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香冠楼机密外泄 两人相约逛集会
万俟嵱为确保机密不被门缝之人偷窥,不被隔墙之人听闻,当日忠义台议事,万事皆小心翼翼,安排了府内全部弟子将忠义台包围的水泄不通,进出之人,一一详查记录,私下告知各门厅掌事者查清跟随弟子的身份安全后,方可一并进入忠义台,此行此举,没有让不轨者得逞。
有句俚语:“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个人做不成大事,得靠一群人才能成就大业,不是这一个人暴露了行迹,而往往就是这一群人中的某一人,或者几个人,嘴上不把门,言语不慎将其道出,让别人得到了信息。
这日,有几位汉子前步刚入香冠楼,后面就紧随了好几拨人,陆续入楼、入座,二楼雅间坐着琅玕和随从赵骤,紧挨着坐着荣泉和侍从荣白、荣慕,还来了几位生面孔。眨眼间,便宾客如云。
香冠楼本是风满楼下设的摇钱树,吃食用料都是上等的佳品,厨子伙计都是有门路的,单说这老板娘唤作霁月,三分姿色,七分妆饰,也出落得让人心痒。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这霁月便是楼主寸斤在妓院赎来的风尘女子,常与各色人物逢场作戏,搭腔说话,嘴皮子功夫,机灵劲胜过常人百倍,为了留住她,便与她置办了这个营生,不巧,却是人气兴旺,财源滚滚。
“看看,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不过得怠慢各位了,楼上雅间都宾客满员了,就委屈各位将就在一楼了。”霁月边走边打招呼边解释道。
“不打紧,老板娘陪我们喝两杯方可原谅。”一汉子用调戏的口吻说。
“来的都是客,总不能让大家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说完,便大声喊道:“肥鹰,快快招待大家,问问都想吃什么?”
肥鹰听后大声回应道:“知道了。”随后便喊道:“南方红色一号的客人,要点什么?”
南方红色一号客人大声回应道“蟹肉馒头、清蒸鲤鱼、两壶东阳酒,再随便上两样可口的菜即可。”
接着道:“东方青色二号的客人,要点什么?”
东方青色二号的客人大声回应:“你们这里的特色鹅掌和蟹酿橙,再上三大碗香饮子木犀汤。”
这香冠楼共三层,三楼为客房,二楼为雅间,聚集的都是有钱有有权势之人,属于座上宾;而这一楼便是大通间,接待的都是过路打尖的,不巧的是今天雅间已经客满。香冠楼规定伙计数量有度,楼上一个雅间配置一个伙计,楼下却只配置三位伙计,座无虚席时,人手不足,反而手忙脚乱,便出了一招,东西南北方位摆置不同颜色的桌子,各五张,南方红色一号至五号,东方青色一号至五号,北方黑色一号至五号,西方黄色一号至五号。虽说不伦不类,却显得与众不同,别出心裁。这边,肥鹰边喊叫边记录,边让伙计将菜单传给后面厨子,吩咐尽快上菜上酒。
………………
“昨日,荣兄还愁云惨雾,今日,便有人为他解忧了。”
“公子,什么意思?”
“昨日荣白、荣慕乔装后想混进忠义台,却被发现轰了出来。你说什么意思?”琅玕盯着傻头傻脑的赵骤说:“这不做事不成事,这一做事便走出了一条轨道,有心者寻道可得机密。”
“知道了,公子”话刚说完,赵骤摸着后脑勺笨嘴拙舌道:“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他苦思冥想后惊醒道:“这不是上次在残居,那位刘公子的语言。”
听后琅玕不悦,心思真是多嘴,不戳穿就能憋死啊。
“公子,后来怎么跟荣公子说的。”
“当然是回香冠楼,坐听别人说。”
“哦,明白了。那我就下去跟他们混成一团,听他们说话。”
“孺子可教也。”说罢,赵骤便离席。
………………
“公子,觉得琅玕这个人如何?”
荣泉心似明镜般清晰,此人背景深厚,功力绝非等闲,外表清新俊逸,玉树临风,又才思敏捷,彬彬有礼,绝对不是江湖中人,倒像是宫门中人,琅玕到底是谁?他又是那一边的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可从身上的禅香味又像似佛门中人,如今的居士触目皆是,在家人也是不胜枚举,难以判定?
荣泉执杯小饮了一口茶水道:“相见两次,不足以深知。”
荣白心有盘算言:“可以以辞取人?也可以以貌取人?”
但见荣泉轻放执杯,缓缓道来:“眉目清亮,心本纯良;五官俊俏,行事端正;机智敏锐,逸群之才。”
“公子,好像言过其实了。”
荣泉不愿多言,便开口道:“对了,下面是不是有很多人?”
听后,荣白大步走向栏杆俯视楼下后回房言:“公子猜的很对,人很多,成群打伙的,都在喝酒划拳,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荣泉心有意思,想让荣白离席,坐在一楼探听消息,刚要出口,却被荣白抢话:“公子,我先下去了,让荣慕保护和伺候公子。”说毕,便快速离去。
………………
“兄弟,你最近在干吗?”
“能干什么,还是装货押货送货。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现在与以前不一样了。”
这人四处张望了一番,附耳细语道:“今日门主抽出五百号人,明日开始要加强训练,准备讨伐幽灵谷。”
此人听后大惊失色,结巴回语:“还好,还好,我不用去。”
“是啊,听说你们欧阳徵门主当场就回绝了镇长。”
“原来如此,那你们愿意去吗?”
“都是自愿,因为条件很是优渥。”
“什么条件?”
“每日一两银子,若是讨伐幽灵谷有功,便会赏银五十两。”
“这么多?”
“那可是要拿命赢取。”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攻击呢?”
“听随从镇长的小陈说,目前时间不明,带五日后再议,现在勤加恶练,做到有备无患。”
“哦,我还是要命的,不去最好,不去最好。”
………………
一旁的赵骤听的清清楚楚,随后便移坐在荣白身边,两人相视,心领神会,视若陌人,频频饮酒,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听楼里人说,傍晚时分,子谦要光临我们风满楼,而且要住几天。”
“你说的是夫子阁的阁主?”
“是啊,可我们楼主不待见他。”
“为什么?”
“有能耐的人心性高,都是江湖上有名望之人,谁都看谁不顺眼。”
“那倒是。那他去干什么?”
“听说是协助楼主画什么地图?”这人要踅摸了片刻道:“像是幽灵谷的地势图?”
“什么?幽灵谷。”
那人匆忙用手掩住对方的口,细语道:“你小声点。”
“喝酒,喝酒。”说完,便吃食吃酒了。
………………
近一个时辰,二人分别回到各自雅间,将所听所闻告知他们的主人。
“公子,就打听到这些。”
“琅玕兄也在?”
“是,在下面碰见了赵骤,他们就在隔壁雅间。”说完,荣泉起身走出房间,去找琅玕。
“荣兄,我们又见面了。”
“真是有缘。”
“恐怕不是缘分,而是使命使然。”
听后二人都笑了起来,旁边的侍从却哑口无言,面部僵硬。
“听说明日洛阳城有集会,第一次来,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琅玕心思来到洛阳城后,也没有好好玩过,便回说:“当然可以,我也是。”说毕,众人一一列席,吃喝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