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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陈铖干脆的拒绝,“又没什么事。”
“你当我是苏钰呢。”
“父皇,你是在侮辱娃娃吗?”苏钰不依的嘟囔着小嘴,“我很小,但是我很聪明哩。”
“娃娃,闭嘴!”苏玚看着挺着胸膛的儿子,“安静一会儿。”
“可以。你和爹爹吵架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你也不能捎带上我。”苏钰大有一副苏玚不同意,他就尖叫的架势威胁一国之君。
“儿子,你如今说话如此利索,条理还这么清晰,看来是可以提前开蒙了。”
“爹爹,救命!”苏钰一把搂紧陈铖的脖子,“我不要读!”
“儿子,这个爹爹无能为力。”即便他知道儿子的特别,可也不舍的同苏玚说出实情,让他徒增烦恼。
“父皇,我再也不和你顶嘴,能不能宽限两年?”苏钰伸着小爪子,讨好的乞求对面的人
“这个可以考虑。”
“那你要仔细想想,我还没有两周岁啊。”苏钰语毕就到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胆肥的往他爹背上掐了一下,心中还不断的告诉自己,靠人不如靠己。
“被你这一接话,我又差点忘了。”苏玚嗔怪的看了苏钰一眼,“陈铖,军中一点事情都没有?”
“父皇,我知道。”苏钰胳膊一伸,示意他要发言。
“你说。”
“爹爹处理事情特比简单,我都会。”
“说重点!”
“什么是重点?”一年又七个月的小孩表示不懂,轻轻的说,“军队里出事爹爹只打将军,这是吗?”
“陈铖,你这……”苏玚诧异了。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陈铖反问着,“以前打仗的时候,你不都是赏普通士兵,罚将领。”
“那时特别!”
“可是,自从我采用这种方法,下面的将士处理起事情来所用的时间都缩短了一半。”
“什么时候的事?”苏玚心中不禁反思,难不成真的是他太忙了。
“前年。”陈铖不禁想起苏钰刚刚出生那会儿,他一人处理所有的事情。“那时候琐事过多,我当时也是随口对下面的人说,出了什么事只追究将领,不会别的理由。”
“这么久了?”苏玚视线不禁转向趴在陈铖怀里的小孩,“难怪你花在军务上的时辰还不到每日的两成。”
“所以,阿玚,该放权的时候就要放权。”陈铖呼出一口气,接着说,“一张一弛方是平衡之道。”
“国立未有两年,我怕松懈下来会再惹出战乱。”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不停的做事,他也很累。
“这有什么。”陈铖毫不在意的说,“军权都在我手里,谁敢起幺蛾子就灭了谁。”
“对!”苏钰小手一拍,“父皇不怕,有爹爹!”
“你爹爹是战神,可也有老的那一天。”苏玚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最爱的人,笑容浮现在眼角,“再给我一些时间,等苏钰两周岁的时候,我一定能找出平衡朝堂的办法。”
“不急!”陈铖的心中真不舍得看见苏玚劳累。“你这皇帝还要当几十年,我只是提醒你,总这么操持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
“像你这样,天天出宫游玩?”苏玚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都城有多大我还能不清楚。”当年为了防守柳宴的攻击,他骑着马花一天的时间才把都城跑一圈。
看到苏玚的表情,陈铖只是笑了笑。随即转向飘着雪花的天空,“这应该是冬天里的最后一场雪,等雪停下也就到春天了。抽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咱们去看那烂漫春华。”
“你的。”苏玚别的再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接过苏钰。由于多日没有抱过小孩,乍一下惊诧的呼道,“儿子,你又吃胖了!?”
“父皇,我长高啦。”苏钰拍打着苏玚的肩头,“看吧看吧,再不爹爹的,你就成为不负责任的父亲啦。”
“你爷俩就饶了我吧。”苏玚亲了亲苏钰的小脸,才对陈铖说,“限租的事已经解决了。”
“然后呢?”陈铖知道苏玚的话还没说完,如果他不问,以后苏玚可能不会在宣室里谈论政事了。
“随意加租的量刑而定。我想过,刚开始执行难度一定会很大,所以让陈帆抽调出十几人,专门成立巡查御史。”苏玚顿了顿,接着说,“都城附近的很好处理,巡查人员特意去边疆,那样的话,百姓只当朝廷的人已经遍布金玉王朝的所有角落。”
“就不怕风声漏出去。”陈铖见御膳房把午膳送来,边帮苏玚布菜边问,“你手中的人还够用吗?”
“足够。”苏玚看着帮他盛汤的人,心中一暖,“兵符虽然都在你那里,可我的旨令并没有真成了废纸。”
“傻瓜。”陈铖好笑的摇着头,“再过一个月我如果不出现在朝会上,你再试试。”
“你厉害!”苏玚白了陈铖一眼,“要不是你的忠臣良将提醒,我哪能想起你每天如此悠闲。”
“谁规定国之主君一定想牛马一样,每天累死累活的。”陈铖说着看向努力用勺子扒饭的小孩,“儿子,以后可能不像你爹这样。”
“不会的。”苏玚也不知道小孩没懂,只见他摆着小手说,“父皇,你再帮我生几个弟弟,以后让他们帮我处理事情,行不行啊?”
”这有什么,待会吃过饭我们就去造。”陈铖很是爽快的答应。“儿子,其实最主要的是你早点生几个,这样当我和你父皇老了,你的继承者就出来了。”
“陈铖,你见天的乱教什么!”苏玚很是无语的看向跟着点头的小孩,“娃娃,你的奶娘最近尽心吗?”
“对我特别好。”苏钰又不是真的幼儿,“走到哪里她都跟着,娃娃不喜欢。”
“那父皇把她调到外室。但是,咱们要说好,等你满三周岁,必须搬回自己的房间里。”
“父皇,还有一年半,很早的。”苏钰终于舀出完整的一勺米饭,很是开心的说,“不会耽误你和爹爹给我造弟弟。”
“陈铖!”苏玚火大的瞪着老神在在的人,“明天以后,你必须和我一起上朝,不准再和苏钰单独相处!”
“我还要教娃娃练武术。”
“别给我提这个,天天拿着木剑瞎戳,练什么练!”苏玚拿起筷子随之又放下,“刚刚和大臣们议事的时候,聊到关于娶妻纳妾的事情。”
“结果呢?”陈铖见苏钰的碗里的米粥没了,“儿子,只能吃这么多,让小三子带你去玩玩。”
“爹爹,父皇,你们慢用。”苏钰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心里即便对苏玚所说的很是好奇,还是话的滑下椅子。
“娃娃走了,不用担心他瞎插嘴。”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已经有纳妾的就算了。”苏玚说着看向陈铖,“陈帆和陈扬的两个妾室还是我安排的。”
“那时你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宠妾灭妻的人。”他还以为苏玚在担心什么呢。
“等旨意颁布出去,任何人不准纳妾,除非三十五岁还没有子。”
“这个可能比你限租的事还麻烦。”陈铖看乐的说,“指着男人管住下半身,还不如直接规定一夫一妻呢。”
“不行!凡事要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苏玚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其实我也没想过他们遵守,只是希望他们在纳妾前考虑清楚,做事负责些。”
“这还差不多。”陈铖的话音刚落,到原来传来一声惊呼,起来就往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窝只想两人生苏小钰一个,怎办哩
☆、67离别
话说陈铖跑出门见苏钰被抛到半空中,吓得脚步一个踉跄。再到小孩“咯咯”的笑声,这才发现,“陈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你们还在用膳?陈帆看到陈铖手中的筷子,“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这有什么。”随后出来苏玚直接的说,“一起吃吧”
“我在家里用过了。”陈帆见怀里的小孩脸红了,忙说,“大嫂,咱们进去?”
“进来吧。”苏玚看到苏钰还嚷着陈帆抛高高,“娃娃,下来让你二叔歇歇。”
“娃娃不重。”陈帆笑着抱紧想要往下滑的小孩,“有想叔叔吗?”
“很想!”苏钰摸着心脏的位子,“彻夜难眠。”
“又乱用成语。”陈帆好奇的问,“是不是你爹爹对父皇说的?”
“不是!”苏钰小眼一眨,“偷偷告诉你,前天我和爹爹去茶楼别人说呢。”
“背着你父皇,对不对?”陈帆肯定的问。
“你懂的。”苏钰抿着小嘴眼睛眨眨,再也不多说一句。
“陈帆,我们刚吃饭,你也用些。”苏玚也不容他拒绝,直接吩咐一旁的宫女再添一副碗筷。
却之不恭,陈帆只能多少吃些。饭后几人就转去宣室殿的房里。“陈帆,过来是有急事吗?”
“你说纳妾的事…”陈帆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这几年我的那两个妾也没能产下一子,我就想把她们处理掉。”这样的话,别人就不会拿他来反驳苏玚。
“是卖是送都是你自己的事啊。”苏玚想不明白,“不需要问我。”
“可是,那两人是你……”
“我当说什么呢。”苏玚很是好笑的看着太过实诚的人,“她们是从街上买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玩意,至于吗。”
“大嫂,我就说你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可是陈扬非要我来问问。”
“他是小心眼。”苏玚知道下面的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以后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即便你和陈扬犯错了,也轮不到我教训。”说着示意他看向陈铖。
“那,大嫂,三弟的亲事?”陈帆很想知道苏玚有没有别的旨意。
“婚事还由族中的长辈料理,和你成亲时一样,拜堂的当天我们再回去。”苏玚抬头打量着日渐稳重的男子,“都城风言风语多,你又没陈扬来的八面玲珑,过些天就回朔方城吧。”
“我知道。”陈帆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他就是清楚,才选择再次远离故土。
就在陈帆开始闲散奴仆,收拾行囊的时候,时间一溜到了阳春三月。赶到柳絮纷飞的时日,陈帆把他的那头膘肥体胖的战马牵出马棚。
陈帆看到由六匹马拉的车正朝这边缓缓而来,想也没想就停住脚步了。
“大嫂,你出来怎么没带侍卫?”陈帆打量着马车后干干净净的路面,“大哥呢?”
“娃娃昨夜生病了,陈铖在照顾他。”苏玚说着看向怀有身孕的邓佳,“我带来一个太医,让他跟你们同去。”
“大嫂,不用了。”太医哪是他能用的。陈帆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