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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第489章 :小心的托着

      “关总管,关总管……。-.79x

    关起远应声而入,后面跟着一脸担心的云莲。

    “姑‘奶’‘奶’,您吩咐。”

    “你来背姑母回房吧!”

    “是。”

    关起远轻手轻脚的把无痕姑母背到背上,我和云莲跟在后面,一左一右小心的托着,一路护送无痕姑母回房。将无痕姑母安置妥当了之后,我一直守在‘床’边,直到确定无痕姑母已经入睡。我吩咐云莲小心的伺候着,如果,发现无痕姑母有任何的不妥,一定要马上来告诉我。

    走出无痕姑母的房间,我低声对跟在身后的关起远说,“起远,陪我走走吧!”

    关起远浑身一震,没敢抬头。‘玉’玲珑叫他“起远”,这不是他的幻觉吧,多么熟悉而非常久违的称呼啊!关起远神思恍惚的跟着‘玉’玲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西小楼的大‘门’。我在前面漫无目的的走着,关起远在后面亦步亦趋的陪着。

    “起远,此事你如何看?”

    “回姑‘奶’‘奶’,小的……。”

    “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玲珑吧。”

    身后一阵沉默,我听到了关起远变得不那么顺畅的呼吸声。我没有回头看他,继续向前走着。其实,我的心一直非常的笃定,不论我回不回头,关起远都会一直如此的陪着我。

    “我觉得,松田青木不简单,他不是教授,或者说不是一个单纯的教授。”

    “哦,你发现什么了?”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直视他的脸。

    “以我的观察,他的眼神步伐,行为举止,都证明了松田青木是一个有着极高功夫修为的人。至于,他的武功属于哪‘门’哪派的……,”

    关起远低下头,蹙眉沉思了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对东瀛的功夫‘门’派不是很清楚,只是早年跟随师父习武之时,听师父说,东瀛有一种功夫叫‘忍术’,很是高深难修,修行此武功有所成者,叫‘忍者’。但是,我只是听说,并没有真的见过。”

    “嗯,你认为他会是你说的‘忍者’吗?”

    “这个……,我真的很难判断。”

    “如果,你和他过招的话,有几分胜算?”

    关起远沉默了,我知道他不想说假话来哄骗我,又不能说出真话来使我担心。

    “我明白了,你和他怕是都无胜算吧。”我半合起眼睑,微微的点了点头,‘唇’边‘露’出了一丝比黄连还要苦的笑。

    “起远,依你看,今天,姑母是否说服了松田青木。”

    我转过身子,再次向前走去,关起远依旧不远不近亦步亦趋的,陪着,

    “我觉得没有,今儿老姑‘奶’‘奶’和松田青木,都没有能够得到各自想要的结果,算是棋逢对手吧。”

    “唉!事情看来非常的棘手呢。”

    “可是,我觉得,松田青木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他不急不躁,气定神闲,似乎早已经成竹在‘胸’了。”

    “他还能够怎样?‘玉’家可不是小‘门’小户的任他说了算。”我有些烦躁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声音。.c]我再次停下脚步,狠狠的转过来,与关起远眼睛对着眼睛。

    “玲珑,你别这样,此事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关起远低沉浑厚中透出温柔宠溺的声音,对于我起伏难定的心情一直有着极好的安抚作用。

    “起远,我们该怎么办呢?”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关键要看城外的仗能否打赢,只要日本的军队进不了北平城,一切还是有转机的。”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苍天保佑吧!千万不要让日本人进北平城啊!”我双手合十,双眼微闭,虔诚的一心一意的祈祷着。然而,菩萨与苍天都没有听到我虔诚的祷告。

    公元1937年7月29日,民国二十六年,旧历丁丑年六月二十二,北平沦陷。次日,天津沦陷。

    日本人的铁蹄终于还是踏上了这座富丽堂皇红墙碧瓦,举世无双的城市。我原本满目疮痍的国,生死存亡只在一线之间,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家,喘息在一片风雨飘摇中。

    北平城夏天的正午,酷热难当。阳光肆无忌惮的笼罩着它管辖下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犹如要将所有的全部融化成水成雨,成雾。天上的阳光毫不吝啬的照‘射’着,地面上的物体汲取了充分的阳光后,变化成灼灼的蒸汽释放出来。

    北平的夏日,炽热仿佛是凝固而无处不在的,找不到任何的凉爽之地,无论你是躲到树荫下,还是呆在屋子里。

    我深信祖父的教诲,“心静自然凉”,正在琢器堂的偏厅里,一边尽力的处理着事务,一边缓息静气的给自己降温。偏厅的地面上放置着几只巨大铜盘,铜盘里乘着巨大的冰块,每一块冰的后面,都有一把轴扇,来回扇动,可以扇出丝丝的凉爽。越‘女’也在我的旁边用力的打扇,她不停的用嘴呼出热气,有时也似小狗一般的伸出舌头。

    “呵呵呵呵,”瞥见越‘女’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不成,你的舌头也能散热啊!”

    “可以的,小姐,不信您也试一试啊!”

    越‘女’很认真的建议着。我摇着头,苦笑着放下手中的笔。我心里明白,这几天,我一直郁郁寡欢愁眉深锁,越‘女’是故意的逗我开心呢。我刚刚端起茶盏,关起远面有难‘色’的,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

    见关起远愣愣的站着不说话,我放下手中的茶盏,先开口问道。

    “松田先生,求见。”

    关起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粗重的叹出一口气,重重的靠进椅子里,轻轻的蹙眉内心深处一阵烦‘乱’,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真是‘阴’魂不散!”

    “姑‘奶’‘奶’,您见吗?”关起远温和的望着我,试探的问。

    “你说,我该不该见呢?”

    “直接回绝恐有不妥,松田先生今儿是穿着军服来的。”

    “军服?带了兵吗?”

    我从椅子上猛的站起来,快速的绕过桌子,几步走到关起远的面前,有些慌张。

    “带了几个,但是,都留在府外了,没带进府。”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缓步在偏厅里走动着。

    “他这是要敲山震虎啊!如果,咱们这次回绝了他,下次,他就会把更多的兵带进府里了。”

    “姑‘奶’‘奶’,您有何打算?”

    “打算?暂时没有,先见一见吧。”

    我转过头,对着关起远微笑着点头,关起远回我一个温暖的眼神便退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轻声的自言自语,“不过,也许非得‘逼’到时候,就有打算了。”

    我喜欢站在‘花’园里,等待着夜与晨相溶的一刻,那是灵异诡秘的一刻,许多的灵魂在这一刻离开了‘肉’体,许多的异物在这一刻显现出原形。在夜与晨的接触点上,天堂、人间、地狱都融合在了一起,人、鬼、神都‘混’淆成了一体,妖魅而神秘。

    我又清晰的看见了松田青木白天到访的一幕。他的诡异没有变,他的请求没有变,他的言辞没有变,唯一起了变化的是他的服装。我虽然不懂日本的军衔制,但是,亦能看明白,松田青木身上穿着的,应该是一套级别不低的日本军官制服。我的主张没有变,我的态度没有变,我的担心没有变。

    松田青木的态度比上一次强硬了许多,而我的回答只有一个“不行。”松田青木悠哉狡诈的笑着离去的样子,犹如在告诉我,“咱们,走着瞧。”

    人在非常时期总会有一种奇异的镇静和麻木,犹如本来就事不关己。非要等到事情完全落幕之后,才会冒出许多的心悸和后怕。但是,到那个时候再呼天抢地的,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带着如此奇异的镇静和麻木,面对全副武装的松田青木,面对府外及府内,整齐的站立着密密麻麻,荷枪实弹的日本兵。

    当阖府上下不知所措,‘乱’作一团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痕姑母。”我把手轻轻的搭在越‘女’的手腕上,静静的盯着她,

    “小姐,您放心,老姑‘奶’‘奶’在佛堂,外面有两个会武功的小厮守着,里面有云莲陪着,不会有差错的。”越‘女’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在我的耳边低低的回话。

    “嗯,让关起远也去守着,千万别让姑母知道这儿的事情。”

    我不落痕迹的吩咐越‘女’,眼睛并没有看向她。我俩的声音很小,也没有明显的动作,我非常的小心翼翼,不想引起松田青木的注意。

    以松田青木的武功修为,如此近的距离,‘玉’玲珑主仆的对话本来是可以听到的,怎奈此时此刻他无法全部的集中‘精’神,所以,只听到零星的几个字,例如,佛堂、老姑‘奶’‘奶’、关起远。松田青木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嘀咕,

    “‘女’人,真是无法理喻的动物,她们竟然可以清晰的说话,而嘴‘唇’不动半分。”

    正在琢磨,他听到对面的‘玉’玲珑说,

    “越‘女’,去搬把椅子,我站累了。”

    “是,小姐。”

    越‘女’转身而去,在经过关起远身边的时候,越‘女’快速而低声的把‘玉’玲珑的话,传达给了他。

    “关总管,”我高扬着声音叫道。

    “小的在,姑‘奶’‘奶’您吩咐。”关起远的声音里透着与我的灵犀一线,他低着头快步走到我的身边。

    “去请老姑‘奶’‘奶’。”

    “是。”

    就在关起远转身要离开的时候,

    “慢,”松田青木喊了一声,“我看就不必惊动老姑‘奶’‘奶’了吧。”

    我不满的扫了他一眼,“松田先生,虽然您现在重兵围困‘玉’府,但是,只要我活着,我就还是‘玉’府掌家,这府里的事情还得我做主。”

    越‘女’轻轻的把椅子放在我的身后,扶着我慢慢的坐下,“除非,您现在就枪毙了我。”

    我对关起远挥了挥手,他头也不回的匆匆走开。我深信,关起远的心里是明白我的,护好无痕姑母便等于保护了我。

    “不,姑‘奶’‘奶’误会了,我并无它意。”松田青木不黄不白的眼珠瞅着我,他对我恭敬的点头,腰稍稍的弯了一下。

    “哦,是嘛!”我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斜视着他。片刻,我忽然莞尔一笑,温和的说,

    “不过,我不会介意的。你们蛮夷小国不懂得我泱泱中华的礼节,也属正常。”

    松田青木神情散淡居高临下的瞧着‘玉’玲珑,他不想与她斗嘴,此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此次前来拜访贵府,依然还是有关鄙人内侄‘女’的婚事,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松田青木索‘性’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拜访?”我‘挺’直脊背仰起下巴,瞪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度,“您的拜访方式真是特别啊!”

    我用眼睛一一扫过松田青木身后武装配备整齐的日本兵,嘴角微微的翘起,鄙视的斜视着他。

    “您不必在意他们,只当他们是装饰或者是透明的就可以了。”

    松田青木岔开胯站立着,双手背在身后,轻轻仰起的秃头在阳光下发着‘阴’森的光,瘦长尖刻的下巴向前翘起。仿佛他身后的士兵真的只是他的装饰而已。

    “多么昂贵的装饰啊!‘玉’府承受不起。”

    我把身体靠近椅子里,收回目光,低下头咬紧牙关,突然感觉到了深切的悲巴疲惫。但是,我不能认输不能倒下。

    “您和您的这些装饰,把‘玉’府上下搅得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您竟然还大言不惭的问我什么婚事!松田先生,我请问您,这是哪家的道理?”我抬起头高声的质问着松田青木。

    沉默、寂静,仿佛烈日炎炎下站满了人的‘玉’府前院里,瞬间,人去屋空,空无一人般的死一样的静寂。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到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声和“怦怦”的心跳声,谁都不敢动半分,谁都不敢发出哪怕是极细微的声响,甚至连太阳都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这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哈……”

    松田青木无所顾忌的,放肆的大笑起来。狂妄尖锐的笑声犹如被火烧着了尾巴的猫一般,狂‘乱’的撕碎了灼灼烈日下固体的炽热,瞬间,我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寒冷之中。

    “我有一份大礼送上。”

    松田青木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谦和平稳,只剩下了傲慢与轻蔑。随着松田青木挥动的右手,我看见了于逢‘春’。他被两个日本兵用枪抵着后背,连推带搡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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