辈子可是别想逃脱了。”

    久别重复,心激情自是一点就着。只可惜这地方实是不好,那些情愫无论如何的只能忍着,好不辛苦。

    薛冷玉想要推开他厚颜无耻的调笑,可伸了手他胸膛,却是不舍得推开,反而抓住了他衣襟,将他搂的紧。

    她心主意已定,这一别,又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

    “对了。”殊离心里始终有些疑虑:“你是怎么从韶吴回来的,是不是肖三派人去接的你。”

    若是肖三去接的薛冷玉,没有理由会让她一个人来见自己。

    “没见到三叔啊。”薛冷玉道:“只有一个姓魏的男人,不过他好像被展大哥的人识破了,也不知道现怎么样。”

    “魏空?”殊离眉心一皱,他可是赫连婉镜手下的亲随,怎么会让他去展风颂国接人。赫连婉镜如今,不是应该已经人幕渊了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薛冷玉道:“只知道他扮成个大夫的样子,他被现以后,展大哥军不知道被什么人点了火乱作一团。我就趁机逃了出来,还好我身上有银子,就雇了马车赶快回来了。不过我后来只顾着自己逃跑,也没有跟他再有过联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三叔派去的。”

    殊离心疑惑自是不能对薛冷玉说,听她说是自己一人回来的,知她这一路必然辛苦,不由道:“韶吴到幕渊,这尚有那么长的距离,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外,真是难为你了。”

    便是再知道是**自主,有着非常能力的女子。这样兵荒马乱的时节,一个女子单独外行走,毕竟不安全。

    薛冷玉笑了笑:“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的,这样的小事,也难得倒我?”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如她自己所说那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生生死死的事情,经历的也不是一两回了。

    殊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宠溺的看着她。

    薛冷玉心突然有些不安,犹豫了片刻,道:“殊离,若是有一天,我有些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殊离一愣:“什么事?”

    “那样什么事。”薛冷玉掩饰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是为了我们两好,所以有些事情要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殊离心一顿,随即想到薛冷玉展风颂身边待着的这许多天。眸色一暗,难道是……

    展风颂对薛冷玉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的,而展风颂那样强横冷酷的名声再外,也是人皆知。薛冷玉他身边带了这么长时间,日夜相处,只怕是难免的亲近。他虽然相信以前的展风颂是个绝对君子的男人,可如今的他,却是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日思夜想的女子就身边,展风颂有什么理由以礼相待。而他若是用强相逼,薛冷玉又哪里能拒绝得了。以他对薛冷玉的理解,便是再难堪不愿的事情,也不会让她以死相逼。活着,好好的活着,这才是重要的。

    殊离心猛的一痛,只以为薛冷玉说的是这件事情,怕他日后问了难堪,难以容忍。

    强压了心痛楚怒火,将薛冷玉又搂紧一份,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加温和:“冷玉,你不愿告诉我的事情,我都不会问的。你便是瞒着我,我也相信,你一定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生气呢。只要你心里,始终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薛冷玉心里暖意融融,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他胸前,闭了眼喃喃道:“谢谢你,殊离。”

    殊离心里苦涩,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薛冷玉表现出来的性格虽是活泼无所谓了一些,可是他们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却是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含蓄保守的女子。除非心里认定之后便大胆起来,对其他的男子,却是都保持着客气适等的距离,绝不会调笑半分。

    而展风颂要是那样的强逼与她,便是她忍着不说出来,这心里,又该是怎样的不堪和难受。何况展风颂,还是她一直视为兄长般的朋友。

    这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殊离暗自告诫自己,这苦,已经是薛冷玉因为自己才受的,若自己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介意而让她伤心的话,那便不但不配做一个男人,简直禽兽不如了。

    至于展风颂,殊离眼露出一闪即逝的杀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绝不会轻饶你。

    看出薛冷玉心沉重的如千斤压着一般,殊离轻轻笑道:“别难过了,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只要我们都还好好的,不就好了。日后时间还长,我们,还有的是好日子。”

    “恩。”薛冷玉哪里想到殊离作为一个男人,先敏感的想到的便是那样的事情。可是知道殊离安慰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再让他心烦,就乖巧的点头应了,随即不放心道:“殊离,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殊离道:“只要我能做到的,绝没有一个不字。”

    见殊离说的慎重,就差要赌咒誓了,薛冷玉笑了笑:“别说的那么严重,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觉得你如今这么多事情身,还要时时处处的顾着我,其实不必。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你往常见的那些女子,我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我何时把你当做寻常女子。”殊离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

    “那你便是相信我?”薛冷玉逼问道:“不论日后生了什么事情,都一定要相信我。”

    薛冷玉从未这么认真严肃的说过什么,殊离不禁心里起了疑:“冷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啊。”薛冷玉连忙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怕你总担心着我,会拖你后腿。”

    又薛冷玉脸上细细的看了,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心里不由得疑虑重。

    薛冷玉也多亏以前成日里学校对着老师装着什么头痛脑热请病假的事情干的多了,说起慌来眉头也不皱一下,见殊离看了她的眼睛里写满了问号,便撅了嘴道:“你别这么看我嘛,还说会一直相信我,你这样子,摆明了就是怀疑。”

    “我信我信。”殊离实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那边赶忙应道。

    薛冷玉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好,这他是信的。薛冷玉不同于其他女子,而是自有手段。这他也是信的。所以思前想后,还真想不到她有什么事情。

    殊离虽然有些勉强,却还是应了。薛冷玉知道他现虽然不会多想,可日后若知道了那些事情,一定会再将这话重想起,一定能体会到自己说这话的苦心。

    “恩。”薛冷玉眯了眼,仰起头去寻他的唇:“我也相信你,不管生了什么事情。”

    展风颂营的时候,她竟然有过一刹那的怀疑。

    殊离心,有些感动,有些歉疚,低头覆了,轻柔辗转。两人都不舍得闭眼,直直的盯着对方看。

    直到通道里,传来脚步声。两人才略微的分开了些,身子却还搂一起,往外看去。

    进来的人,自然是牢头。宁卿开始的时候便没有露面,现自然不会让殊离看见。

    薛冷玉和殊离抱一起,并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殊离虽然没有那么开放,却是心里着实也不舍得这么放了,谁都不想松手,两人竟是就这个姿势的看了牢头。

    反而倒是牢头见了这场面,有些尴尬的连忙止住步子低下头不敢去看。

    “什么事?”殊离道。这声音,哪像是犯人的问狱警。只像是官员询问手下。

    牢头低了头,道:“殊公子,这位姑娘里面的实际太长了,这……”

    即使他是这里的牢头,可也只是极小的一个算不上是官员的人员。就是能借着职位之便给些特殊待遇,终究是不敢过份。不知不觉的薛冷玉里面待了已经有大半个时辰,这一会换班的人就要到了,知道的人多了,终究是不妥。

    殊离自然也知道这其厉害,虽然不舍,还是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我和冷玉,再说几句。”

    “是。”那牢头见殊离允了,面露喜色,急忙应了。低头退了出去。从不见冷面冷心的殊离有这样情感流露的时候,还真怕他没有那么爽快的便答应。

    牢头退了出去,薛冷玉知道这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便是能再拖得一时三分,还是终归要离开。虽然是万分的舍不得,可这个时候,却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殊离心里此时必然也不会好过,若是自己再表露出这样情绪,那么这离别的气氛,未免太过伤感了。

    轻轻的挣开了殊离的钳制,再细细的看他几眼,薛冷玉轻轻道:“我要走了。”

    殊离不知道薛冷玉心里打了那样的主意,只想着要不了几天就能再见,心里虽然难免不舍,却没有她那般的沉重,便点了头道:“你宅里安心的等我,我一出去,便去寻你。”

    薛冷玉柔顺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不管什么时候,照顾好自己。”

    抚过殊离这些日子难免有些清瘦的面颊,薛冷玉心说不出的万般感触。不敢想象殊离知道自己这一决定后会有什么,可又如何能由着他这样,自己有能力却不做一点事情。

    从来都是殊离来救自己。自己,也该做些什么努力了。可以的情况下,只是等待,这绝不是薛冷玉会做的事情。

    “去。”殊离的手臂伸出,想将她搂进怀里,却是又收了回来。再不喊停,自己只怕真是再也忍不住了。

    还有几个月时间,还有一点点的距离。这么多的牺牲,这么重的责任,便是不愿,又如何能丢。

    “那我先走了。”薛冷玉不知自己是怎么从牙缝逼出这样的话,由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变大,一点一点的远离。

    殊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跟着直到薛冷玉转过转角,那眼神似乎是能穿透墙壁一般的。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直到许久,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管不了了,殊离闭了闭眼,心下了决定。再是如何,他也要先离了这地方。让薛冷玉这样煎熬里过几个月,只是想着,他的心便如刀割一般。

    “再给我一点时间。”殊离低声喃喃道:“冷玉,很快,我就能结束一切的牵挂了。”

    到时候,便可以从此随你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薛冷玉努力不回头看他,直着身子走过转过了墙角,知道殊离看不见,才再也忍不住的蹲了身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音来,身子一颤一颤的,闭了眼,泪水珍珠一般的滴地上。

    通道里,宁卿基本还是她走时的那个姿势。见她出来便是如此样子,脸上微微的有些失神,随即走了过去,也不说话,递了帕子她手上。

    薛冷玉接了帕子手,也不去看宁卿,依旧是低了头埋膝上。两肩微微耸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哭声。

    宁卿看的有些心酸,去也知道无法劝她什么,只得等她哭的兴了。方才扶起,用极低的声音道:“出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这里与殊离的牢房,便只隔了一道转弯。殊离听力又好,这里不论说些什么,只怕都逃不了他的耳朵。

    薛冷玉随着宁卿慢慢的走了出去。

    从开始孤苦伶仃的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便自认为绝不是个懦弱的人,不到忍无可忍,也并不爱哭。这一路走来,她也确实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可一路咬着牙,也挺了下来。可她和殊离之间,却是有着太多的难测。

    未来似乎是烟雾迷蒙的一团,前方的路,即便是心里再多的信任,也看的有些不清不楚。

    走出天牢,已经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了。阴暗的地方待的时间长了,阳光有些刺眼,薛冷玉不禁的眯起了眼睛。

    宁卿细心的用手掌薛冷玉额上遮挡了光线,柔声道:“上车再说。”

    薛冷玉点了点头,总觉得宁卿不是外人,他面前怎么样的情绪流露,都不觉得难堪。

    马车便停天牢门口,宁卿掀起门帘,扶薛冷玉上了车。

    看着薛冷玉脸上还带着泪水划痕,宁卿心有些不舍,见她情绪低落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掀了车帘探出头去,对着外面嘱咐了手下几句,马车便缓缓动了。

    宁卿道:“先回我院子里去?”

    薛冷玉已止了泪,疑惑的抬头看了他。

    宁卿解释道:“你现这样心情,便是不愿跟我同回幕渊,想来也不好这么回倾国倾城。我那院子,虽然和倾国倾城离的近,却有单独的门供进出,不会被店里的人看见。不管怎么样,先去我那坐坐,等到心情好些了,再决定何去何从不迟。”

    薛冷玉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已经决定了。”

    宁卿不敢接这话,有些紧张的望了她,等她说出自己的决定来。

    薛冷玉很快的道:“跟你走。”

    这结果,是宁卿想要的,不过看不出他的脸上,是欣喜还是意外,只是道:“为什么?”

    “你不乐意?”薛冷玉皱了眉:“你这么千里迢迢,数年之力,不就是为了寻我回去救那个淳于皇室?”

    “我自然乐意。”宁卿道:“不但乐意,而且非常高兴,可是冷玉,我并不想要你勉强。”

    “你倒是没有勉强我。”薛冷玉苦笑:“可你看眼前这局面,我若想救出殊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若是一般便能救出,李沐如何会由着殊离这样呆着。他的左膀右臂,少了殊离,只怕是少了不少力量。宁卿虽然有钱有势也愿意帮助自己,可毕竟是两个国家,没有一个足够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能让他援手。

    宁卿也沉默了片刻,道:“冷玉,我并不是拿这事要挟与你,若我有办法将殊离救出,我不会忍心你如此为难。”

    “我知道。”薛冷玉道:“你能任我选择自己意愿,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么多的事情生,薛冷玉早就知道,这世界里,并不是只说什么黑白是非,说什么道理对错。这世界,比自己生活得那个年代要明显,得权势者得天下,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便什么也做不了。

    宁卿听了这话,知她心无奈,可这话却是明白无误,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应。

    见宁卿有些错愕,薛冷玉笑了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要回倾国倾城去看看吗?”宁卿道。

    那天牢里还不可自制哭的伤心的女子,便是这短短的一刻便又坚强起来。将悲伤思念收藏的严严实实。宁卿心里,不禁的痛了起来,从来便知道薛冷玉的倔强,却如今方才知道,大事面前,她的心,竟能坚强如此。

    听了宁卿提议,薛冷玉只是微微的怔了一怔,却丝毫都没有多想:“不用了。”

    “怎么?”宁卿低声道:“你走了这许多天,不说薛大妈他们,便是倾国倾城里那些姑娘们,也都想你的紧。我们这一去幕渊,便是顺利,再回来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当真不要去看看?”

    薛冷玉眼,也有些向外起来。那倾国倾城毕竟是她付了多少心血的地方,而薛父薛母,是曾当做亲人相待的人。

    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宁卿,你帮我让人送个平安信去,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无事,也就行了。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个妥帖的人,你临走时,必然将一切都交代妥当了。何况还有小安店里,他做事,我也放心,必不会让我爹娘吃苦的。”

    薛冷玉又何尝不想去见一见故人故地,可是见了,该怎么和薛父薛母解释,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可强颜欢笑,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罢了罢了,如今既然心意已定,还是早一步到了幕渊,早一日将殊离救出牢去。

    这以后,多幕渊待到三月之后祭祀完成,那时自己再和殊离一起离开,应该也不是难事。

    宁卿自然不会勉强薛冷玉,也知她心诸般顾虑,便询问她的意思:“这几日路上,这辛苦,可能忍受?”

    这几日这路上也算辛苦,多无聊些罢了。薛冷玉道:“宁卿,你也把我看的太娇贵了。”

    “那就好。”宁卿笑道:“若是你受的了,我们便也不用休息,便从莫国取道直去幕渊。幕渊如今形势是一日比一日严峻,我早一日将你送到,女皇知道了长公主寻到,女皇也好早一日安心。”

    薛冷玉奇道:“你找到了我,当真还没跟女皇说?”

    “自然没有。”宁卿道:“你这不是才允了愿意随我同往吗?若是我先说了,你又不愿,便是我不透露你的行踪,女皇也自能找到你。何况,我这十来年寻你一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若是你身份泄露,你随我回幕渊这一路,只怕是都少不了危险。”

    薛冷玉明了道:“你是说,便是我如今答应了跟你回幕渊,你也不打算现便暴露了我的身份?”

    宁卿赞许的点点头:“幕渊朝,现不知道有多少虎视眈眈的势力,如果一旦知道公主外,只怕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我虽然定会全力护你,可毕竟危险。实没有这必要,女皇虽然如今日夜寝食难安,可毕竟还是公主的安全比较重要。”

    没想到宁卿如此想的周到,连这样大功也可以隐忍不报,薛冷玉道:“你难道不能只悄悄的让她一个人知道吗?”

    难道他们没有什么暗地里通风报信的办法吗?飞鸽传书,暗号消息之类?

    宁卿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地方,难免隔墙有耳,秘密这东西,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保险了。何况从莫国到幕远还有这么长的路程,不论用何种方式传信,我终究觉得不稳当。”

    科技不的的时候就是不好,薛冷玉理解的点了点头。派人传信也罢,飞鸽传书也罢,这间风险,好像是都大了一些。

    宁卿见薛冷玉能够理解,也就安心。又探了头出去,对手下一番叮嘱,马车便掉头往城外驶去。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火急火燎的想能早一日回,便早一日回。

    天牢,宁卿一颗本来便不平静的心,薛冷玉走后,是一刻也静不下来。好容易午十分,又等了肖三前来,他第一句话便是:“冷玉安置妥当没有?”

    肖三愣了一下:“公子是问薛姑娘?”

    “自然是问她。”殊离心烦躁,不禁语气有些不快。

    肖三疑惑道:“老奴并没有见过薛姑娘。”虽然前些日子,殊离命他派了人前去韶吴,可那一趟后得来的消息,赫连姑娘派的人似乎并未将薛冷玉救出,而且至今还消息不明,这事情也没敢跟殊离明说,只是说还伺机行事当,却不知殊离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殊离却是这话听的心里一紧:“冷玉没有去找你?”

    肖三是不解:“薛姑娘……如今应该尚韶吴,如何去找老奴。”

    殊离的面色阴沉下来:“冷玉已经回莫国了,而且早上,还来看了我。”

    “什么?”肖三一惊:“这……这老奴并不知情。”

    殊离冷冷道:“肖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肖三心里一惊:“公子,您怀疑老奴?老奴伺候公子几十年,如何会有事情瞒着公子。老奴……老奴对公子的忠心……”

    殊离不耐的打断:“肖三,你的忠心,我自然是半点也没有怀疑。可我怕的是,正因为你对殊家的忠心,才会怕我一心迷恋冷玉,而误了大事。拼着甘愿自己受罚,也要将她带离我身边。”

    肖三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念头,他确实是有过。若是真能看见薛冷玉,也未必不会这么做,可是如今这事情,却是赫连婉镜异常的热心,并未让他插手。

    见肖三不说话,殊离声音冷:“肖三,我如今明确的告诉你,冷玉若是有什么不测,这国恨家仇,也就全部罢了。我便去青灯古佛,念她一辈子。”

    这话说的肖三如坠冰窖一般,知他向来是个说得出做的到,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转圜余地的人,不由得颤了声音道:“公子……难道这先祖江山,你心,还不如一个女子。”

    殊离冷冷道道:“肖三,你知道的,我对江山帝业,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为了娘临终前,答应她的那个承诺。我这一生都已先祖遗愿为先,可如今,冷玉是我唯一想要的。你们若是连这也不容我,也就不必再提什么忠臣誓愿。我自去寻了冷玉天涯海角,她并不是什么意地位名利的女子,想来也不会介意我是何种身份。而你们……若我真的不想,你们谁能逼得了我?”

    肖三从未听殊离说过自己竟有什么想要的,这话听耳,千斤重一般。颤颤的道:“公子,薛姑娘她,真的并未来找老奴。那日公子嘱咐一事,也是由赫连姑娘全权负责的,老奴知她因为重视,特别派了得力手下魏空前去。后来的消息,老奴还没有探明,也就没有敢向公子回报。”

    殊离定定看了肖三,觉得他不说谎,不由得眉心皱的紧,自语道:“难道她是因为想念父母,所以先回倾国倾城去了?”

    肖三忙道:“老奴这就命人前去倾国倾城打探,接薛姑娘回宅子保护。”

    殊离越想越觉得这可能很大,也合情合理,可没见到人,心里毕竟不安,便道:“那你也不必耽误,快去。”

    “是。”肖三也不敢再多说,应了便要走。

    “等等”殊离道:“你去安排,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马上?”肖三道:“公子,如今离祭祀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数年前,殊离母亲幕渊与如今女皇分庭抗争,抢夺政权,却终因棋差一步而落得灭门的下场,殊离那时年幼,便由肖三等一干亲信护着逃出幕渊。几经辗转送往莫国,再寻了机会替他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然后便暗地里培养势力,只等少主长大,好再会幕渊,夺回天下。

    而这二十几年,幕渊女皇除了秘密寻找长公主之外,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做的一件事,便是寻找当便逃脱的殊家遗孤,好斩草除根,已决后患。

    而这个时候,殊离一旦离了这身份,只怕幕渊女皇的人一旦寻了蛛丝马迹,便会想一切办法置他与死地。如今离动手之时也不过是三个月时间,肖三实不愿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殊离冷笑道:“有什么为时过早的。如今祭祀迫眉睫,你以为她还有什么心思找我?那年你们行事虽然疏忽了一些,没有将她那长公主杀了,不过却让她走落民间,至今难寻踪影。这倒也是天意,她那淳于王室如今风雨飘摇,气数已,寻不到长公主,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婉镜那边,此时也应该已经安排妥当了。”

    肖三想了想,也无可反驳,只得道:“那么老奴这就去安排。”

    只要他能不忘了正事,重夺了这江山,便是日后要立薛冷玉为后也罢,这也都没什么。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她出现的太不是时候,这女子,他也十分的欣赏。

    肖三离了天牢,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先去了倾国倾城,试探几句,知道薛冷玉并没有回来过。心里焦急,却也不敢瞒着殊离,便老实的报了,殊离心里难免急,便一面的派了人手四处去寻,一面命人城摆起一处求仙问卜,妙手回春的摊子。

    那摊子后面,是个须全白的老者,占卜问卦无一不精,疑难杂症,是药到病除。

    大仙之名,不过半日时间便传的莫臣大街小巷,人皆知。

    此时莫皇尚病,虽然已无生命危险,却是迟迟不能断根,十分苦恼。不知有那个忠心的大臣也知了城大仙一事,告于莫皇知了,莫皇素日里虽不是那么迷信之人,可这个年代,哪有不信鬼神之说的,不由的派了手下前去试探。

    几番试探下来,觉得这大仙果然知天地万事,有妙手回春之法。不禁大喜,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宫去。

    大仙到了宫,先是看了一番风水地形,又看了一番风云气势,后看了莫皇的神情病史,正色道,此乃杀孽过多,冤魂缠身所致,凡间并无药可解。

    这一番话说的莫皇是心肝俱裂,只得求神仙赐一个解救法子,虽也有明朗正值的臣子不信这妖魅邪说,可略劝了一劝,却被莫皇斥了是不是不将他性命放眼里,是不是起了什么异心。这样话说了出口,还有什么人敢再有半个疑问?

    皇帝身体,那历来是国家重要的一件事,龙体不安,国之不平。

    当下,大仙所指的某时某刻,隆重的摆了祭坛占卜问天,一番云里雾里之后,大仙正色告诉莫皇,若想龙体康复,只有多做善事。

    做皇帝之人,手难免染了无数鲜血,这话听得便心忐忑,一连提了许多法子,例如减税救灾,释放宫人等等,都遭到大仙否定,后莫皇无计可施,求大仙指点,大仙便道,想要福泽,莫过于大赦天下,给罪人一个改过自,重做人的机会,要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才是人间大爱。

    莫皇听了,犹豫良久,大仙拈虚淡笑,天意如此,从与不从,还看自己造化。

    大仙飘然而去,再无仙踪,莫皇静坐思不了片刻,便一纸诏书,大赦天下。

    三日后,殊离便离开了天牢。

    站天牢门口,数日不见光线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半眯着眼,身上那凛冽冷漠之气缓缓向四周散。

    李沐派来接他的侍卫恭敬的站身边,便是他牢里待了这十来天的时间,沐王府的人,依旧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先回一趟沐王府,可殊离的心,却是不知去了何处。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肖三果然不敢有半点怠慢,派出了全部的眼线去查,薛冷玉虽未有明确下落,却是查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倾国倾城里待了许久的宁卿,居然是幕渊长公主的夫侍。

    当真是纠缠不休吗?殊离的手垂身侧,一个极为糟糕荒唐的念头心里慢慢的形成,仰头长长出了一口气,毅然道:“你们先回府去,我有些私事,稍后再回府。”

    身侧的侍卫有些为难:“殊大人,王爷说是有急事需要大人去做,请大人快回府。”

    “知道了。”殊离面无表情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王爷那边,我会解释的。”

    侍卫们自是不敢勉强殊离,只得道:“是,那小人们先行告退。”

    离了侍卫,殊离上了为自己留下的马匹。纵马疾奔,直朝倾国倾城而去。

    莫城并不大,倾国倾城又是繁华的心地带,离天牢不过是片刻路程。到了倾国倾城门口,殊离飞身下马,也不管迎上来的小厮还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便一闪略了进去。

    小安正前厅站着,与往常一样,与前台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说着闲话,脸上有些淡淡的落寞。倾国倾城那热闹非凡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一般,可是突然之间,便走的走,散的散,虽然好店里生意已经入了正轨,不会因为薛冷玉的离开而陷入困境,可是这凄凉空荡的感觉,却还是无法忽略。

    可想着薛冷玉时的那些好,想着殊离的千叮万嘱,小安却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一方面顾着店里的生意,一方面还要照顾年迈的薛父薛母,这短短时间来心力憔悴,倒是又成熟干练了不少。

    小安正心不焉的和前台说着话,不妨门外一袭白影便闪了进来。

    小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大喊道:“殊大人……”

    那身形,那轻功。便是因为动作太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殊离止了身形,顿了一顿,小安身边几步站住,急急道:“小安,薛大叔他们哪里?”

    小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上前看了殊离急切道:“殊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殊离心里虽急,看了小安,却还是不由的自内心的笑了笑:“怎么?不想我出来?”

    为了不想节外生枝,大仙特别的嘱咐了莫皇,大赦之事,要做。却不可太高调张扬的做。行善积德的事情,一旦炫耀虚荣,便失了本意。所以这次大赦天下这样的大事情,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便这么悄悄的进行了。

    “怎么会呢?”小安嘟囔:“殊大人,你不知道我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只命我一定要看顾好这店和薛大妈他们,又不许我去看你,我心里又担心你,又担心薛姑娘……我……”

    小安说的有些心酸,连忙的抵了头揉眼睛。

    这些日子来,他过的当真是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刚才骤见了殊离,先便是惊喜,惊喜过后,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差点眼圈便要红了。可他好歹想着自己可是堂堂一个大男人,男儿流血不流泪,如何能人前哭了出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殊离见小安这样,轻拍了拍小安的肩膀:“小安,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小安再抬起头来,面上又恢复了坚定平和:“小安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殊离心里甚是欣慰,知道小安心里必定有许多疑虑,可是此时却没有时间也不能与他细说,便道:“小安,薛大叔他们,现哪里。”

    “都后院。”小安忙道:“自薛姑娘走后,薛大叔和薛大妈便整日的心绪不宁。而我,也只能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说些宽心话。治标不治本,却帮不上什么忙。”

    “恩。我知道了。”殊离抬腿便往后走:“我去找他们,这店,这段时间还是要你看管着。”

    小安应了,随即追上一步,低低道:“殊大人,能告诉我这是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这许多日没见过薛姑娘,我这心里不踏实。”

    “薛姑娘没事。”殊离很快道:“只是现还不方便回来。这倾国倾城是她的心血所,她不会抛了这地方的。”

    小安点点头,知道殊离不能说,便也不再问,只是道:“殊大人放心,小安一定会守好这地方的。”

    从街头任人欺凌辱骂的混混,到被殊离收留成为一个跟班,再到进了薛冷玉的倾国倾城。只有这里,他被完全当做一个有尊严,可以受到重用,可以和一切人平起平坐的人,所以哪怕他心,殊离依旧是他的恩人,可薛冷玉,却是占据了为重要的角色。

    殊离离了小安,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一路见到的姑娘见了他的出现,那面上都是既惊且喜,倾国倾城这段时间,实是遇到了太多的事情。

    后院还是那样静寂平和,薛父薛母此时所有饮食起居都自有人照顾,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薛冷玉那日失踪之后,虽然有人送了消息来说是平安,可是一直没见到人,毕竟心里忐忑不安。加之殊离又身陷牢狱,虽然日日有小安宽慰,可是这心里,却是终归不踏实。

    殊离转进后院,见石桌旁对坐了两个老人,心里不由的一酸。这不过数日,他们竟是都像老了几岁一般。

    放缓了脚步,殊离慢慢走了过去,两个老人正翻着桌上干枯的花叶,挑拣着什么。两个老人辛劳一生,如今虽然可以不做什么活计,可是便这样日日闲着也不好过。便找了些轻松的事情打时间。

    听见院里有人走进,只以为是小安或者姑娘们。薛父没有抬头,薛母随口道:“又到吃饭的时间啦?”

    这日日的,便是吃吃睡睡,过的有些了无生趣。

    殊离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大叔,大妈,是我来了。”

    那声音让两个老人都不禁的全身一颤,带了些不信的目光抬了头看向声的地方。

    “殊离……”薛大叔扶了桌面便想站起身来,却因为过的震惊而腿脚软,这一撑,竟是没能站起身子。

    殊离忙过去将薛父扶着坐好了,自己便坐两位老人之间。

    薛母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早已老泪纵横:“殊离,你总算回来了。”

    “是我,我回来了。”殊离忙伸手任由薛母握着。老人的手,粗糙而干枯,握殊离的手,有些微微的刺痛。

    薛母见了殊离,便又想到薛冷玉,梗咽了道:“冷玉她……”

    “冷玉她没事。”殊离忙道:“我几天前还看到她的。”

    “真的。”薛父薛母均是精神一振:“她回来了?她……她还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有人传了信息说薛冷玉安全无虞,可这消息,让人怎么放心。可如今殊离说他亲眼见了,那么才不会有假。殊离对他们女儿的情意,两个老人都是看眼里的,若薛冷玉出了意外,他必不会如此镇定。

    “是。”殊离道:“冷玉回来了,还去牢里看我,与我待了一会才走,她一切都好,这些天来,是因为怕留莫国有危险,所以接去了展风颂家略住了几天。怕被我的仇家知道,所以才隐瞒了消息。”

    再看薛父薛母心里,展风颂那小伙子,自然是极让人放心的。他们至此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不禁道:“那你如今也没事了,冷玉怎么还不回来。”

    殊离顿了顿,迟疑道:‘她如今,还有些事情,可能还要晚一阵子才能回来。“

    这话说的薛父薛母的一颗心又要悬了起来:“又出了什么事?冷玉她……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任性的事情?”

    薛冷玉薛父薛母心里,从来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姑娘。虽然后来转了性子,可毕竟有过前科,让他们不得不担心。

    殊离心里不由的内疚,低了声音道:“冷玉没有做什么,都是我,是我连累了冷玉受这样的辛苦。”

    薛父薛母心里,对殊离虽然有时也难免的有些怨尤,可是见他始终专一的神情,却也不忍责备,只是道:“殊大人,你也不必内疚。我们都知道你对冷玉的心。我们冷玉她……慕容府伤透了心,如今能遇见殊大人你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命好。便是为你吃些苦,也值得。”

    殊离苦涩的笑笑,道:“大叔大妈,你们不必担心。我定会将冷玉好好的带回你们面前,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薛父薛母见殊离将这话说的如此铿锵坚定,便是再多的责备又如何能说的出口,只是紧紧握了他手:“殊离,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却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挂念了。”

    本来这么急匆匆的来找薛父薛母,殊离便是想问清楚宁卿离开倾国倾城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见了他们悲切,难免的心里不忍,要先安慰几句。如今听提到了薛冷玉不是亲身的事情,便又想了自己的事情,急着道:“薛大叔,我想问一下,宁卿是什么时候离开倾国倾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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