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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杀意渐起

      好痛,头好痛。

    子衿抬手揉揉快要裂开的脑袋,用手支起身子。睁开眼睛,四周看了看。

    这是哪里?

    “郡主醒了?”身旁突然响起一个极为熟悉的低沉温润的男声。子衿偏过头,见到容离端着一个白瓷碗,缓步向她走来,他依旧是那般秀美,从容淡雅。

    子衿皱眉,手扶额头,袖口因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手腕。“这是哪里?”容离拿起碗中的白瓷勺轻轻搅动,“这是我的房间。”

    什么?

    子衿一脸见鬼的模样,眼睛瞪的大大,“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容离抬眼看着子衿,他的睫毛浓密,衬得原本漆黑如深渊的眸子,更加艳丽,他眼中是一种难以置信与失落的神情相互交错,道不尽的缠绵。显的极为纯良无辜,像是受了某种委屈。子衿深深看一眼容离,心中腾然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感觉像是……男子与女子发生某件事后……男子薄情,抛弃女子……

    “郡主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容离语气温润,却待着细微的责备。子衿被他这个举动弄的莫名其妙,心脏不由缩紧。

    她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脑中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子衿又努力回想片刻。皱紧眉头,只觉得除了头痛欲裂没什么都没有。

    她闭着眼睛,用手指轻揉一下太阳穴,装出一副淡然模样,“我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吧。”

    “好,不过郡主要先将这个全部喝完。”容离含笑说道。子衿放下手,侧面目光看向容离如白玉般的手中的碗。“这是什么?”子衿眉头锁的更紧。

    容离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想笑,但还是强制压下,柔声说道:“这是醒酒汤,喝了头痛便可缓解。”

    子衿将信将疑的接过白瓷碗,皱皱眉,这醒酒汤的味道的确有些差强人意。

    喝完后,子衿将碗递给容离,容离笑着接过,站起身走到案几旁将碗放下。

    子衿掀开身上薄被,走到容离对面坐下,“现在可以说了吧。”

    容离缓缓坐下身,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郡主还是别问了,听了你会后悔。”

    子衿抿唇,“你说,我做好心理准备便是。”死就死了,后悔便后悔,痛快地来。

    她,她不怕。

    做好最坏打算的子衿眼睛定定注视着对面的容离。容离发出一声低笑,“真是拿郡主没办法,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隐瞒了。”

    子衿重重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容离笑吟吟看着她如今模样,悠哉说道:“昨夜,郡主拉住我,唱了《山鬼》,不得不说郡主的歌声很好听。”

    子衿瞬间石化,她甚至觉得体内血液开始奔腾逆向往胸口聚集。

    她知道屈原的《山鬼》,但容离也同样知道。

    《山鬼》中讲述的故事,大概是女主人公跟她的情人约定某天在一个地方相会,尽管道路艰难,她还是满怀喜悦地赶到了,可是她的情人却没有如约前来;风雨来了,她痴心地等待着情人,忘记了回家,但情人终于没有来;天色晚了,她回到住所,在风雨交加、猿狖齐鸣中,倍感伤心、哀怨。

    子衿倒吸一口凉气,假装镇定地拿起茶杯喝一口茶。

    容离继续道:“然后,郡主抱住我,非要我娶你为妻。”

    子衿脸色大变,用牙齿紧紧咬着茶杯边沿,费力的从口中突出三个字,“然后呢!”

    容离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沉思片刻,似是在斟酌用词。容离的沉默,对子衿是何其痛苦的煎熬。

    “不必顾虑,有什么就说罢。”她尽力挺住就是,别在这么折磨她了。

    子衿怎么知道自己酒品竟然差成这样。以后打死她也再也不碰酒了。

    “后来,郡主嚷着要到我的房间休息。”

    “进了房间,郡主便一个劲要将我往床上拽,还不断拉扯我的衣服……”

    禽兽……她怎么这么禽兽,还是说她本性这样,一直没发现,喝了些酒原形毕露了。

    “还有吗?”

    容离笑了笑,“郡主还想听什么呢?有些事你我二人明了便好。”

    子衿放下茶杯看着他,他这话说得轻巧,“你说的都是真的?”

    “容离为何要骗郡主。”容离面容笑意浅浅,写满了真诚。

    子衿连忙站起身,向外跑去。容离放声大笑起来,微微偏头看看已经跑远的子衿,一脸得意神情。容离拿起子衿方才的茶杯,轻叹一声,漆黑的眸中绽放出绚丽的烟火,片刻后又全部湮灭。

    一个千年后的,没有帝王制,民主的国家。拥有太多不可思议地东西的地方……

    千年。

    容离看向远方,眼神涣散,像是要将时间看透,可最终他只是微微一笑,轻启唇。

    “真的有些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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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奂之慵懒坐在亭中,闭着眼,欣赏着贺兰云若悠扬的琴声。

    “在此与王公子相遇看来还真是有缘。”一道声音响起横空截断美妙地琴音。王奂之不太高兴地轻皱一下眉头,左眼皮微抬,看来人的太子,便又重新闭起眼,嘴角似笑非笑。

    对于王奂之的无视,一直高高在上的公孙宏自是心下不悦,只是他表面还是强牵着不失风度的笑容,走入亭内。琴声戛然而止,贺兰云若站起身向太子行一个标准臣子礼。

    琴声一停,王奂之自然不能再装作没听到,他睁开眼,悠哉悠哉地站起身,用手拢了拢有些歪斜的

    衣衫,抬手冲公孙宏行一个不甚规矩的礼。

    “奂之见过太子”王奂之声音懒洋洋,语气中无丝毫敬意。

    太子强压心头怒气,笑了笑,“王公子真是好雅兴,美景,佳人。”

    王奂之放声一笑,抬手一揖,“太子殿下太过奖了,郡主曾经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要懂得即使行乐才好。”

    太子笑而不语,王奂之又道:“太子这一大早是要去哪里?”

    “父皇今早命人召我回宫,所以特来向各位辞行。”

    王奂之眉毛微扬,抬手作揖,“那奂之便再此恭送太子殿下了。”

    太子点点头,转身看向一旁的贺兰云若,开口道:“我记得贺兰公子是皇姐的府上的人?”

    贺兰云若睫毛微颤,半敛眼眸将情绪全部隐藏其中,朝太子颔首。

    “看来皇姐眼光真的不错,当真是妙人。”太子唇畔轻勾,“不知公子所弹的是什么曲子?”

    “会殿下,是《山鬼》。”贺兰云若声音似冰雪一般没有温度。太子听了微感惊讶,“这不是过去楚国的祭祀曲吗?”

    王奂之见太子缠着贺兰云若,所以见他还未开口便插了一句,“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昨个夜里郡主说这曲确是楚国祭祀曲,但倘若细听此曲,却是讲述了一个女子,大胆追求爱情的故事。”

    “原来如此。”太子颔首,“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二位告辞。”说罢转身向亭外走去,正巧遇到从对面走来的子衿,子衿行一个请安礼,太子只是用余光瞥一眼子衿便向远处走去。

    子衿回头看一眼太子的背影,沉吟片刻。

    亭中的王奂之看到亭外的女子,唤道:“子衿。”

    子衿这才回过神,冲王奂之微笑着,抬步走入亭中。“奂之兄,这一大早便在此欣赏贺兰公子的琴音呀,好兴致。”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不过云若的琴音的确值得一听。”王奂之看一眼贺兰云若,突然似是想到什么,“子衿若是有兴致便留在这里欣赏一下云若的琴艺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便慢悠悠抬步欲走,经过子衿身侧时,王奂之将声音压的极低说道:“若有什么误会,就把握好。”

    声音轻悠悠飘去耳中,子衿转头看向王奂之。果然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贺兰云若和她准确说是原来的子衿有什么误会。

    贺兰云若将琴放入琴盒,盖好后站起身,看也不看子衿一眼,便径直向亭外走去。

    虽然她不太喜欢受到太大关注,可是,这是这种无视她也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贺兰公子,请留步。”子衿转过身对着贺兰云若道。

    贺兰云若当真停下了脚步,“郡主有什么事吗?”他语气冰凉,压抑着一种淡淡的厌恶。

    子衿抬步走下台阶,“这是公子两日来与我说的第二句话。”

    “倘若郡主无事,草民便先告辞了。”

    子衿明显听出他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看来只能开门见山。“贺兰公子,我们从前是否认识?”

    贺兰云若听闻,转过身看向子衿,那张脸还是亦如他初见她时那般清秀。她竟然问他,是否相识?贺兰云若心中冷笑,她不记得了?

    子衿看着贺兰云若那双冰冷至极的眼睛,有些不太自在,“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杨柳依依,倒映在太湖之中,子衿抬眼看向湖中一个孤岛,微侧面容,虽然冒险,可是子衿想大胆一试。她现在完全不知道真正的林子衿是一个怎样的人,她需要从他人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原来林子衿的事情,哪怕是皮毛。

    贺兰云若是最好的选择,子衿斟酌一下用词,缓缓开口,“三年前我得过一次重病,昏迷不醒,后来有幸捡回一条命,可惜我却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子衿边说便窥视一旁贺兰云若的反应,但却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他会惊讶,或者如何。可是,贺兰云若只是依旧静静站着。

    “难怪,你与从前截然不同。”贺兰云若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从前的你,绝不会和他人说这些。”

    “对不起,若我从前对你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贺兰云若面容微变,不敢置信地看一眼身旁女子,她在向他道歉?怎么可能?她道歉。

    对于贺兰云若来说,这是他听到最大的笑话。

    “郡主,你问错人了,还有从前郡主便向我道过歉了。”贺兰云若说罢正要转身走,衣袖却被子衿死死抓住,贺兰云若皱着眉用力将衣袖挣脱出来。

    贺兰云若回过头,却见子衿整个人都已向后栽去。

    方才,子衿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脚下石头开始不停晃动,她好像明白了,这石头定是被人动过手脚,已是极为不稳,不论她此时往哪个方向挪动步子,都会使自己跌落湖中。

    见贺兰云若转身要走,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可是,子衿怎么突然忘了,这个贺兰云若可是对她没什么好感的。

    还不等子衿捋顺思绪,她整个人便落入了水中,人在离开地面时,都会下意识变得紧张焦虑,子衿也不为过,她在水中不断拼命挣扎起来,本能的手不停去乱抓。

    她不会水,怎么办?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挣扎着子衿将头露出水面,呼吸一下,可是还不到一秒,她整个人又向下沉去。鼻腔与耳朵内全部被灌满了湖水,眼睛也因为进了水蛰的睁不开。屏住呼吸,一秒十秒可以,可是,一分钟,十分钟,根本不可能。

    子衿开始因为氧气不足,心脏加速跳动。整个人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她要呼吸!

    下意识张开嘴,湖水瞬间涌入口鼻中,喝了一大口湖水,身子渐渐往下沉去。子衿半睁开眼,湖面波光粼粼,阳光穿过水面,形成一道道白色光柱,像是在指引天堂的方向!

    贺兰云若看着水中少女不断挣扎,眼中弥漫杀意,神情冰冷。待到水面渐渐平静下来,贺兰云若嘴角微勾,转身朝远处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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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皇帝大朝会的地方。方才下过一阵小雨,此时天仍未放晴。

    锦素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巍峨的太极大殿,抬步向西侧的西堂走去。

    进入西堂,锦素便看到了一身玄铁色衣衫的皇帝立在窗前,她并未上前去行礼,而是乖巧的站在原地。皇帝沉吟片刻,才发觉门口的人,抬起手示意她。

    锦素妩媚一笑,摘下身上的披风交给一旁的绝恋,又从一旁皇帝贴身宦官手中接过皇帝常日所披的披风,走到皇帝身边,微笑着将披风披在皇帝肩上。起唇声音柔喏说道:“陛下今日身体不好,天气凉,还是是一件披风吧。”

    自打锦素入宫以来,便颇受陛下的喜爱,专房独宠。知道她生于市井,对于宫中规矩知之甚少,又不想让她受累,便将基本的礼仪都免了。锦素喜欢听鸟啼,皇帝便命人寻来最珍贵的鸟儿送她。

    而即使如此,锦素依旧不骄不躁,恭顺端持,这便使皇帝更为喜爱她,甚至就连偶尔去到其他嫔妃那里,都会回到合欢宫过夜。

    其他妃嫔虽然嫉妒,但也只敢私下抱怨一二,只道锦素是妖妃,蛊惑陛下。

    皇帝握住锦素的手,锦素立即将手抽出,“陛下,臣妾从合欢宫一路赶来,身染寒气。陛下着实不该靠近臣妾。”皇帝再一次握住锦素有些冰冷的手,将她带到摆放着一摞摞奏书的矮几旁坐下。

    锦素顺势倒在皇帝怀中,“陛下。”她的声音原本就是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音色,此时更是能苏到骨子里。

    “美人就不怕离朕太近也会染上风寒?”皇帝抬手轻抚过锦素的脸颊,

    锦素莞尔,摇摇头,“臣妾不怕。”

    “哦?这是为何?”

    锦素两手抬起,绕住皇帝的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身子微微抬起。“若这样陛下的风寒可以痊愈,臣妾乐意,替陛下承担。”

    皇帝闭着眼睛,嗅着锦素身上淡雅的香气陶醉其中。锦素勾人的凤眸盯着皇帝,神情阴郁,与方才那个妩媚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宦官从门外进来,低着头。“陛下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沉声道。

    太子公孙宏走进来,看到父皇怀中那个半敛眼眸的娇羞女子,香肩半露,连忙低下头。他心中觉得父皇白日宣淫太过荒唐,不由皱眉,跪下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公孙宏微微抬头,见锦素带着一丝迷离的美目流转,面容比方才更加妩媚,如花般娇艳欲滴。锦素偏头看一眼太子。公孙宏心中不由微颤,这个锦修容,当真是人间尤物。

    锦素慢慢坐起身,拉了拉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裙,站起身向皇帝行上一礼,“臣妾告退。”

    公孙宏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将头低下。皇帝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太子更是他一手调教,一举一动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皇帝抬手一挥,锦素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锦素走到太极殿,便远远看到对面一位蓝白色衣衫的男子,就算是身处这权利的至高点,他却似是游走与红尘之外,像是清晨落在绿叶之上的晨露,不参杂任何杂质。

    锦素妩媚的笑了笑,她虽身处后宫,却也不知对后宫之外的事全然不知,就算没见过,她也大致猜到这位因就是前些时日亲封的天师了。只是锦素倒是小看了这位天师,没想到他小小年龄便有如此本事,锦素不由对这位天师倒是很感兴趣。

    她抬步向容恩方向走去,轻唤一声,“天师大人。”锦素声音软糯糯,任何一个男子听了怕是都会身子发软,走不动道,锦素觉得这招对谁都会无比受用。只可惜,锦素此次碰到的是容恩。对于不解世事的容恩来说,可是一点都不受用,其实压根就不会管用。

    容恩停下脚步,微笑着点头示意后继续向前走去。锦素这还是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栽跟头,深深看一眼容恩离去的背影,锦素觉得无趣,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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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离坐在床沿边,看着床上的女子,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

    王奂之砸砸舌,再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容离,“你这家伙,听谢韶逸昨日说起,我还不信,你当真对她能下的去手。”,王奂之长叹一声,“容离,你够狠。”

    容离听罢,并不反驳只是抬头看向门外,“韶逸,如今你应该清楚,可放心了?”

    谢韶逸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子衿,“太子今日回朝,据说北巍国国主要来天裕访问。”他走到桌边倒一杯茶,容离亦起身随后。

    王奂之对朝政向来不感兴趣。本想转身离去,却见子衿睁着眼睛,定定看着他。王奂之眼中露出一抹玩味,将手覆在子衿脸上,小声说:“把眼睛闭起来,他们有有趣事要讲给你。”

    子衿慢慢眨眨眼睛,表示同意。

    王奂之见子衿如此听话,满意的走到桌边坐下。

    谢韶逸看一眼王奂之又道:“如今沿河一带水灾,北巍国主选择此时来访,不知意欲何为。”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待我将前一件事弄清楚。”

    谢韶逸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王奂之打断,谢韶逸心中稍有不悦。“奂之,这是私事,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难道韶逸不想听?”王奂之不以为然的一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谢韶逸没好气说道。

    王奂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身子慵懒的靠在桌子上。容离看着王奂之,“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并非郡主,还想知道什么?”

    “什么?”谢韶逸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紧紧盯着王奂之,“你这家伙,知道不早与我说。”

    王奂之表示很是无辜,眨眨眼睛,“这件事呀。说来话长,三年前曾经不小心惹怒了这丫头,被追杀了好久。”

    虽然王奂之平日里看上什么都满不在乎,可是作为一个七尺男儿,还是王家嫡出子。还是要面子的,他本打算一生都不再提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丫头追杀。

    谢韶逸听罢。也顾不上什么君子形象随即大笑起来。王奂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慢冷下脸来。

    “很好笑吗。”

    谢韶逸看他神情不太对劲,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手放在嘴边轻咳一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王奂之紧紧盯着谢韶逸。“郡主是不是开罪过贺兰兄?”

    “这……”谢韶逸心下为难,说还是不说。容离从前可是叮嘱过他,此事不可说与第三人知晓。

    谢韶逸左右为难,一边是与容离的承诺,一边王奂之盯得他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