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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将帅反目

      我看到杨广气恼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说。

    隐隐的,我感觉自己犯下了大错!如果我不把李渊命令兵士收拾行囊的事情说出来,他也就不用如此光火了。

    李渊在侍卫的传唤下,很快就出现在了杨广的面前。

    他一走入军帐,就觉察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只不过,他却不能转身就走,而是只能向杨广行礼道:“晋王千岁,末将李渊奉命求见。”

    “李渊,你乱我军心,该当何罪?”

    “晋王千岁,这、这话从何说起?”李渊听杨广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愈加慌乱了。

    杨广见了,则把手向我指来:“是你对王妃说,我不日便要班师回朔州,而她方才会将这营中的行囊打点整齐的吗?”

    “这、末将是说过这话。”李渊闻听此言,自然无法抵赖便低头这话应承了下来。

    杨广听到李渊的回答,面色自然变得愈发难看了。这几日,他因为探马未能寻找到突厥大军的去向,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气。如今他听了李渊的话后,当然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发泄的路径!这样一来,他当然就不会再放过李渊了。

    “李渊,你自作聪明、妄揣孤意,难道你要学三国时的杨修吗?”

    “晋王千岁,末将不敢。”李渊不卑不亢地回答,并把头略低了下去:“王爷,如今我军已深入突厥境地月余,我认为按着我军的补给能力,如今已到了退兵还朝的时期。若是我军再于此耽搁,只怕回军的路上就要粮草不济。”

    “粮草不济?你怎知道我粮草不济?”

    “王爷,难道你忘记旧时卫青与霍去病出征匈奴,都是以月为限,并没有在匈奴之地久留的先例吗?”李渊固执地回答。

    杨广原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是李渊这次过来能够说些服软的话,或许杨广也就不会降罪于他了。可如今他这么一说,杨广就算是不想降罪于他,也必须得寻个罪名安插到他的头上了。这就更不用说,他如今的确有错了。

    “以月为限?汉时的补给难道能与我大隋相比?”

    “王爷,可我军已在突厥待了一月有余,若是再不回军的话,那粮草……”

    “你给我闭嘴!”杨广见李渊依然固执己见,丝毫都没有翻悔的意思,当时就高声吼叫了起来:“你别以为自己战功卓著,我就不敢拿你!”

    “王爷,末将如此说,并没有妄自揣摩的意思,只不过是按着兵法典籍粗略估算军中的动向罢了。如今你若是不愿采信我的意见,那我等便按着你的要求去做便可,末将实在没有顶撞你的意思。”

    “没有顶撞我的意思?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当杨广这样叫喊时,陈锋带领侍卫从帐篷外面冲了进来,并把李渊围在了当中。

    在大隋那个年代,李渊这样跟杨广说话,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不对!虽然他要比杨广年长了些,可毕竟是大隋的臣子,他怎能在王爷的面前如此放肆?

    李渊平日里也不是嚣张跋扈之人。

    他在出征突厥的路上也多立战功,而且很多时候若不是他鼎力相助,杨广行军也不会如此神速。因此,他此刻的确有些居功自傲的意思。再加上,他在跟从杨广之前,就是皇帝杨坚眼中的红人,故而方才有些不把杨广放到眼里。

    可如今他见杨广真得动了怒,便只得躬身低声道:“晋王千岁,我是陛下亲派的官员,有权力在你的面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再说了,我命令兵士收拾营帐之事并非外传,只说与娘娘一人知晓!难不成你觉得她也有惑乱军心的意思吗?”

    杨广听李渊前半句话,面色稍稍舒展了些。

    可当李渊再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时,不光杨广的表情变得不对,就是我也觉得他有找死的嫌疑。难不成这家伙也是穿越而来,知道自己死不成,所以方才在杨广的面前表现得如此嚣张?

    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并没有任何依据。

    杨广听完李渊后面的话,便暴怒地吼叫道:“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先打五十军棍,然后再关押起来。”

    “是!王爷。”陈锋是杨广的亲卫,可不惧怕李渊的身份。

    随着应和声,他率先向着李渊的身旁冲来,并将他直接扭倒在地。跟随在他身旁的侍卫见了,自然就把手搭放到李渊的胳膊上,并将他向着营帐的外面拉扯。

    李渊此刻非但没有求饶的意思,反而还高声喊叫起来:“昏王!我好言相劝,你却不听。有朝一日,你定然会追悔莫及。”

    杨广听到这些喊叫,拳头紧攥到一处,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愈发愤怒。

    当营帐外传来李渊的惨叫声时,他的表情都一直保持着先前的模样,丝毫都没有缓解下来的意思。

    我在一旁看到杨广此刻的模样,便小心翼翼地走去了他的身旁:“广哥,妾身知错了!如今你也治我的罪吧。”

    “玫儿胡说什么?你何罪之有?”杨广的口气虽然很恶劣,却丝毫都怪罪我的意思。随着话音,他还把目光向着我这边看来。

    当他看到我的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时,便伸手将我拉入到他的怀抱当中,而后又在我的耳边低语:“李渊这厮实在是不识时务!我把他找来这里,不是去中军宝帐,就是给他留了情面,而他却丝毫都无悔改之意。”

    我听杨广这样讲,方才知道他用心良苦却不被人理解。

    这么想着,我便试探道:“广哥,李渊是军中重将,你因为这点儿事就责罚他五十军棍,这惩罚是不是重了些?”

    “重吗?若是我军心不稳,突厥人再攻来可如何是好?”

    我不得不承认,杨广这么说当然也有他的道理!毕竟打仗拼得不仅是勇气,更是敌我双方的士气。特别象眼下这样的远征,若是兵士的时期垮了,那他们就不可能在战场上再打胜仗了。

    “广哥,那你也没有必要如此罚他!我想要是他能亲眼看到广哥大获全胜,一定会羞愧难当,自己跑来找你负荆请罪的。”

    “哼!希望事情能如此吧。”杨广轻哼着回答。

    “广哥,我如今有一计,你要不要听?”我见杨广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便在一旁试探着低语。

    杨广听完,脸上则换成一副困惑的表情。

    在他的眼里,我虽然聪慧,却仅限于歌舞与女红之类,并不涉及军事。可他就忘却了,我跟秦王杨俊等人好歹也算是同窗苦读过。毕竟国子学中的大臣可不只教我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而是还会讲述一些兵法典籍。

    虽然我原本对后者并无兴趣,可由于当时杨广正带兵在前敌打仗,因此就算我再没兴趣,也会细细去听大臣们传授的课程。

    “说吧!若是好计,我重重有赏。”

    我闻听此言,却微笑着答道:“玫儿不要广哥的赏赐,只要你宽恕了李将军便可。毕竟这件事情我也有所牵连。若是你今日只处罚了他,而不惩罚我,那营中的将士虽然面上不说,可暗地里总会感到心寒!因此,今日之事还望广哥能以大局为重。”

    “嗯!玫儿之言颇有些道理。”

    杨广听我这样讲,便把头颈略略地点动起来。他并非昏聩之人,当然能听得进道理:“既如此,那我便按着你说得去做!”随着话音落下,他把目光看向帐帘那边:“来人!传我的命,让陈锋权且放过李渊,并将他拘押起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