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空间里，跟现在一样没有黑夜，只有白天，更没有寒暑更替。器灵在空间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那些植物们成熟了好多次，仓库里都堆满了，嫚儿也没有进来。

    还好，因为有那些聪明的植物和动物们陪着，器灵倒也没有觉得孤单。

    也是那时候，器灵才发现了不是所有的植物和动物都聪明。那些种植时间长的植物才有智慧，至于动物们，也只有不多的几个元老们才有。

    不过随着那些没喝过灵泉的牲畜们养殖的时间增长，器灵发现那些牲畜们即使不喝灵泉，也慢慢变得聪明起来。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牲畜们繁殖得越来越多。原本空间里为牲畜们修建的栅栏，早已经不够牲畜们住了。

    器灵将那些特别聪明的动物放了出来，并将一些动物散养在了果林里，让那几只元老级的管着。

    再后来，嫚儿一直没来，却有一部分动物提出想离开这里。器灵想了想，这里地方小，即使饲料够吃，也养不下那么多的动物。而且，有一部分的动物也已经老得不行了，即使留在这里，他估计嫚儿也不会愿意吃它们。

    相处的时间长了，器灵也不忍心它们被人吃，就做主将它们放走了。他亲自送它们进了外面的密林，并叮嘱它们以后再不准进这里来。

    那时候的器灵，对那广袤的森林，也有过向往，可是因为要等着嫚儿，他不敢离开过这里，就怕会错过嫚儿。

    器灵对比了之后，得知那灵泉，不止能让动物们变得聪明，一直喝，还能永葆年轻，就好像他。

    这段时间，他亲眼见证了动物们的繁殖、生长，然后老去，甚至死亡。可是器灵因为想变得更聪明，让嫚儿更喜欢自己，他喝的一直都是灵泉水。

    时间在他身上，好像静止了一样。他一直如刚进来时那般，年轻，甚至更威武雄壮，半点时间流逝的痕迹都不见。

    又过了一些时日，嫚儿忽然来了，器灵喜出望外。不等他上前打招呼，却发现这次进来的嫚儿很不对劲。脸红红的，身上热热的，神志还不清醒。

    器灵吓了一跳。灵泉可以疗伤，他费力地将嫚儿拖到了灵泉中。又怕嫚儿神志不清，倒进泉水里淹死，他也跳了进去，扶着嫚儿。

    后来，——

    杨树从器灵的叙述中猜测。那俩货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因为器灵说起那段过往时，声音里荡漾着粉色泡泡，几乎实质。

    杨树狠狠打了个寒颤。人，兽！那时候可还没有兽人一说！那可真真是人与兽之间不可描述的故事，事故，是事故！

    嫚儿能接受才怪。

    杨树暗忖：那嫚儿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宠物给那啥了，肯定悔不当初。被下了药，本想进空间里，肯定能逃过一劫。谁知道，还不如留在外面，至少还是个人。

    天算不如人算，被只宠物给那啥了。

    唉，这就是命啊！

    杨树为那叫嫚儿的女人深深叹息。

    清醒过来的嫚儿一言不发，就走了。而器灵因为对嫚儿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对嫚儿又是愧疚，又是爱恋，并没有仔细地观察嫚儿的神情。

    嫚儿清醒后，很快就离开了，并没有将这里的产物带走。器灵那时只顾着高兴，没有想那么多。

    可是随着嫚儿的离开，这里再次变得安静平和。比之之前，却显孤寂了。终于，器灵的脑子开始了运转。

    嫚儿很长时间没有动用空间里的产物了。田地里收获的植物，堆满了库房。不止库房，那库房的外面也是堆得高高的。如果不是空间里还养了许多的牲畜，那些粮食果子还不知会堆成什么样。

    那些粮食果子什么的，在仓库里不管放多久都不会变质，可是放在库房外面，却是要坏的。

    库房外堆积着的粮食，不知换过了几批，嫚儿也没有进来。再不处理，器灵担心以后这里就堆不下了。

    器灵去库房里巡视，担心库房里的东西时间长了也会坏。

    也是那次巡视，器灵才发现库房里的东西竟然会在没有人干预的情况下发生变化。有时会多出一些东西，有时又会有东西忽然消失。

    器灵怀疑，嫚儿即使不进来，也可以随意取用库房里的东西。

    从那以后，器灵除了打理空间里的产物，余下的时间都留守在库房里。哪怕看不见嫚儿，他依然能感受到嫚儿的存在。

    其实，他更希望哪一次，嫚儿能将自己也拿了出去。可惜，没有。嫚儿从没拿错过东西。哪怕他发现有某个东西忽然移动，他特意站了过去，嫚儿也没有顺手将他拿出去过。

    又过了很久，嫚儿再次进来了。不过这次嫚儿却不是一个人，而是抱着一个孩子。

    器灵再次见到嫚儿很高兴，兴奋地出声喊了嫚儿的名字。嫚儿被他喊得一愣，器灵没注意嫚儿的神态，嫚儿能来，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别的。

    他兴奋极了，极力地想在嫚儿面前展示自己的新技能。他能说话了！可惜，这里能陪他说话的，只有那株最老的老人参。

    他们一直生活在空间里，见识有限，会说的话也有限。器灵一直想着嫚儿，回忆从前跟嫚儿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着嫚儿从前说过的话，才从那些话语里学的多了点。

    嫚儿那次进来，给器灵留下了一个宝宝，就走了。跟上次一样，来去匆匆。器灵并没有来得及跟嫚儿说上几句话。

    “呵呵，都一样。”

    器灵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呢喃了一句。

    杨树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句话，肯定是那个叫嫚儿的说的话。

    果然，器灵将这句话反复的念叨。

    “她说，都一样。”器灵问杨树，“什么都一样？嫚儿说都一样，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一样？”

    杨树忍不住想翻白眼。

    肯定是嫚儿的感情出了问题。上次进来，与器灵发生的那一段，也是被人下了药吧。杨树脑补了好一处大戏，却不会对器灵说，别惹恼了器灵。

    他还想着问那个叫嫚儿的是怎么进出空间的？

    那个宝宝？！杨树暗搓搓地想，该不会是器灵的崽子吧？！

    从器灵的讲述中，杨树猜想现实世界与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肯定不同步。可惜，器灵虽然喝灵泉变得聪明了，却由于见识有限，弄不清具体的时间数据，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而且那个器灵讲述的内容，一直都是自顾自的说，并不需要杨树的回应，更不会去回应答复杨树的提问。由此，杨树也只得寄希望于从器灵的讲述中，摸索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了。

    那个小宝宝被嫚儿丢给了器灵，器灵从仓库保管员变成了保姆。器灵说起那个小宝宝的时候，那种温柔宠溺的语气，好像那个宝宝真是他的孩子一样。

    器灵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动物，杨树想，那个叫嫚儿的心可真大。竟然将一个奶娃娃扔给宠物带！他无法想像，一只金毛（姑且将那宠物器灵当金毛吧，或许根本就只是一只早杂毛狗呢）要如何抚养一个小北鼻。

    “楠楠很聪明，小小的就爬得飞快，笑起来咯咯咯。”

    器灵讲到孩子时，语气轻松愉悦。

    呵呵！

    杨树暗忖，你高兴就好。动物喝了灵泉都会说话了，人喝了，只会爬算得了什么？没飞，没上天，都不稀奇。

    关于那个小婴儿，器灵说了许多，不过杨树却听到了不少都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杨树由此推测，或许那个小孩儿在这里生活得并没有多长时间。

    楠楠会站起来挪步时，嫚儿再次进来了。器灵等不及要跟嫚儿炫耀楠楠的了不起，又忐忑嫚儿是不是喜欢他起的楠楠这个名字。

    这次嫚儿进来竟然还带了别的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人都昏睡不醒，嫚儿将他们丢在地上，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空间吗？既然你这么想要，就留在这里吧。

    嫚儿让器灵将那两人扔密林里去，不许他们到这里来。器灵乐颠颠地将那两人扔到了大牛背上，赶去了林子。等器灵回来，才发现嫚儿已经又走了，还带走了楠楠。