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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与主角一起看同人 作者:一月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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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与主角一起看同人 作者:一月痕天
间便也快到了。九城城主,仙佛人均会前来的盛会。
时无修并不拘着翌忻,在去汴京主城的路上,他如普通人一般带着翌忻坐马车。
翌忻也有预感他会对自己“放纵”,接受得十分心安理得,一路上翌忻四处看风景,时无修便默默看他。看得翌忻心中发毛,却也没开口说什么。
到得汴京城内,时无修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厢会馆,翌忻也踏入会馆之中,被安排和时无修一个房间。
身上虚无之链仍然绑着,最重要的是情劫将至,翌忻不清楚时无修知不知道情劫的事情,心中开始思量着勾搭哪一个相好比较好。
蓬莱掌门之女,东海龙宫公主……唔,还有仙佛人三界的美人们,不管哪一个,都有大大的作为。当然,如果能找个时无修教训不了的就更好了。
谦道会三日后正式开始,时无修要处理很多事情,包括迎宾、送宾之类,翌忻很主动地在会馆内四处晃荡,既不离房间太远,也不太近。
掐指一算,正好会有一个美人到来,与他很有缘分。翌忻细细地穿了一身的白,发丝半束,穿着飘逸地躺在特地放置的藤椅上,那藤椅刚好放在美人必经之路的旁边。旁边几棵竹、兰、菊。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屈指在藤椅上敲了一敲,耳听得一人顿住脚步往他这边来,翌忻微微一笑,抬眸扫向那人所在地,神态中尽是勾引。
“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那人顿了顿,忽然也不着边际地吟出一句诗,来到翌忻的藤椅旁,上下打量了他,挑眉嬉笑着又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美人独自在此吟诗,可是寂寞难耐?”
这人一身蓝衫,虽不十分华贵,但眉宇不凡,气质出众,着实有些底细。
翌忻也笑道:“我不止寂寞,还想趁着寂寞时找个伴。”
“如你这般容颜风姿的人,难道竟是无主的么?”那人欺身上前,眨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十分大胆地伸手勾了一缕翌忻的发,绕在手指上印在唇边,“我叫花如蹊。花自成蹊的花如蹊。”眼尾微挑,光芒流动,望向翌忻时却也有几分勾引意味。
“翌忻。”
“一心一意的一心?”
“……不,是翌日的翌,心从斤的忻。”
花如蹊笑得灿烂,“不错不错,当真是好名字。”
翌忻微笑道:“此番详见也是有缘,如蹊不若同我一起走走?”
花如蹊一愣,随即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美人邀约,在下自然却之不恭,只不过……你当真是无主的么?有主的花儿可难采得紧。”
翌忻对他在措辞中用“主”字也不恼,道:“你若是害怕,之前就不会上前来。既然上前来,为何还担忧我是否有主?”
花如蹊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就算你有主,哪怕你的主能通了天去,我也是不怕的,只不过无主的美人可以即刻品尝,有主的美人却要先偷着品尝,我总得先算计算计自己能得到几分好处。”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花如蹊望进他眼中,笑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偷不着,时时惦记着你?”
翌忻伸手绕住自己外衫上系着的衣带,漫不经心地玩着,含笑道:“想让我被你偷着,还要看你有几分本事……”
花如蹊的眼暗了一些,轻叹一声,“不管你是不是有主的,都值得我冒险……”说着,他一笑,直接欺身到翌忻的躺椅上,勾起翌忻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很淡,很轻,很稳。翌忻很容易地就察觉出他的吻不含丝毫情欲,只是单纯的吻。
“你说……”花如蹊离开翌忻寸许,手仍旧搭在他下巴上,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一只有主的花被别人撷取了花瓣,他的主人会是什么感觉?尤其是那个主人有点偏执的情况下。”
翌忻道:“也许把那个‘别人’碎尸万段?”
花如蹊歪了歪头,道:“的确挺有可能。”
翌忻道:“如果是这样,我建议那个‘别人’最好有多远跑多远,免得被弄得半死不活,又或生不如死。”
花如蹊笑着凭空取出一卷宣纸、一方墨砚、一根墨条、一笔羊毫,宣纸浮在空中,墨条自发和着空中的水汽融成墨汁,花如蹊手执羊毫在宣纸上挥毫如雨,那墨汁本只是单纯的玄色,然而自翌忻那头看来,画在纸上后,颜色也出现了不同。
花如蹊收笔时,翌忻从纸背面看见了一幅春宫图,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算是春宫图,只不过是依稀自己的模样的一个人,衣衫半解,神色迷离罢了。
花如蹊画好一副,便又接连画了两幅,一幅是看不清楚模样的人低头吻他的画面,一幅是翌忻在之前屈指敲动藤椅把手时,笑得勾引时的画面,旁边还题了淫诗,大抵是春色难关住,红杏出墙来一类的,总之是怎么暧昧怎么来
翌忻看着那一幅幅成品,不由有些怔忪,“你该不是想让我把这些画给他看吧……”
花如蹊不言不语,只一笑,亲昵又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再将那三幅画放入他怀中。起身便冲他拱了拱手,一步三回头地告辞。
翌忻摩挲着那一卷卷的画纸,颠颠倒倒翻来覆去的看,最终露出些苦笑,“你这是准备帮我还是在害我?把这些东西给他看,那还不……”垂下眼,轻叹一声,“唉……”
将画纸收好,翌忻心思收了些,回到房里坐在床上干坐着。思来想去,终于自己也找出这屋子里的文房四宝,画了萧萧的竹林,两个男子在竹林中对峙,旁边提一首“情到浓时情转薄,君若无情我便休。”
收笔时反复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相信自己将内涵、深意、表面都顾及到了后,翌忻就把那副画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了。
若无其事地爬上床睡觉。
神仙本来是不必睡觉的,只不过想睡的话,还是能睡。
时无修处理完大致的准备事务后回到房间,看见的就是根本没亮起过的烛灯还有桌子上压着的一张画。
这副画是翌忻画给他看的,时无修知道,拿起画时他的手指就用力了一些,眼色晦暗不明,画中情景是两个男子,和当日在灵水珠中看见的一模一样,萧萧的竹林,萧萧的两人。还有那一句暗示分手的诗。
他的记忆里也有这一幕,至今尚还有些留在灵魂中的恼恨,万物有灵者,盖皆有情,神处上位,无一例外都有些小心眼,天神更是,小心眼又有一个名目叫“记仇”,会记仇的生灵,又怎可能真的完全无情无欲,仇恨本也是情欲的一种。
众神都道他照顾地神且千万年来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谁能想的到几乎是“模范情侣”的他们两个会分开?
除却入世历劫时,他从不将“情”一字诉诸于口,甚至淡薄漠然,可他记得那爱那恨,好像很淡,但又好像很浓,记得十分清楚。
时无修还记得自己刚恢复些记忆,出去屠戮时家满门的景象,那些人无一不是睁大眼睛,压抑着惶恐,努力想维持“大家风范”,不求饶不逃跑,不过杀了他们还郁气难平的他,立刻下到鬼界嘱咐鬼差把这些人的魂魄强行拘来,修仙者便打散修为,与那些犯了法则的冤魂们一起尝尝地狱的滋味。
虽说这其中有被神界那帮崽子设计,让自己得了婆罗门花与净世青莲,再让自己魂魄不合又五感鱼又红线,弄得他心性难定,情绪难以控制的原因……可迁怒尚且能如此,何况令他生出郁气的真凶?
翌忻只为他表现的冷淡些,竟然就能舍弃万千情丝,舍弃万年濡沫,当时他的决定震惊了神界,也差点让他想把他掐死,给他三世自由让他想清楚已是极限了,他道他养着他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渡情劫么?禺疆情窦初开,不懂温水煮青蛙,把饕餮弄的惧了他,他将他放进温水里煮了这么久,翌忻却竟然还能够从水里跳出来!光是这一点,就已足够他恼恨了。
时无修努力想要压制体内翻腾的真气与力量,眉目间染上几分戾气,今世他与翌忻命格是谁安排的,他已经能猜出个七八分,情劫将至……那帮人一定是因为他和翌忻情劫将至。
算上今世,他们便已受情劫惩罚七七四十九次。时无修闭上眼睛又睁开,细细将一切思绪尽数归于平静,他需要抵抗外物的影响,肉体凡胎,东方不白所做的肉身终究无法如他自己的好用,一大堆杂七杂八外物的影响,恐怕是别的神祗附加上去的。
慢慢将画撕开,无声无息地用鬼火燃尽,时无修走到翌忻床前,淡然而笑,“想引出我的怒火,你总要先明确你自己的目的……有朝一日我若真的放手,你是否真的会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翌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花如蹊:←←妈蛋不给占便宜,谁愿意当炮灰啊,走了!~不干了=l=
91谦道会三
“三千世界,本相原无,须弥境地,纤尘不染……”
满座神佛人,清音袅袅,香烟袅袅。翌忻坐于后堂,眼前弄出幻镜观看场地,听三界有识之士一个一个“上台”叙述观点。当上台者遇上瓶颈或顿悟时,时无修便会出言点拨,他实在不算这三界里最有资历的人,只不过得天独厚,又有神物辅助,加上一人分成三人修行,感悟竟让一些修行千年万年的仙佛们称奇。
翌忻却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完全不认为时无修厉害,若非时无修原身乃天地之祖,还恢复了些记忆,他的感悟顶多出色,却不至于到连最老仙人都赞叹的地步。让时无修主持谦道会,不过恰好因为当初的秋亦寒法力最高,为人也最不争权夺利,在人界名望颇高。
文化交流间,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已过去一月。不管是仙是人是佛,都有受益匪浅之意。
时无修终于坐上位,按照以往的惯例,主持者需要讲经三月,此次因举办目的不同,所以是由下头人提疑惑,主持者解答――答不出来的可以故作玄虚,翌忻脑子里还记得千年前的几次谦道会,会上主持被几个修行者的问题问懵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分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听众一律点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得他止也止不住的笑。
“敢问上仙,昔年重阳真人曾言修行者须胸怀天下,大爱天下,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方能得大道,然而修行典籍中却又道,花开花落皆是定数,凡人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均为因果报应,切莫为红尘着相。这两种说法自相矛盾,但重阳真人的确成了大道,这,这作何解?”一个身着道士袍,模样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道,显然是并非修行已久的人精。
时无修道:“一切随心即可。”
提出问题的少年一愣愣,咬了咬牙,还想要问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觉得时无修一句“随心”,把他剩下所有问题都堵在了口中,怎么吐也吐不出来。那少年旁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握住他的手,对他慈祥一笑。少年便抿了抿唇,“原来如此。”
翌忻左看右看觉得那少年面熟,屈指一算,算出这人竟是蓬莱山弟子,再看年龄,恍然发现是当年和秋亦寒作对的于可仁,他旁边的想必就是蓬莱山掌门了。
啧……冤家路窄,不知道时无修认出他没。翌忻的视线往蓬莱山掌门周围看去,蓬莱掌门有女叫于悦,算算今世命格,想必与时无修有姻缘,
所谓报复,何种报复能杯具得自己前情人勾搭上自己未来的情人呢?绿帽子一戴就戴俩!多么好的事情!~
蓬莱山掌门之女不在他身边,翌忻又细细算了下,发现她位置竟离自己不远,站起身看了眼幻镜中众人的神态,确定没什么好看的之后,翌忻往计算到的地点而去。
“小悦……你当真,你当真不愿和我一起?”略带些惶急的声音,是一个男声,年龄并不大,顶多弱冠之年。
“宇夜,你帮我找回了白狐我很感激你,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清脆稚嫩的女声很是歉疚,略有些低迷。
“你,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自然是如前任明见掌门一样的……他……他很好。”
“小悦你……”
翌忻顿住脚步,发现于悦正好站在谦道会场地后最偏远的屋檐下,对面也是旧识,是那林宇夜。曾经在白家村遇到的雨天城城主之弟。
“我看见你画的他的画像了,我有见到,宇夜,你老实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或是你追求我也是因为你喜欢他?你哥哥不会同意让你和他在一起的,我是蓬莱山的人,他是明见山的人,蓬莱与明见若是联姻,我父亲定不会反对,何况……何况他的确很好……可你却不同,你是男子……这些年你如此荒诞地过着,你哥哥都没追究,可他的身份不同,不是你能染指的……”
“他是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小悦,我真不是断袖,从前那些都是谣言,而且……那副我画的画里不是他,唉!不……也是他,只不过不是现在的他,我那时画的是酆都鬼主,是我一个朋友的徒弟,我只是最近听人说明见山的秋亦寒和他长得一样,所以画了画想对比一番……”
“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否则我再不理你了。”
“小悦……”
翌忻听了半天墙角,大致听出了一些意思,想想和林宇夜也算有点交情,听于悦这么说,便自墙角走出,走到边缘的小路上,故作惊讶地道:“狐狸,你也来了啊?”
林宇夜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瞪大眼看他时又吃了一惊,“是你……啊……哎?你好像变漂亮了……”
翌忻:“……”
于悦好奇地看向翌忻,待看到他属于神的令人魂夺的容貌后,脸颊泛上些红晕,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记起自己现下本与林宇夜孤男寡女,怕被他轻视,连忙低声说自己忽然想起有事情,小步匆匆地跑了。
林宇夜大概明白于悦是想避嫌,犹豫地看了一眼于悦离去的背影,对上翌忻的眼睛,有些手足无措。
翌忻道:“我记得你大哥可是对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你在这里对别家姑娘示爱,他知道么?”
林宇夜幽幽地道:“我的事情不关他事。”
翌忻道:“怎么,吵架了?”
林宇夜摇了摇头,顿了顿,想到谦道会主持的那个人,道:“你当时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秋亦寒?其实他也是你徒弟的一个魂吧……当初他从东海说服水族帮雨天城夺回东西后,大哥……林宇天就发现他魂魄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和明见山掌门同源……你虽不是重阳真人,唉……是他师父,他认你这个师父,看来你身份很高,”
翌忻歪了歪头,不答却问,“他帮你们说服了水族?”记得那个时候,他差点就逼迫了自己……想不到虽然没逼成功,但还是记得之前去东海的目的。
林宇夜目光有些黯然,“嗯……”
翌忻笑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林宇夜扯开一个笑容道:“我自然是开心的,得回我雨天城中应有的东西,今天又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等下还可以向小悦解释我并不是断袖,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翌忻想起他之前对于悦说的挺情深意切,有些怔然,“我以为你和你大哥是两情相悦的。没想到你真的喜欢于悦……”这样的话……命格里他调戏蓬莱山掌门之女被罚的事,看来也并不真因为好色。
林宇夜烦躁地道:“什么两情相悦,都是他逼我的,反正现下他准备和东海公主在一起,我也乐得自在……”
翌忻微讶地看着他,神情中渐渐出现了然。东海的确有好几位公主,而雨天城和东海联姻的话……也着实有利,林宇天的能力本就不低,何况雨天城水利亨通。
林宇夜自知失言,抿了抿唇,手指搅在一起了半晌,许久才道:“你……你别和他说我说了什么……其实我不在意他,真的……”声音渐渐愈低,似乎连自己都恼恨起自己没有底气。
翌忻望了望四周,除却他们俩之外再无别人,不由问道:“他愿意和那东海公主在一起?”
林宇夜道:“……嗯。”
翌忻皱眉,林宇夜比之他们之前见面的时候,变了许多,他敢保证,之前林宇夜肯定是没对林宇天动深情,现下却不一定了,如果林宇天把人弄着弄着喜欢上自己再抛下他和别人好,简直是令人发指。
翌忻很是厌恶这类事情,最初天地之神未入世时也并不一定非要是情侣关系,可那人假装爱他且诱惑他爱上了他,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让他郁结了不知道有多久。“他若负你,我帮你杀了他可好?”反正有轮回,又不是将他灭魂。叫他吃吃苦头也好。
林宇夜吃惊得道:“你想杀我大哥?”
翌忻道:“你舍不得?”
林宇夜黯然道:“他……他是我大哥,而且不管以后我们之间如何,他始终都是我大哥。我……我真的……舍不得……”
翌忻手指微动,心湖如被投入块石子般止不住泛起了涟漪,微微颤动,此刻的林宇夜就像他自己,自己每一世都说要那人尝尝苦头,可几乎每一世都没有做到,他能下手虐他身,他却只能下手虐他心,虽说天命如此,但何尝不是因为他心软,说的话狠,手却下不了。难道他是真的没有能力和天神一战的能力吗?
怎么可能,人说地以天为纲,妻以夫为纲,然而,天地、夫妻,真实意义仍旧在同一位上,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能不能让他吃苦头是另一回事……
他只是……下不了手。
对一个能对自己下手的人下不了手。否则时无修为何这么笃定他不会逃跑?是,他身上是有虚无之链,只不过毕竟神力还在,真想跑的话,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说是说留在他身边是想刺激他,但何尝又不是想待在他身边……
翌忻忽然有些恨,恨天命给他一副优柔寡断的性子,当初众神调笑,说天父地母,地神正该有一副柔软心肠,否则以天神那性子,天下便遭殃了,可没想到天下是不遭殃了,自己却遭殃了。
“实际……我挺希望回到一年前。”林宇夜看了翌忻一眼,忽然叹息着道,“那时候我们虽不是两情相悦,可他宠我护我爱我,就是打骂也不常有,偶尔有几次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可现下想回,却已来不及了……我常想着,如果在他放手了、去东海下聘礼商量娶别人前对他服一句软,哪怕自己当时千般万般不愿,现下也会满心欢喜……用不着心如死灰,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铁了心要和别人在一起,我去服软了他也不和我说一句话,从前他纵使再气我,也从未想过和别人在一起……”
翌忻很想捂住胸口闭上眼睛,林宇夜的话几乎句句戳在他心窝上,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时无修那日在他床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听得身体都僵了,也有些茫然,如果他对自己放手了,自己是否真的能开心?纠缠如此多年,几乎已纠缠成了习惯,每每恢复记忆,是否也曾后悔……如果当初不提那句“分开”。兴许他们永永远远,都会在神界竹屋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练功、缠绵、与众神玩闹……纵使历劫,都欢乐无比。
轻轻叹一口气,翌忻摇摇头,往事已矣,就是想后悔也太迟,何况他做事从来不许自己后悔,幽幽地看着林宇夜,翌忻眼中有微光闪过,叹道:“这么不隐蔽的说客,用意太明显了,说吧,你是谁?水神原禹,还是原禹他相好?”
林宇夜:“←←”
靠!这样都能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林宇夜:_(:3」∠)_我牺牲了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来扮演一个小受,结果特么的被发现了!(sf□′)s喋擤ォ
翌忻:←←你本来就是小受。
林宇夜:←←
92蓦然回首
角色扮演结果被识破,林宇夜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我是原熙……”
翌忻瞄了他一眼,没想到猜了个正着,还真是水神原禹的情人,当然,他也认识原熙,算他半个师父,众神几乎都受过他和天神的指导。原熙原本的模样并不是现在这样。
林宇夜道:“不过我真是林宇夜,我入世着,虽然有从前的记忆,但还是在入世。此生的记忆更深。”
翌忻“哼”了一声,道:“入世还能自己安排命道轨迹,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我不信你会自己想到这一层。”
林宇夜有些无奈地道:“这个我可不能说,而且他现在也不记得……唉,翌忻,大家都希望你和时无修和解,神界已数百万年没有你们的存在了,你们真的没折腾够吗?情劫将至,你们总不会又要让我们大家都替你们心急吧……我记得上次你们遭受天谴时,神界震荡,连北堂都吓到了……你和他真有这么大仇,哪怕受烈火焚心、天雷焦身、狂风分肉……这四十九种酷刑都不愿意和解?”
翌忻淡淡道:“我看你们开心自在得很,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理由现在才来阻止我和他分裂。”
林宇夜叹道:“那时我们都以为你们只是闹别扭,没想到饕餮和禺疆都和解了你们却越走越远,禺疆对饕餮那才叫真薄情寡义,温情少得可怜,禺疆散魂重聚魂魄,饕餮说,他虽愿意把肉身陪在禺疆身边,若要真正和他在一起,除非禺疆重塑身体后千年万年都不再犯老毛病,否则别想,你和他若是也如他们一般……”
翌忻反问道:“你觉得我提出这个建议,他会同意?”
林宇夜沉默了。
翌忻续道:“所以,你也不认为此法可行。”
林宇夜看看他,忽然笑道:“我有一个问题,是某人托我问你的。”
翌忻顿了顿,道:“嗯?”
林宇夜道:“我想你也发现了,这轮回千世以来,你虽让他抑郁愤恼,但不过都是在心中,你真正却未伤他,好不容易有一世想把他烧死,还被他识破,激怒了他,反累及自身……”
翌忻眸色渐深,已大致明白他想说什么。
林宇夜笑道:“实际除了他,我也想问,你分明下不了手,又为什么忍心让他和你一起经受情劫的天谴?你知道他除了你不会选别人……就算你觉得他不爱你,可他除了你之外,也永远不会有别人。”
翌忻一怔,叹道:“原来……是他让你来的……呵……你们到底比较听他的话。”
林宇夜摇头道:“你错啦,我们对你的情谊难道会低了他?如果这番话只有益于他无益于你,我也不会问你,只是东方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自认为和原禹也渡过百世情劫,但仍然不懂你们两个的心思,何必呢?”
翌忻道:“你不懂……你不懂……不,也许我也不懂,我也不懂……”
林宇夜道:“如今谦道会已开,九城城主汇集,时无修想必也是知道城主令牌的作用的,我大哥手中的令牌当年就已给了他,仙佛本一家,佛界与仙界分成两部分不过是因为二足鼎立,人丁又多,佛界于是便在西方多形成了个空间,归根结底同属仙班……他得到九个令牌,自身修为又不低,只怕届时仙佛界就在他囊中了。”
翌忻认真地道:“我可以藏起一块城主令牌。”
林宇夜“噗”地一笑,道:“你藏得住么?再说他就算没用九块令牌掌握仙界灵脉,也还会成为仙佛二界的主人,这是他今世命格,要怪也要怪你们,谁叫你们之前下凡,不但给九城留诗还留下那东西的?”
翌忻郁闷地看着他,“又不止我留的,你好像也在场……”
林宇夜笑得眼弯,道:“所以说,这也是命,说不定这就是你们两中的大劫,情劫日期是七月七,你可得记住了,啊……对了,我还要泄露一句天机,若想和他和好或彻底闹翻,今世可是一次机会,端看你怎么选。”
翌忻皱眉道:“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林宇夜看他皱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你别多想,他从未插手过你的命道安排,也从来没演算你未来的命运,他……他说这话也并不是在威胁你,你……唉……”
翌忻挑一挑眉,道:“你们一共下来了多少人?”
林宇夜道:“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插手你的选择,一切选择全凭你自己做主。”
翌忻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心中一动,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他没演算我未来的命运?我之前利用乾坤梭去到了许久以前,他可是知道我日后魂魄遭受重创,特意给了我一颗幻果。”
林宇夜眼光闪动,道:“这……你,你是在何处遇上的他?”
翌忻道:“祖洲……”
林宇夜忽然露出喜悦的表情,“真的么?那便好,那便好……咳咳……翌忻,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办,我先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好好地……咳,七夕也就在今年,时辰也不远了,届时如何选择全看你的心意,千万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啊……我要去找姻缘线……最粗的那种,哈哈……哈哈……我有办法了!”
翌忻颇有些莫名其妙地听他语无伦次,林宇夜却急匆匆地走了,看方向是谦道会前场。
翌忻动动指头算出谦道会大抵还有两月余时间才会结束,思量着将乾坤梭从昆仑山上挖出来,到时候应该能靠神器回神界经受天谴。
神界与混沌虚无幻象界实际和其余几界并不在空一个空间,魔界也是一半在这个世界,一半却在另一个世界。翌忻原本所投胎的现实世界,可依靠混沌界连通,混沌本就是生万物之所,在混沌之地,往往是连接异世的纽带。
天神掌虚无,地神掌混沌,前者灭,后者生,而幻界,可说是根本不需要征服,那个地方入口难寻,连神都很找不到,更别说里头的幻果,只不过……情劫渡劫失败后,四十九难中有一难是心灵的折磨,让受难者重复体味有生以来最痛最苦的滋味,幻界中的力量正是能让神祗体味这种痛苦的来源。
时无修要征服幻界,必须得上到与幻界有力量合一的神界,
按照命数,此刻一万二千年一轮回,天谴应该是最厉害的时候。
所谓天谴,风火雷电均有,强劲的风可以吹得人骨肉分离,灵魂撕扯再三,而火焰灼烧能烧得神都成灰,雷电劈的就更可以想象。
既然是针对神的天谴,神若一点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东方能下界成鱼忍受开膛破肚的痛苦,就是因为历劫若失败,天谴的后果远比开膛破肚这类普通的疼痛难过恐怖一万倍。
默默想了想上次历经天谴的景象,翌忻叹了口气,扯了扯身上的虚无之链,御风飞到了昆仑山巅。
幸好林宇夜告诉了他具体日期,情劫的最后日期比他想的要快,而知道了具体日期的他,便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悠闲。
天谴来时,他会很痛苦,如果说裂魂之苦是让他咳血腿软的话,天谴便是能让他疯癫到没有神智,神若没有神智,对天地会具有极大威胁,而且这一次天谴恐怕比以往来的都要凶。
翌忻决定把自己困在神界中,恢复原身,免得力量一大,将其他几界给覆灭了,到时候要善后料理的事情可就太多了,何况他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波及十界。时无修等得到九城城主令牌后,怕也能上神界,而且下界的众神们定会将他引到神界来。他先找好了地方,到时候就不用与他打照面。
以乾坤梭与自身所有神力为媒介,翌忻自昆仑山上打开神界入口,入进神界,神界满眼荒芜,众神一个都不在,拨开浓浓雾层,看不见尽头的山山水水鸟语花香,却只有景象,没有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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