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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与主角一起看同人 作者:一月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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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与主角一起看同人 作者:一月痕天
时候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也许师父有兴趣。”
“光球的第一个要求,背叛挚友,师父,你可记得亿万年前,禺疆也算有你我教导之功……时无修掐住翌忻的人中,不让他放松心神入定来逃避,翌忻凶狠地张嘴想咬他的手,下巴却被钳制住,“居混沌界时,得上古凶兽饕餮,你与饕餮成友,嬉笑玩闹,我教导禺疆,助他修行,之后禺疆对饕餮动心,不惜施展锁魂之术,饕餮为逃逸,恳求你,而你为了他,毁了他的肉身,却又因为我,给予禺疆重塑他肉身的方法,禺疆因饕餮无情而恨饕餮,北堂入世成魔,北影族繁衍生息,塑饕餮之形,而饕餮也痛苦了数千年……”
翌忻开始挣扎,不停推搡摇头“你闭嘴!!”你又不是天神!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卧槽!
时无修压制住他的挣扎,继续道:“第二个要求,引诱敌人,第一次历劫,你我同在一个师门,我是师,你是徒,我收你为徒是为了折腾你,我抢你未婚妻,你毁我第一次成仙机遇,师门要选徒,于是我选了你,你焚我书房,毁我丹炉,烧我符纸……我夺你身,夺你心,夺你魂,你诱惑我在众人面前为你失魂,害我差点声名扫地,但……我仍旧成功诱你让你爱上我,我也……渡过情劫。”
翌忻眼睛红了,“你给我闭嘴!!”他挣扎着伸手想要去堵时无修的嘴,说不出的惊慌,脑子中的记忆蜂拥而来……喜怒哀乐,尽皆眼前,不……那些记忆一定不是他的!!
时无修抓了他两只手防止他动弹,眼中竟现出笑意。
“第三个要求,杀尽师亲,师父你爱我至深,我入世历情劫时你为我兄长,为我杀尽同门完成师父授意要求……小羽,我很念着你的情……”
翌忻瞪着他,两眼提溜圆,因着眼眶红着,却有些像走投无路的小兽了,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否真的是于清元,或者从始至终只是翌忻,时无修瞧着意动,忍不住就在他眼角处亲了一口。
翌忻反射性要躲,眼角眨了眨,睫毛上的湿润尽数粘在了时无修唇上。
时无修舔去微咸的液体,道:“入世者,当然不是从前的你我,只是,你一直爱我,师父,你爱我……你输了。”
翌忻心口一痛,“你输了”这三个字让他一口血喷出来。不知从何处而起的痛慢慢席卷全身,就像被扔进绞肉机里的疼痛一样。这是……灵魂在粉碎的直观感受。
我类……个……大槽!!
“爱你的……又……不是……我……我不是原来的翌忻……”翌忻疼的想打滚,这种疼和之前心疼又不同,完全是剧痛“这份……感情……不是……我……的……我没输……”全身血肉不停歇地切割粉碎,细小到每一处疼痛都直白地传到脑神经,翌忻咬牙切齿,“你……不……可能是……天神……顶多,有他的……精血……”
时无修将他抱在怀里,同时也制住他因为疼痛而起的挣动,柔声道:“为什么不可能呢?东方可是能造出一切肉身的,而且……就算没有从前的记忆,你也输了,师父不是知晓天命吗?在你嘴上说要赢我,实际却不敢对我下狠手时,你就已经输了……你早就喜欢我,是不是?”
“我那是……因为光球……”翌忻疼得忍不住,终于在时无修手上咬下去,这次时无修没拦着他,他也就下了狠劲咬,牙齿陷入肌肉,碰触到骨头。
“呵,师父说这话恐怕自己都骗不了自己,来年春暖花开日,更是莫逆再聚时,师父啊师父,东方能算到你我谦道会上能恢复记忆,为何你自己算不出呢?啊……也是,卜者不自卜……”
翌忻觉得自己有点魂魄离体的感觉,满头的汗,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道:“难道,你……有天神的记忆?”时无修……认识东方不白。
时无修目光闪了闪,道:“方才那光柱……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不过不多……”
翌忻牙齿已合咬不住,索性全松开了,哆嗦着道,“谦道会我参加不了……他……这卦是算错了……”眼前有些迷茫,翌忻没去理会脑子里上千上万的情思,心想着自己的魂魄怎么还没散。他没记忆,一点记忆都没想起来,他放空了自己的脑子,可是浓重的悲哀,就像他在另一个世界里看到的某个被同学吐槽矫情的句子一般,逆流成河。
时无修亲了亲他的额头,亲昵道:“我怎么舍得师父死?光球说了,如果我让你死了,以后一定会后悔,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乖,师父把穿越时空得到的幻果拿出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翌忻往上一窜,脑袋撞上时无修的下巴,怒道:“我管你去死!!”虚脱无力的手指往外扒拉,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丝毫没有准备把幻果拿出来的冲动。
如果留在这个世界……他的下场可以从镜像中得知,不管他是不是原主,时无修都不会在乎,也许天神与地神的故事被他们两个延续,可天神对地神感情根本不算爱,下狠手毫不留情!!这是哪怕他记忆混乱,都还刻在灵魂深处的战栗!
早知如此,宁不存活!
85天神与地神二
时无修抱住他不让他动,却从翌忻放在怀中的储物袋里拿出幻果,翌忻抖抖索索痛到没力气了,想魂飞魄散的心也不由淡了些,一时间竟也有些期望吃了幻果把魂魄补回去。然而时无修并未从他的愿把果子给他吃。
“师父这么想魂飞魄散,我总要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到底如何,免得日后再度有这个想法……”时无修温和地道,眼中全是情意,却一点怜惜也没有,翌忻当即就想把他碎尸万段,他此刻经受的痛苦可不正如碎尸万段?
“你……这么对……我……有什么……好处?”翌忻痛得发昏,凡人的痛楚到达一定值数时会麻痹,神仙是不会的。“你……已算……赢了……让我痛苦……于你有……何好处……”
时无修歪了歪头,好半晌才轻笑道:“因为光球说那四个要求或者是额外的要求达到了没用,我依旧不能得到许愿,除非……”
翌忻冷下眼,“除非什么?”
“除非你恢复记忆,以后生生世世都愿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时无修嘴角勾着,笑意却也有些冷,被人算计着,或者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光球算计了,他总是有杀意的。“它倒是好计策。”
翌忻想要笑,时无修这么对他了还想让他同意与他永生都在一起?弯了弯嘴角却忍不住咳嗽,咳出的全部都是血沫子,衣服上、嘴边、手上、胸口……一片鲜红。无比惨烈,神血却有一丝清香腥咸。
时无修也不嫌他,任由他在自己怀中颤抖时血染上自己的衣服,“地神能够同意与天神在一起,你以为地神开始就是情愿的?”一语道破翌忻心中所想,时无修将翌忻的头发往后拨,免得多沾了血污。
翌忻的心一下拔凉拔凉的,脑子中的记忆一下子明晰,多到爆炸!!如急流般闪现过的记忆他无法去想,可有一点他是明确的。是!!地神当然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情愿和一个渣攻在一起。天地二神自天地存在始便在一起了亿年时光,之前镜像里天地神“分手”时,说的就是亿年时光,而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已存在了不止亿万年。
亿万年过去了,世上众人却还知天地二神居住在海外祖洲过,原因无他,是因为至少万年前,天地二神都仍在祖洲,否则天人五衰,能活千万年的神仙基本不出世,不八卦,不说神仙了,世间众人又有谁有能力留下那么明确广泛的信息?
那为什么已经说过分手的地神还会和天神在一起??想想看那镜像,第一次场景柔情蜜意,第二次场景萧瑟难言,第三次场景血腥诡异,如果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话……恐怕第三次镜像就是天地神分手后,看样子,分手后每次转世恐怕都逃不出天神的手掌心。
翌忻的心忽然跳得很快,第三次场景中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说是被光球扔过来的,那是他的前世,也许他就是地神,还是说……光球在找地神的替身?
翌忻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爆了!!他现在陷入的剧情就是:痴情受爱上渣攻,结果渣攻无情无心,亿万年后痴情受想放手了,特么的渣攻明明不爱痴情受却还不允许他放手,这不坑爹呢么?!!!如果爱了不放手那还能叫萌,不爱还不放手不是蛇精病么?!而且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真的写了书!!这个世界一定是虚构出来的嗷嗷!!
翌忻皱着眉,属于地神的往事在脑子里激荡,逼得他不得不放空思绪,每一世属于天地神的往事里,地神从他便罢,若不从了他,最后的结局都不太好,被做成人彘是一个例子,被关囚锁一世是一个例子,被强迫观看亲人在眼前千刀万剐、自己被活生生地一口一口咬下去连肉带骨地吃掉是一个例子,转世成修仙人士被雷劫劈得魂魄支离破碎是一个例子……
卧槽!!地神简直倒霉到极点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翌忻暗暗祈祷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如果他真的是地神,翌忻欲哭无泪,七情六欲都在心中徘徊,万年爱与恨还有屈从,真不是一般的惨啊……神是永世长存的,地神这么倒霉催,如果他是地神的话,简直不想活了。活着就是遭罪!!
时无修抚摸翌忻苍白的脸颊,说不出思绪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道:“不痛了?”
翌忻一怔,本来自己插科打诨想减轻疼痛的,现在却好像真的不痛了。时无修嘴唇印上他的额头,将他额上汗水吮掉一颗,道,“这幻果倒是好物。”
翌忻眼前恍惚了一下,也是……神物神物,不吃也能用……前尘往事塞得他脑子发痛,时无修一提醒他魂魄不再破碎,他就忍不住去碰触那些往事,边碰触边喃喃:“你想的太美了……你想的太美了……”
翌忻吞咽下一口血沫子,嘴里尽是腥咸,神力在消散,但也在重聚,原来……之前他的力量还不是神完整的力量,想来是地神天生的情感被封,所以……
“唉……”翌忻忽然叹了口气,时无修伸手抹去他嘴边的血迹,指尖在他唇边留恋,翌忻沉默许久,似沉默了三生三世方才抬头,目光清澈淡然,时无修的手指也在他唇边摩挲了三生三世。“说罢,光球是南宫,还是西门?”
时无修的手指顿了顿,眉头便皱起。
翌忻推开他,从自己小指上解下不知何时被系上的红绳,站起身冷冷道:“别和我说你一点记忆都没想起来。”
光柱锁的记忆,不止他的,还有天神的。
自混沌初始的一切,大致的事情翌忻全部都记起来了。
天神与他原身,都没有名字,第一次入世时,他叫江羽,他叫顼炎,此后对彼此称呼基本不变,不知是否因为天地本该成双,他对顼炎初始便有淡淡情愫,此后情意越来越深,因着天地本同根,天父地母注定,所以他与顼炎入世时历劫最重的情劫,全都是两人相爱后渡过的。因此他越陷越深,顼炎于他亦师亦友亦兄亦父,天地难分,他们也难分……
分裂是从禺疆和饕餮开始,翌忻捡到了饕餮,取名叫姜子逸,彼时姜与江同音,顼炎又不愿饕餮随翌忻的姓……
禺疆乃轩辕氏后裔,曾经的江羽和顼炎教导过众神,风神与他们最亲近,虽未拜在顼炎门下,但顼炎的性子他学了十足,而江羽爱与饕餮玩闹。
犹记神界之中,仙云缭绕,桃花飞舞,竹林萧萧,云气仙雾中,顼炎在风中入定,江羽偷摸着上前,背后搂人,满天桃花瓣下,探头轻轻一吻印在顼炎唇上,颤动的睫毛,温热的吐息,还有不小心窥见此景的禺疆……
风神情劫自始而起,禺疆虽学于顼炎,但顼炎的温柔伪装,情意绵绵,俱无法学全,他只会强迫强迫强迫,饕餮初始不过震惊羞涩才忍不住拒绝,禺疆却步步紧逼,他退一步,他便伤他一分……
饕餮并非对他没有情愫,只是被禺疆强硬所逼,怕了,退了,缩了,最终伤到不想接受,风神不满饕餮想重回混沌,欲施展锁魂之术,饕餮抗拒,然一为神祗,二为凶兽,孰胜孰负,一眼既知。
神界四景均有,江羽偏爱满眼的桃花与竹林,还记得竹林前,一身白衣的男子跪在他脚边,满身伤痕,行着三拜九叩大礼,之后便不断磕头,微哑干涩的声音道:“我再不愿见他,我再不愿见他……求师父成全……”凶兽之血染红了石台,化作黑色煞气,不停掉落的桃花瓣枯萎一地,江羽心软,助他回混沌,毁肉身以元神修行,此事瞒不过顼炎,两百年后,顼炎只淡淡一句“禺疆是真爱他”,七界内流浪寻混沌入口的禺疆便从江羽那得了重塑肉身、入混沌之法。
饕餮被困于禺疆之手,禺疆恨他薄情,手段狠辣,饕餮终日哀鸣,上达神界,顼炎只不闻不问,还道禺疆道行太低,降服太慢,江羽为顼炎流露出的冷情心惊,后于渐渐发觉未入世时,顼炎温柔眼中对他无情,还不如入世时的情意,万年的相处,不停的入世入定,却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天地相合乃正道,阴阳相合乃正道。发现他对自己无情后,处处都与从前不同,寂淡的眼,勾着的嘴角,平日顺应天命的教导修炼。似看将千般情丝系在他身的江羽笑话。每每入世,发觉他对自己无丝毫怜爱之心,情劫渡过,万千情意均化为乌有,顼炎不过是当他渡情劫的合作伙伴,予江羽与他自己相爱的错觉,百世轮回,江羽心也渐渐冷淡了下来……
再便,说出那一次分手。
翌忻微微握起拳头,时无修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的确想起了许多事,但也不记得许多事,他记得自己的执念,却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深到何地,正如翌忻丢下秋亦寒,秋亦寒也决意丢下他。此等……难道也算执念?
翌忻此刻看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正如记不清具体数字的年前,他说那一句“我后悔了……”对方冷寂着脸,回了一声“迟了。”
86天神与地神三
时家被灭,无声无息,仙界有人发现,却无人问津,鬼界掌握在凶手手里,纵使有意也无法。
鹤鸣城小店中一人观星不语,掐指而算,算得神情大是犹豫,一个少年从店前走到后院,见到他时绽开笑容,“师父~”
捧着一个筛子剥玉米的男人放下东西,抱住少年,抚摸少年的蹭在他身上的头半晌,才道:“泽忆,劫数快到了,看来我们该走了……”
少年愕然抬头,随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好。”
…………
“咳咳,我是你们城主故友,两年前曾在附近村中相遇,想见你们城主一面,还望通融通融……”摆着张笑脸的傅义站在城主门前,递了一个拜帖给看门的守卫,连带着还有一片精致的金叶子,他曾经来过沾月城,那时候的沾月城没被妖魔攻打,也不像现在这样,城主府围得金刚铁桶。
一个守卫本义正言辞地推却,因为城主回来时已闭关三月,但看到那金叶子时,他却大是犹豫,自沾月城主再度出现,城主府内凡人都到了城主府外做活,内里是完全不知,同时,工钱虽然没少还有补贴,但因为妖魔前来,这里的人多了,好东西多了,物价不跌反涨,许多开店的人都得到了好宝物,尝到了甜头,自然把价格太高,希冀修仙之人来买了,没店铺的人自然是被连累了。
“城主最近闭门不出,轻易不得打扰,他治下甚严,若我前去通融,恐怕……”守卫忽然想到了什么,浑身一凛,城主府内势力重新洗牌,管家不服,结果上一任城主便在的管家被打了二十大板,刑罚并不重,可如此对待“老臣”,杀鸡儆猴,他们是不敢再出头了。
傅义面上倒看不出失望神色,“既然如此,可否告知在下沾月城主大概何时会出门?”他把金叶子塞进了那守卫的手里,同时笑意盈盈地也给了一旁的人金叶子。一帮人站在了同一利益线上,总想着被发现惩罚的话不止一人,又怕傅义收回东西,急忙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上次出门是初一!”
“上上次出门是十五!”
“不过到现在已有两个月没出门了……”
傅义大致整理了一下他们说的话,拱手道:“多谢。”看了看城主府上的牌匾,走过两条街,到了一家酒楼二楼上,“师父,你猜对了……”
夏齐观一身白衣,坐在披星楼二层,窗外便是一家青楼,他视线投注窗外,看的却不是楼上的景象,而是天上卷起的云朵。闻言转过头来,眉间淡淡暖意。
傅义坐在他对面,拿出个小罗盘,“妖魔大军尚未退去,这沾月城主还真像是个没事人,只初一十五收集日精月华……”
夏齐观听出他言语中的轻视之意,不由笑道:“你不叫他名字?”
傅义抿了抿嘴,道:“叫他什么,秋上仙、练城主、还是时无修?他关了自己师父,倒没什么愧疚感……”
夏齐观淡笑道:“泽忆,你不懂。”生死轮回之事,世间伦理纲常,于神来说,实在太渺小。
傅义道:“我是不懂,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非要……”
夏齐观摸摸他的脑袋,道:“好了,不懂便不懂,反正你输了,这下该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了……”
傅义无端地有些心慌,上一次夏齐观让他待在某个地方他就跑得没影了,这次就怕……
“师……师父……你可别突然不见了……”
夏齐观道:“放心,为师这副皮囊,还能活上千百年,不会再丢下你。”给了小徒弟一颗珠子,叫他收好,夏齐观直接化作清风,往沾月城城主府上去。
傅义攥紧了珠子,咬了咬牙,开始叫菜,“小二!把你们最贵的菜全部端上来!!”
“想不到你竟沦落至此……”夏齐观寻到翌忻的时候,翌忻正没事人一样地待在城主府别院里,坐在石桌旁喝茶,唯一有事的,就是他身上经脉全封,还有看不见的虚无之链捆着身体。
翌忻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道:“东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夏齐观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地道:“都想起来了?”
翌忻轻吐出一口气,道:“这几月休息下来,除却时间太久忘了细节,其余全都想起来了。”他神色平淡,倒真恢复了阅历亿万年该有的淡然,见到故友,却也比当初没记忆时多了份暖意。
夏齐观也神情淡淡,望着他却有一丝怀念,“神界岁月亿万年,想不到你和他会成为现下的局面。当初你们在一起情浓,神界中均言天地二神永远不会分开……”
翌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顿了顿,又道:“他总有一日要落到我的手上的。你看着吧……”
夏齐观微笑道:“不知老友可曾想过,当初你若不同他说出分开二字,也许他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对你好万年、亿年……甚至一直好下去。禺疆与饕餮的事情……对你真的有那么大打击么?”
翌忻咂咂嘴,口齿间还有清香,“你多虑了,当初子逸的事情,我不过是起了念头,后来过了百世才决定同他分开……要说打击,也没你想的那么大……喝茶么?”
夏齐观摇摇头,看他半晌,忽道:“莫怪他轮回世世都对你狠,入世时你们虽无记忆,但毕竟神祗能改变些运道,他不对你狠,你连眼神都不会给他一个,你算算看,他对你虽然狠戾,可对你狠的几世你尚还有一二会与他在一起,对你好的,一世都没有成功,毕竟曾有千万年的情意,他天生淡情也就罢了,你注定七情六欲皆全,断情还能断得如此决然,我都自叹弗如……”
翌忻道:“难道还是我逼他这么对我的不成?”
夏齐观指尖扣了扣桌沿,道:“你们两个的情劫要到了,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不利,天劫不是闹着玩的,凡人成仙之劫就已至痛,何况神祗……”
翌忻轻哼了一声,抿唇道:“过不了便过不了,反正已不是第一次了。”
夏齐观笑道:“过不了可要受七七四十九劫,每一劫都让人经受不同的痛楚,真正的碎魂之苦,难道你还想尝尝?”
翌忻摩挲了手中的茶杯半晌,许久后抬头一笑,“不如我们两个试试?我倒没和别人试过情劫。”
夏齐观摇头,道:“你的劫数我可不想参与进去,何况我已有……心上人了。”
翌忻叹一声,道:“也是,就算你没有心上人,若我能让自己爱上你,你却爱不上我,我让自己痛苦一生,这一世我情劫是过了,你却被连累经受我的情劫力度……少不得要重创你……”
夏齐观顿了顿,忽地道:“天神从未找过别人。”
翌忻:“……”
夏齐观道:“凭他的能力,要让别人爱上他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恋慕的错觉,神祗信手拈来,你知道,他不是那种在乎凡人魂魄的人,如果他想躲过情劫,随意找个凡人,哪怕害得凡人魂飞魄散,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翌忻冷冷道:“他不过是心高气傲,觉得世间只有我能配上他身份,而且天命所归……”
夏齐观轻笑一声,道:“你真的不打算与他和解?哪怕只是暂时的,先渡过情劫也好……”
翌忻道:“多谢老友挂心,不过我恐怕是做不到的……既然要分,总要分得彻彻底底的好。”
夏齐观道:“那你想怎么样呢?你杀不了他,你们两个的力量皆来自于天地,只要天地存在,你们就不会毁灭,你若孤注一掷伤他,或他伤你,恐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事情远没有如此坏……”
翌忻张了张口,想到了什么,皱眉道:“我本已不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球带我过来的,它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让我不要有重创他的心思……它是南宫,还是西门?众神中能穿越空间时空还这么闲的人,恐怕只有他们两个。”
夏齐观笑道:“他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情劫将至……”
翌忻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继续与他在一起。”
夏齐观竟然露出洞彻一切的神情,笑道:“为什么?因为他对你狠?我却不信从上古历经千灾百劫的你,会因为此事而不愿与他在一起。”
翌忻不语。
夏齐观笑看他一眼,道:“你我皆于天地同生,见证了十界诞生,世人存在,记得始入世时,人界尚是蛮荒,人吃人之事是常态,何况神初始历劫本就要尝遍世间苦楚,不历众生事,不晓众生难……这些劫数中,情劫反而是最好过的,现下十界已成,神界劫数也只剩下情劫,偏偏你们过不了的只有情劫。记得我有一次连入三次世都变成了一条鱼,每次都被同一个人吃掉……若我因此恨他,像你们这般小心眼,恐怕我就要罚他生生世世做鱼,亲自给他开膛破肚……”
翌忻道:“吃了你的人,莫非是你那亲爱的徒儿?”
夏齐观淡笑道:“天命总喜欢这种调调,不是么?”
翌忻笑道:“我不信你没报复回去。”神都是有些小心眼的,没有一个神能够例外。
夏齐观道:“我当然报复回去了,自万物神识有了蒙化,神之地位笃定,不必再历灾劫,我就报复回去了,不过后来舍不得……”
翌忻淡淡道:“你会舍不得,他却不会,这就是我不愿同他在一起的原因,相信么?等他此世掌控十界,记起一切,少不得还要对我使些手段。”
夏齐观道:“天地注定无法分离,你只要对他服一句软,他恐怕事事都会依你,你世世不依他,他只会对你越来越坏,天地法则是弱肉强食,你不从他,他就迫你,这是我们的天性……”
翌忻冷冷道:“他对我无情,我做什么还要对他有意?千百世来,他但凡有一世心软,我都会动摇自己的决心。你真当我能将亿年的相依情意忘得干净?”
夏齐观道:“众神道天神无情,可当他执着于你,对你不放手时,怕已动情了,他是冷情了些,比南宫西门北堂都冷得多,演戏又演的好,只是……老友何必骗我,你初说要与他分开之后,他可有好几世没有逼你……”
翌忻道:“三世,只有三世。”
夏齐观笑道:“那你可有动摇?”
翌忻淡淡道:“再有一世说不定就动摇了。”
夏齐观看了看天色,惦念了一下自己的徒儿,道:“你把记忆封印在北堂的灵水珠里,我不是没有看过。虽然看的不多,不过总算足够。”
翌忻:“……”
夏齐观道:“最后一世你们投身皇家,你烧了他的寝宫想把他活活烧死,他捉了你后嘲讽你有手有脚四肢不勤,你说你就算无手无脚也要把他杀了,结果他真准备让你无手无脚,你临了害怕,编了个失忆光球的事来,不过还是未逃过,虚弱而死,他最终也殉情了……万世投生人界的情劫,你们这一世算是情劫中投身为凡人比较惨的。自第一世你不愿与他在一起的情劫始,渐渐一世比一世惨烈,你莫非还要继续惨下去?实际若非神祗转世,转世为普通的人到修仙的人周期一万二千年,你们这一世影响十界,并且记忆也会觉醒,我与南宫西门北堂还真想看看你们怎么惨下去……”
翌忻歪头道:“于是光球给了南宫和西门灵感?”
夏齐观笑道:“别扯开话题,我是想说,我知道你初始并不是真的不想和他一起,而是你对他全心全意,他却对你冷情冷心,甚至还有拿你不当一回事,利用你欺骗你感情之嫌。你想报复回来,无可厚非,不过你没想到轮回后不但没报复到,反而他还对你更坏。可他总算也教导你了千万年,宠了你千万年,你到底想要坚持到什么地步呢?等他心软,还是等他落到你手上折磨他?若说折磨,首先,你打不过他,世人说天父地母,你是他教出来的,你心机也没他重――不管记忆恢复与否,天命都不会允许你胜过他,第二,情劫过不了,他也要受那七七四十九劫,而且你自己也受了,得不偿失……我们都是神祗,何必自找苦吃?看他今生今世,还吃了那五感鱼,冷情怕是要更冷了……”
翌忻似带着恨意冷声道:“我知道你想劝我,可惜今世说这话晚了,他世世骗我欺我辱我贱我,我总要有一世讨回来,世上的好事,岂能独他一人占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夏齐观:“你把记忆封印在北堂的灵水珠里,我不是没有看过。虽然看的不多,不过总算足够。”
翌忻:“……”
内心:Σ(っ °Д °;)っ妈蛋被看光了!!!
87天神与地神四
妖魔攻城,噪音无数。夜晚亮如白昼,无数的白光、红火,闹得天翻地覆,然而,战局仅限沾月城外十里地内,城内翌忻画的符咒还未失效,魔界援兵不知为何还没到,新一任妖王不愿改变原有计划,便与修仙人士们在沾月城外展开持久仗,哪里都是打,换个计策却不容易。
时无修进到后院时翌忻仍旧在喝茶,对面那神祗已走得无影无踪,丝毫痕迹也没留下。
时无修总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找不出破绽,也便罢了。“我已收服大半魔界。”像例行公事一般,时无修报告给翌忻听,鬼界本属于他,最容易整肃,魔界因北堂轩消失甚久,虽其余威犹在,但魔仍旧有争权夺利嗜杀之心,时无修带着灵水珠,纵使那些魔不认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能继承北堂轩,但他的强大力量与灵水珠,也算给他们一个借口,一个能大开杀戒的借口。除却少部分魔,大部分都愿意随他――愿意随他的有小部分也不算真心臣服。崇尚力量的几界先收服,再收服神仙佛界,可以免除背后起火。
翌忻淡淡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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