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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作者:宁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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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作者:宁小哥
子过去撵他,谁知道不知怎么地把人给推倒了,他就赖在地上不起来说肚子疼,还说他怀了老爷的骨肉!”
福儿接着又道:“我们主子听说了这话倒是不敢拿他如何了,只得命咱们把他抬进去,又去请大夫,可也不知道说哪个黑心的跑去告诉了老爷,老爷回来的时候那小子一口咬定说郡主明知他有孕一心想弄掉他肚里的孩子,气得老爷险些对我们主子动上了手!”
“好了,你们俩都别再说了!”
嘉和郡主心里又气又臊,实在不肯叫两个丫鬟当着儿子的面儿再说下去了,不过下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齐慕安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了。
显然又是一出脸红脖子粗的咆哮戏,具体情形大概只要参照梅花烙里面的皓真就差不多了。
这不都把老婆给气得离家出走了么!
人家说儿子色迷心窍回家把老子气得半死,他们家倒好,反过来了!
齐慕安想想都觉得害臊,只好硬着头皮安慰他继母,“母亲受委屈了,您不知道,那许三郎本是咱们家通州庄子上的人,说出来您就有数了,他爹就是许老三,您来之前死在了咱们府里。那许三郎如今勾搭老爷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报仇来的,有心把咱们家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时候您要是出来,那岂不是正中了他的诡计给他腾地儿了?”
“腾地儿?他也配!”
福儿气得几乎要跟齐慕安呛起来了,可嘉和郡主到底人到中年是见惯了世情的,深知齐老爷如今正感家业凋零以及子嗣对他的吸引力。
那许三郎靠一副身子已经勾得老家伙丢了魂,如今还怀了身孕,虽说坐不上自己的位置,可想要进门却已经是拦不住的了。
自己要是不在家,那还真成了他一人独大。
因此不由后悔起自己的一时冲动来。
还是齐慕安懂得揣测人心,忙陪笑道:“母亲怜惜儿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手忙脚乱的,年节下家里又忙,于是就过来帮着照顾几天,儿子心里实在感激不尽,等撑过了这几天可再不敢累着母亲了,必亲自送母亲家去才好。”
这话说得给足了嘉和郡主台阶儿下,嘉和郡主又如何会听不懂呢?
想想自己已经当了一回寡妇,要是再沦为下堂,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叫那粉头得了意。
于是便迅速收拾起泪水来顺着他的话笑道:“怪不得娘娘总是夸你,你是个好孩子。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姐儿了,心里着实想她,想必又大了,快抱来我看看!”
齐慕安忙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跟着派人到齐家去打招呼,把自己方才跟郡主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许三郎摸着肚子坐在床上冷笑,那老婆子自矜身份不肯跟他这样下作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把她气走不难,可惜他忘了还有个比狐狸还刁滑的齐老大,也不知他给老婆子说了什么,才一转眼儿的功夫就回心转意了。
不过他也没指望她真的就不回来了,只要能让他进门,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还怕不把他魏国公府闹个天翻地覆么?
齐老爷方才在气头上,跟天借了胆把老婆给骂得太不起头来,这会儿见她收拾包袱走了才知道怕了,心想万一她进宫告状去,自己那是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听了齐慕安派人来捎的话才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说还是老大靠谱,知道向着他亲爹,不管在家里怎么犯浑,真有个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向着这个家的。
再看看床上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人再好可毕竟进过那种对方,要想偷偷摸摸把他弄进门不难,可得没人闹出去才行,如今看来唯有老大是能哄得住郡主的,自己要想把小美人儿踏踏实实留在身边,那还得给老大点儿甜头才行。
于是第二天便利落地上了一道折子,要把齐慕安变成名副其实的小侯爷。
齐慕安收到消息后不由笑了,老家伙,还想贿赂哥呢!为了那姓许的可真是大方啊,可他就不想一想他那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很有可能摇身一变就会变成个黑山老妖啊!
而齐老爷自以为大儿子在得到这个好消息之后便会自动与自己达成某种令人愉悦的协议,于是在十天后齐慕安陪同嘉和郡主回府的时候,正式把纳许三郎为小君的事儿给提了出来。
嘉和郡主在齐慕安那儿小住了这么一段,没少被他洗脑。
比方说你是郡主、身上带着诰命的国公夫人,别说一个小老婆,就是十个小老婆也都是给你磕头打洗脚水的东西,何不当他就是个小猫小狗,高兴了你逗逗他,不高兴了就晾著他,全天下的规矩如此,你有什么可闹心的,闹心的该是他才是!
又比方说那姓许的就算过了门,也没资格自己养孩子,到时候郡主把孩子带在身边教导,他还能拿什么来要挟等等。
加上嘉和本身对齐老爷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这过门才几个月啊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呢老爷子就出轨了,这让人想爱上他都很难啊。
倒不如好好依靠齐慕安这个儿子,抬头挺胸做自己的国公夫人,那老色鬼今儿能被这许三郎迷住,没准明儿就会有个四郎五郎的出来,到时候看这许三郎还能怎么横呗。
于是心里反而静得很,听见齐老爷的要求也不再气愤难忍了,只安安稳稳吃她的茶。
齐慕安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爹,咱们家又要添丁了那是天大的喜事儿,可许三郎那出身,说出去可不好听啊!”
齐老爷把眼睛一瞪,“只要我不许,家里谁敢出去乱嚼舌根!”
齐慕安这下是真心笑了,“爹,邀月阁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你平时进进出出的,知道这事儿的难道就只有咱们家的下人?那些个也去快活过的王孙公子,他们的嘴咱们怎么去堵啊?再说了,就算那小子小子是跟了你,那他从前还跟过谁咱们可不知道,万一将来这什么场合遇上他的老相好还是跟咱们家认识的,那可如何是好?”
噼里啪啦一番话说得齐老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三郎跟他的时候确实已经艳名远播了,就是他一个老朋友玩儿了才介绍给他的。
可跟好兄弟们一起玩儿一个粉头那叫风流,要是一起玩儿一个老婆,那岂不成了龟儿子了?
想着不由郁闷起来,预备了一肚子关于许三郎如何如何可怜和家里子嗣单薄多个孩子如何如何重要的话也全没地方说去了。
毕竟这些跟他的老脸比起来,那还都不算什么。
齐慕安也正是打蛇打七寸,吃准了他死要面子这一点狠狠地戳,这点既然戳中了,跟着自然就要戳他富贵怕死这个点儿了。
于是便有意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道:“爹,你别忘了那许老三是咱们死的,虽然都是阮氏那毒妇害的,可到底是这咱们家里头,那可是他亲爹啊!而且儿子查过了,那许三郎之所以会沦落风尘,还全拜老二所赐,爹你说说,那小子会不会连带着把咱们全家都给恨上了?”
这话说得齐老爷背脊一凉,虽然没有就这么信了,可心里到底存了个疙瘩。
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口道:“可他肚子里的孩子……”
齐慕安也很犯愁似的跟着皱起了眉头,“是啊,大人居心叵测、出身风尘,可孩子是爹的亲骨肉,那就也是我们齐家的人,可得让他认祖归宗才行啊。”
这话说得很中听,齐老爷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总算有了点儿松弛,干脆把这难题丢给了这么有主意的大儿子。
“那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吧。”
齐慕安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说了这么多话得好好补补口水才是。
“爹,要不这么着,先在外头找个妥当的地方静悄悄地把人安置了,等孩子生下来就抱回来,大人慢慢再说吧。过个几年时间长了,他一直不这那些场合出现,慢慢地那些人就忘了他了,以后就算这咱们府里见着,或许也想不起来他从前的事儿。再者都说日久见人心,日子一长,他对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那也能瞧得出来了不是?”
第82章
话说许三郎本来还正踌躇满志地预备在齐家好好兴风作浪一番呢,谁知好景这般不长,嘉和郡主一回来,齐老爷就决定要把他送走了。
“老爷,奴怎么样都不要紧,只是舍不得老爷。”
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脸上还是一贯的低眉顺眼我见犹怜。
齐老爷看着他含情脉脉泪光点点的眼睛,心里是舍不得他走的,可一想到很有可能会被一干老友嘲笑绿云罩顶的时候,心里那份舍不得便渐渐被理智给打压了下去。
于是便握着许三郎的手哄道:“你听话,她毕竟是郡主,总要给她几分面子。如今她已经松了口,答应只要等你生了孩子就接你进来,我看我们就各让一步也好,免得闹得家无宁日的。”
许三郎听他的口气知道是无可回转了,心里那个急啊!
好不容易进来了,这会子要他出去,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变数?他才怀上一个多月,还有八九个月的日子要等呢,万一在这期间老爷子宠上了别人,或者他生了个女儿,到时候他们还打算接他去吗?
说不定这就是那老婆子和齐老大的缓兵之计也说不定!
他可不能叫他们这么容易称心如意!
因此便倒在齐老爷怀里潸然泪下道:“奴的身份奴自己知道,哪里敢惹郡主她老人家。可那天她那副恨不得杀了奴的样子实在好吓人,如今这一出去,老爷又不在身边,奴只怕肚里这可怜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嘤嘤嘤嘤……”
说着便拉过齐老爷的手穿进自己的衣裳,从光滑的胸口开始渐渐下滑,停在了他平坦柔软的小腹之上轻轻揉着。
“老爷,你摸摸他,他在叫爹爹呢!”
少年人嫩滑的肌肤所带来的美好触感令齐老爷情不自禁地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越摸越往下走,那许三郎更是有意为之,这他的抚摸下浑身无力般地一阵阵呻吟起来。
“老爷……呃……老爷……奴实在离不开老爷,离不开啊!”
说着说着一双灵活的小手也钻进齐老爷的裤子活动起来,齐老爷被他浪得吃不消,一把把人抱起丢到床上就狠狠快活了起来。
许三郎趁着他正挥汗大动的时候又是一篇接一篇地甜言蜜语,说得齐老爷着实动心,心说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过多少个这般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大不了不抬他的名分,就这么先放这府里住着,彼此近水楼台的也好啊!
就这么的又改了主意。
齐慕安本来是有心过来看热闹的,听说齐老爷这许三郎那儿说项呢,心里就觉得恐怕这事儿得黄,跟着再看齐老爷红光满面明显刚那神马过了的样子走进来,就更加笃定了方才的猜测。
果然,齐老爷不容反对地发了话:人不走了,也不这家住着,直接挪到他外书房去当个整理书籍伺候笔墨的小厮。
齐慕安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把嘴里的一口茶也喷了出来,还伺候笔墨呢,光伺候笔墨能搞出一条小人命出来?
不过再怎么也比非要抬他进门的强。
只好这么自我安慰了,侧过头去看嘉和郡主的脸色,估摸着她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
小君虽然也是奴婢那一级的,可这奴婢还分三六九等呢,小君显然这最上头,而小厮却这最下头。
再说又是放在外头书房里,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就先这么着吧!
这事儿算是解决了,可齐老爷又提出了要齐慕安搬回家里来住。
“不说你是咱们家的嫡长子,如今更是皇上点过头的继承人了,难道你还打算这外头逍遥自在?还不快快给我搬回来,也好为我跟你母亲分担分担家里的事儿。再说快过年了,难道你一个人带个奶娃子这外头过年不成?”
这话说得在理,齐慕安一时也找不着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把薛淮搬出来先挡一阵。
“爹心疼儿子儿子心里知道,不过前儿才答应了二舅,带着姐儿上他们家过年去呢!他们家里也就只有他跟孟大哥两个大人带个孩子,我们父女俩过去了正好大伙儿作伴凑凑热闹。再说年节下的这边府里也忙碌得很,搬家也不是买根葱那么点儿事儿,总得忙活上几天,不如等过完年再说吧?”
等过完年我就要找我老婆去了,要搬你把我家里的下人先搬过来好了。
齐慕安心里不怀好意地偷笑,齐老爷听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想想并无不可,再说这会儿一颗心里装的全是许三郎和他的肚子,哪里真心关怀大儿子呢,便也没再坚持。
再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在宫里的颂贞也得了假回到了家,不过这一趟回来倒像是有些心事似的。
她姨娘悄悄拉着她问了好几回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这姑娘自己有主意,借着去看看小侄女儿的机会去找了齐慕安。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珍嫔总是找各种理由跟她套近乎,还赏了她不少好东西,可又不为个什么事儿,因此弄得她颇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而这珍嫔又是谁呢?正是三皇自傅修的亲妈!
齐慕安心里一琢磨,这母子俩都这么执着地拉拢他们家的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后来还是嘉和郡主的一句话给了他答案,原来三皇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珍嫔这个当妈的虽然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力,但她一向很会奉承皇后,皇后对她也不错,在她儿子的婚事上她说个一句两句应该还是可以的。
而且当嘉和进宫陪皇后说话解闷的时候,她也曾在她面前屡次提过府里的三小姐很不错,很可人疼,看样子好像是看中了她的意思。
齐慕安曾听简云琛说过,珍嫔是个唯唯诺诺很没有主意的人,而且她不识字,一个不能读书学史浣衣女出身的女子,胸中能有多少沟壑?
因此说实话他很怀疑这个到底是不是珍嫔自己的意思,或者根本就是她的儿子傅修的意思呢?
说到底还是想要拉拢魏国公府拉拢他而已。
虽然他对太子已经十分地没有了好感,但他好歹还知道神马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傅修是个有野心的人,偏偏形势比他强的人是傅仲,自己要是把妹妹嫁给他成了他的大舅子,那岂不是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卷入他们两个争夺大印的斗争去了吗?
偏偏这该死的古代男人管男人的,女人管女人的,他跟颂贞虽然是亲兄妹可毕竟都已经成年了,女孩儿家的亲事什么的他也不好跟她说得太细,因此只好把利害跟嘉和郡主细细说了,要她一定转告颂贞。
这嘉和郡主多年这宫中行走,对几位娘娘和皇子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代帝王的成就又要死多少人,枯多少骨,这点她心里很清楚。
因此在这一点上她跟齐慕安的观点是一致的,魏国公府到了齐老爷这一代已经过上了富贵闲人的日子,就让儿子把这种安稳延续下去吧。
颂贞了解了齐慕安的意思之后心里也不再疑惑了,可要都这么太平哪儿还叫小说呢?
就在嘉和郡主对颂贞转述这些话的时候,却一不留神叫陈姨娘给听去了一句半句,至于是哪半句呢,那就是珍嫔有意想要魏国公府的小姐给自己的儿子当王妃。
颂贞不愿意去,不是还有她的女儿颂娴吗?
再说要论长幼齿序,本来也就应该先说颂娴。
于是便把这些话悄悄对颂娴说了,说得颂娴心里顿时便又活络了起来。
正好年下也有机会跟着嘉和进宫去给各宫主子请安,她便有意特特地奉承起珍嫔来。
住在宫里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揣摩人心察言观色的专业种子选手啊!
她这点儿小手段随便搁一个宫女面前都不够人家看的,更何况皇后、嘉和以及各宫的娘娘们?
因此回到家里嘉和心里便不大痛快,有意将颂娴一个人叫道房里关上了房门问她,“你今儿这宫里是怎么回事?寿泉宫给你喝了多少迷汤了?当着珍嫔那小嘴儿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你亲妈呢!”
颂娴脸上一红,“母亲别笑话,女儿今年也不是头一回进宫,不过却真是头一回见着珍嫔娘娘,不知怎么,总觉得她特别的亲切。”
嘉和心里暗骂了一声“小臭蹄子”,脸上依然慈眉善目地开导她,“再亲切,她毕竟是宫里的主子,跟咱们是不一样的人,你心里可得有个分寸才好。”
颂娴忙乖乖地点了点头,这自己的前途上可还得依靠这位继母呢,不能得罪了她。
要说傅修有意招募齐慕安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如今傅仲又得了势,他不得不多有收敛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收买人心罢了。
可这成家却是件耽误不得的人生大事,而他也正到了这个年纪,这又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新契机。
正好打着挑老婆的旗号好好挑一挑他想要的人才。
而且他见齐慕安为了颂贞的前程费尽心思把她弄到公主身边去,便只当他兄妹几个都是这样相亲相爱来着,因此当感受到了二小姐颂娴的暗送秋波,立刻便一把接了过去。
当然他自己是不能出面的,还是由珍嫔出面去求的皇后。
皇后因着自己两个儿子的事儿对傅修那是厌恶到了极点,虽然没有证据,可谁都知道当初就是傅修告的密,才逼得她亲手弄死了自己的孙儿。
而颂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她也算看出来了,要风度没风度,要心机没心机,一点点小野心全都写脸上了,这么一个“贤”内助,配给傅修那是太好了!
当即便卖了这个人情给珍嫔,并亲自将此事向皇帝给说了。
国公爷的女儿配皇子想想并不寒碜,虽然是个庶出的,可她的嫡母是位郡主,而且听皇后的口气,应该是老三自己相中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成全了儿子。
另外皇帝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老二傅仲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老三傅修虽然靠后一些,可也很得他的欢心。如今把大位传给老二已成定局,如果给老三配一个势力太大的岳家给了他幻想的机会,将来恐怕害了两个儿子。
而魏国公府祖宗荣耀还在,实际上对朝政却已经没多大影响力了,这样的人家说给老三正好,又体面,又不会给老二造成威胁,也不会害了老三。
因此便也拍手赞成,很快便拟了赐婚的圣旨,因下头翻查老皇历发现明年一整年只有二月三月里头合适,后头的几个好日子虽好却与三皇子的八字反冲,因此婚期很赶,就定在三月里,也就是颂雅出阁后的第二个月。
可怜珍嫔愚蠢不懂看人,而傅修又只在宫中见过颂贞几面感觉良好便误以为齐家的女儿个个都是一样的安静端庄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颂娴给定了下来。
齐慕安收到这消息时气得直跺脚,虽然他跟颂娴两个关系不好,可这别人看来他就是做了三皇子的大舅子啊!
这他跟太子两个要是一直不明着翻脸还好,要是哪天真翻了脸,他哪儿还有太平日子!
本以为是傅修求不着颂贞便处心积虑退而求其次求了颂娴,可听听嘉和郡主话里话外的,竟全不是那个意思,这是颂娴自己去招了来的!
当即恨不得冲到颂娴房里狠狠揍她一顿才好,咬牙切齿地忍耐再三方才忍了下来。
还是林霄懂得安慰他,“起码二小姐总算是要出阁了,爷以后见不着她不就能少生点儿气吗?”
齐慕安气哼哼地鼓着腮帮子,怕就怕她出了嫁还是不肯叫自己省心!
鸡飞狗跳中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齐慕安也终于等到了简云琛的第一封信。
信里说他们已经平安到达了遥州,一路上很顺利,这那边一切都好,就是想女儿,要他好好照顾女儿。
然后就没了。
齐慕安不甘心地把一张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就差没找个紫外光灯来照照,或者是把信纸撕了看看有没有夹层了!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那厮居然连半句想他的话都没有!
死鬼!可恨!
他并不知道这时远在南疆的简云琛正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屋里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想着他看完信后心有不甘、暴跳如雷的样子,唇角便不住上扬,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家伙一定气得不轻,哈哈!
住在他隔壁的当地参将谢鹏程正好提着酒壶经过,一见他的笑容不由呆住了。
几年前他曾经与这位少将军并肩作战退过敌,如今又再聚,说不上多熟悉,但也是共过生死的同袍,可说真的,他还真没见他这么不设防地开怀大笑过。
而且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国名将,笑起来竟是这般的美艳绝伦。
还是简云琛先发现了他,忙站起身来,“谢大哥好酒量,方才已经喝了不少,回来还喝呢。”
这个方才指的是襄王犒赏众人而办的年夜酒宴。
谢鹏程笑嘻嘻地走过来,“早喝高了,这会儿吹了冷风倒好像酒醒了似的。简老弟,这大过年的,咱们都是背井离乡回不了家的人,何不一起痛痛快快再喝上几杯,回头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趟,梦里就能跟家里人过个团圆年了!”
简云琛听他说得豪爽,也着实触动了他思乡(对,只是思乡,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思念某个人)的情绪,便邀他到屋里来做,两个人就着一壶烧酒一碟子花生米豪饮了起来。
正月里本是个休养生息举家团圆的日子,傅仁挑出来交给简云琛训练的一队二十几人也得了几天的假,因此这几天简云琛也不用带人操练。
初八这天晚上当地有个很热闹的集市,因遥州地处边境,集市上除了本国来往客商之外还会有不少南蛮商贩过来拿他们的猎物和草药换取本地人的布料珠宝等等。
其实只要上两族没有开战的时候,老百姓之间还是相当河蟹的。
傅仁既然到了此地,当然想尽快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于是便决定也去集市上逛逛,除了隐在人群中的一队保镖之外,简云琛更得寸步不离地贴身保护。
第83章
虽然比不得京城的富贵繁华,遥州这南疆小镇的集市却也别有一番独特的趣致。
但傅仁自从南来以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算出来游玩也不过勉强撑个架子,对于眼前各种热闹根本没抬一下眼皮子,只随意转了个圈就打道回府了,简云琛在护送他回去之后却又默默折回了闹市之中。
街市一隅有个卖小玩意儿的小摊位,看上去不起眼,一串亮晶晶圆润润的南红手串深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几乎已经可以想到这红艳艳的一串戴在他宝贝女儿肥嘟嘟白嫩嫩的小手腕上是什么样子了。
“公子好眼力,这是我家老奶奶自己串的,要不是可以卖钱,我倒想自己留着戴呢!”
摊主是个活泼的圆脸少女,一开口两边两颊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看装束是南边的祁国人,不过她的汉话说得很溜,可见在这边境上做买卖的时间也不短了。
其实遥州内外的祁国人都会说汉话,相同的此处的百姓也懂他们南蛮人的语言。
如果不是两国朝廷为了争夺地盘而总不对付,普通小民之间能有什么,日夜劳作谁不是图个太太平平丰衣足食的小日子。
简云琛默默递上一锭纹银,将那手串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这时不知打哪儿来几个酒气熏天的醉汉,一路笑骂一路跌跌撞撞,几乎撞到他的身上来。
“兄台小心!”
一只手从背后拉了他一把,简云琛回头一看,是个浓眉大眼、一脸英气的汉子,大约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
而且身量魁梧个子极高,简云琛已算高挑,而此人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相貌并无多少过人之处,眉宇间一点笃定却隐隐有些威严的神气。
遥州地处两国交界,自然环境与政治环境都相对复杂,因此在这儿遇到什么样的人简云琛都不会觉得奇怪,只不过客气地表达过谢意便极快速地后退了两步与来人拉开了距离。
他来遥州是避着所有人的,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人却好像看不出别人的冷淡似的爽朗一笑道:“兄台稍等,在下有一事相询。”
这倒叫简云琛脸上有点不过意了,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来人冲他抱拳道:“请问兄台,青枝巷怎么走?”
简云琛摇摇头,“对不住了,在下也非本地人士。”
那人忙笑道:“那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兄台见谅。”
说完又一抱拳,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失望的意思。
简云琛少不得也欠身回礼,回到家只顾着差人将他给女儿买的小玩意儿送回京去,根本不曾留心到那人一直站在街上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都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也没把这一次“不经意的偶遇”给放在心上,丝毫不曾想到这件事却成了激起千层浪的那一粒石子。
“少主,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恐怕出不了城了。”
不知何时他身后多了一个精瘦的灰衣男子,四五十岁的年纪,目光凌厉。
那人这才回过了神,目光仍恋恋不舍地黏着在不远处的街尾道:“真的是他,他就是简云琛?简老头的儿子?”
灰衣男子微微点头。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他的主子为什么会在做过无数调查之后还有此一问,他第一次见到简云琛的时候也无法将这个一派清朗的公子哥与七年前问江桥头满脸戾气一杆枪一匹马就要了他齐国大皇子一条小命的小阎王联系起来。
直到今日祁国军中一有人谈论起当年那个鲜血印染了白衣、美得不太像话的十三岁少年时,都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祁国本是弹丸之地,却一直狼子野心觊觎中原富庶,百年来不断生事,边疆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平静。
直到四五年前简老将军父子带兵在遥州一场恶战,重伤了对方的主帅――祁国大皇子,才算狠狠地挫了他们的锐气。
那大皇子回都后不久就不治而亡,而祁王年事已高,本来打算那一役之后就要立大儿子为太子的,结果被简家父子一搅合,直接导致了他另外几位皇子之间持续好几年的夺嫡之战,而祁国自身的兵力也在不断内耗中渐渐自损而失大不如前。
眼前这位,正是目前呼声最高、最脱颖而出的四皇子郭瑞。
因为与大皇子同为中宫皇后所出,他从小就跟他大哥一起师从天朝延请的名师,因此比起其他几位兄弟,他除了英勇善战之外还更有谋略算计。
这趟对都中放出消息说是出来走走逛逛,实际上却正是得了安插在京中细作传来的简云琛随傅仁南来的消息,特地前来会他一会。
“少主,此人小小年纪就能单枪匹马闯入我军重兵驻守的军营救走他爹,之后更绝地反击扭转了战局,这些年南征北战从未有过败绩。这样一个人,恐怕凶残狡黠这些对他身上都不够用的,少主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看得出郭瑞对简云琛其人的态度在见过他本人之后有了一种微妙但显而易见的变化,灰衣男子陆琪深觉自己有义务好好提醒这位年纪还轻的少主。
毕竟自己和多少好兄弟的身家性命可都还压在他身上呢。
郭瑞在心底轻蔑地笑了笑,看这怕死的小老头,当自己就那么少不更事色欲熏心呢。
正事这不已经办了么?
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二楼,半开着的窗下有个模糊的人影朝他用力点了点头。
远在京城的太子傅仲在收到线报后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方冷着脸抬起头。
“你的人能肯定跟他接头的果然是郭瑞?”
跪在地下的人忙把头伏得更低,“兹事体大属下不敢轻忽,确是南蛮四皇子无疑。”
原来傅仲一早在遥州布下眼线,一来监视南疆局势,二来保护傅仁,倒没想到竟查出了简云琛与祁国的四皇子郭瑞有往来。
要说祁国那几位少主里头谁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和能力,傅仲以为唯有老四。
只是没想到此事居然与简家有关,莫非几年前简家那场胜仗里头就有猫腻?
毕竟当初简老爷子曾经被俘,简云琛如果救父如何退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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