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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行歌没有想到自己会在c市区遇上连雪绯色龙影。恰恰相反,连雪看着他的时候倒显得不知道自在了多少,他淡淡笑了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感觉会遇上我才来的。”
上官行歌在心底暗暗骂对方疯子,看着对方的时候却也只回以淡淡一笑,再然后,再然后他不想与对方发生任何牵扯,所以他选择一个人先离开。
酒吧算是他这段时间常来的地方,但是真真正正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倒真的很少——特别是这家“sex.and,zhe.city”,他原本并不没想过要走进去,但是不知不觉中却已经走了进去…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在吧台旁遇上了连雪。
这姑且也算是“情敌”之间的相遇吧?只可惜上官行歌下意识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我和沈云幕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第三方能够插足。当然,这是以前的说法,现在的话,也许要改改:这一切早就和我无关。
沈云幕这个名字,他早就不想要再听见了。
偏偏,祁连雪似乎明明看明白了他这种心理却更加想要狠狠地打击他,冷嘲热讽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上官行歌眼里对方除了那张第一眼看去有些让人觉得“惊艳”的脸外——完全是一无是处。
“不会让你这么轻易走的铁血军官霸宠妻。”
这一次对方身后站了好几个人,阵容看上去倒是有些让人觉得“胆战心惊”。祁连雪看着上官行歌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我们?”上官行歌挑了挑眉头,漫不经心朝着四周扫了扫,最后面无表情道:“我们应该没有见过。”说着人已经转身,准备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确实打算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
准确而言,从走进这个地方的第一步他就在后悔——那么他为什么还是会情不自禁继续走下去呢。谁知道呢?
上官行歌渐渐觉得有些危险,因为看连雪的样子似乎是在动真格。
“上官先生。”祁连雪将上官行歌叫住,事实上他已经握住了上官行歌的手腕,但是上官行歌自然还是不会把他放在眼底,连雪微微笑了笑,他向来都是这样张狂的人,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头脑,他一字一顿道:“或者你想要听我在这里叫你的另一个名字?”
上官行歌微微楞了一下,他停下脚下的步子,并感到非常犹豫——他自然知道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连雪似乎也并不是只长着一张嘴巴的人,事实上,他实在狡猾太多了:“上官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陪我聚一聚吧。”
他拉着上官行歌的手,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很柔和,像是很认真的在挽留对方。上官行歌暗暗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冷冷道:“既然花魁都这么邀请了,我不去确实有些失礼了。”
“花魁?”连雪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真的是不想活了才对。”
上官行歌嗤笑两声,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被绑着走了。但是,他并不在意。
直至他被连雪带到了一间极大的房间,连雪骄傲的像是一个王子般笑了笑,一个人坐在了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再回头看了看上官行歌,连雪冲着站在他身旁的几个男人打了个手势。一个男人看着上官行歌狠狠道:“跪下。”
上官行歌微微皱了皱眉头,侧着脑袋看向连雪:“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不知道是连雪本来也就只是试着玩玩或者是被上官行歌的样子给吓到了,于是他又挥了挥手,叫男人退后。就在这个时候,他见上官行歌不紧不慢走到对面的沙发旁坐了下来,又听他对着他嗤笑:“莫非这些都是你的,男人们。”
任凭谁也听得出其中的意思,连雪却只笑了笑:“操,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那么拽。”
上官行歌看了看他那张堪为“天使的外貌”的出众面容,确实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看着感觉是的的确确的“美少年”,但是方才一听对方说话,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狐狸尾巴果然还是露出来了。
“还好吧。”上官行歌想了想回答。其实,他本来是不需要作答的,他继续笑着:“连雪…对吧。你,请我来着,究竟是什么意思。”
“请你?上官行歌,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连雪看着大声笑起来,“你难道一点也看不清现在的情况吗?”
连雪这么说着一边继续笑着,殊不知上官行歌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半点感觉,他只当是闲得无聊过来陪他玩玩罢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长得很高的男人忽的站到了他的身后,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官行歌发现自己居然被人拽着领子扔在了地上。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该死的桌子,桌角直接擦过上官行歌的额头,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再然后他听见连雪得意的笑声。
“哈哈…这样实在是他可笑了。”连雪这么笑着,忽的又收住笑意他朝着那几个男人拍了拍手,便有人走过去将上官行歌扶了起来。
上官行歌只用手捂着额头,他略略感觉到有些痛,却没想到这么一撞直接擦破了额头,流了血出来。
“简直弱爆了…”连雪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试图借此引起上官行歌的怒气,但是事实上对方此时此刻甚至没多管一下伤口。
不过是一点血罢了,上官行歌根本完全不在意,而且并不是很重,只要不会留下疤痕对他而言完全都不是问题,他随手擦了擦血迹,感觉到有人走过来扶他,他毫不领情的甩开了身旁的几个人。
最后,上官行歌站直身子后朝着连雪看了看了。他已经渐渐开始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也亏对方的福——毕竟上官行歌始终是适合在“逆境”中存活的人。他看着连雪冷冷道:“连雪,有什么事情你最好直接说清楚。”
“闭嘴!”连雪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要看他狼狈而出丑的模样,因为他非常讨厌眼前的这个人,不过一会,他皱着眉头继续道:“你没有说话的份。”他说的无比骄傲而得以,再然后他又朝着几个男人看了看——他总是要依靠别人呢。
但是,他的眼神中露着杀气,上官行歌确定。一切很快得到验证,因为下一刻的时候有人出手从身后用力将他按住——像是压着犯人一般的屈辱姿势。
再然后,他感觉有人用曾经装着啤酒的空瓶子从后面狠狠的打下,就直直的落在他的后脑勺,疼痛的感觉像是敲钟般没让他觉得整个脑袋都一震。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可以听见、感觉到、甚至嗅到——啤酒的瓶子被狠狠撞击后碎裂发出的声响,玻璃的碎片在半空中横飞,还有…甚至还有血的味道。
上官行歌依旧被人这么按着,他低着脑袋,狼狈不堪,鲜血直直流了出来,样子看上去有些恐怖。他用手有些难受的按了按脑袋,但是鲜血依旧不停的留着,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四周,他像是可以清楚的听见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同一时刻,他觉得被埋藏在深处的压抑情感在同时迸发出来——只可惜现在的他看上去那么无能为力。
你也不过如此。连雪嘲弄他:不过是有的招式又自以为了不起的蛮横人罢了,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无能。他这么笑着,坐在沙发上骄傲的一副骄傲的姿态,他看着眼前的上官行歌被人打的模样却不觉得半点高兴。没错,其实他心底是不满足的。他甚至微微皱了皱眉头,半晌,他开始骂道:“再来一次,让他给我叫出声音来”。
“真可笑…”这个时候,上官行歌忽的笑了起来。尽管他此时此刻如此狼狈他冷冷笑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
连雪一下子便明白对方的意思,说来,他一向来是多么厚脸皮的人啊,这一次却被上官行歌这句话激怒了般,几乎轻易可见他白皙脖子上突兀的青筋像是在游走般的凸起…他看着上官行歌冷声道:“你怎么可能和我一样,我会像是你这样狼狈吗?我亲爱的,‘过气’小天王!”
上官行歌再一次愣住,他讨厌这个称呼。但是他还没做出回应便听连雪继续道:“话说回来,我连雪是有一报还一报的人,所以,这一次…”
“这一次是下马威,或者……只是你出于弱者的报复。”
灯光白亮,上官行歌站直身子,他用手撩起银色的长发,血色蜿蜒在他脸上,那有些苍白的肤色衬得那血色格外妖冶,他微微眯起眼,毫不在意般笑了起来。冷冷的笑意回报对方——给予最大的嘲弄。
“弱者要变得强大往往需要愤怒或是憎恨。而强者,只需要,nothing。”
他低头看着连雪,一步步走了过去,但是很快他就被人拦住。“说的真他妈的好!!”连雪一边笑着一边皱着眉头:“上官行歌,你…”你以为你有这样的资格在这种处境中说这样的话吗,他想要继续这么说着,但是下一刻的时候,连雪已经被上官行歌狠狠的拽了起来。
他看见了,上官行歌几乎毫不费力就将那几个男人打倒。事实上对他而言,那本就是太容易的事情。
上官行歌面无表情的看着连续,他用手拽着连雪的衣领。而从连雪的角度去看,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上官行歌的脸,以及脸上布满的鲜血——那鲜血起初像是一条条蜿蜒的小路,不知什么时候起,却变成了玫瑰花上的□和刺,又像是花瓣——他们环绕着那双银色宝石般的瞳孔。
事实上,那双眼在这个时候化成了一把长剑。
但是对方的表情却是镇定而毫不在意的,尽管如此,连雪依旧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半晌,上官行歌却只是对着他冷笑:“其实,你在等着这一刻吧。”更多却像是嘲笑。
“你在说什么…”连雪的脸上忽然之间充满了恐惧、害怕,他看上去像是一朵柔弱而憔悴的白莲花。
上官行歌却依旧笑了笑,然后他很是优雅的松开了拽着对方袖子的手。再然后——他听见了“吱吱”的一声响,随即是一阵有些慌促的脚步。
再然后,他像是毫不在意般朝着门边走去。
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他完全只当做没有看见。然后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这个镜头究竟发生过多少次,有谁能告诉他,这一次,他是不是其实应该主动选择停下脚步?
当然,他只是一瞬间内有过这样的想法罢了。那么,他如果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走出去,对方又会如何,他就是这么想着…最后去笔直的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沈云幕只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的像是全不在意——而他却在想着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的什么可能不可能。这一切多么可笑。
同样感觉:像是一条线,沈云幕就站在他的对面——但是,这一次,他发现他们彼此是背道相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