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拿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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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民政局。

    民政局那也是一级政府机构，掌管着病残盲聋哑，婚丧葬嫁娶，那也是关乎民生的重要部门，甭管你再大的官，临了一蹬腿，保准还得归民政部门管理，至于以后是不是归阎王爷管，这个就谁去谁知道了。

    门卫很严，看你不顺眼，说不让你进去就不让你进去。

    向王凡这种背着大包的人自然就被归类为小商小贩，搞推销的，直接拒之门外，没带商量的。

    王凡是好说歹说，另外再加上装可怜，那老头被磨得不耐烦：“进去吧，进去吧，我告诉你啊，只此一次啊，办完事马上给我出来，听见没有！”

    王凡是忙不迭地点头哈腰答应，心里想，甭管装不装三孙子，能把事儿办了就是大爷。

    王凡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局长室在三楼，门没关。

    老远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是个大嗓门。

    王凡轻轻地走了进去，看见一个胖子，所在老板椅上，把脚搁在办公桌旁边的台面上，一边晃着脚，一边在打电话。

    “诶呀，我跟你说，我不吃韭菜馅包子，告诉你多少次了，你弄点胡瓜剁碎了，再放点，少放啊，放多了腻，放少了吧又没味，你就按我平常的口味放吧，差不多就行了……，大孙子在吧，来让大孙子跟爷爷说两句……，嗯好了，好了，亲爷爷一口，嗯，真香，把电话给吧，我说，我又想起个事儿，那什么……”

    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还没结束，把王凡给急的，是又累又急又饿，还不敢走，你一走，生意就没了，没生意就没钱，没钱就得饿死，除非你去要饭去。

    所以，王凡一直在这弓着身子，做出谦卑的样子，等着这个姓蒋的局长把电话打完。

    刚才来的路上，王凡已经问清了，这个局长叫蒋大山，外号叫蒋大脑袋。

    王凡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蒋局长脑袋确实大，大概能有正常人一个半大，脸上有横，理了一个板寸，每头发都乍乍着立着，而且蒋大脑袋总是爱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来回脑袋瓜子，王凡都能听见头发岔子发出的刷刷声，王凡心里纳闷，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脑袋大，想把它小？

    而且他还不时咔嚓咔嚓地挠头皮，把王凡挠得这个闹心，你头皮要是痒，去洗啊！这么个挠法，非得挠破皮啊。

    而且王凡听着蒋大脑袋挠头皮的声音总是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噢!原来是宝菊家养的那头老母猪，它皮发痒的时候，就爱靠着墙，用身子蹭墙皮来解痒，咔嚓！咔嚓！就是这个动静。

    蒋大脑袋好容易把电话打完了，大眼皮一抬，一下子看见王凡了：“诶，你谁呀，谁让你进来的！啥时进来的。”

    感情人家本没看到自己，亏得自己还在那儿弓了半天腰，这不是自己拿自己当了傻子吗！

    王凡一肚子郁闷，但人家问话了，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啥？买石碑的？”蒋大脑袋大眼皮一抬，斜了王凡一眼。

    “你可拉倒吧！我小舅子就是干这个的，我能要你那玩意？”

    王凡早有准备，微微一笑：“蒋叔啊！这事儿大家都明白，你我也能理解，不过你的情况啊，和宝泉赵叔是一样的。”

    “你认识赵德江，他我认识，我们一起开过会！”

    “我跟赵叔很熟，要不我怎么说你们的情况是一样的呢？”

    “怎么个一样法？”蒋大脑袋问道。

    “蒋叔，赵叔跟你一样，他小舅子也是弄石碑的，他们民政局指定的石碑都是他小舅子的，结果什么情况，蒋叔你肯定知道，不是货供不上，就死质量有问题，一大摊子罗烂事儿，最后全找到赵叔身上了，还没法弄，弄谁，弄小舅子，回家老婆都不让进屋，一天到晚净干些擦屁股的事儿”

    王凡还没说完，蒋局长啪的一拍桌子：“太他妈对了，我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说我这个小舅子，干啥都没个正型，我用了他的货把，把预付款都给他打过去了，到时间愣是给我来不了货，等来了货吧，不是这个少个角,就是那块蹭块皮，就没一件让人可心的事儿，跟得紧了，他就去找他姐，回家我就挨呲！说我不照顾家里人，胳膊肘向着外人，你说这是向着不向着的事儿吗？……”

    蒋大脑袋总算是遇到了知音，拉着王凡喋喋不休地诉起苦来。

    唾沫星子不断地溅到王凡脸上，而且他还有口臭。

    王凡也不得不忍着，为了合同，为了合同，他对自己说。

    等他说完了，王凡四处看了看，把门关上。

    然后回来对蒋局长低声说：“蒋叔，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饶圈子了，我们厂产品的质量您放心，我们可以先发货，让你验货付款，，其次呢，这次只要您订我们的产品，我给你百分之十五的提成，全是现金，一点痕迹也没有。”

    王凡看着蒋大脑袋犹犹豫豫的神色，又劝道：“我知道，蒋叔给国家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两袖清风，你想想，国家给了你啥，每月就那点死工资，你老了，有病了怎么办，现在你老权，别人敬着你，请你吃，请你喝，你要是退了呢？而且这钱就算是给你给自己攒的养老钱，是您了应得的，拿着不亏心！”

    蒋大脑袋，用手来回着脑袋：“你说得也在理啊！可是——”

    “蒋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你是怕回家不好交待吧？”

    “就是，就是，我们家那个老婆子，你是不知道啊，太厉害了，我这要是把他弟弟这活拿下，非跟我拼命不可啊！你是没见过!”

    王凡微微一笑：“蒋叔，这事儿好办呐，你这是什么？”王凡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白红头文件纸。

    “空头文件纸啊，怎么了？”

    “蒋叔，你就拟一个文件，盖上公章拿回家去，反正公章不也在您这么，你就说我们厂是市里民政局的关系，是指定的，你要是不答应，官就得叫人给掳了，你是不得不这样做啊！

    “诶呀！诶呀，你太有才了！”蒋局长是眉开眼笑，心情舒畅，这小子给自己带来这么多好处，又能把小舅子给踢开，太好了，***，给他出了这么大力，过年就给自己两瓶酒，太不像话了。

    他越看王凡越顺眼，一拍王凡的肩膀，走！小兄弟咱们出去喝几杯，今天我请客！

    虽然是蒋大脑袋请客，最后还是王凡付的钱，这点觉悟是要有的。

    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大老孙听了王凡拿下生意的汇报，眉开眼笑，但听到王凡给蒋大脑袋百分之十五的提成，立马沉下脸来，谁给你的权力，你给他百分之十五，我们的利润怎么出来？

    之所以管的这么严，是大老孙为了牢牢控制财权，怕销售员玩猫腻，这里说是回扣百分之十五，但实际如果销售员给顾客说回扣是百分之五，那百分之十不是叫销售员落下了吗。

    王凡早有准备：“老板，咱是吃亏的人吗，你的价我没动，我给他加了百分之十五，他拿走百分之十五，石碑咱们还是按原价卖出去的，没违反你的规定！”

    大老孙一想，能加价卖出去就是本事，换个人不一定能卖出去，于是他一拍板，签合同，发货，王凡的第一单生意便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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