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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五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就这样半价处理吧,大家花半章的价格买全章,就当是给依旧追文的大大们一点优惠吧。

    当然有人觉得作者太坑想退钱的也可以留评,我发红包,抱歉啊,orz

    符连升所有的心神都被柴毅然手中拿着的拐杖吸引住了, 他想开口问点什么, 可又觉得自己如今的身份太过尴尬,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柴毅然看到符连升的瞬间,脸上出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狂喜, 可一瞬过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手中的拐杖往后藏了藏,两只眼睛一直死死观察着符连升, 自然没有错过符连升脸上的震惊, 他整个人都黯淡了下去。

    原本内心看到符连升的激动也如同燃尽后的粉末一般一吹就散,他如今这幅模样, 又怎么能够配得上连升呢。

    柴毅然想着,他还不如一辈子都不出现在符连升面前才好。

    心里有了这般躲避的想法, 柴毅然拄着拐杖,一深一浅就准备沉默和符连升擦肩而过的时候,符连升开口叫住了他。

    符连升找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好久不见, 柴大哥。”

    许多不曾喊过的名字突然从舌尖吐出来的瞬间, 他的眼眶竟然涌起丝丝热意, 让他鼻子开始泛酸。

    可随后出现在脑海里的就是柴清然的那句“我哥交女朋友了”……

    女朋友,所以他又在奢望什么呢?原本带上了一丝感动的神情渐渐被冷静取代。

    柴毅然也听出了符连升声音里的轻微颤音,原本牢牢抓着拐杖的手掌似乎也受到了传染一般开始神经质得抖动起来。

    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说一句“连升,我好想你”,害怕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被自己的那一句话搞砸, 所以只能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嗯。”

    符连升自认为高中三年见多了大风大雨,要比三年前青涩的自己成熟许多,后面开口的时候就恢复到往日里的沉稳,脸上带上了客套的笑容,“柴大哥,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柴毅然略带贪婪地扫视着符连升的五官,听到他的问话,声音有些低沉地说:“不好。”

    符连升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他一点也不想和柴毅然叙旧,只希望两人以后做个点头之交,不要有太多交集,不要有太多牵绊,就当作两人一直以来都是一对彼此知晓名字的陌生人就好。

    他听到柴毅然这句话,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子犹如报复一般的快感,其中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发现不了的心疼。

    柴毅然看出了符连升眼底的心疼,原本有点退缩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一深一浅走到了符连升的脚步,“看到我的脚了吗?”

    符连升点点头,眼里飞快地划过一丝心疼,可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客套礼貌的。

    柴毅然犹豫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你,你会觉得丑吗?”

    柴毅然说话的时候,语速比较慢,双眼一直牢牢盯着符连升,生怕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符连升和柴毅然对视一眼,飞快扫视了柴毅然的脚一眼,眼皮微微垂着,让柴毅然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他摇摇头,“怎么会丑呢?柴大哥您依旧同之前一眼风度翩翩,男子汉大丈夫一生中怎么不可能经历一些挫折,只是大哥您的挫折相对外人而言,稍微大点。小弟只会佩服你的勇气,又怎么会觉得丑呢?”

    符连升这话说得极为得体,但是得体得太过,反而同安慰一个陌生人一般。

    柴毅然有点失望地垂下了眼眸,抓着拐杖的手更加用力。

    他心里有奔涌而出述说的**,可理智却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急,慢慢来!他未来有点是时间。

    两人又随意客套了几句,彼此挥手告别,一个往医院外的公交车站走去,一个站在医院门口注意离自己越来越远、不回头的背影。

    一直到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在柴毅然的视野里,他才重新抬脚往医院的住院楼走去。

    柴毅然的背后,上了公交车的符连升特意坐在了最后的座位,扭身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医院门口看了许久。

    符连升回到家后,家里空荡荡的,长庚夫妇一家都直接去甜蜜蜜店铺帮忙了,国强则和同学约好出去玩了,他将自己一个人扔进了床铺里。

    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起刚刚柴毅然那句“你觉得丑吗?”,一遍又一遍,即使他用手捂住耳朵,依旧没有用。

    符连升满心都是自己对自己的唾弃,他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大声喊道:“符连升,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他将自己闷得满头是汗后,从被子里重新抬起一个湿漉漉的头,决定继续去做几套题冷静下。

    果然,等他做完一条数学卷子后,原本因为和柴毅然相遇后一直乱跳的心脏终于冷静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符连升来说,过得有点快,匆匆忙忙去学校填志愿,领毕业证,和班级同学拍了毕业照。

    在学校的过程里,符连升遇到了那个故意嘲讽自己的张同学,他都还没开口说什么在,张同学直接高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格外不屑和符连升说话。

    符连升倒是被他这幅样子气笑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就在遭到了人的讨厌。

    符连升在班级成绩优异,为人又不傲气,和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挺喜欢符连升,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安慰他,“那个万年老二就是这幅臭德行,自以为自己多厉害一样!前几天还到处和人说,他这次铁定全校第一,说不定要拿市状元。真的是好大脸!”

    符连升脸上的笑容不变,“等分数出来就能够见分晓了。”

    旁边那个同学看着符连升如此淡然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佩服起他的肚量。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符连升学习成绩好,纷纷围着他询问起报考学校的事情。

    围在身边的人数一多,符连升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柴清然是否来了。

    等班主任将毕业证都发完的时候,符连升才发现,今天柴清然根本没有来学校。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病重的柴父,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柴父……

    符连升主动上前和老师要了柴清然的毕业证,说会帮柴清然给带回去。

    班主任知道符连升和柴清然的关系好,也没多想,就想东西给了符连升,不过他很关系符连升的考试成绩和志愿问题,“你前几天估分感觉如何?有想好要填哪个学校了吗?”

    符连升报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分数,答案出来那天他就给自己估了一次分,大概有六百八左右,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给老师报的是六百五。

    班主任听到符连升报的分数,眼前一亮,他扫视了热闹的教室一眼,带着符连升往门外走。

    教室外人少了许多,班主任低声说:“今年咱们县有个北大的特招指标,你要不要试试?”

    符连升不可否认,听到北大这两个字,他内心却是闪过一丝动摇。

    北大清华,国内两大知名学府,所有父母老师最期望孩子能去的地方,似乎去了那两所学校,自己的孩子或学生就能镀上一层金光。

    可他想起自己和柴清然的约定,摇摇头,“老师,我想报考上海的学校,甚至学校和专业都选好了。”

    班主任听到后,依旧不死心,“你这个分数铁定可以拿县状元,这个名额只针对我们县市的学生,你报考的话是十拿九稳,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那可是北大啊,我们学校快十年没有出过一个北大学子了!”

    符连升听到这,才算是终于明白老师找自己说话的真正意义。

    学校挺多年没有出过一个考进清华北大的学子,他们现在急需要一个北大学子来打响学校的牌子,吸引更多优秀的生源。

    符连升很感激学校对自己的栽培,可他有自己的规划,两者相违背的时候,他自然是遵从内心的选择,他微微笑着,“谢谢老师的关心,考去上海一直是我高中三年的奋斗目标,虽然北大确实很吸引人,但我还是选择上海。”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满都是惋惜,“既然如此,老师就不多说了,祝你前程似锦!”他挥挥手让符连升进去,然后喊张同学出来。

    符连升依言走到张同学面前,和他说老师在外面找他。

    张同学看着符连升依旧是满脸高傲,微微抬起下巴,不发一言就往门外走。

    符连升被他这番动作弄得格外无语,他想起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中二少年,第一次觉得这种病原来是真的存在。

    张同学进来的时候满脸红光,一看就知道遇到了极好的事情,他走到几个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那,满脸激动地说:“我准备报考北大,刚刚老班说今年县里有个北大名额,我这次考得这么好,一定能拿到!”

    周围的同学都满脸艳羡地看着他,纷纷祝贺他,“老张,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以后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些同学啊!”

    “北大啊!天啊,回去你爸妈还不得高兴死!”

    有人这时候就想起了班里成绩第一的符连升,“符连升,你这次准备报考哪呀?是不是准备去清华啊!”

    符连升笑着摆摆手,“我准备去考上海的学校。”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满脸可惜地说:“符连升,你一直是班级第一啊,连老张都呢够去北大,你怎么只选了一个上海的大学呢?”

    张同学在旁边立马不服输地说:“平日考第一又如何,高考没考到第一,以前的成绩都没有意义!只有高考才能决定谁才是真正班级第一!”

    符连升几次三番被张同学嘲讽,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张同学,我劝你消停点,成绩没出来呢,你就天天以班级第一自居,可别等成绩出来被打脸了,到时候没脸见人!”

    符连升身边的同学也帮腔,“也别以为自己考上了一个北大就真的高人一等了。你以为国家给咱们一个县的北大名额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吗?每年给的名额都是别人不愿意去的专业。去年是考古,今年说不准是体育教育!”

    张同学被这话顶得脸红,“只要能去北大,即便以后是去学考古专业,我也心甘情愿!我看你就是嫉妒!”

    那个同学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不吭声。

    因为中间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整个教室之后的氛围都带着点凝滞。

    符连升懒得去应付那些千方百计安慰自己的同学,拿了自己和柴清然的东西就往医院走去。

    他还没走进住院部大楼,就看到了蹲在花园里抽烟的柴清然,身边还陪着一个沉默不语的邱子林。

    他看着柴清然这幅模样,心情也渐渐变得沉重,心头似乎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有点不能顺畅呼吸,他慢慢走到了柴清然身边。

    柴清然看了符连升一眼,看清来人后立即移开视线,重新将视线定格在虚空,嘴里虽然叼着烟,却没有抽,燃烧的香烟上已经积了很长一段烟灰。

    邱子林用求救的眼神望向符连升,用唇语说:“蹲这都快一小时了!”

    符连升用眼神安抚邱子林,伸手从柴清然的兜里拿出一根烟递给柴清然,“换只吧,都快烧到嘴巴了!”

    柴清然熄灭嘴中的烟,又重新点了一支,才终于转头和符连升对视,眼眶微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别的原因,“他要死了!医生说,最多就是这一个月的事情!”

    符连升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知道柴清然嘴里说的就是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