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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钢铁坟场 (上)

      这时一阵劲风袭来,把我整个背脊的发吹毛,刚才在神庙殿上,把酒香送上来的就是这股凉风,心里激起一阵异样,在这地心的地底,可说是一个封闭空间,哪来那么强劲的风呢?

    我想起冯心闻到酒香时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自觉的瞄身旁的人一眼,撇见他目光还是牢牢锁定前方从清水里冒出的红焰。

    嘶嘎─嘶嘎─

    一道熟悉的风声再次震动耳膜。

    四周原本流动缓慢的空气逐渐变的锋利,缓缓扫过我的脸颊、手臂时都还能感受到些微的痒痛,像是有人拿张薄薄的纸轻轻刮过我肌肤似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笃定的看着季冯心,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地说出来,我知道了,是时空裂缝对吧。这道裂缝在火焰窜出与水结合,成为阴阳之地的时候才会一起出现。

    发话的同时,并快速在脑中整理时空裂缝目前能分出的类别,在踏入时空裂缝范围的时,周遭空气多少都会有不一样的变化。最多的为常规稳在之裂缝,这种裂缝一直都定点存在,也一直开着。有体质的人只要一踏进去,随时都能穿越空间。再来就是就是与谦肴他们分开的花墙,那里遇到的常规不稳在的种类,定点却不定时。

    还有另一种叫无形。无形似乎没有明显能区分的变化,不过要特别敏感的人才能感觉出的样子。接着,便是眼前这水火同源处了,我推测这一种裂缝,需要特定的因素配再一起才能显现。

    或许还有其他不同的时空裂缝出现方式也不一定,总之目前我能归类的就这四种。

    冯心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淡淡地问:那你敢进去吗?顿了顿后又说,走入火里。

    这......一听冯心讲完我才意识到,这次时空裂缝开的地点比往常特殊许多。走进火里......我觑了一眼另外两人。

    虽然心里清楚,进入时空裂缝后必能衔接至另外一个空间,但是要进入那股热浪里,我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打火英雄有防火衣,而我却只有一件单薄肉身皮囊啊。

    小然,不怕!要是身子真的著火了,旁边还有水呢,我们会救你。谦肴拍着胸脯保证。

    谢谢提醒喔!我嘀咕着。

    不由分说,冯心已经笔直着往那火焰里走去。

    身影最终消失在那道炫目的鲜红中。

    子车朝我们抬了抬下巴道:安全的,走吧。接着也走进火里。

    基于不想落后,也不想丢脸的心态,我抿着嘴快步往前,绷着身子就往火里钻。瞬间,全身上下给大量的热气包围住,不只热,简直达到烫的地步,滚滚热浪一波波不断冲来,热气熏得睁不开眼。头发好似都被烧了些,能闻到一股难闻焦味连肌肤也感受到强烈的刺痛。

    火焰消耗掉所有的氧气,完全无法呼吸,一张口就犹如吞火似的。太痛苦了,不过才在火里走了两步,却觉得好像走了一世纪那么久,我开始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凤凰必须浑身浴火才能重生,季冯心也是。我不敢想像他是怎样挨过这一次又一次的灼烧,这高温真的太痛苦了。

    突然,有只手抓住我的后衣角。

    是谦肴,我知道她也难耐这火烧,可我没回头只是反手抓住她手腕,拖着一起往前走。

    啪当、啪当,身下传来奇异的著地声响,热气霎时间消失,取而代之包围我们的是一股清爽凉风,耳边还有悦耳的鸟鸣声。

    我心里觉得奇怪,但想来是穿过了,于是大喘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皮,将眼睛眯出一条缝来观察四周后,不禁发出惊呼。

    穿过水火同源处,映入眼帘的是想都没想过,风光明媚的绿荫大道。一颗颗月桂树生长在左右两边,翠绿无止尽的向前延伸,每棵树都直挺挺的生的朝气,还有几只鸟儿在树梢上来回穿梭。

    视线往前探去,路面高高低低高凸不平,落差都有半个人高,像是许多方形石块给人随意堆在这里,上头还生了厚厚一层攀藤植物和青苔。

    欸?我们回到地面了吗?就这样回来了?这趟旅程如此莫名其妙?

    子车皱着眉说,不知道这是哪,但我认为我们并没有回到地面。起码不是回到庞贝,这里太安静了。

    冯心沉默不语,见我们都到了,便给了个手势表示往前走看看。

    啪当、啪当。

    不料他才一跨步,脚下踩着的地面就发出类似金属撞凹的闷声,好像我们脚下踏的不是实地一样,子车跟冯心脸色一遍,又成了雕像般静止不动,狐疑地盯着地面。

    谦肴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我,右脚试探性的往下一踩......

    啪当、啪当。

    只见她五官纠再一起,口中喃喃地说着没见过这种地貌。我总觉得这股声音无比熟悉。于是举起手,叫她先不要讲话,同时定了定神举起脚用力的往地面踏几下,反覆仔细辨认这离奇的地况。

    啪当当、啪当、当,脚掌上清楚感受到薄金属回弹的触感。

    这不是普通地面,也不是什么岩石......是车子。我们站在车子上。我肯定地说,接着便跳下去,扒开包覆在〝地面〞上的青苔,谦肴见状也跟着一起跳下来。

    藤蔓生的很紧密,我们两人用力拉了好一会,才把铺在上头的藤蔓扯开,露出里头暗红生锈的金属片。

    谦肴一看,抬头对站在上方的两人惊叹道:真的是车子。

    是阿,那声音怎么听都像引擎盖凹陷的声音。

    刚刚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是辆有些年代古董的金龟车,我抹了抹金龟车子挡风玻璃的尘土,挨近往里张望了一会儿,车内连一具尸骨残骸都见着,里面没有驾驶也没有乘客,我不死心又查看另外一台。

    谦肴跟着查探其他车量后对我使了个颜色,意指其他车辆也都是一样的情形。

    看来这里只有车没有人。她说。

    冯心与子车也加入我们,把附近覆盖在车头的植披拨开,不久之后一辆一辆像是报废的车子相继出现在眼前,从斑剥的车体来看,依稀能分辨出有些车是上个世纪的老爷车、近几年流行的跑车,还有看不出款式的车种,我琢磨了应该是未来的车款。

    这些车全给推在眼前,成了一座座废铁块。

    我们像是来到一处钢铁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