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路漫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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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开头难，开好了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王凡又陆续接了几个单，形势一片大好，王凡正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大老孙不干了了。

    他一算，业务正是上升期，如果都按百分之十五给王凡提成，自己得损失多少啊？

    私人老板就这样，你多发一分，他就少赚一分，所以一般私人老板都是能少给尽量少给，最好不给。

    大老孙和老婆在家一算，不行！不能让王凡这样赚下去，这样下去，自己就赔了，这时候他可想不起是王凡给他开辟出这片市场了，再说外人也不把握，还是自己家人可靠，于是大老孙就把他小姨子和小舅子派到平山县，来摘果子来了。

    王凡当然不乐意了，但也没办法，而且当初就是说让他来开辟市场来的，至于开拓后怎么办，没说，所以也不能说大老孙不对，当时没说，现在不安排了吗，你要是想继续在这儿干，就乖乖地听话。

    私人企业老板就是天，他说啥是啥，用他说的话，是我花钱养你们，你们还不得对我感恩戴德？

    王凡也没反抗，乖乖地听从安排。

    大老孙给王凡派了个新活，去东北黑龙江要账去，黑龙江可是墓碑的大市场。

    黑龙江的经济改革开放以来明显不如沿海城市，经济相对比较落后，人们的观念也相对守旧，但越是穷的地方，越讲究风水墓碑这些东西。

    古人常说祖坟上冒青气，是表示受祖上荫庇，获得福气。

    东北尤其是黑龙江，更讲究这玩意。

    大老孙很早就进入黑龙江市场了，像什么方正、五常、穆棱、鹤岗、双鸭山、佳木斯等等很多地方都有生意，生意坐久了，欠款零零碎碎的也不少，这家欠两万、那个地方欠三万，加起来也不少。

    大老孙想让王凡替他把帐收上来，在顺便看看能不能续签些合同，带回点预付款啥的。

    这次他给王凡配了个副手乔彦龙。

    乔彦龙二十七八岁，以前是厂里做饭的，因为这人特能白话，被大老孙看重，让他做了销售。

    乔彦龙小眼睛、矮胖，还有点秃顶，平常嘴里经常挂着一句话：你知道不？

    这菜不能这么洗，你知道不？

    你知道不?昨天小刘让人打了。

    高中我都谈三女朋友了，你知道不？

    ……

    就这样，王凡和乔彦龙就踏上了艰难的要账路。

    大老孙也够黑，俩人就给了五百块钱路费，只够去程的路费，没有回来的，那意思是必须把帐给我要回来，要是要不回来，你俩也不用回来了。

    黑，忒他m的黑！

    王凡和乔彦龙身上也没多少钱，钱都让大老孙给扣下了，说是年底一起结算，用他的话，我是为了你们好，现在给你发下去，你们出去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又是找女人的，钱全都给造了！我是帮你们攒着呢！

    至于到底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凡的钱也都垫在公司花费上了，单子都填好了，报到财务，但现在还没报下来，看样子，没一两个月报不下来。

    没办法，只好省着点花了。

    第一站地是依兰，依兰是哈尔滨下边的一个县，他有一个怪坡，全国也小有名气。依兰怪坡位于县城东北3公里处。在怪坡上，汽车上坡不需加油即可自然向上行走，下坡却得加油，一时间引得不少游人前来参观猎奇。

    像这样的怪坡，全国也有很多，诸如沈阳怪坡，厦门怪坡，山东怪坡等等等等，世界就更多了，美国犹太怪坡，乌拉圭的巴纳角怪坡，韩国济州怪坡，等等，无一不是车往坡上走，雨水往坡上流等等反常的现象。

    不是有资深专家教授跳出来说，存在着小黑洞，引力倒流等等，其实经过科学检测，怪坡现象无非是景物和颜色上，地形上的特殊构造，给人们视觉上造成的欺骗而已，有些怪坡甚至是人们为了某种噱头或经济利益认为制造出来的。

    我们看东西，进行定向定位，总是离不开参照系的。怪坡处在两段陡坡之间。从一端往前看，迎面是山。从另一端往后看，是路面和天空的交界线。加上四周全是倾斜的山坡，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基准的水平面。这种地形地貌的烘托，很容易引起视觉上的误差。

    如果我们在不自觉寻找一种参照系的话，怪坡中经常出现的护栏和石柱，树木，就是我们的首选了。

    如果每一石柱，都一律向一个方向平行倾斜了5度，会有什么效果？

    在我们的潜意识中，总会把柱子默认为垂直的。一条水平的路如果柱子一律向左倾斜，我们便会感到这是一条左高右低的下坡路；反之，柱子往右倾斜，我们便会感到是一条右高左低的上坡路。现在，在坡度不大的情况下，没人想到去怀疑歪的是柱子，自然就觉得斜的是道路了。

    一般情况下，怪坡开头确有一小段下坡，这样才会给人这的确是下坡的感觉，此后才慢慢变成上坡的。

    如果路边的柱子都有同一高度，各个柱子顶端的连线自然就能如实描绘出道路起伏的状况。怪坡之谜也会被人一眼看穿。而这里，各处石柱的高度是不同的，设计者确定每柱子长短的唯一标准是，必须使使它们各自的端点在一条直线上。这样，道路先下坡后上坡的事实便被齐刷刷的柱子顶点所掩盖了。人们误以为柱子顶点的走势就是道路的走势。于是，后面一大段上坡被误认为开头一小段下坡的继续延伸。

    因此，世间本无怪，庸人自扰之。

    王凡和乔彦龙坐着车，确实体会了一番怪坡的感觉，车内其他人大声称奇，王凡也不戳破，既然别人沉寂在这种新奇的刺激感官中自己有何必做那个讨厌的诚实人呢！

    有的时候，说实话不一定讨人喜欢，就如同鲁迅笔下的，一家人生了一个男孩，全家高兴透顶了。满月的时候，抱出来给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点好兆头。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谢。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他于是收回几句恭维。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

    “说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便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你……”

    “我愿意既不谎人，也不遭打。那么，我得怎么说呢？”

    “那么，你得说：‘啊呀！你孩子呵！您瞧！多么……。啊唷！哈哈！”

    王凡也是这样，旁边的乔彦龙一脸兴奋的对王凡说：“这太他妈伟大了，是世界奇迹啊！王凡，你说是不是？”

    “‘啊呀！这怪坡嘛？你看！多么……。啊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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